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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传闻?”
暗影说道:“有一夜,长平帝和皇夫歇息于紫鸾殿时,有宫人忽闻婴儿啼哭声,万分惊诧,而此时,长平帝面色冷淡,皇夫则是面色铁青。后来,宫中就有传闻,说那道婴儿啼哭声并非幻听,而是长平帝与外人所生的私生子,”顿了下,暗影)恍)然(网)大悟,“如果是真的话,那么长平帝和皇夫前段时间的冷战就解释得通了。”
南宫白心中猛然一紧。
“立即派人潜入紫鸾殿,查探传闻是否属实。”
。
待暗影离开后,南宫白走至窗边,沉思了起来。
当初,他派人查探,仅是查出笑笑被如雪毒打了一顿,并未知晓她腹中已然有了他的孩儿。他也曾质问过如雪,如雪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的嫉妒,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承诺以后绝不再犯。如雪当时神色颇为诚恳,双眼隐隐含有泪光,他虽是心疼笑笑,但也不舍如雪。
要怪也只能怪他同时喜欢上两个不能相容的女人。若是她们两个可以和平相处,他也无需烦恼了。只可惜,笑笑性子烈,如雪骨子里也不喜笑笑,他夹在中间,实在两难。
而如今,一个是敌国女帝,一个是自己的皇后。无论怎么说,他自是会站在自己人身边。身居高位,很多东西不能两全齐美,就算他再怎么喜欢笑笑,在国家面前,那份喜欢不值一提。
只是现在却不同了。
若是如今在北国皇宫里的婴儿是他的血脉,他定会夺回。
南国皇家血脉,又岂能流落到他国皇室?
他眺望远方,绿山连绵,好一派锦绣河山。
如今,雪国并入南国,只要他能拿下风国,不出三年,亦能拿下北国。到时,北国女帝也不复存在,有的也只是南国西宫皇后笑笑。
玲珑剔透柳涵风
玲珑剔透柳涵风 五月,夏至。
宫中的火炉,棉衣,斗篷已然见不着了,宫娥们也换上了薄薄的绸衣,手执纨扇,消热气。凰云宫里,云子衿正嘱咐着奴仆,将冰库里的冰块运来,安置在宫殿的各个角落里。
早朝过后,萧宁也难得抽出空闲的时间,陪着子衿在凰云宫用午膳。
冰块渐融,殿内凉意阵阵。
两人用膳毕,萧宁倚在子衿的身侧,神色慵懒,眼睛半眯,活脱脱像是一只不久前藩国贡献来的波斯猫。子衿噙着抹淡笑,手搭在萧宁的腰肢上。
周围的宫娥皆是低垂着眼眸,偶尔悄悄抬眸偷看一眼,心中不由感慨道:帝夫之间的浓厚情谊,实属教人羡慕。
窗外吹进一阵风,带着夏季的暑气。萧宁眉毛轻挑,“今年的夏季似乎提前了。”
子衿道:“想来云州城荷香山庄里的荷花也差不多开了。”
萧宁斜睨了子衿一眼,叹道:“唉,今年是多事之秋。南国对我们北国虎视耽耽,风国的事也未定下来。如今,即便是出现十个太阳,也不能去避暑了。”'霸:。。'
子衿闻言,却是问道:“风国掌权的可是柳涵风?”
萧宁点头,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传闻中柳涵风生性风流,只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我记得子衿为相时,曾去海国谈海运之事,子衿可知柳涵风是个怎样的人?”
子衿沉默了好一会,似在努力回想,许久他才道:“沉默寡言。”
萧宁一愣,“沉默寡言?”
子衿点头,“当初海国太子接见我时,从头到尾,甚少说话。如今想起,那时他不过仅是说了句:好,此事便这样办。”
萧宁喃喃:“柳涵风……”
子衿忽而蹙眉,捏了捏她的腰肢,“你们总会有碰面之日,不过见归见,宁儿不能违背之前的承诺……”
萧宁再愣,心中很是不解。
柳涵风与他们之间的承诺有何干系?
