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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本能地躲到了假山之后,屏息。
来人近了,竟然是小草,小草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神殿?
我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小草走到了另一侧的假山前,伸手不知动了什么开关,假山竟然自动移开露出了一个洞口,然后小草走了进去,很快又自动合上。
我犹豫踟蹰着,料不准小草到底在做什么,小草,一直料理着我的事,不论是我的生活,还是倾城阁的事,我信任他,从来不过问太多,我一直坚信他永远是站在我这一方的,可是,我对于他的了解,其实只有他母亲是谁,他是深爱着凤琉璃的,只有这么一点点。
在我走神的时候,假山又再次开启洞口,这一次,小草后面竟然跟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大神官,不,应该说是前任大神官神祈。
我不敢走近,听不太清他们的事,只隐约感觉到,小草对神祈的态度很恭敬,甚至,是有一种近乎虔诚的崇拜。
最后的对话,我却是听清楚了。
“辛苦你了,”神祈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声音上判断出,他似乎很疲累,“只要她登基为王,琉璃就该醒了。”
“阁下,”小草脸上露出难色,“属下总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
“公平?”神祈淡淡的声音传来,“你以为的公平是什么样的?”
小草迟疑着:“她是一个善良单纯的人,却要被我们这样利用……”
“善良单纯吗?”神祈点头,“所以,我给了你补偿的机会,很快,你就会完全自由,就只是她的王夫了——”
我本来疑惑不解,听到神祈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打了个激灵——“利用”,“不公平”,“自由”,“属下”?
这些词语,连接在一起,传递出的信息,就是,小草,从一开始就是神祈的人,是接受了某种目的来到我的身边,从来只是利用我而已。
这样的真相,令我不知所措。
我只能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直到,他们各自离开。
抚着自己狂乱的心跳,我来到那座假山前,就着月光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类似可以按压的地方,轻轻向里按,只听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我退开一步,假山移开;露出一个石梯,石梯底下,隐约有光线传来,扑面而来的还有森冷的寒气。
转身看没人发现我,就钻进了小洞,朝着石梯向下面走去。
越往下走,寒意越重。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我一进小洞,身后的门就自动关上了,我心里莫名紧张。
没有退路,只能一往无前。
我扶着墙,小心翼翼地往光源处走,脚下终于落了地,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自地板传到脚心,传遍全身。
石梯的底端,竟是一个冰窖,冰窖的墙上照明的是夜明珠,一颗颗鹅蛋大小,我本能地以为,一个普通冰窖不可能这么隐蔽,不可能用如此昂贵的夜明珠照明。
浑身泛冷,我搓搓自己的手臂,王冰窖中走去——这个神秘的冰窖,应该是隐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见到眼前的景象时,我一下子呆住:“不可能……”
冰窖的中间,摆着一个由冰制的水晶棺,完全透明,晶莹剔透。当然,让我吃惊的不可能是水晶棺,而是水晶棺中躺着的人——圆润的苹果脸,略微丰腴的身体,那个眉眼,那个身材,在那个世界,我每日在镜子里看到的就是那副模样。
我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很相似,不过凤琉璃的更年轻。
可是,我确定水晶棺的人,就是我原来的身体,刘黎。
99
99、尾声 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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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个代表什么,但是,有个荒谬的念头在我心里晃悠。
走过去,我屏住呼吸,以手指试探水晶棺之人的呼吸,很微弱,但确实有呼吸。水晶棺里面的人虽然一身白袍,但头发是板栗色的小梨花半长发,是这个时代里绝对不可能有的技术和发型。
我颤抖着撩开水晶棺之人的刘海,眼角处一个不明显的伤疤,是五岁那年因为调皮摔了一跤后留下的。
我惊得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惊叫喊出口。
那如果,这里面的人是我,我又是谁?
耳边突然传来门开启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来了。
我慌乱地找了块冰,躲在后面。
很快就有人走了下来。
而且到了离我很近的距离,我不确定是谁,隐约只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大神官的声音,极温柔的语气:“琉璃,你睡了这么久,还不舍得起来吗?”
我惊恐得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琉璃,琉璃?我确定他口中叫的是凤琉璃,因为那种语气,存在凤琉璃十岁之前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就是如此温柔宠溺地唤她起床的。
“琉璃,”他叹了口气,“你是因为还怪我,所以,才不愿意睁开眼醒来吗?好吧,八年我都等了,更何况只是区区几天?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答应你,和你一起离开这里,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吗?”
“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因为,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了,不需要再背负整个天下的命运,不用再勾心斗角,不用再……”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说,他为了她培养龙宇辄,为了她让小草使我和龙宇辄反目,是小草设计害死了许诺……太王夫,只是他的一个分,身,大神官的力量,可以操控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
我以为的事实一点点被颠覆。
闭上眼,隐约记忆中,神祈说过“只想做唯一”,唯一吗?
神祈一手将凤琉璃带大,无限的宠爱,连在她学习走路时摔一跤受伤都舍不得,怎么舍得将她丢在豺狼虎豹群中。
凤琉璃的性格单纯善良,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要用爱来浇灌,受不了任何伤,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对她就是致命的打击。这从神祈离开后的五年记忆,就可以窥见一二。
神祈是故意的,是故意将凤琉璃宠到无法无天,宠到没他不可。
这一刻,我看清了神祈的感情,是那种,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宝贝禁,锢在身侧的感情。
爱她,就让她离不开你!
