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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愤怒,‘啪~’一巴掌扇到月儿脸上,“平时我是不可以,但这件事非同寻常,就算你有再好的身手,本公主今日也是不怕的,光天化日之下你能厉害得过三千御林军么?
柳护卫,看来皇兄真是将你宠上了天,你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喊叫?
你们将她带下去,等皇兄议完政事再将她呈到皇兄面前问罪。”
“是”
两侍卫恭敬从命,将月儿扭着带离,月儿心中不愤,什么罪名都不知道,怎么能被人随便带了下去?
她开始挣扎,几人原本就站在殿外的拱桥上,路不平,拱桥两侧还有数个台阶。
她被扭扯到台阶处,脚下一个不稳,便从台阶上栽了下去,两侍卫居然很齐心的放了手,‘咕隆咕隆’几个翻滚,任凭她从台阶上端滚落到地下。
月儿爬起,面上已经失了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她抓着疼痛的手臂,瞪向那个一有机会就反扑的升国公主。
她冷冷的说道,“你不可以治我的罪。”
升国公主正要开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公主不可以,但,朕可以。”
拱桥上面出现了一群人,明黄色的龙袍,青紫色的文官服,还有威武的战袍。
众人嘘唏,面色狼狈的柳护卫将大臣的目光全部吸引。
月儿单膝跪地,忍着痛楚,“皇上,月儿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上给以明示!”
赵祯无奈的摇了摇头,“柳护卫私自隐匿皇族密信,其罪当诛,朕念在她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柳护卫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月儿满目的震惊与不可置信,赵祯赵祯,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八成是你自己将信忘了放进去,怎么现在怪到我头上来?
她还想辩驳,赵祯已经拂袖离去,根本就不给她质疑的机会。
升国公主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向身侧走了两步,将沈让的手臂抓住。
沈让没有反对,两人身贴着身十分亲近,升国公主更是一脸桃花笑的瞧着美男。
月儿被侍卫夹起,呛呛的将侍卫的手抖掉,厌烦的说道,“我自己会走,你们带路就成!”
两侍卫虽是执法,但都知道这柳护卫身手不凡,也不敢得罪个彻底,只好乖乖带路。
月儿跟着侍卫离去,疼痛的手臂让她喘着粗气,衣袖处已经散出了几缕鲜红之色。
这一走,便真的住进了天牢。
大夏国,兴庆城,柔玉宫。
连日的熏陶,已将宫内每一角落都蔓延着苦涩的药味,让人不免压抑,沉闷。
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柔儿,将药水一饮而尽,双目露出冰冷,抬手一扬,‘啪~’将药碗撂到地下,摔个粉碎。
宫女立刻跪倒,“娘娘,娘娘莫要这样,您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娘娘不能在自暴自弃,御医说了,娘娘只是体虚,用不了几日就好,娘娘定将心放宽啊!”
柔儿将床棱狠狠的攥着,深深呼吸,抬起头,将纱帐一把拽掉,在手里不停的撕扯,撕扯,撕扯,因无力,丝毫没有撕扯开。
宫女赶忙上前从她手中将纱帐取走,“娘娘,娘娘您要是觉得心中苦闷,就将奴婢扇几巴掌,只要娘娘解气就好,娘娘切莫要在这样,奴婢瞅着心疼~”说着说着落了泪。
柔儿望向宫女的脸,稍稍缓解,抚了抚胸口,重新躺好,“下去吧,本娘娘没事”
宫女依旧担忧,可娘娘发了话,还是一步三回头的退下。
半年了,自从大夏与契丹的那次贺兰山之战后,柔儿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体内泛了旧疾,每日越渐的胸慌气短,头晕目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当年,那个姓赵的在她胸口用烙铁烫了很重的伤,并且体内五脏俱受损,鬼谷仙医叮嘱她安心静养方能撑过数年,可这些年,她哪一天是安心过,哪一天是放松过。
日日生活在仇恨和算计之中,为元昊攻击大宋而累,为月儿的生命安危而忧,体能早已严重透支,如今还有命活,已很是不易,却不能像以前那般自由自在。
元昊看她体弱,对她关怀备至,但顾及她的身体,同房的事情已经几乎没有,从而元昊身边滋生出很多妖娆的妃子,将元昊的世间大大的占用,虽也每天来看望她,呆在柔玉宫呆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
这些对柔儿来说都无所谓,元昊本就是她报复的工具,何必非要挽回一个工具。
重要的是,她现有的体力只能在宫内或者花园内转一转,却无法再长途跋涉,或者来去自如,从而失去了跟王莽的联系,更失去了与暗叹的联系。
她知道月儿已离开了契丹,却不知道月儿去了哪儿。月儿要是去找沈让到还好,可若是回了莲园找娘,该如何是好?若是姓赵的将月儿擒住了,又该如何是好?
