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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令人窒息的气味,看着眼前颤动的罐子,原来这就是萧皇后每日的功课,一个慈祥和蔼端庄大气的一国之母,就是靠这种办法来惩治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 ?'…'
阿里眼中滑出泪水。
耶律系米,多宝的母亲,我看到的,可真的是你?
她记得,多宝曾经因为经常来找她玩儿而荒废了学业,耶律系米就先一步潜伏在帐子内围堵多宝。
那时阿里第一次见到多宝的娘亲,她便为这个叫做系米的女人震动。
系米的双眼睛是多么妩媚动人,娇唇勾人心魄,粉白如雪的肌肤就像满月婴儿的一般水嫩,还有那一头青丝让阿里羡慕了好一阵子。
阿里当时就觉得系米根本不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妇女,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后来她就经常跑到系米的宅院偷看人家,因为这女人太美,美到让阿里总想看见她。
为此宝信奴还笑话她,说她也有了特殊癖好。
曾经的一切这些都是多么的熟悉,而现在却又是这般的陌生。
若不是看见这罐中人,长着和多宝一模一样的眉眼与鼻梁,怕这会儿她也根本认不出这人就是系米。
现在的这双眼睛混沌不堪,呆滞盲目,脸蛋儿两侧各刺了一个字,‘淫’‘荡’,一张嘴被针线缝住大半,只留有一个小孔来吃食物,那满头青丝也已经蓬乱的如同杂草,还有几只苍蝇在头顶盘旋。
可怜的系米,就是因为曾经倾国倾城的容貌,风情万种的娇姿,对耶律宗真的一抹微笑,便被送上了这条悲惨的道路。
系米是舞姬出身,在后宫根本无名无份,念在她为可汗诞下一名皇子,才被可汗在上京城的北区赐了宅院。
跟那些为可汗生过孩子但却得不到承认的女人比起来,系米算是幸运的,至少看在她倾城倾国的容貌上,可汗毕竟还认了他们的孩子。
但前提条件是,在没有召见的情况下下系米不能随意进府,因为像她这样无名无份,跟过可汗的女人实在太多太多。
就连奉为五皇子的多宝,在没有任何重大事件的情况下,都不能随意进出临潢府。
除了二皇子以外,在其他几位皇子眼里,多宝就和他这个做舞姬的娘一样下贱,被人看不起。
如今的系米,被剁掉了四肢无法站立,只能靠罐子的四壁来支撑,嘴中发出嘤嘤的声音,她早已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有人来喂食,就会兴奋地晃着罐子,希望得到来人的赏赐。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结局?为什么好人从未曾得到过好的报应?而那些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却依然仰天长啸?
萧皇后,萧挞里,每日对着这些忍辱存活的牺牲品,你一定充满了战胜者的自豪吧!
难道你看着不难受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你在这里,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你人前大度端庄,雍容华贵,而人后却竟是这般嫉妒成性,心如蛇蝎。
难道你这堂堂一国之母的位置,就是靠这种激励方法来坐上来的?
萧挞里,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阿里胸中悲愤,但却无法膨出,眼泪不止,颤抖着双手,举着霉变的干饼,缓缓走到系米跟前。
系米将罐子摇晃的更欢。
阿里前一阵子就听阿辰提过,说多宝想找个会功夫的武师父,但是苦于找不到好的,都是些三脚猫,不值得学习。
于是系米就想着办法进了临潢府,要求见可汗,但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因为有些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会将别人小小的念头扼杀咋襁褓之中,会将一切威胁的可能全部消灭的干干净净。
难怪多宝最近会故作轻松却猛然消瘦,还会若有所思静静发呆,他一定是找不到他的娘而焦虑担忧,但又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随便怀疑,只能闷闷的承受着对娘的思念。
阿里将干饼掰成细小的块儿,一颗一颗塞进希米的口中。
系米因为焦急长大了嘴,而扯到唇边上的线,致使伤口森出血液。可她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儿的扬着嘴要吃的。
阿里不停地喂,系米不停的吃。
此刻的阿里已经闻不到屋内的腥臭,她只嗅到了不堪屈辱的恨!
就因为没有显赫的身家,没有可以依靠的背景,便可以认人宰割,认人凌辱?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这就是人人称赞的萧皇后创造的杰作?
萧挞里让她到这儿来为什么?为的就是将她耶律阿里一颗逾越的心给予重重一击,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不可以有过分的行为,不然,结果,只会和系米一样。
阿里想起曾经看到的一本书,书上写过在汉高祖刘邦的后宫之中,有一个带毒的吕皇后,她因嫉妒最得宠的戚夫人,便在刘邦驾崩之后,将戚夫人砍去手脚窝在粪池之中。
那戚夫人没了手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每日都在生不如死中挣扎,最终没支撑多久就死掉。
如今这萧挞里和那个万恶的吕后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让人憎恨!憎恨!憎恨!