深刻的阐述者。
而我,自始至终,只是神祈的一颗棋子,为了他心爱的凤琉璃,所有人都是棋子。
龙宇辄是,我是,小草是,太王夫是,洛也是,所有人都是。
只为了他们两个能够双宿双飞,我们所有人都是棋子。
愤怒吗?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对龙宇辄满满的歉意,那个人,从小被洗脑,为了别人而活,为了凤琉璃而活。
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在这一刻,都淡去了,我只想好好地向龙宇辄道歉,好好地重新开始。
在我身体慢慢变冷,即将完全失去知觉之时,神祈终于离开了。
我跌跌撞撞,脚步虚浮地出去,天已经亮了,不过太阳还没有出来,我浑身发冷,却没有回自己的寝宫。
脑子冻太久的缘故,已经思考不能。
我只是顺应着脚的意志,走到哪里就哪里。
我的身子摇摇欲坠,突然一双手扶住我。
“小璃?”我仰起头,就看到龙宇辄担忧的脸,“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我皱着眉,摇摇头,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眼泪先于话语落了下来。
我没有想哭啊,我真的没有想哭,可是眼泪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控制不住。
“小璃,怎么了?”龙宇辄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手忙脚乱地为我拭泪,“谁欺负你了,受什么委屈了?”
“没有。”我摇摇头,胡乱擦掉眼泪,“我,只是来看看你,想告诉你,其实忘忧草是不能真的忘忧的,它会让你上瘾,一点点侵蚀掉你的身体,甚至,还会不小心丧命。”
“你,是在关心我吗?”龙宇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小璃还在这里,我以后已经不需要那个东西了。”
我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可是,张口,却说不出什么——仅存的尊严,让我放不下自尊承认错误。
“既然……既然这样,”该死的,我到底在哭什么,停下来,不准哭,阻止不了,我只能以手蒙住脸,“最近很累,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休息?”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嗯。”
“哇——”突然身体凌空,我吓得松手,就见他抱着我往寝宫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床上,脱下我的鞋子,撩开被褥将我裹住,自己也进来,顺手将我揽入怀中。
他的胸膛还是很温暖,虽然消瘦了很多,却依旧让我心安。
眼泪终于慢慢止了下来。
我埋在他的胸口闷闷道:“那个,我只是太累,所以,才会流眼泪,并不是在哭,更不是为了你在哭。”
“嗯嗯。”他更抱紧我几分,声音里带着愉悦,“你离开之后,我就一夜都没有合眼,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挽回你,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就躺在我的怀里。”
“哼哼,不准胡思乱想!”我往他怀里蹭蹭,睡意朦胧,“我就是——就是累了——”
坠入深沉的梦乡之前,我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对不起……”
对不起?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呢。
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
不想起来,不想睁开眼,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
我靠近热源,伸手,紧紧地搂住,却感觉那个热源止不住地颤抖着。
猛然睁开眼,就看到龙宇辄五官纠结在了一处,冷汗涔涔,神色痛苦,还在不停地留着鼻水。
“你毒瘾犯了?”我紧张地抓住他。
他因为痛苦而蜷缩作一团,不停地痉挛着,发着抖。
我的心一下子缩了起来,抓了被子塞到他嘴里:“咬住些东西,千万不要咬到石头,还有你疼的话,抓着我,不要伤害自己。”
他咬住被褥,双手也抓住被子,推开我,自己带着被子滚落到了地上。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要我碰他,怕他自己会伤害我。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束手无策,突然想到什么,我自怀里拿出银针,在睡穴上刺入。
他的身体慢慢安静下来,陷入昏睡状态,可是,即使在梦中,他的神情依旧很痛苦。
我叫宫人进来,帮忙将他抬到床上,一直守着他。
摸着他消瘦的脸颊,看他被毒品折磨得不成人形,我心底无限的自责。
我真是混蛋,明知道,这东西不好,还为了钱而制作出来,现在倒好,还害到了我最重要的人。
跪在床头,我将他的双手抱在自己的跟前,闭上眼:“你一定要撑过去。”
在我失神回忆我们往昔的种种时,宫人来报,小草来找我了。
我叹了口气,松开龙宇辄的手,站起来,但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反手抓住了我。
我诧异地回头,他已经睁开了眼,神色还未完全清明,带着几丝涣散,声音也是嘶哑的:“不要走……”
他这副虚弱的样子,让我心一阵柔软,蹲下:“我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他摇头,也许是因为毒瘾发作过后刚醒的缘故,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泛着水雾,像是要哭的样子,我一下子就变成了要抛弃他不顾而去的负心女,“不要娶他,娶我好不好?”
“哈?”我呆了下。
他有些委屈得像个孩子:“如果苍龙国不够,那加上白虎国和玄武国,好不好?”
我一时迷惑:“什么?”
“嫁妆。”他抓紧我的手,“他没有我厉害,我可以给你更多。”
我顿时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