御医、民医、炼毒师、巫蛊之术,柔儿统统用了个遍,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身体依旧越来越差。
她想到寻来鬼谷仙医,那年自从她逃出了西京城,就再也没有了鬼谷仙医的消息,八成也被那姓赵的害了。
于是她每日都在焦急烦躁中度过,却束手无策,她的月儿,她的女儿,究竟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汴京。
七日了,月儿七日没有见到过太阳,幽暗的天牢密不透风,让人胸中充满着憋闷。
灰色的墙壁,杂乱的干草堆,一张木板床和一条散发着潮臭味的薄被。
每当月儿躺上床的时候,木板儿床就会很配合的‘吱吱’应和。
唯一的亮光便是牢门口处点着的一盏油灯,并且过道吹进的阴风将油灯晃得忽忽闪闪,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性。
几件牢房散发出来的屎尿味让月儿倍受折磨,感觉掉进了发酵的粪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难受至极。
唯一让她庆幸的是,这间牢房虽然昏暗却不潮湿,算比较干燥,除了蟑螂和臭虫还没见过老鼠。
不到几日的功夫,牢房的一角便堆了一座蟑螂和臭虫的小小尸山。
其他牢房内关押着几名重犯,其中一位是个叛贼,为了让这叛贼供出同党,那些行刑的人每日都会将叛贼用皮鞭抽个十来回,却又不将其一次折磨死。
叛贼的叫声凄惨悲壮,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并且这鬼魅阴森的环境,还让月儿有过错觉,当她第一次在天牢里睡觉然后被惨叫声吵醒时,她睁开眼将四周看了一圈,问自己,我是不是掉进了地狱?
曾经在电视里见到过不少天牢里的镜头,都是阴暗潮湿,满到都是处折磨人的刑拘,还有一些半死不活的牢犯们蹲在墙角。那时她还不信,感觉那些演的都是骗人的,此次的天牢数日游,她算是信了。
于是月儿就在惨喊声里,拌着指头算日子。
若是那名叛贼喊得比较大声,就证现在是早上,因为他休息了一晚上之后恢复了些力气,便可以喊得大声一些,而当那人喊得无力时,就证明今日过了一大半儿,八成快到晚上了。
‘嗖’一鞭子下去,“啊~”
‘嗖’再一鞭子下去“啊~”
如此反复。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终于突破一百大关,一会儿再来一遍就该吃完饭了。”
月儿拌着指头喃喃自语。
牢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响动声。
牢头客气的打着招呼,“呦,是苏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您提着食盒这是要看望哪一位?”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听不清在说什么。
牢头有些难为,“皇上说了,那一位,不许人探望。”
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来,月儿侧了耳朵,听到“···拿着···,别客气···”
牢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好,可就一小会儿,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您尽快!”
