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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圣明,一向用人都讲究一个物尽其才,如今调查此案皇上却是派了王爷、张大学士,裴大人三人来,末将揣摩着,王爷、张大学士、裴大人都擅长什么,需知道,吾皇的英明,绝不会派任何一个多余的人来的!”
“哦?”睿王挑眉,“有点儿意思了。你替本王分析分析!”
武将军道,“谨遵王爷吩咐!此案本来巳经定案,又因为后来的事情才突然决定更改原判,重新调查,张大学士性格秉正,为人刚正不阿,为天下读书人之首,名声远播,若是有他全程监督,此案结果不论如何,必然可以让天下人信服。”
睿王闻言点点头,“这说法倒是新颖。”
武将军又道,“裴大人是刑部尚书,对目法最是明了,国有公案,有裴大人在,必然不会误解了国法,量刑有裴大人在,必然是最合适的!”
睿王嗯了一声,“那本王呢?”
武将军又继续道,“至于王爷!王爷为皇上的亲兄弟,最是了解帝心,皇上一心为的是天下苍生黎民,有王爷瞧着,皇上自然放心。可见此案有王爷以及两位大人在,势必能让皇上满意,天下悠悠众生满意。”
睿王闻言不由得乐了,“好你个武子青,感特你今儿个就是来拍马屁的啊?说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说!告诉你!拍本王的马屁也没用,本王可不会帮你升官儿!”
武将军见状低头道,“王爷,末将绝没有这个心思!”
睿王摆摆手,很是不习惯跟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耍心思,瞧着这原本耿直的汉乎弯弯肠乎一堆就觉得难受,“你也不用拐弯林角的跟本王耍心眼儿,本王知道这次就是你合着几个家伙不消停,案子都结了,还愣是要上书,否则本王也不能沦落到这破地方来给你们折腾,你要真这么觉得的,那本王就按照你的意思,什么都不管,他们要怎么折腾,要折腾多久,我就冷眼瞧着,自己好吃好喝好睡,看谁按耐的住!”
武将军闻言不由得有些委屈,他也不容易啊,不把眼前这位哄开心了,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么?
既然这么说,他也浑一回,抬头道,“王爷!末将方才的意思是,皇上让王爷和两位大人来,张大学士审案,过程最为公正,判案有裴大人,其实王爷根本不用操心,继续吃吃喝喝的过日子……”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本王是吃货?!!!”睿王突然暴怒。
武将军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叫道,“王爷,末将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心头不由得埋怨,这程水若,把他给害苦了!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儿呢?
“审案又张大学士,判案有裴大人,吃饭就有我!你不是说我是吃货是什么意思?你自己说的,人尽其用!”睿王怒道。
一旁那太监见状连忙道,“龙生九子,其中便有饕餮,饕无所不食,王爷正应了这餐餐之名,奴才瞧着倒是没什么不好。”
睿王瞥了那太监一眼,他其实并不生气别人说他没用,只是不喜武将军胡乱揣测皇帝的意思罢了,还把事特都给他们安排好了,虽然听着是这么个意思,也解开了他心头的一些疑虑,到底不能容忍臣子这般揣测圣意。
武将军却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所以没瞧见两人的目光,到了这关头,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索性豁出去道,
“王爷!末将饕是这么以为的!皇上将此案发回重审,要的不就是个公正,要的不就是给天下人,给豫州城的百姓一个交代么?末将虽然出的是个馊主意,这也是末将才识有限,末将的一颗忠心可表日月。王爷英明,必然能体会的更多。”
“本王就是个能吃能睡的糊涂蛋!英明个屁!”睿王骂道,“你一个武将倒是管的宽泛,把你自个儿的事儿办好了就行了,插手到这件案子来,嫌你自个儿的脑袋长的太结实了么?”
武将军跪在地上直挺挺的,被骂的脸色一阵青白,却是不得不将话说完,若非如此,他先前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咬咬牙道,
“王爷!末将虽然来豫州城不久,却是对豫州发生的事特感触良多。当日一场大水将繁华的豫州城几乎冲刷的干干净净,历来救灾饕是一桩油水丰厚的事情,为了杜绝此事,皇上才派楚大人过来,为的便是监督此时,这是大人的一颗为国的忠心,绝不会做出贪赃枉法的事。事实证明,楚大人来豫州之后克己勤勉,事事以百姓危 3ǔ。cōm险,在瘟疫一事之前, 豫州城乃至其他各个受灾的地方皆是回复的井井有条,末将本来不在豫州职守,对此事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后来发生瘟疫,本州知府周延也是日夜奔走,从官府到地方的富户,上下一心,同舟共济,只为渡过眼前的难关。争执却是从那瘟疫爆发之后,全城上下数十名大夫皆是一筹莫展,周延立主救治为主,楚大人则是当耶决断以遏制瘾疫为主,其实此事的关键还是那瘟疫能不能治愈!”
“不过!末将却是以为,豫州离京城不过寥寥百里,快马半日可到,走路也不过就几天功夫,周大人的做法以百姓为先,楚大人何尝又不是以皇上为先,以百姓为先?若是瘟疫扩散到京城,吾皇苦也,天下苍生苦也!”
“其实,此案若要问功过,周大人却是怕承担责任,本来癌疫已是不可遏制了,楚大人杀人放火,当得屠夫之名,却是救了豫州城数万百姓!”
“哦?”睿王淡淡的道,“你倒是将案子都断好了,要本王和两位大人做什么?”
武将军道,“末将不敢!是非对错自然要王爷和两位大人决断,末将只不过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罢了,至于王爷和两位大人最后怎么断,合该先问问豫州城的百姓!”