子衿瞥了她一眼,悠悠地道:“柳涵风此人性格虽怪,但样貌可是惊为天人。你见过柳后,必然也能想到柳后之弟的模样。”
萧宁眼珠子转了转。
她初见柳如雪,却是被惊艳到了,想来柳涵风也差不到哪里去。柳如雪手段毒辣,不知柳涵风是否也跟其姐一样。只不过,这似乎跟她与子衿的承诺也没甚么干系。
蓦地,萧宁一怔。
她忽然屏退周围的宫娥,待到只剩他们二人时,萧宁才哧哧地笑了起来。她转过头,眼里带了丝丝笑意,明亮得让外头的阳光也自愧不如。
她亲吻着子衿的脸颊,轻声细语在唇齿中溢出,“在我心中,无人能及子衿。”
云子衿眼里也闪着笑意,他回吻萧宁。
两人在榻上唇齿相碰,好不缠绵,好不恩爱。
直至透不过气来时,两人方气喘吁吁地相拥,可谓伉俪情深。良久,子衿说道:“自古以来,帝王皆是无情,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似乎不曾有帝王做到。不过,我却相信宁儿定能遵守你我之间的诺言。”
萧宁眨眨眼,心中忽起了戏谑之心。“唔,若是我违背了诺言,子衿会如何?”
云子衿眯了眯眼。他会如何?若是宁儿不遵守诺言,他会如何?这一点,似乎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听出萧宁口中的漫不经心,云子衿便也随意答道:“若是宁儿纳了夫郎,我便亲手杀了他。”
萧宁瞪大了一双美目,眼里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子衿会更加心狠呢。”
云子衿愣了愣,“怎么说?”
萧宁沉吟片刻,方道:“若是子衿哪一日对不住我,与貌美的宫娥颠鸾倒凤,我定会先让那宫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之一字,太过轻松,”顿了下,她瞥了子衿一眼,“至于子衿你……”
云子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怎么样?也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宁摇头,“你若当真会与宫娥做那苟且之事,也定然是不爱我了。若是那时我还爱着你,我便直接赐你毒酒一杯。若是不爱你了,我便让子衿在我身边当内侍,让你再也不能尝试云雨巫山的滋味。”
云子衿面色铁青,他忽而扣住她的腰肢,瞪了她一眼。
“宁儿果真心狠。若是宁儿当真纳了夫郎,我便……”
萧宁挑眉,“你会对我如何?”
云子衿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会如何?他什么都不会做。只因他……不舍。
他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声。
云子衿抬眼,凑前了脸,然后大力地咬了萧宁的一口。他咬牙说道:“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宁吃痛地捂住了左脸,“哎呀,我不过是说笑而已。子衿何必当真?”
子衿哼了声,不语。
萧宁见子衿面色不悦,语气柔了下来。“子衿莫要生气了。”
子衿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他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唉,算了罢了,不舍就不舍,夫妻间也不必计较太多。谁爱谁多一点,这些东西,不必多想。
他看了眼萧宁扁平的肚子,眼里忽明忽暗的。
萧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明白了子衿在想些什么。她脸颊染了层霞色,“我见绿萝抚养的孩子挺有趣的,今夜,我们再努力点便是了。”
子衿此时方笑颜逐开。
“我也喜欢孩子。”
。
世间很多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就如萧宁从未想过昨日刚和子衿提及柳涵风,今日就在朝堂上以猝不及防的姿态见到了他。
数个带刀的黑衣甲士气势凶猛地杀进了朝堂,所有文臣目瞪口呆,武将则是纷纷挺身而出。
萧宁在鸾椅上蹙下了眉头。
就在她准备呵斥一句“大胆”时,她忽然瞥见黑衣甲士们的身后站了个青衫男子。
萧宁怔住了。
那是一双宝蓝色的眼睛,宛若雨过天晴后的一抹天蓝,澄澈干净,像是玲珑剔透的水晶,灵动清莹,比之刚诞生的婴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胆”二字也吞进了肚里。她极快地打量了青衫男子一眼,心中也有了几分思量,她敛去神色,沉声说道:“全都住手。”
她遥遥望去,目光落在了青衫男子身上。
她道:“风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群臣皆愣。所有人的目光唰唰的落在了青衫男子上。
竟是风王柳涵风!
