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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信奴大惊,立刻请来的御医在五銮殿的内室就地诊断,众人纷纷围于床前跟着紧张,可实际上真正关心的又有几个,又有多少人是在看热闹?
御医诊断结果,二皇妃身上佩戴了烈性毒粉,此毒粉平时不会发作,一旦沾了酒气便会将毒性诱发出来。佩戴之人会瘙痒不已,若是严重的话还会全身溃烂而死,再加上二皇妃体内本就有毒,所以今日这毒性诱发的十分迅速,若是不揪出毒物,怕是命都难保。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谁会对一个可怜的瞎子下此毒手?
宗真与萧皇后也是面面相窘,随后宗真向萧皇后闪出一丝疑惑,萧皇后立刻摇头。
阿里惊慌的从腰带中摸出一物摔倒地上,待大家看清时,侧妃的脸犹如一站白纸。
“太子妃,是太子妃给我的。”阿里的声音颤抖,小脸儿闪出无限的恐惧。
“阿奴,阿奴,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我好害怕···”阿里慌乱的向着身边摸索。
宝信奴赶忙将她抱住,“阿里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洪基杀人的眼神令人胆颤,缓缓向萧坦思靠近。
萧坦思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伸手一指侧妃,“是她给我的,她说那是她亲手做出,送给我做为姐妹之间的信物。可没想到,没想到竟是这种害人的东西。”
阿琏疑问,“既然是她送给你的,你又为何送给二皇妃?”
萧坦思流出委屈的泪水,“今日我与二皇妃相谈甚欢,十分尽兴,后来二皇妃说我身上很好闻,我就拿了香囊出来,她说很喜欢,问我还有没有。
我本想说没有的,可是她现在瞎了眼睛,身体也不好,已经很可怜。我怕若是不给她会让她失望,于是我就送给她,还寻思着回去以后让侧妃再做一个给我。
可没想到,侧妃竟然对我有这种想法,若是害了我就害了,却连累了可怜的二皇妃,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将这个香囊给她的,都怪我。”
萧坦思十分懊恼,仿佛这件事是她今生做过最后悔的事。
众人纷纷向侧妃投去怒视,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毒,连太子妃都要杀害,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洪基已是一座冰山,身上的寒气将整个内室渲染了遍,谁也不敢再此时发出声音。
‘噗通~’一声侧妃跪倒在地,将头磕的‘咚咚’响。
口中求饶,“我,我不是,不是,还求太子绕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求太子念在你我数日夫妻恩情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饶你,你叫我如何饶你,杀了你都不够赎你的罪。”
洪基目露凶光,走到一名侍卫处,拔出利剑,向着侧妃走来,侧妃见此情景瘫软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静观其变的萧皇后开了口,“基儿莫急,今日之事全都是本宫的罪过,本宫统领后宫理应治理的稳妥,但今日之事始料未及。
传本宫的话,太子侧妃妒忌成性,心狠手辣,不配为我皇室妃子,将其侧妃名号去掉,念起与太子有过恩情,可免去死罪。”
侧妃听闻立刻坐起,连滚带爬的到萧皇后处,扒着萧皇后的腿,感恩戴德的抽泣,“多谢母后,母后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定要报了母后···”
话未说完被萧皇后打断,“太子侧妃,死罪可免,但其有心加害太子妃,罪不可恕,故此,活罪难逃,来人。”
“在”
“竟此女拉下去,跺其四肢,挖其眼目,泡入酒缸之中。让她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啊!”一声惊呼,侧妃晕倒在地。
萧坦思心中得意,好一个阿里,真有你的,帮我出了一害!
众妃胆战,这种活罪倒不如一刀杀死,萧皇后想得出这种办法便是杀鸡儆猴,提前将那些蠢蠢欲动之心掐死在襁褓之中。
此法实在是令人畏惧,原本那些看笑话的妃子也都收了嘲笑的心,安安分分不敢再多瞅一眼。
当晚,萧皇后独守空房时才又为她今日的做法感到后悔。
原本她今日精心布置的家宴,已经将宗真对她的冷漠缓和了不少,却在她的这番惩治之后,宗真看着她的眼神又冷了一分。
萧皇后懊恼,为什么总是憋不住,为什么总是越来越敏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里本就中毒,虽然有御医为其开的补药和偏方,但也只能保证平日里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今日又经过这么一折腾,更如风中的蜡烛,奄奄一息。
回到南院,阿里仍旧躲在宝信奴的怀中,洪基与萧坦思均是一脸关切,被宝信奴好意拒绝,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御医开了药方吩咐熬成浓汁,每日三边为二皇妃擦身,十日之后便不会留下疤痕。
娥眉将药水端来放在床边退了出去。
屋内没了别人。
宝信奴轻柔的为阿里解开衣裳,一件一件缓缓褪去,直到她身无上再没有一丝束缚。
屋内,一支烛火微放着光亮,两人身影投在床榻之上。
阿里低着头,面上早已红晕,不敢与面前的男人直视。
宝信奴拿起面巾沾了药水,缓缓沾拭着她身的红斑,为了避免她会尴尬,先从后背擦起,慢慢转到前身、面颊、脖颈、前胸、以及一对儿挺立的饱满、腰身的曲线、平滑的小腹、甚至大腿的内侧、翘弹的臀部、笔直的小腿、每一根手指脚指。
直到全身涂抹完毕,他取来薄毯将她裹住,将她放好在床上,然后规矩的收拾东西,吹熄灯火转身出了房门。
当这个男人再回到屋内时,已经洗漱了一番,换了身清爽的薄袍。
床上的女子还没有睡,他便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额头轻酌一下,她没有反对。
宝信奴略带责备的轻道,“你应该事先与我商议一下。”
阿里撅起了小嘴,“事情突然,怕商议完就来不及了。”
“若是身上留了疤怎么办?”他有些担忧,将她又搂紧了一些。
阿里嬉笑,“御医说了不会的,你担心什么?”
