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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真是别出心裁,呼之欲出,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字,颜筋柳骨,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离而不绝。
众人感叹,“好,此画好。”
“有新意,美哉,美哉!”
“看不出二皇子竟是这般出类拔萃!”
左枢密使家的公子李英说道,“这画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画中的男子我瞧出来了,不就是二皇子你么?那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又是谁?瞧着怎么跟您的这位侧妃倒有些神似,可模样的倒是不一样,难道二皇妃的姐姐妹妹?”
李英问的不奇怪,自从来到契丹之后,宝信奴还是宝信奴,可耶律阿里却是大大的不一样。
她知道宝信奴精通医理,更会做假面,为了给自己留后路,硬是逼着宝信奴给她做了一张假面。
虽也是小脸一张,微挑的双眼,不高不低的鼻梁,可跟之前比起来倒是差别不小。
据宝信奴说,他这做假面的方法还是以前跟着云子魔学的,而这张假面每隔七日便要更换一次,否则会自动脱落,让她着实觉得麻烦,不过为了以后离开不被人认出来,也只能这样。
当然,别人自是认不出画中的女子便是眼前的二皇妃。
宝信奴笑笑,“画中之人是以前一位故人,很久不联系了。”
李英摇头晃脑的感叹,“原来如此,不过此女倒也算得上是出众的青媚佳人,可惜二皇子没讨了回来,要不让给我也行。”
迪列的儿子罗鼐调笑,“瞧你,一幅画就让你这般可惜?真是?没见过女人 ?'…'你新娶得小妾不是也挺勾人 ?'…'还满足不了你?”
众人皆是满目戏谑,将那年轻男子指指点点。
宝信奴笑而不答。
阿里的下巴快要掉在地上,这不是她曾经喝醉了酒,在墙头上调戏他的模样?他竟然还记得?他真够变态的!
宝信奴将她下巴凑上来,“怎么样?可服输?”
“你变态,哦,不是,我变态,哦,也不是,我服输。”他怎么画的那么好,写的那么好?真是小看他了。
阿里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宝信奴很满意她的反应,“好,那我可就说了?”
阿里回神,“说什么?”
众人嘘唏,刚刚答应人家的,你怎么就忘了?
宝信奴坏坏的笑起,“阿里该不会是不承认?你若是服输,我要你干什么,你可就得干什么,你,不记得?”
“我~”阿里语塞。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洪基与四皇子款款的向众人走来。
洪基今日大婚,头戴冠婚,身穿红色袖龙喜服,外罩红色轻纱袍,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是意气风发,英气逼人。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见礼。
洪基抬手,“大家不必多礼,都来为我祝贺,到是我应该多多感谢诸位,不过看诸位比的热闹,本太子也想试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洪基眼神扫了一圈,停在耶律阿里身上,阿里,你说好吗?不过这句话他没有问出。
阿里被盯得有些别扭,低下头去,盯着我干嘛?莫非你真的看上了我?
众人恭维,“好,若是太子今日与民同乐,传出去倒也是一番佳话。”
“就是,我觉得要是太子跟咱们比,咱们大家可都得做随从。”
“太子,您是故意的,定是想让我们做你的随从才出来比较。”
洪基摆摆手,“大家不必如此,今日本太子与大家来一回公平比赛,不可徇私,若你们输,也不必做随从,只要轮流给本太子讲个笑话就成,若是本太子输,便答应每人一件事情。”
“这,好。”
“好。”
“太子的提议好,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洪基再望一眼低着头的某女,轻点一下头,执起笔沾了沾墨汁,胸有成竹的开始作画。
不到片刻,传来阵阵感叹,阿里抬头望去。
手下寥寥几笔,一株池中的白莲随风摇逸,虽然简单,但却勾出了莲的神韵,栩栩欲活,臻于化境,反而将众人之前做的那些画显的庸俗,真不是一个层次。
洪基再次沾了墨汁,刚健有力却又不是温柔的写到,‘白白芙蓉花,本生吴江濆。不与红者杂,色类自区分。谁移尔至此,姑苏白使君。’
一首白居易的《感白莲》跃然于纸上,每一个字都是腾猨过树,逸虬得水,既体现了莲的优雅,又不失大气。
众人也不知如何来称赞,因为这字、这画,实在是甚已,甚已!
院子周围依旧热闹,可院子中见却毫无声息。
洪基没有转身,他能想象得到某女的惊异,阿里,这画,是画给你的。
宝信奴心中滑入一滴冰水,太子真的中了阿里的美人计,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涉江亲到锦屏上~却望城郭如丹青~”女子哼唱出一句戏词。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阿里微摆腰身,翘起兰花指,一手搭前,一手随后,催着小步,在庭院中模仿花旦的身段,唱着戏词。
转身之间女子又重复一便,“涉江亲到锦屏上~却望城郭如丹青~”。
她实在是表达不出对太子字画的赞赏,于是想起这两句就随口唱了出来。
洪基呆楞,此女,甚洁、甚美,一股无名的美好生根发芽的小苗,从内心深处破土而出,再也无法逆转,不可熄灭。
宝信奴没有表情,盯着这个女人,她是在故意勾引太子么?
众人十分赞赏,难怪向来不好女色的二皇子,破天荒的纳了她为侧妃。
四皇子阿琏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含笑开口,“原来二皇嫂还会戏曲,不如今日来个尽兴,当做为太子祝贺,为大家唱上一段可好?”
“对,就是,唱一段儿。”
“唱一段儿”
“二皇妃唱的甚好,不如唱一段儿。”
阿里懊恼,唱一句戏词咋就惹来了麻烦呢?