柳涵风像是未料到有人能认出他,面上闪过惊讶之色,一双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萧宁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整个朝廷一派静谧,黑衣甲士也放下手中的刀剑,静静地立于柳涵风的身后。群臣皆是屏住了呼吸,不知这闯进来的风王,究竟意欲何在。
萧宁心中有些不解。
如今南国对风国虎视眈眈,怎么这风王还有心情千里迢迢跑来她的北国,再全副武装闯进她的朝堂,打断她的早朝?而且,这个风王的眼里现在似乎含了几丝笑意……
她咳了一声,冷下了一张脸。
“风王,你……”
话还未说完,柳涵风忽而向前迈了一步。萧宁话语一咽,只见柳涵风单膝跪地,一头青丝垂落,身后的黑衣甲士也纷纷跪下。
“涵风仰慕陛下已久,愿奉上风国以求伴君侧。”
若是此刻萧宁没在朝堂上,她定然会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不过此时在朝堂上,却容不得她作出此番有辱国体的动作。
萧宁轻咳了一声,在身旁内侍的扶持下,踏下玉阶,急急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柳涵风。
“风王言重了。”
柳涵风顺势握住了萧宁的手,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陛下可是应承了涵风?”
萧宁自出生以来,还未曾被人逼过婚。如今耳中听到柳涵风急切的话语,她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她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柳涵风的手,笑道:“此事还容朕再三考虑。”
柳涵风抿了抿唇,眼里是失望的神色。
“哦。”他应了声。
群臣自刚刚柳涵风的求亲一语,就已是面带喜色,如今一听自家陛下的说法,猛然想起了后宫里唯一的男人——皇夫殿下。
陛下与殿下感情之深,他们早已知晓,也曾目睹过。若是陛下当真接受了风王,那……
虽说皇帝后宫三千,乃是常事。只不过北国皇帝终究是女人,皇夫殿下是男人。以殿下的性子,陛下若要纳郎,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事实上,萧宁在柳涵风求亲后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就已经转了千百回。
风国并入北国,这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此一来,北国和南国就实力相当了。只不过,她却犹豫了。当初她登基为帝时,答应过子衿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是以她不敢答应。她不愿伤了子衿。
萧宁抬眼,看着柳涵风。
“风王千里迢迢赶来,定也累了。不如先在宫里歇息。至于那事,且容稍后再谈。”
柳涵风应了。
。
早朝过后,萧宁便在众臣期冀的眼神下起身去了柳涵风所歇下的宫殿里。
刚进门,就瞧见了柳涵风正临着轩窗而立,下颚微仰,青丝迎风而起。远远望去,像是一颗湖边的垂柳。刚刚在人群中,萧宁只注意到了他的眼睛,如今一见,萧宁方发觉这柳涵风身材太过瘦弱了,说他的腰如柳,也不为过。
萧宁进殿时,并未声张。
此时,柳涵风附近的宫娥注意到了萧宁,纷纷屈膝行礼,“陛下万福。”行礼声传至柳涵风耳侧,柳涵风方知晓了萧宁的到来,这才慌忙转身,微微躬身,喊了声:“陛下。”
萧宁含笑说道:“风王免礼。”
柳涵风的眼里也带了笑意,“陛下考虑得如何?”
萧宁心中一滞,她上下打量了柳涵风一眼。柳涵风满脸真诚,语气也甚是诚恳,但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仰慕之意。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和柳涵风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