“万一留了呢?”
“哦,以为你不是只看重相貌的,原来与他们一样,凡夫俗子。”她面上闪过不乐。
他轻笑,“你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毛头小子,以后也改不了。”
“咦~,你还是有怪癖,我看这辈子都别指望你变成正常人。”
闻言,他一个翻身将她压于身下,黑夜之中四目相对。
不一会儿她就低下头,因为他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她不能接受的东西。
他将她的下巴抬起,“看着我。”
她便又乖乖的抬起头,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听他的话。
再一次的四目相对,一个炙热的唇贴下,轻轻触及,缓缓吮吸,向她口中探去,她没有反对,任小舌被人探触,被人品尝,甚至被人掠夺。
他是这般的温柔,仿佛吻着的是一块水嫩的香豆腐,不敢任意妄为,每进行一步,都要先感受她的反应,若是她不反对,他才敢继续。
薄毯中的身体变得炙热,一双玉臂将身上的男人环住,男人受到了鼓舞,将她娇体每一寸,揉揉的抚摸。
薄毯被磨蹭的松散,渐渐滑下,她的玉体触手可及,可却有些不敢再继续,轻声唤着他给她起的名字,“阿里,阿里,我可以吗?阿里,告诉我,可以吗?”
女人闻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知道这男人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若是同意,他必行不会再做一丝停留,立刻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与她融为一体。
但若是她不同意,他也定会不再继续,两人会像什么也没发生,各自安稳的睡觉。
这个男人与她朝夕相对,对她细心关怀,呵护备至,她很清楚那些人前的恩爱他不是做给别人看,他是发自内心的。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遇到如此深情的男人,就算是千年玄冰也会有被融化的一天,更何况是她呢?
要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呢?她脑中恍惚,有些飘摇!
男人再次轻柔的呼唤,“阿里,阿里,告诉我,我可不可以?”
然而就在她想肯定的时候,另一个缠绵翡翠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夜,我爱你,嫁给我···”
“沈让,你,你的夫人离开还不到半载,你是急着给自己找个填房么···”
“对,我夫人离开不到半载,我是要给自己找的填房,你可愿意?”
“可,我有一些事情还没做完,我不可能一直停留···”
“夜,若你愿意,我陪你一起去完成你要做的事。若你不愿意,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年不回,我便等你一年,你五载不归,我便等你五载。若你永远不会来,即便白发苍苍,佝偻游离,我也会一直等下去,可好?”
一个满身狼藉,满鞋子黄泥的男人单膝跪在床前,“我爱你,嫁给我···”
那颗大树下,他环住她的腰身,故作委屈的说道,“又谋杀亲夫?这种女子谁还敢要?”
黑夜的树林中,他柔情的说道,“功夫怎么进步的这么快?连为夫都要斗不过了。”
战场上与吐蕃军对决时,他自信满满,“夫妻二人共同作战,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冰天雪地之中,他将她追到,对她说,“你可知,你早已占据我的整颗心,再没有一丝余地留给别人。夜,你可知我爱你,胜过任何人。”
一副副柔情蜜意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些记忆,是她今生无法忘却的至宝,有一个男人愿意等她一生。
若凡后来,他伤了她,伤的很深,很疼,可是并不代表她不再爱,正是因为爱,才会在乎,才会心疼。
那个男人虽伤了她,却依旧是她最爱的那一个,在她心底最深处,抹不掉,挥不去,永远永远。
宝信奴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如顽石一般抵着她的娇肤轻蹭,“阿里,为什么不回答我?”
阿里被拉回了神,瞧着身上的男人,怔了片刻,眉头轻皱,黯然的说道,“对不起,我~”
宝信奴停下动作,眼中泻出伤痕,深呼吸,不再留恋,翻身而起,双手将面部狠狠一揉,声音沙哑的说道,“没关系,我会一直等到您愿意。”
他下了床,大步向门外走去,不一会儿听到另一间房子关门的声音。
阿里知道,他去了小音哪儿。
第二日太子殿内流传出一条小道消息,二皇妃满身涨了红斑太恶心,二皇子看不下去,昨晚在失宠已久的妾氏房中缠绵了一整夜,那个妾氏要升成妃子。
凉亭中,萧坦思与阿里对坐,悠闲地饮着茶水,听着婢女将传言讲述。
阿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不开心,仿佛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双空洞的眼睛平平静静,始终浮着微笑。
萧坦思不忿的问道,“你还笑得出来?都快要被人传成什么?我要是你,可笑不出来。”
阿里更是觉得更好笑,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太子不会注意你?”
萧坦思撇撇嘴,“还不是被你害的,以前我可很是讨人喜欢,哪是这个样子。”
阿里不笑了,面色一定,很正经的说道,“其实,太子心里还是有你的,要不然怎么会只将你妹妹打入青云殿,而留你在身边?只不过我对于他来说不能轻易得到,所以他的心才会被我牵住。”
萧坦思恍然,“原来如此,那你的意思是?”
阿里微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明白的,不用我多说。”她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出小亭。
萧坦思疑问,“耶律阿里,你为什么今日要与我说这些话?”
阿里没有回头,淡淡的回答,“因为太子是好人,我想帮他留住值得留住的人和事。”
萧坦思眯起了眼,耶律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