睿王冷笑道,“这个本王倒是让人问过了,豫州城的百姓如今可是恨死了楚怀沙,恨不得扒皮抽筋,生啖其肉。”
武将军道,“楚大人敢于承担责任,为了吾皇,为了百姓不惜背上屠夫的罪名,为天下人所误解,吾皇难道还要他背着这个罪名故去么?怕是为天下直子所寒心!”
睿王道,“他杀人焚尸,活该如此!”
武将军道,“瘟疫不可治愈,不杀人不焚尸,吾国将亡!”
“大胆!”睿王厉色喝道,“武子青,你敢妖言惑众!”
武将军坦然大笑,“睿王,末将不过是实话实说!”
“什么实话实说!若是瘟疫不可治愈,豫州城还能有那么多人能活下来?”睿王道。
“能不能治愈,睿王大可靖豫州城的大夫来问问!问问是不是若非楚大人杀人焚尸,若非后来的一场围城让瘟疫病人尽数死去,此时会是什么场景?百年前的那次瘟疫睿王忘记了么?”顿了顿,见睿王不接口,武将军又继续道,“想必皇上在宫内的时候也问过方家人了,当日方家数名大夫在豫州城皆是一筹莫展,此事豫州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呵呵!”睿王突然笑了,指着武将军的鼻子道,“你个武子青,你都是后来才到的,这些事儿倒像是自个儿亲眼所见一般,说的言之凿凿,我说,你还是将你自个儿的事儿做好就得了,本王吃了你的东西,就不治你的翻上之罪了,再拿着一张嘴巴到处胡说,本王就拔了你的舌头!”
说着摆摆手,“滚吧!跑到本王跟前来跟本王吵架,亏的本王脾气好,嗯,你送的吃食还是不错的,记得天天都叫人送些过来,你就不必来了!本王瞧着你就没食欲。真是的,我就说皇兄怎么白头发一天赶一天多呢,感情是被你们这群家伙给气的。”
武将军还不想走,那太监三两步上来推着他,低声道,“还不赶紧走了!真把王爷给惹火了,一个都跑不掉。”
武将军张张嘴,瞧了那太监一眼,那太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没个眼力劲儿的,没听见王爷让你晚上再送些东西过来么!”
将武将军打发出丢,那太监回转来就瞧见睿王站在亭子上抽着一片树叶在那儿玩,听见那太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问道,“打发走了?”
那太监笑道,“可不容易,奴才就推不动他,这蛮牛就空长了一身力气也不长脑子,竟然跑来对王爷指指点点,真该拔了他的舌头!”
睿王摸摸肚子道,“他没长脑子,可他背后的人却是清醒的很!姓武的看起来傻乎乎的,皇兄如今却是喜欢他的紧,说他不怕死,忠心耿耿,我瞧着也是,否则不会跑来跟本王说这些,倒是解了本王的一番疑虑。”
那太监道,“就是办法笨了些,有他这么说话的么?”
睿王笑,“他要是拐弯抹角的来就不是他了!武人嘛,粗俗些的好,有什么事儿都摆出来,免得藏在肚子里把肚子给憋坏了。本王就按照他说的做好了,估摸着皇兄也是这个意思!嘿嘿!”
那太监瞥了睿王一眼,心道,皇帝要是这个意思就好了,他这位主子也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儿,估计是想让他那位皇兄头疼一下,谁让他折腾了这么多天,都没吃好东西呢!
睿王可不知道太监心头想的什么,摸着鼻子道,“嗯,你去跟裴大人说一声,就说本王请他过来陪本王一起视查民情,顺饕瞧瞧豫州城上下这些官员都是怎么办事的。”
“那张大学士那边呢?晾着?”那太监问道。
睿王眉毛一横,冷哼道,“晾着什么?他不是以勤勉出名么?该办什么事儿就让他去办!本王有裴大人陪着就行!对了,顺便打听豫州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本王要吃顿安稳饭不容易啊,这两日都瘦了!”
那太监闻言点点头,他也是聪明至极的,自然知道睿王的意思,转过身就出去办事,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姓武的竟然被骂一顿就算了!”
“王爷的意思是,再让我送些过去。”武将军一张粗狂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本来么,他要去见睿王,想不出办法了程水若才来帮他,结果这会儿那边还要让他天天送,他能好意思么?
程水若闻言挑挑眉,喜出望外的道,“那便是事特成了?”
武将军郁闷的棋棋下巴,“我被骂了一顿,就只让送东西过去,说是不再见我了。”
这样的结果是程水若所预料到的,本来就是么,直白到这个程度的话,本来她还以为最少眼前这位要挨顿板子呢,没想到那位王爷倒是好脾气,骂一顿就算完事儿了。
不由得笑笑道,“送!自然要送,王爷有命怎敢不从。”说着吩咐小环道,“小环,你去将我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武将军道,“王爷的意思是,每天都要送些过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黑黝黝的脸貌似有些发烧。
程水若撅撅嘴,这王爷,还真是个吃货!
“没问题,只要事特能戍,自然没什么问题!”笑嘻嘻的道,程水若心情愉快却是越发的大方,武将军也是从眼前这女子的眼角眉梢瞧明了真相,不过却依旧有些担心,“程姑娘,这样办能成么?”
程水若摆摆手,“皇上未必是这个意思,不过要的是个能对天下人交代的结果罢了。楚大人本是他打算牺牲的棋子,若是日后能用自然是好事,豫州城的彭党不少,争斗一番是难免的,不过死罪想必是能免了。只要能让皇上觉得楚大人是一心向着他办事的,日后自然有起复的一天。这个结果想必皇上也是乐意的,至于过程是什么样,倒是不重要了。咱们就等着瞧吧,不出一个月,必然会有结果的。”
“一个月?”武将军皱眉,一个月之后他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