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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派繁华的皇宫在踏踏马蹄声下,乱成了一团糟,宫中的人们能抢则抢,能夺则夺,恨不得可以将宫中的财富带出去,好躲避这场战乱。不少宫殿陆续起火,整个皇宫陷入了慌乱之中。
萧宁很快就找到了柳如雪。
多年未见,柳如雪依旧美艳如昔,身上裹着正红凤袍,张牙舞爪的凤凰无不显示着身份的尊贵,不过眉眼间却再也无了当年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看来这几年的宫中生活早已消磨了她的脾性。
萧宁坐在马背上,一身玄色盔甲,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柳如雪。
“柳后,别来无恙?”
柳如雪眼里毫无)畏)惧(网),她直直地看着身前的这个女人。当初北国长平帝她未曾认出她来,的确是她的失策,这也不能怪她,任凭谁也会难以预料昔日一王府丫鬟转身一变就成了他国女帝。不过后来她夫君连续几日心不在焉的表现才让她彻底醒悟过来。笑笑既是萧宁!
她轻描淡写一笑,“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让你死得彻底些。”
萧宁也不气,只是环顾了一周,被未发现该有的身影时,她的目光才重新回到了柳如雪身上。恰好此时,一侍卫匆匆进来,他正挟持着一女娃,萧宁一见,眼神顿时一亮,柳如雪则是神色一凛,双唇白得毫无血色。
萧宁眉毛轻挑,她看了眼那侍卫,“你做得很好,朕重重有赏。”
萧宁扯过那粉雕玉琢的女娃,她随意扫了眼,便道:“看来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胚子。”她轻轻一笑,“窑子里的男人有福了。”
柳如雪面色煞白,她瞪着萧宁。
“你休想伤害我的女儿。”
萧宁冷眼一望,“你当初对于我的孩儿痛下杀手时又可曾想过今日的下场?”
柳如雪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毫无血色。蓦地,她的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之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身边侍卫的佩剑,众人一惊,立即有人喊了声:“护驾——”
萧宁被重重侍卫包围了起来,而南国的小公主则是被挤到圈外,就在此时,柳如雪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她一剑刺穿了她女儿的胸膛。
她高呼:“南国公主岂能沦为北国娼妓?与其为国添耻,不如以身殉国,得万世景仰。”
萧宁示意周围的侍卫让开,柳如雪此举实在大大超乎了她的意料,“世人皆是赞扬当年的海国公主率一百轻骑平定骚乱,今日朕想见识见识海国的雪公主究竟有何能耐?”萧宁随手一拔,手心里握住了一把剑,她指着柳如雪,“你若能赢朕,朕便放你一条生路。”
柳如雪缓缓地抬眼,剑芒格外刺眼,她握稳了手中长剑,沉声道:“好。”
周围的侍卫散开,萧宁与柳如雪殿内对战。
柳如雪的武功如何,萧宁并不清楚,但是就方才柳如雪的刺剑力度,可见柳如雪的武功底子是十分不错的。
大殿内,顿时刀光剑影。
两人仅仅是过了三招,柳如雪便知晓如今的自己是赢不过萧宁的,但即便赢不过,她也要伤她,她要以北国皇帝之血来祭奠南国所有牺牲的英魂。
柳如雪的招式愈发狠戾,萧宁起初只用了三分力气,她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仁君的名声。之所以给柳如雪一个和她对决的局面,为的便是名正言顺地伤她。
“啊,柳后你可要小心点,刀剑无眼。”萧宁躲过柳如雪的第六招,锋利的剑在柳如雪的脸上直直划过。
柳如雪仿佛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刀剑舞起来毫无章法,萧宁小心翼翼地避过,在柳如雪的脸上又是划了一剑,“啧啧,真可惜呢。天下第一美人的脸就这样毁了。”
柳如雪的眼睛变得血红,她拿着剑直直地像萧宁扑来。
萧宁蓦然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儿,她的神色一冷,手中的剑舞得宛若软缎,挡住了柳如雪的剑,之后萧宁用了五分的力气,将柳如雪弹至三尺之外。
她看着满地的鲜血,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她低头在身边的近卫耳边吩咐道:“将柳如雪带到一间密室里,挑断她的筋脉,每日用带钉的盐水鞭子鞭打五十遍,之后再实行军帐一百,若是不行了,就将宫中的延命药材让她含着,朕不准她死她就不能死。”顿了顿,萧宁唇角微勾,“听闻盛京里也许多讨不着妻子的乞丐,朕体恤他们,便让他们去伺候柳如雪吧。”
近卫听得毛骨悚然,抬眼一见自家陛下眼神里的冷意,他慌忙应了声“是”。
此时,萧宁转头瞥了眼一直在身边默默不语的苏莫离,正好迎上了他担忧的神色。她低声问了他一句,“我是不是太狠了?”
