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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顾彦真所作的一样。
阿真,是你么?你知道么?我好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宁愿被离心蛊折磨百次,也不愿这样心痛一次。
我的心里结了厚厚的茧子,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期望有一天,它破壳而出,我那美丽的爱情如同蝴蝶一样翩翩起舞,谁知,飞出的却是只灰暗的蛾子。
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紫檀雕花大床,淡黄色的床幔层层叠加,旁边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裙,梳着长长辫子,年龄约十三四岁的清秀小女孩正守着我,见我醒来,欣喜地跑到外间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英挺俊美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外罩着件银白色滚金丝的马褂,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对眸子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挺鼻薄唇,面目中有种说不出的俊朗澄明,玉树临风。
他眼中含着关切,“你总算醒了。”
我试图起身,却感觉到左肩一阵剧痛,全身也使不上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这里是我四哥的府邸,我是十三阿哥,爱新觉罗胤祥。”
印象中仿佛有人在我昏睡时细心地照顾我,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昏迷时是你照顾的我吗?”
“不是我,是四哥。”他找了个椅子坐在我床边,好奇地打量着我,“你跟四哥是什么关系?我长这么大从没见四哥对什么上过心,为什么会那么细心亲自地照顾你?”
十三阿哥的四哥不就是将来的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我从没见过他,又怎么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丫鬟打起了帘子,又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身穿玄青色实地绸褂,外套银灰貂毛滚边儿盘扣背心,腰间系着块美玉,足下一双皂靴,英俊的脸上两颗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他的眼睛是棱角分明的内双鹰眼,因眉骨较高,显得眼窝较深,眼神也格外深邃,鼻梁挺直,嘴唇很薄。整个人气质清冷而又不怒自威。
看长相确实是从没见过,但是整个人的气质给我的感觉却那么熟悉。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来,竟然用自己的额头贴到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动作极为熟稔,“嗯。烧退了。彼岸,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彼……彼岸?!
他叫我彼岸?!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中犹带着一丝丝的不敢确信,“阿真?”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读者们,不好意思啊,今天更的晚了。
今天荼靡经历了一些事情。
从一个城市大挪移到了另一个城市。
虽然不像前几天那样一天两更,不过荼靡还是很努力地更了一章。
看在荼靡这么努力的份上,众位亲给个奖励,留个爪吧!
彼岸
“你真的是阿真?”不敢眨眼,生怕面前的是个幻想。
见他点头,我再也顾不得肩膀疼,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在场,一头钻进他的怀里,脸凑到他的颈间,小声地哽咽,“阿真,太好了,幸亏还有你。”
他用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柔声细语,就像在安抚着一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到主人这里寻找安慰的猫咪,“什么事都有我。彼岸,告诉我,是谁伤你?”
我只管搂着他,摇头不语。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调整了下坐姿,让我靠的更舒服,“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丫鬟端来了米粥,胤禛(这里就不称他顾彦真了,直接叫胤禛)接了过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我喝。我还真的挺饿的,虽然嫌米粥无味,也乖乖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
见我眼巴巴地似乎还想要,胤禛不为所动,命下人收起碗筷,“你昏睡了两天了,肯定饿了。但一下子也不能多吃。”
胤祥在一边还没走,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们,半晌做)恍)然(网)大悟状:“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四哥府里的格格。只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四哥把你藏得可挺好的。”
我正在就着胤禛的手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喷出来,“什么?你说我是他的王府格格?”看了在一旁神色怪异的胤禛一眼,“本姑娘要嫁阿真,也是要当他的大老婆,给个侧福晋我都嫌位低,怎么会是个王府格格?我愿意,阿真还不愿意呢!是不是阿真?”
胤禛瞅了我一眼,没说话,对一旁的胤祥道,“十三弟,看来你最近挺清闲的,居然有时间猜起我府中的事来了。”声音之低沉冰冷,有如腊月冬雪。
十三忙摆手讪笑,“谁说我清闲了,我最近忙的很。哎?这不想起来还有件要紧事等着去处理呢?我得赶紧走了。”说着,急急忙忙地就蹿出了门。
见我脸上现出疲色,胤禛轻轻扶了我躺下,“彼岸,累了就再休息会儿吧!”我摇摇头,拽住他修长温暖的手指不放手,就怕我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大梦一场,还是只剩我一个人③üww。сōm。一个人在这世间东突西撞,碰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陪我。”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掉了外衣,掀开被子进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将我圈在怀中。“睡吧。”
我将脑袋在他坚毅的下巴蹭了蹭,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味,合上了眼睛。
再醒过来,天色已黑,屋里已经点起了灯。胤禛正靠在床边,一手揽着我,一手拿本折子翻看。
我睁开眼,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怎么这么勤奋?看来这个四贝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把我从怀里扯出来,“醒了就起来喝药。”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桌前,把药端了过来,“刚才就熬好了,见你睡得熟,没舍得叫你。快点喝了,一会儿就凉了。”
我看着黑乎乎的一大碗汤药直皱眉,“不想喝。这些草根树皮熬成的东西,忒苦。”当初怀孕时喝的补药也是一大堆,从没皱过眉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跟前却只想耍赖。
“你身上的毒还没全解,不能不喝药。”他皱眉看着我耍赖,“老实的把药喝了。”
“哦。”我只好乖乖起来,拧着眉头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灌下了肚,正苦的不能自已,一枚甜丝丝的蜜饯被塞到了我口里。我嚼了嚼,又吃了几块,才觉得嘴里好些了。
胤禛又拿了热毛巾替我擦了擦脸和手,才又上床搂我躺下。“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了吧?”
