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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份大礼——县尉大人就收下来了,这事情……就现在这个模样了。这事情一次两次三次之后……总之,就不可挽回了。”
顺子叔在说话,边上的王大却是不耐烦,当下厉声说道:“顺子叔,你老胡说什么!”
顺子叔自失的笑了笑,说道:“唉,事情其实也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样,人天生就是坏的……如果不是县尉大人压着,说不定当时就兵变了呢……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只劫杀商旅,不伤当地百姓,而黑石山那一伙,靠他们一百来号兵丁,实在也没有办法。”
听老人这般沧桑的话,我不由一阵沉默。
原先将事情想得很简单,一群为非作歹的官兵,杀无赦就是,只是听老人这样一说,才知道事情也有前因后果。
然而——因为事情又起因,就能为非作歹么?
沉默了片刻,我叹气问到:“老人家,若您是玉状元,看见这样的景象,可有什么解决方案?”
顺子叔沧桑的笑笑,说道:“能有什么解决方案呢,国法都摆在那里。”
周遭又是一片沉默。正咀嚼着老人这番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了兵戎的声音!那王大神色一变,立即拿起刀,对准了我的脖子,而几乎同时,听见了顺子叔的呼喝:“王大,你在做什么?”
就在那瞬间,牢房顶上,无数瓦片突然被挪开,无数冷森森的箭镞,对准了牢房的下面——也就是说,对准了我还有一群狱卒!
61狂状元四:风云变幻起朝堂 第五章 执子之手(上)
就在那瞬间,我听见了一声呼啸,一声极其熟悉的呼啸……
一刹那之间,周围所有的刀剑,都括若不见;头顶上冷森森的箭镞,也在我的意识中,猛然往后退去——
因为,我的耳边,听见了那声呼啸!
在那瞬间,我几乎忘记了,我还有能力,自己挣脱绳索,我几乎忘记了,我可以立马施展轻功!
因为那声呼啸,因为那声呼啸!
一瞬之间,我几乎石化了——心中是怎样的情感?欢喜?庆幸?周遭的险恶,再也看不见!
接着,我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一个人,横冲直撞,直接冲进了我所在的监牢!
然后,我的目光定住,他的目光也定住。
他的嘴唇颤了颤,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都没有发出声音。片刻之后,还是我先说话:“我……很欢喜。我原先以为……”
还有很多话,一瞬之间,竟然说不出来了。
一瞬之间,我只感到,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温暖的情感,这个世界上——连阳光都有着灿烂的色彩。
他看着我,片刻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老是喜欢往监狱里跑呢?”
我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了一个破锣一般的声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监牢里的,就应该是玉同尘大人了吧?”
周围一群狱卒,脸色都变了!顺子叔看着我,王大看着我,一群人都看着我,顺子叔喃喃自语:“玉同尘,玉状元?”
王大喃喃自语:“玉状元——啊,王县丞他们要做什么?”
我看着边上一个狱卒:“说话的是王县丞?”|饭@饭小@说_。o☆の叔香门第の☆o手@打,载请注。。明 www。txT。|
那狱卒点头,片刻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果然是玉同尘?”
我淡淡一笑,对那狱卒点点头,高声说道:“王县丞,李县尉,如何能肯定我就是玉同尘?”
外面那李县尉的声音传过来:“天下遇到事情能像您一样镇定自若的年轻人不多。本来也不敢肯定,但是看到有人不顾一切要闯牢房,还猜不出来,那就是笨蛋了。”
听见这样的话,蓝十三对我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似乎我总是给你坏事儿。”
我的嗓子干哑,涩声道:“十三,不是这样的……”
十三笑了一笑,摇头说道:“我……似乎不该来的。”
那顺子叔迭声道:“快,快将玉状元将绳子给解开了……”
又有狱卒反应过来,妈呀叫了一声,坐到了地上:“我们居然将县太爷给捆了,我们居然将文曲星给捆了……”
那狱卒声音还没有落下,又有狱卒的声音:“天哪……头顶上那么多箭……县尉大人,想要做什么?”
得了这个狱卒的提醒,这些狱卒才想起头上的的无数冷森森的箭镞——一时之间,软倒在地的,瑟瑟发抖的,嘴巴里嘟囔着不知说些啥的,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人——基本上还算镇定的,居然只有顺子叔一个。
说话的功夫,已经有狱卒手忙脚乱的来解我的绳子,可是人多了,手杂了,那绳子反倒给弄成了死结。蓝十三一笑,手中的刀挥动,登时就将绳子弄断了。
“玉同尘,玉大人,真想不到,大人居然有这般闲情逸致!”|小%说●▂●叔!香门第%手打,●●转;载。请注。明 wWW。tXt。|
我揉了揉手腕,蓝十三说道:“你又将自己弄了一身青紫!你难道连逃命的本事都没有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其实是一直没有拿定主意。不过就这次,还真知道了一些实情。”抬高了声音,问道:“王县丞,李县尉,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做什么?”
又听见王县丞的声音:“玉大人,如果不是出了这桩子实情,我们也打算跟着你好好的过日子。只是没有料到,玉大人少年气盛,居然与我们玩了这样一手,将我们逼得没路走了。”那王县丞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腔调里却透出一股赌徒的绝望,“现在玉大人将我们逼得没路走,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腔调里的那种绝望,让禁不住微微一笑:“王县丞,您能如吩咐动手杀了我,你如何向朝廷交代?这县衙上下一百多号人,还能活命?”
却听见李县尉那恶狠狠的声音:“玉同尘,破釜沉舟你懂不懂?背水一战你懂不懂?现在这个关口了,将你留着,你只要一封奏折上去,朝廷大军下来,我们真的一条活路都没有了!现在将你留在这里……我们就说是一直没有见到玉大人前来,玉大人大约是走失在路上了……丢官弃职难免,但是好歹只是一个渎职罪,能保住一条性命!”