苏莫离主动握住萧宁冰冷的手,五指悄悄收紧,他勾唇一笑,笑意盎然,“不会,只要是你做的,都是对的。”
萧宁心一动,“子衿”二字还未出口,苏莫离又突然松了手,垂着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萧宁也不介意,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吩咐了一些事宜后,便率领大军离开了盛京。
玄色的盔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萧宁骑在马上,抬眼望了眼过分明亮的太阳,这才猛然记起这仗打了一年了。
她在心中默念着:罗律,我为你报仇了。
萧宁扬鞭策马,往北国赶回,身后大军浩浩荡荡,蹄声踏踏,尘土飞扬。至此,南国灭亡,北国一统中原。
。
南北之争,以北国胜利落幕,长平帝班师回朝时,百姓热情如火,更是高歌颂德。沿途路经株洲城时,苏莫离忽说就此告别,萧宁心中一惊,当即她便传令下去,在此驻扎一日,此时萧宁所带的兵马并不多,大部分留在了南国驻守州城,有能耐的将领几乎都去了南国,她身边所剩的也就只有几千轻兵。
萧宁脱下盔甲,本想寻套做工精致的姑娘家衣裳,但在随行的檀木箱子里翻来找去,硬是找不出一件满意的来。萧宁颇为懊恼,思索一番,最终还是命人去株洲城内买了几套回来,虽说不是量身定制的,但萧宁也总算在其中寻到了满意的衣裳。
待换下后,萧宁对着菱花烟罗镜一瞧,唇上方勾勒出笑颜来。镜中女子穿着莲青云纹对襟襦裙,裙边用银丝绣有大片云雾,不过是轻轻一晃,便如在云端之上。之后萧宁对镜挽髻,萧宁对于此,实在不擅长,以前是都是子衿替她梳妆,子衿不在的时候便是绿萝,若是无人在的时候便是自己挽发髻,最简单的圆髻,长发一卷,发钗一挑,如此便完事了。如今她不过是想挽个同心髻,乌发翻来搅去,终是不成气候。最后萧宁索性不弄了,披着长发便大步迈出了营帐,往苏莫离以前所居的地方行去。
苏莫离所居的是一处世外桃源,不过要去这个世外桃源,倒是要花一些力气。幸好萧宁轻功了得再加之追夫心切,几番起跃,便将两个时辰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一半。
登至高山之巅时,眼前景色依旧,仍然是数不清的青竹,亭亭而立,竹林里有着一条蜿蜒小道,延着前去,可见数间竹屋,篱边野菊,墙下寒花,门前流水潺潺。
莺儿穿着鹅黄色的衣裳,站在一间竹屋前,笑意盎然,见着萧宁如此妆扮也不惊奇,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方笑吟吟地说道:“你是来找我家公子的么?”
萧宁颔首,轻声问道:“你家公子可在里面?”
