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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楚怀沙是非常有心计滴!
沉着脸道,“怎么不用我?程姑娘是我方某人的未婚妻,出门在外,她既然生病了,自然该我来照顾,楚大人有心了。”
楚怀沙闻言皱起眉头来,不悦之情言之于表,“方五公子!程姑娘早就有言,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你还是不要破坏她的名节的好!如今好容易程姑娘原谅了你,可容不得你如此信口胡诌!”
“什么叫我破坏她名节?”方白芨暴怒,他有那么坏的人品么?被楚怀沙这个伪君子这么说道,“你不信自个儿去问她!我什么时候破坏过人名节了!”这事儿可是他的心病。他死活不肯承认,心底深处却是对这个词敏感的很。
楚怀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此事休要再提了,方五公子既然来了这儿,就好生休息吧,程姑娘在病榻上,我不太方便去她的房间,一切自有大夫的。”
说完这话,便端茶送客,显然不待见方白芨了。
方白芨心急如焚,程水若这病能拖么?能拖么?显然是不能的,这都拖了多久了,再拖就出人命了,可是让他跟楚怀沙说程水若的病情,他又不乐意,站在那里跟楚怀沙干瞪眼,半晌,突然笑了。
“楚大人这般装聋作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程姑娘到底是不是在下的未婚妻,楚大人过去一问便知道,这儿就你我二人,我至于破坏她名节么?莫非楚大人是另有所图?”
这下楚怀沙则是越发的对方白芨不感冒了,这人有这样的么?自己完事儿了还把别人给拽上,程水若若真是他未婚妻,还真是倒霉透顶了,怎么遇人不淑成这德行?心头越发的不乐意让这家伙去见程水若,不过,这家伙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楚怀沙没将人赶出去,还是琢磨着人是程水若的朋友,这儿也算是程水若的地盘,他不能喧宾夺主。
如今程水若还在病中,人在床上躺着,他跑进别人房间算什么事儿?楚怀沙耐着性子道,“方五公子,你还是去休息吧!程姑娘自然有人照料的。你若是再继续说下去,休要怪楚某人不客气了。”
方白芨闻言也知道楚怀沙是不乐意让他去见程水若的了,至于为了什么,他不由得冷笑,既然结果无法改变,他也不能让楚怀沙得意了去,“楚大人,你若是打的那个算盘就错了!你知道程姑娘到底得的什么病么?”
“什么病?”楚怀沙挑挑眉,看这方白芨还能有什么花招。方白芨咧咧嘴,笑着吐出几个字,楚怀沙闻言大惊,“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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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沙的反应显然在方白芨的意料之外,忙不迭的让方白芨过去照顾,又让人请了许多的大夫回来,院子里忙碌了起来,程水若用过的东西尽数扔去烧了,各处撒上生石灰,又将接近过程水若的人都弄来灌下药,反正乱糟糟的一团。
方白芨则是在程水若的房间里伺候着,这会儿楚怀沙倒是不避嫌了,将一干的事情尽数折腾完毕了以后,便赶到程水若的房间里来,这会儿程水若已经不成人样了,若说见面的时候只是苍白消瘦,这会儿便是已经没了人形,浑身软绵绵的瘫在床上,办点儿什么事都需要人帮忙,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叫大声不了多少。
而方白芨,则是坐在床边,片刻也不离,这会儿已经尽显疲态。
楚怀沙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瞧见这情形,才开始的时候若是他还觉得方白芨的态度奇怪的话,这会儿经历了一番忙碌,一番思索之后,他已是开始有些回过味儿来了,实际上,他派出去的那群士兵回来的禀报便让他暗生疑窦,不过方白芨太过气人,让他有些话来不及问出口,这会儿倒是有机会了,将几个婢女打发出去,楚怀沙自己搬了根凳子坐下来。
低声道,“方五公子,我有些事儿要问问你。”
方白芨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经历了一天的忙碌与担惊受怕,他的反应明显没那么快了,扭过头来望着楚怀沙道,“楚大人还有什么事?”
对于方白芨明显的排斥,楚怀沙这会儿倒没怎么介意,低声道,“我有几个疑问,还要劳烦方五公子替我解决一下。一则,程姑娘身边的那些人呢?二则,程姑娘的病你为何不早早的告诉我?三则,按理说,我在广州城的消息你们早该知晓了,为何不来寻我?”
这三个问题直指重心,方白芨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聪明如楚怀沙之辈,这会儿他已经没什么顾忌了,笑笑道“楚大人不如问我为何处处防着你?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这事儿,自然要瞧瞧楚大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了!”
“我做了什么?”楚怀沙惊讶地问道,方白芨笑的淡然,楚怀沙认真的想了想近些日子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想还不觉得有什么,想起来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近些日子得了失心疯才会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广州城里胡作非为,幸好这批人马都是那位无法无天的郡王所有,往日里便没少干这种事儿,何况藏宁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什么事儿都不怕的。
若是换来一批人,他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给拆了!
即便是这样,这些人不怕,他却是不得不替自己的将来担心了,这些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也别回豫州城,就地落草为寇吧!
他这是疯魔了才会这么干啊!到底怎么回事?他一向都是自诩自制能力强,有原则的,竟然会这样,当时只觉得自己若是不这么做,便对不住一直以来对他如此好的程水若,不由得,眼光飘到床上,那个已经不复往日美丽的女人,不由得心口一抽,楚怀沙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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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这样!