蓝十三冷笑了一声,说道:“今天这里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县城里的百姓都看着呢,你难道想要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王县丞恶狠狠说道:“哪里用得着瞒当地百姓?只要告诉他们昨天逮住了一个黑石山上的大盗,今天大盗同伙前来救援,于是我们县衙里的士兵衙役一起奋战,终于将大盗与同伙都杀了……县城里的百姓能说一个屁?”
后面跟上了李县尉的声音:“大盗同伙放了一把火,结果将县衙牢狱也给烧了,那大盗连同我县衙里的一些小吏狱卒,都被殃及,这样的案件,算不算是滴水不漏?”
王县丞狠狠说道:“即使露出些蛛丝马迹,让人怀疑,但是尸首都烧了个黑乎乎的了,谁又能说一个字?”
王大终于反应过来了,嘶哑着嗓子喊道:“王大人,王大人,您……不能连我们一起杀啊……”
又有狱卒喊起来:“王大人,李大人,我们都是跟着您的……您不能这么狠心……”嗓子里已经带着哭腔。
又有狱卒跪倒在地上,厉声哭喊道:“王大人,我家还有八十岁老母啊……”
鼻子边上闻到了一股臭气,原来是有人尿裤子了。听见顺子叔的声音:“一个一个,都给我镇定下来!这事情并非不能挽救——我们身边有玉大人,玉大人肯定能救我们!”
顺子叔那莫名其妙的信心给了一群狱卒以信心,不知谁先带头,一群人跪倒在我面前,嘶哑着嗓子齐声道:“求玉状元救命!”
听见外面王县丞恶狠狠的声音:“救命?里面的诸位兄弟,没有办法,这样一场大战,不死几个人,也确实不正常!再说,你们在这一天一夜里也不知给玉同尘说了多少事情了……”
听见李县尉的声音:“屋顶上的兄弟,动手!”
无数的箭镞,即将呼啸而下!
蓝十三一直没有说话,他的手却已经将我的手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他的手掌心——很粗糙,很温暖,很稳定。
我抬头,看着头上的箭镞,厉声道:“且慢!”
听见外面王县丞嘎嘎大笑的声音:“玉同尘,玉大人,您难道打算求饶了吗?不对对不起,您大人即便打算投降,咱们也信不过。”
我淡淡一笑:“不是信得过信不过问题。这些狱卒,都是县衙里的老人了,无辜送命在这里,你不觉得有些太绝情了一点?给个建议,我站着不动,你将这伙子人,都放出去好不好?”
听我这样一说,周围一群狱卒全都怔住。那王大再次在我面前跪下,声音哽咽道:“玉大人!”
李县尉的声音依然冰冷:“这伙子人走来走去,我能保证你不轻举妄动?再说,这伙子人跟在你身边呆了一条,也不知听了多少你的胡说八道了……现在就跪在你面前了,能保证他们出来之后不乱说?”
王大声音已经是歇斯底里:“李大人,李大人,我们保证,保证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里关的是大盗,后来大盗同伙来劫狱……”
却听见顺子叔的声音:“王大,起来!死也要死得有面子一点!何况玉大人都在这里,你慌什么?”
王大慢慢镇定下来,我抬头,看着屋顶之上。屋顶之上,冷森森的箭镞依然对准了我们,却没有箭镞射下来。
掌心里已经有汗水。我能逃命,我自己的轻功很强,现在又有蓝十三在身边,我绝对可以逃命!只是——身边这一群狱卒,能让他们无辜送命么?
蓝十三低声道:“别多想,到时候跟着我,再多的箭镞也伤不了你!”
蓝十三的声音里全是信心。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多人……我们护不住。”
却听见那顺子叔的声音:“玉大人,您只管与这位爷冲出去。我们——小人贱命,不值钱的,您不用担心我们,用不着为了我们而畏手畏脚!”
我抬头看屋顶之上,那箭镞依然没有下来!
一瞬之间,已经明确了现在的形势——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屋顶上的弟兄们!下面十多个弟兄,也是你们的弟兄,你们——就这样让他们无辜送命?”
屋顶上一阵轻微的响动,却是一个士兵,手脚不稳,让一支箭落下地来。只是不是控弦而发,没有多少力气,因此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看起来,我的心理攻势,有用!这些狱卒与屋顶上那些士兵,都是乡里乡亲的,又都是在同一个县衙里服役的,有点香火情也正常!这样的感情,不利用白不利用!当下大声笑道:“屋顶上的兄弟!下面的十多位兄弟,前些日子或者还请你们喝过酒?屋顶下的十多位兄弟,他们的兄弟姐妹老母亲小孩子,说不定就住在你家隔壁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等来日,这些兄弟的亲戚朋友父母孩子,问起你们今天的事情,问起你们事情的真相,你们该如何回答?”
“平时你们逮住了人,总是交给他们——在交接的时候,或者只是一笑,或者顺路还会拍拍肩膀,或者有时凑得巧了,还能凑在一起,喝点小酒,咬上两口他们家人送来的鸡肉……现在你们的箭镞却要对准他们——心中会不会有一点内疚?”
我长篇大论还没有说完,王大已经抬起头,望着屋顶,厉声说道:“丁朝辉,你他妈的羊巴羔子,昨天老子还请你喝酒来着,你今天就将箭对准了老子?”
又听见另一个狱卒叫起来:“他奶奶的,张老三,你家老子昨天还请我喝酒……你却这样对你老子的朋友?”
又有带着哭腔的声音:“余炉子,我死了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