莺儿跳到萧宁面前,上下打量了会她,才侧过身子,“陛下呀,莺儿今晚要出去玩喽。不回来了哦。你和公子可随意些,声响再大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萧宁眼里闪过笑意,她摸了摸莺儿的头,“你可真机灵。”今夜即便用尽三十六计,她也要拉回她的夫君……当然,美人计是压轴戏。
莺儿走后,萧宁方迈入了竹屋内。
巫山云雨情意浓
巫山云雨情意浓 莺儿走后,萧宁方迈入了竹屋内。
苏莫离在一张竹榻半躺着,依旧是一袭白衣,不过此时胸襟处却是微微敞着,发髻也不知何时解了开来,乌发懒散地搭在了白皙的胸膛上,十分秀色可餐。
萧宁咽了咽口水,胸膛下的心在剧烈跳动着。
苏莫离眯眼一瞥,就看到萧宁一脸怔忪的站在了门边。蓦地,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苏莫离神色闪过不悦,他从竹榻上站了起来,他说道:“如今虽是初春,但天气终究还是冷的,这么少的衣裳,若是寒症再复发了,你该如何是好?”
耳边响起苏莫离喋喋不休的声音,萧宁抿唇一笑,握住了苏莫离的手,顺带一用力,整个人便埋在苏莫离的胸膛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鼻间有着淡淡的清香,是子衿的味道。
“有子衿在,我什么都怕。”
苏莫离这次竟也未曾否定,他叹息一声,“陛下……”
萧宁一听这称呼,心下就不高兴了,她在苏莫离的胸膛上重重咬了一口,“叫我宁儿。”
苏莫离身子一僵,本来不曾有何感觉的,但她这一口,却让他浑身僵硬起来。他欲推开萧宁,萧宁却手脚并用缠住了苏莫离,苏莫离也生怕伤着了她,唯好不动暗暗念清心寡欲决清除□。
萧宁此时又道:“子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在外面的这几年,是不是遇着了比我更好的美人?这几年,我都有为子衿守身如玉……子衿你有没有为我守身如玉?”
苏莫离默默地念着清心寡欲决。
萧宁以为苏莫离不愿搭理她了,心中一气,立即松开了苏莫离,自个儿坐在竹榻上低头啜泣起来,哭得甚是凄惨。
“我今日本想挽个同心髻好配这套衣裳的,但是我手笨及不上子衿的手巧,梳了大半天也梳不成……子衿,没有你,梳子也要欺我,就连个同心髻也不能让我如愿……子衿子衿子衿……子衿……”
萧宁每念一次子衿就偷偷瞄苏莫离一眼,她知道的子衿最看不得她的眼泪了,虽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装哭着实有些难为情,不过为了子衿,难为情也算不了什么。
果不其然,在萧宁连喊了三声“子衿”后,苏莫离终于转过了身来,他满脸无奈地看着哭得跟个孩童似的的萧宁,走了过来坐在她身侧,他拉下她捂住双脸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轻叹:“别哭了。”
萧宁仍旧哭得梨花带雨的。
苏莫离明知这眼泪是假的,但心里却是无法忽略,他搂过她,柔声安慰道:“宁儿,别哭了。”
萧宁一听,心中顿时一喜,眼见这苦肉计有效得紧,她推开苏莫离,气嘟嘟地说道:“你还没答我问题……”
苏莫离不厌其烦地又握住了那双柔荑,他笑着说道:“宁儿该是知道,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萧宁这才转悲为喜,笑靥如花,她凑上去亲了苏莫离一口,本想加深这个缠绵的亲吻,但她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急急退了开来,伸指便在苏莫离的脸上揉捏着,寻了许久,仍旧没有寻到脸皮的破绽。苏莫离无奈一笑,握住了这双在他脸皮上胡作非为的手,而后另一手轻轻一扯,一张轻薄的面皮硬生生地掉落。
苏莫离,不,该是云子衿了。
云子衿温和一笑,轻声唤了句,“宁儿。”
盯着眼前这张她魂牵梦萦许久的脸,萧宁声音哽咽了起来,“……子衿。”
云子衿静静地看着她,从乌黑的发到微红的眼,再到红润的唇……他伸指一一抚过,最后停在娇嫩的唇上。他俯身吻了下去,用舌头轻柔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极尽的缱绻,极致的缠绵。
萧宁与云子衿忘我地亲吻着,她的眼泪不停地掉落,是喜极而泣。
她等了许久,终究是等到今日了。她并非是在莺儿告诉她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