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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她停住筷子,皱起眉头,压抑着即将要来的干呕。
邵孟察觉异样,担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夕压着自己的胃摇头:“没事儿,估计是昨晚凉到了,有点想吐。”
说完她把那夹面硬塞进自己嘴里,好歹是人家特意为她做的,一点不吃也不大好。
哪里想到食物一入口,胃里就跟掀起了惊涛似的,酸液狂往上涌,她赶紧捂住嘴巴,冲到卫生间里乱吐一阵。
邵孟紧跟在她身后,一手替她撩着长发,一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待她吐完,他接一杯清水让她漱口:“好点了吗?”
林夕冲洗干净口腔,这才点点头。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邵孟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夕拿毛巾擦着嘴角,摇头:“应该没什么事,待会儿喝点胃药就好。”
“……” 邵孟犹豫片刻,试探地问:“你确定是凉了胃,不是别的什么?” 她好像是闻到食物的味道之后才想吐的。
林夕一怔,大家都是成年人,她自然懂得邵孟的暗示。只是向南从来就没打算过让她受孕,每次欢爱完他都是射在体外,根本不可能有怀孕的机会。
跟着她想起什么,眼皮猛然一抬,他喝醉酒在玄关要了她那次,没做保护措施……
不会,那么凑巧吧……
*
仔细算一算,她的经期的确推迟了几天,为谨慎起见,林夕还是选择去一趟医院。
做完血检拿到结果后,她眼眶微微有些泛湿,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来回轻轻摩挲,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笑意。虽然这里还很平坦,但是里面已经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孕育,她现在是——妈妈了。
幸福扑面而来,如此突然,她不禁有些想哭。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她曾经想象的那样,男孩像他,女孩像她。
邵孟站在她身边,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她,只见她垂着眉眼盯着小腹,瞳仁上有一层水雾,却淡淡地笑,神情仿若云朵般柔和,他不由心下一沉,看样子,她是打算留下那个孩子。
但是那样一来,她和向南不就永远都纠缠不清了?
轻咳一声,他打断她的遐思:“这件事,要告诉他吗?”
林夕这才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一寸一寸,慢慢收敛,安静良久,她才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眉眼间满是忧愁。
她本来都打算离开了,没想到却意外来了个孩子。若是不告诉他,似乎有些不公平,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享有知情权,但是告诉他的话,他会想要这个孩子吗?会因此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想到这些,她只剩叹息。
*
因为这个意外,林夕搬离盛世的计划暂时搁浅。她想,至少应该跟向南好好谈过怀孕的事之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在等他回来的间隙,她下意识地拿平板电脑搜索起怀孕初期的注意事项。因为肚子里有宝宝,她感冒也不敢随便乱吃药,邵孟便给她熬了些姜汤,又去菜市场拎了只老母鸡回来,炖给她养身子。
向南回来的时候,就闻见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鸡汤香,不由一怔。他还以为按照她的性格,白天就应该已经离家出走了,怎么还在?
想到这里,又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什么要滚出他的生活?不过都只是说说,一时的气话而已,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从玄关拐到客厅,向南看见林夕和邵孟两人坐在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在聊着什么,神情很是轻快柔和。下一秒,她看见他,表情就僵硬起来。
两人无声地对视片刻,林夕下意识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微微笑了下,似是想缓和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柔声问道:“吃过饭了吗?”
向南点了下头,视线不爽地扫过邵孟,又落回到林夕脸上:“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带着别的男人在我家里吃饭?”
林夕咬了咬下唇,并没回应他的嘲讽,离开餐桌,笔直地朝他的方向走去,邵孟立即起身,紧紧地跟在她身后,黝黑的剑眉倒挂着,盯着向南的瞳仁中燃着两团怒火。
向南眉梢一挑,冷笑,奇怪,这个跟班有什么立场生气,这是他的房子,没撵他出去就算客气了,难道还说都说不得?
“那个……” 在向南身前站定,林夕不安地抬眼望向他,有些艰难地道:“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纤细的指尖掐进掌心,因为担心他的反应,她手心竟紧张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向南个子比林夕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地睥睨她,看着她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往上一挑:“该不会是你又打定主意不走了,要在我这儿继续赖下去吧?”