------题外话------
萧挞里,你好狠,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苦逼的学徒
阿里不再流出泪水,变得冷清凌厉,拔掉一根细发,注进一股绵力,细发顿时硬如银针,她抬起手将发针扎进系米的天灵盖。
系米微愣,随即又撅起嘴要吃的,阿里便继续给她喂吃的,直到她不在努嘴。
“来人,我已经喂完了。”
屋门被打开,光线再次像佛光普照一般散尽屋内,阿里起身,出门时回头望了一眼,便决然离开。
夜晚,阿里做了个梦,系米那个没有四肢的躯体在地下蠕动,哀怨的双眼死盯着她。
系米责怪她,“你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死了,我的儿子怎么办?我的多宝谁来照顾?我忍受屈辱就是为了保住我儿子的命,我现在死了谁来保护我的儿子···”
阿里的额头散出细汗,梦中的她想睁眼却睁不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系米,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承受这种痛苦。我不想让她们在屈辱你,系米,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系米被针缝住的嘴巴被扯烂,淌出几股鲜血,咧着血嘴开始大笑,一口鲜红喷向阿里。
血渍溅落在阿里身上,她吓得后退,拼命地摇着头摇着手,“不,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的,不要~”
“阿里,阿里,你醒醒,阿里你怎么了?阿里~”
宝信奴将她摇晃,她睁开一双泪眼,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住宝信奴钻进他的怀里。
她樱声哭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杀死系米的,我只是不想让她再承受痛苦”
宝信奴将她搂着轻扶后背,“我知道,没事,你只是因为担忧做了错事才会做恶梦,系米不会怪你。”
阿里将他拽的生紧,生怕他会离开,“你不要走,今晚别睡地上,睡床上陪我,好不好,我好怕,我好怕!”
泪水滴落在宝信奴的手背,一滴一滴,犹如天空播撒的小雨。
“好,我不走,我陪你。”他下巴轻蹭她的额头。
“嗯”
将她安抚,盖好薄毯。
这一夜,有了依靠,她渐渐沉睡。
这一夜他有了心疼,整夜未合眼。
阿里想过要将萧挞里一刀毙命,也可以杀了那些不顺眼的人,更可以杀了整个临潢府的人。但是她能杀得了整个契丹国的恶人么?不可以!
并且若是一刀杀了姓萧的母虎,只会太便宜。
萧挞里,你不是母仪天下雍容华贵么?你不是秀丽端庄温柔娴淑么?好,好!我会让你成为契丹百姓心中永远忘不了的倾国皇后!
即将天明时,她说出一句梦话,“···是你们逼我的···”
宝信奴微微摇头,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卷入了这场纷争,对不起!
次日府内传来消息,可汗的妃子耶律系米在府内荷花池赏花时不小心溺亡。
为了让死者尽早安息,萧皇后不许人打开棺材,怕对亡灵造成不敬。
即刻命人在上京北部挖掘了坟墓先将人掩埋,至于陵墓再慢慢建造。
并且这个耶律系米是可汗众佳丽中最美丽的一个,所以萧皇后提出,其陵墓也必须建造成最美丽的。
此消息一传出,让契丹百姓对他们的国母又增加了几分爱戴,真是宽容大度,知情豁达呀!有此国母,真乃是契丹的幸事,幸事!
次日夜晚,万籁俱寂,一个瘦弱的黑色身影犹如一阵清风,掠过在临潢府一个个房顶,在皇后寝宫上驻了足。
此人掏出带钻头的银针,将顶上钻出一个被人察觉不到的细孔,附耳上去,倾听房内的动静。
“啪~”一个东西摔落。
“你们是饭桶?还用我教,这都几天了?这点儿事情都查不出来?我要你们有何用?还不如统统拉出去喂狗!”
寝宫内的萧皇后勃然大怒,平日里的慈祥和蔼,此刻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事胸口起伏不平,狂躁不堪。
跪着的这名婢女跟着萧皇后十几年,萧皇后人前人后的性格脾气这婢女完全了解,所以萧皇后也无需强装笑颜,虚假掩饰。
婢女颤颤微微的回答,“皇后娘娘息怒,玉叶真的没看出来二皇妃有什么异处,那日她进屋时什么也没带,就连喂食的东西也是屋子里本来就有的。
并且已经检验过,耶律系米确实是因为头脑长时间没休息暴毙而忘,身上一处伤痕也没有,不像是被人暗算。”
玉叶说的是实话,她那日将二皇妃的一举一动都观察的仔仔细细,看不出有何异常。
她跟着萧皇后也不是一日两日,萧皇后视她为心腹,无论是暗令还是明令,她都会如履薄冰,尽心尽力的去办好,从未出过一丝差错。
她早已知道这位萧挞里皇后表面上是仁慈的一国之母,而实际上阴险歹毒心狠手辣,对那些有企图有想法的逾越之人毫不留情。
遥想当年,萧挞里刚刚进宫时还只是一个妃子,但却是耶律宗真众妃子里面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以前的萧挞里端庄秀雅,性情温顺,待人宽厚,资貌秀美。不仅能歌善舞,还会猎杀猛兽。
耶律宗真每次狩猎都会将她带在身边,看着她英姿飒爽,为她神魂颠倒,将她爱的天昏地暗,甚至还一度为她遣散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
后来萧挞里为宗真生下了第一个儿子,耶律洪基,使得宗真龙颜大悦,后宫空缺的母主之位便理所应当的给了萧挞里,自此以后,她便是母仪天下的萧皇后。
当然,宗真也确实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可汗,他在国事上毫不含糊,一丝不苟,所做出的政绩一件件加起来,长过临潢府几千米的城墙,对百姓的也是真心爱戴,犹如亲人。
可是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更没有不粘腥的猫。整日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会想换换口味。并且越是雄心壮志,气盖天下的帝王,也往往大都是荒淫的。
守着萧皇后没几年,宗真便恢复到以前那番景象。再次开始了悦女无数,巧立名目册立嫔妃的日子。
可不管耶律宗真再放荡不堪,但对萧皇后却格外爱之的,只要是萧皇后喜欢的,想要的,都会倾尽全力为之讨来。
即便宗真依然这么宠爱萧皇后,但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萧皇后自然也是一样。
看着宗真将一个个貌美如花,娇柔可人的女子带进后宫,萧皇后慈眉善目,含笑接纳,但暗中却不知有多少位怀了龙种的妃子女婢,都被一碗汤药夺了性命。
萧皇后不相信宗真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