“呃,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太子笔墨的敬仰,一时激动就唱了一句,希望大家理解,理解。”
阿琏摇头,“二皇嫂不必这么客气,瞧你刚这身段实在是到位,你不肯献唱,莫非诚心让太子丢面子?”
阿里急的摇头,“啊,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可不敢不给太子面子,死阿琏,成心的是吧!
宝信奴靠近她,将小手柔柔的攥住,“阿里,去吧,既然今日是太子的大婚,你可不能博了大家的美意。”
阿里惊诧,他不是不同意我勾引太子的?怎么松了口?
“你,你同意?”
洪基一言不发,瞳孔中全是某女的身影,恨不能将其吸进体内,不要离开半步。
宝信奴微笑的冲她点了点头。
阿里松一口气,但又有些为难的问道,“我不唱戏,唱曲成么?”
“成。”
“拿琴来,”阿里一喊,几名女婢抬来矮几和软垫,抱来一幅老杉木的大琴,摆放整齐在庭院的一侧。
阿里脚步轻盈走过去,窝坐在软垫上,手指轻触琴弦,拨出一玄优美的音律。
洪基满眼期待,宝信奴面色平静,阿琏微笑,众人洗耳恭听。
阿里玉指轻拨琴弦,悠扬轻跃的琴音倾泻而出。
微风吹动缕缕青丝,使得衣袖飘忽,此景,此女,醉人,醉心。
月夜下的女子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肤色白腻,笑意如花,一眼望去清美,再眼望去妖魅。
女子眼波流转在宝信奴和太子之间,又含羞的低了头,口中吟唱:
我们的世界太多纷纷扰扰
忘了哪里才有最真的微笑
纵然有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
人生短短何必自寻苦恼
春花和秋月一样都是最好
才知道天下无双多难找
太多的温柔怀抱只要你的依靠
有你所有烦恼云散烟消
这世界真爱多难找
烦恼一旦抛
只想要和你一起快乐逍遥
庸人自扰是最可笑
恩怨皆可抛
对酒当歌共看那云淡天高
这世界真爱多难找
烦恼一旦抛
就这样一直到老
···
这一曲犹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饶梁三日不绝,琴音泄尽,众人还在闭眼中,没有回到现实。
“纵然有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好,好,好!”
洪基眼中射出某种渴望,似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连说的三个好字,正欲抬腿向前。
阿里一张小脸立刻扭曲在一起,泛出白色,“啊,奴,好痛,快来,啊,啊~”她双手捂住小腹卷缩在一起。
宝信奴急步上前将她抱起,“阿里,你怎么了?是肚子疼么?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阿里额头森出细汗,难受的说道,“不,好像是,孩子,孩子,我会不会是要小产了?定是今日太子大婚,我太开心,情绪激动,影响到孩子,奴,到我回家,我要回家~”她开始抽泣。
洪基变了脸色,心中慌乱的忧虑,“快传御医,快···”
宝信奴急急说道,“不了,今日太子大婚,在这里就诊不吉利,我现在带阿里回家,好好休息,定会没事。”
要是真传了御医不露馅儿才怪,孩子?小产?亏她也想得出来?
众人点头称是。
阿琏也赶忙说道,“那就快些回去,好好休息。”
宝信奴抱着阿里匆匆迈步,刚走几步,阿里表情痛苦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宝信奴又快步走回,顺手抓了一瓶女儿红,对众人解释,“喝了酒疼痛就会轻一些,太子,皇弟先行一步,告辞,众位告辞。”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一干人大眼瞪小眼,这时候好有心情要酒喝?小心真的小产。
洪基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勾起嘴角,阿里,你可是在躲我?
出了临潢府,宝信奴依旧抱着某女。
某女将他手中酒瓶夺过来,打开盖子喝的不亦乐乎,“怎么样,我聪明吧?”
“好意思说,孩子?你怎么想出的,酒少喝一点,一个不小心被人看见,如何解释?”
“要你管?除了你还有谁能看见我在喝酒,好好抱着就行了,穿不了帮!”
再喝一口,“啊,这酒好是好,就是太辣了点儿,可比茅台好喝的多。”
“茅台?什么酒?”
“就是你们这个时候的枸酱酒”
地下的人影施施而行,一条原本小半个时辰的路,竟走了大半个时辰。
回到大帐,阿里已经有些朦胧惺忪,腮晕潮红。
娥眉端来洗漱的水为阿里面足清洗一番,退出帐外。
阿里有些迷糊,“阿奴,阿奴,我的酒还没喝完,你怎么给我拿走了,快还给我。”
“你都醉了,早些休息,别闹。”
阿里穿起鞋子,脚步蹒跚的走过去,抓起男子衣角,“你说我醉了,没有,你不知道,我的酒量好得很,不信你再给我喝一些,我保证给你走一条直线,你看着。”
转身脚跟挨着脚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两条胳膊掌握平衡,嘴里咿咿呀呀,
“诶,诶,看,我走的直不直?你快看。”
回头张望,脚跟踩到脚尖,一个不稳向前栽去。
一股疾风将她接到怀中,双双跌倒在柔软的香榻,她被晃得脑胀,将头部埋在温暖的怀中,寻找固定的安静。
宝信奴轻晃怀中的人,“头晕?”
“没事,没事,晕些怕什么,”女子抬起头望着他,说话间眼睛几乎要闭上。
怀中人吐气如兰,她的体香曼妙在周身,因为酒精的作用,娇柔的小脸儿已红到了耳朵根,一双迷离的醉眼竟是这般勾人,帐中灯火阑珊,充盈着暧昧,这画面诱了心。
某人喉中吞咽,脑中发热,缓缓低下头,贴上了朱唇,唇上还沾着女儿红的幽香,很可口。
阿里挣扎,气呼呼的瞪着,“你干什么?别亲我。”
宝信奴弯起性感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