“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半年前十三在街上捡了条丝帕,上面绣着两朵红色的彼岸花,我偶然间看见,发现那个花和你曾经纹在右脚踝的刺青图案一模一样,便知道是你。于是派了粘杆处的人四处打探,但是不知道你的姓名,年龄,甚至连你的模样也不知道,只是凭一朵花,调查的很困难。我一度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直到前几天,有人回来禀报你曾在京城酒楼食为天里出现,也是拿一样的丝帕。谁知道我刚拿到你的地址,想要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你,你就出现了,还带着伤。”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低头看了我一眼,“你的事目前我也大体知道了,这个,是在老八那里伤的?”
我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我也不抬头,只在他胸口用手指画着圈。
“别闹。”他伸手捉住我的手指,“问你话呢?”
“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还记得我背上的那些鞭痕吗?”
本来他不满我的岔开话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听到我提起鞭伤,便止住了,点点头。
“我十四岁就坐上了弑盟的第一杀手的位子,是有原因的。在我之前,弑盟的第一杀手一直是FR1016,”我半眯着眼,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有着一头金色波浪长发,天空色眼睛的美丽女子,“她给自己起名字叫Blanche,这个名字在法语里是白色,纯洁的意思。好笑吧?她一个活在黑暗里,满手血腥的杀手,偏偏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
她的身手很好,远远的超过了盟里其他杀手。她喜欢在朦胧的暮色中,轻轻的拨弄着金色的竖琴。她说,竖琴是天使垂下的金发。我说,我看不见天使的头发是什么色,倒是你的头发是金色,可惜你不是天使。她叹息,我们都在追求一种东西,我们都在拼于宿命的轮回,那是一种痛苦的蜕变,就像一次疼痛的迷航在煎熬流离里盲目碰撞,彼岸——一个渴望、遥远又纠葛着恐惧的词语,忍受寂寞孤独、痛裂身心的炼狱。你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吗?我说,我不知道,这是老骅给我起的,我觉得挺好,恶魔的温柔,看见我就等于踏上了黄泉之路,很形象。她问我,我教你弹竖琴吧?我回答,你还不如把你那一身功夫都教给我!她说,你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里。
她说出了和老骅一样的话,可是,我不属于这里,又属于哪里呢?我早已深陷其中。
如我所愿,她将一身的功夫都教给了我,我也学会了弹奏竖琴。弹奏时我并没有抚弄天使金发的感觉,只是喜欢将琴拥在怀里弹奏的感觉,似乎终于可以拥有了一件什么东西的感觉,弹奏中我和竖琴静静地拥抱着,依偎着,我再也不用孤独。
“在我十三岁那年,她为了一个男子,脱离了弑盟。离心蛊的威力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们弑盟的人从来不用对背叛或逃离盟中的人进行追杀,因为他们不是生生地痛死,就是受不了蛊毒发作的痛老老实实地回来,受死,或者继续为弑盟效命。
可是她整整坚持了一年,没有死,也没有回来,和她的爱人一起好好的活着。盟主最终还是下了诛杀令,我和弑盟另外六个杀手被派了过去。她看到我们的时候很平静,只是请求我放了她的爱人。我放了。然后回盟里领了罚。”
“这就是那鞭伤的由来?”
“不是。”我摇摇头,“鞭子那么小的惩罚,对于违抗盟主命令的这种大罪怎么会够?盟主催动了蛊毒,我在地上滚动着哀嚎了一晚上。”胤禛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可是我并没有后悔。Blanche必须死,可是我起码完成她临死前的愿望。于是我一跃成为盟里的第一杀手。两年后,一次任务我又去了法国,我想起了Blanche深爱的那个男人,于是打算顺便去看看他。”
见我突然不说话,胤禛低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苦笑着,“还能是什么,我看到了那个男人,和她的妻子,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面。那个孩子一岁多,说明那个男人几乎是在Blanche死后没多久立刻就娶了这个妻子。亏Blanche一腔深情,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下跪求我们放过他。而他呢,却连哀悼她的时间都没有留,马上把她抛到了脑后,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于是,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他的妻子,还有他们一岁的儿子,一个也没有留。可笑的是,他知道了原因后,居然也跟我下跪,请求我放过他的家人。可笑。Blanche为了他下跪,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下跪。我以为这次回到了盟里又会不得善了,谁知盟主知道了事实以后,居然没有难为我,只让我去领了一顿鞭子。这就是我身上鞭伤的由来。”
“……你讲这个故事,目的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我替Blanche不平,她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他却转眼就把她忘了,他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