“好好,多谢多谢。”苏轼乐呵呵的应承。
牢头将关押着柳月儿的牢房一指,“她在哪儿。”
苏轼点头哈腰的又谢了一遍,向着里面走来,随着步步深入,他忍不住将鼻口掩住。
苏轼走到牢门外,将食盒放在地下,瞧着月儿狼狈的模样,他放下掩着鼻口的手,眼中泻出疼惜,娘们似的咬着下嘴唇,将拳头握的紧紧,轻轻敲在牢门的木头上。
他看到了一个十分凄惨的柳护卫,他的心都被刀子挽了一块儿肉下来。
“柳护卫,柳护卫,东坡给你送吃的来了,你怎么样?在这儿还住的习惯吗?啊?”
月儿坐在草堆上,将他白了一眼,你傻呀,谁能在这儿住的习惯?要么换你进来试试?
不过苏轼能冒着违抗皇令的罪名进来看她,也算是有情有义,这人还不错。
月儿挪向牢门,将苏轼的手攥住慢慢拨弄,苏轼一阵喜悦。
“苏大人带了什么好吃的?”
苏轼有些失望,将食盒打开,取出了两盘美食,一盘是散发着鲜香之味的香酥鸡,满身金黄,外焦里酥。另一盘是水晶虾饺,白白的饺子皮儿里泛出粉红的肉色,看上去就十分可口。
月儿忍不住吞咽口水。
苏轼将两盘子微微侧着递了进来。
月儿接过,一手拽下一个鸡腿大口啃咬,另一手抓起一个虾饺合着鸡肉一块在嘴里嚼。
这几天,天天都是青菜白饭,菜里面连味道都没有,实在是让她吃的难受,终于有了好吃的,定要吃个干净。
再吃两口,鸡腿只剩下了骨头,又拽下一个鸡腿黑吃猛塞。
苏轼红了眼圈,瞧瞧柳护卫,原本多漂亮的一个女子,现如今头发凌乱,脸上污垢一块一块,身上还被这牢房渲染了臭味,吃喝鸡腿像是难民扑食一般凶猛,真是让人想不到,她太可怜了,皇上怎么就能忍心?
苏轼将拳头在手中咬了一口,咬疼了拿出来自己揉了揉。
“柳护卫你慢慢吃,明日还来给你送吃的。”
月儿一边剔着鸡骨头上的肉丝一边回答,“好,多谢,我看只有你最好,若我不是柳月儿,一定会嫁给你的,只可惜,咱们俩没缘分。”
苏轼将手伸进搭上她的脚踝,轻轻的磨蹭,就像抚摸着一个疼爱的宠物,“其实,我一直对你很好的,只不过你没发现,也都怪你之前不肯答应我,现在也没办法,谁叫皇上下了旨不准你今生再嫁呢?”
月儿边往嘴里塞,边略带惋惜的劝慰道,“节哀,节哀。”
苏轼低头沉思,突然抬起了眼,面上放出一丝光亮,小声的说道,“柳护卫,皇上定不会关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会放你失去的。要么,要么,咱俩做地下夫妻如何?”
一口鸡肉被月儿囫囵咽进嗓子眼儿,喉咙卡的生疼,‘咳咳咳~,’将没吃完的半只鸡和剩下的三个虾饺推了出去。
“咳~咳~,你明日别来了,就当我死了,以后咱俩一刀两断,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走吧,走吧,咳~咳~”
苏轼赶忙解释,“不不不,你当我没说,我是开玩笑的,不做地下夫妻,不做地下夫妻。”
月儿抚了抚胸口,瞪着眼,“你发誓!”
苏轼面上强堆着笑,吞咽一口唾沫,他原本想用诚意慢慢打动柳护卫,没想到一时心急竟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这下反而引起了人家的警戒,居然还让他发誓,该如何是好?
月儿冷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打着做地下夫妻的主意,真亏他想得出来,就不怕皇上知道了将他处斩,灭九族?
她将手上的肥油在脏衣服上蹭了蹭,站起身子对着牢头喊叫,“喂!你们是怎么看守牢房的?怎会让苏大人一不小心溜了进来,要是哪日皇上放了我出去,我再一不小心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的话,你们怎么交差?”
牢头面色一冷,放下正在品味的香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