被他这么一冷嘲热讽,林夕就再也无法直视他了,视线跌落下来,滑过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时,顿了顿,他手上捏着一个牛皮纸袋,纸袋上赫然印着:李周律师事务所。
林夕的眼神逐渐黯下去,这家律师事务所她知道,圈内很有名,主打离婚官司,而且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什么转移婚内财产,偷拍跟踪陷害使绊子,完全没有底线。一般的老百姓请不起他们,客户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为了帮温暖。仁恒的财政被她掐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考虑漫长而又麻烦的法律途径。但是起诉离婚,一旦官司开打,以傅夜司的名气肯定会造成不小的轰动,到时候媒体掘地三尺,不知道会不会挖出在背后支持温暖离婚的,竟然是仁恒的主席。
想到这里,林夕苦涩地牵起嘴角,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她怀孕了,他肯定不会要这个宝宝,他还等着去解救那个陷在水深火热中的温暖,哪里会有精力考虑她们母子,哪里会愿意被她们牵绊住,与其听他亲口说让她去打掉孩子,不如什么都不讲。
向南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纸袋发愣,下意识地往身后一藏,催促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林夕深吸口气,重新昂起头来,浅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我的房子找了人在做清洁,所以今天暂时没搬成。我今晚会先去酒店住,剩下的东西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找人过来搬走。”
、第 17 章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林夕便搬去了酒店。初为人母的震撼,以及对腹中孩子的期待,令她暂时忘记了这会对她的未来造成多深的影响。
她发自肺腑地感到喜悦,不是因为她有了和向南的孩子,而是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有这样一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依赖她,需要她,她莫名地感到肩上有了责任。
喜悦的同时,她也感到深深的迷惘,不知道她和向南的这段关系到底该何去何从。理智上她清楚,怀孕的事应该要同他商量,但是情感上,她迟迟不敢迈出那步。
因为她害怕听见否定的答案。就像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不想从医生那里听到死亡判决,但心里其实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她是如此地害怕,害怕给她过去十年的付出画上句点,害怕面对那些疯狂投入的感情成本,却什么也没能为她带来的结局。
她在爱情里轻易入局,却不知道该何时离场止损。即便是已经形如鸡肋一样的关系,她依然觉得弃之可惜。
于是她就像鸵鸟一样地缩着头不去处理怀孕的事,直到她接到隋青青的电话。
隋青青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爷爷是开国元勋,小时候她就经常跟着爷爷出入中南海,跟国家领导人关系匪浅,长大后她坚决不从政,独自跑去美国留学,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时装设计师,兼社交名媛。
林夕和她的关系谈不上是闺蜜,但也相当交好,隋青青性子急,连寒暄都没有,就在电话里直接朝她吼:“林夕,我给你寄的邀请函你怎么还没回复我?”
邀请函?林夕一愣,这才回想起来,隋青青之前好像是有把一个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寄到她的工作室,只是她那段时间心事太多,一时就给忘了。
还没等她答复,隋青青就自作主张道:“我不管啊,反正明晚你得来,不来就是不给面子。” 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把电话掐了。
林夕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隋青青和她年纪一般大,人家把爱好做成事业,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干些回馈社会的事儿。反观自己,虽然这些年跟着向南挣了不少钱,可是自身的光芒却消磨得厉害,曾经她和隋青青是一样的,现在唯独她钻石蒙尘,退到幕后,变成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妇。
一时之间,她心有不甘。
*
慈善拍卖会的地点在位于市中心的郎廷酒店,地标式建筑,外观简洁大气。
时近八点,酒店门口豪车云集。拍卖会展厅已经到了不少人,来者身份皆是非富即贵。
向南作为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属于富者,自然在隋青青的邀请名单以内,也自然而然地出席了此次拍卖会。
和人攀谈的间隙,他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神情青冷,竟是傅夜司。
两人视线隔空相撞,向南眼底滑过一丝讶异,跟着又很快散去,他本就是酒店总裁,受邀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傅夜司的视线则飞快扫过他,在他周围巡梭起来,来回几遍,都没找到要等的那抹身影,眸色不由黯然。他跟隋青青确认过宾客名单,确定林夕的名字在里面,难道是她不肯出席?
也是了,自从她和向南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不爱在公众场合露面,像今天这样的盛况,想必她是不会来了。
轻轻晃了晃手中琥珀色的香槟,略作思量,他迈步朝向南走去,脸上戴起虚情假意的热络:“向总,咱们可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向南沉沉一笑,巍然不动:“傅总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想必前些日子股价大跌的事,并未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傅夜司被戳中痛处,脸上的笑意更深:“也不能这么说,还是很伤了些元气。” 他知道是向南在背后动的手脚,为此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现金去购回自己的股票,以防被竞争对手低吸,同时他也承受了来自董事会的巨大压力,不得不说,向南作为商业对手,还是极为可怕的。
不过紧跟着他微一耸肩,有些讽刺地说:“倒是向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在我元气大伤的时候,竟然没有对我乘胜追击,是不想,还是,不能?”
不能两个字他故意咬得特别重,向南听了青筋一跳,眸色迅速沉了下去,他又想起林夕,想起她如何阻挠他打压傅夜司,想起自己尽管大权在握,却依然力不从心,不由就怒火中烧,只是碍于身在公众场合,不好发作,只得忍耐下来,面上仍旧是一副微笑沉稳,成竹在胸的模样。
傅夜司见他不答话,知道自己也踩到了他的痛处,他恶劣地希望看到他更加痛的反应,便话锋一转:“听说,向总去过李周律师事务所了?”
向南眼角锐利地眯起,嘴角上挑,阴恻恻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傅夜司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因为我的律师也在李周。”
“哦?” 向南眉梢微扬:“看来你也事先准备好应对我们的法律诉讼了。”
傅夜司一摊手:“本来是,但后来我又改主意了,我觉得与其要应对你,还不如直接让我老婆移民到国外,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我打她了。”
釜底抽薪。
向南听闻这个消息,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他感到有些可笑,愈发不明白傅夜司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