楚怀沙苦笑出来,原来不是他疯魔了,不过是痴了,难怪别人不信他呢。
瞧见楚怀沙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停留在程水若的脸上,方白芨不由得重重的咳了一声,道,“楚大人没话说了?”
楚怀沙闻言瞧了方白芨一眼,稍稍定了定心声道,“方五公子且听我说说,说完了,你再说信不信吧。”
也不管方白芨的面色如何,淡淡的开始叙述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
“因为在路上耽搁,所以回到广州城的时候瞧见的是一片废墟,我只道是若非广州城的这许多恩恩怨怨,又怎么会让你们葬身火海,随即便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
“广州城这些小商户都还算好控制的,也没有那么罪大恶极,若是任由他们依附其中任何一家,日后对于我来说都是大麻烦。我便将他们分离出来,一则可以继续为我办事,二则,便也算是对付这三户人的手段,加上我手上这些兵,谁不)畏)惧(网)我三分?”
“尹家人我却是不打算放过,姓尹的跑来找我,我不见他,他便知道事情已是不可为,早就让家眷出了城逃命去了,他自个儿便跑了,却是被马家人给抓了回来,第二天早上,便有人在他府上发现他全家的尸首。
“我本还高兴此事解决的如此顺利,这边,却是有人来送信与我,以一则消息换他性命,那人便是尹家那位少爷!”
“我这才知道程姑娘没死的消息,奈何,马家人如今见我收拢了本该靠向他们的势力,处处与我作对,我唯有派了部分人出去,留下兵丁来保护这些小户,不让马家人威胁到他们。这些日子都乱糟糟的忙做一团,好容易寻得你们回来,却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不信我了。”
楚怀沙苦笑,方白芨挑挑眉道,“那那位尹公子呢?楚大人不会遵守诺言了吧?”
楚怀沙道,“死了!”
方白芨道,“怎么死的?”
楚怀沙道,“马家人闯进了他呆的地方,给人杀死的!”
方白芨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望着楚怀沙的眼神很有些味道,楚怀沙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承认是故意泄露出去他的行踪,保护不严密,不过,程姑娘说过,对这种小人,何必讲什么信用?若是要瞒你们,何必提及此事,我只道是偶然听人说了此事即可。”
方白芨笑笑,又道,“楚大人打算用这些人做什么?马家人如何了?”
楚怀沙道,“我如今手上是有些兵力,不过对于马家人来说还是太少了些,何况还要保护那些商户,如今我琢磨着,想寻沈诚合作,马家不除,这广州城难以安宁!”
方白芨点了点头,却是听见床上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询问,“事后楚大人又打算用这些商户做什么?跟沈诚胡家人三分广州的天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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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沙刚言皱着眉头道,“广州之所以混乱,便是由这些豪门大户所引起的,目无王法,无君无父,像这样的势力在这儿始终是个祸患,没了马家,谁又说的清楚下一个如此嚣张的人又会是谁?”
言外之意便是容不下沈诚了,程水若淡淡的叹息了一声,脸上很是失望,楚怀沙却是不明白程水若在失望什么,只是心中有种不安,急急的道,“程姑娘,跟沈诚这样的人合作始终不太安稳,像咱们在豫州城那般做不好么?没有一家独大,广州城必然会日益昌盛的。”
程水若淡淡的笑了笑道,“楚大人想的太简单了。”她的梦想的出远洋,可不是这么小打小闹可以搞定的,船队的话,势必内部矛盾多,何况,她就想当一方土豪呢,楚怀沙这么摆明了容不下土豪的存在,不是要断她财路么?
显然,在未来不远的具子里,两人合作的机会不会太多了,分道扬镳,在所难免。
据程水若所知,楚怀沙还真的有如此赤诚之心,不过,程水若真不敢保证自己有朝一日妨碍到他了,他又会不会拿出今日的铁血无情来。
楚怀沙却是不太明白程水若的意思,急切地问道,“程姑娘此言何解?”
程水若闭上眼睛道,“我累了,今天也不是时候,有机会我再讲给楚大人听吧。”
楚怀沙一愣,却是发现程水若疲惫的脸上竟然出现一抹决然,心中一慌,说不出来的感觉,随即不由得嘲笑自己多心了,程水若这会儿确实是累了,这病人躺在床上,哪儿来的时间跟他讨论公事,何况程水若本就没有义务帮助他。
瞥了一眼方白芨,始终没问出口程水若到底是不是他的未婚妻,楚怀沙不知道为何自己问不出口,也许是气氛太古怪了吧,既然程水若没有赶人,那便罢了。
楚怀沙悻悻然的离去,让方白芨大为爽快,丫的一副欺骗小姑娘的模样,也有吃瘪的时候,程水若还真是有眼光!
随即一想,不对啊,想当初程水若不待见他来着!
“你越来越有眼光了!”方白芨笑着对程水若道,显得十分的高兴。
程水若正迷糊着呢,根本闹不懂方白芨在说什么,她因楚怀沙的话却是耿耿于怀,对付了马家以后,下一个便是沈诚了么?
她不需要一个有一千种声音的合作者,这些小商贩没有那么大的魄力,除非看见了别人的利益才会流口水,何况,这些人也承受不起那么大的损失,只有沈诚这样的人,才承受得起,也有那么大的魄力来干这件事儿!
她绝不能让楚怀沙的目的达成!
方白芨乐了一会儿,便瞧着床上的程水若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有一炷香的时间没闹肚子疼了吧?”说着捏着程水若的手开始切脉,笑吟吟的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感觉上是好点儿了。”
程水若却是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的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