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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都不老,二嫂不也是才三十出头儿吗。”叶水清端了杯茶放到了郑国芳面前。
“算了吧,你有钱活得自然滋润,我哪能和你比,白头发都有了,他们老靳家也就出了靳文礼这么一个好货,其他的都不是人!你命好,嫁给了靳老四,不但会赚钱,还听你的话,听说你在茗都花园买了房子?我记得七、八年前你和老四还摆地摊儿呢,转眼间就已经飞黄腾达了。”郑国芳的话里带着些许酸意。
“二嫂,我也是吃苦过来的,你不必这么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自己的事儿,是靳老三出事儿了,两个老的腾不出空儿来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要不看在他们每个月都给靳升钱的份儿上,我才不管他们老靳家的破事儿呢!”
靳文业出事儿了?这人成天躺在床上还能出什么事儿啊,叶水清很是奇怪:“他怎么了?”
“报应呗,还能怎么了,自己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磕了脑袋,现在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行了,我信儿已经带到了,至于你去不去就不关我的事了。”郑国芳说完就起身往外走,看着现在的叶水清让她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心里很不自在。
叶水清在郑国芳离开后,想了想还是又给靳文礼打了电话。
靳文礼快中午的时候开车过来了,然后载着叶水清一起去了靳文业家。
“文礼、水清你们可来了,快看看你三哥吧。”佟秀云抹着眼泪,给他们开了门。
叶水清一进屋子就皱眉,这屋里的气味儿太难闻了,又腥又臭,可见黄金华没有经常清洗衣物。
等两人走到床前,就见靳文业仰躺在床上直流口水,咿咿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送去医院?”靳文礼问黄金华。
“我又没钱,怎么送,你三哥存折都藏着呢。”
“四叔,你救救我爸吧!”站在一旁的靳蕾这时冲过来抱住了靳文礼的大腿。
“你怎么没去上学?”叶水清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谁知靳蕾根本不理她说话,只是哀求靳文礼,叶水清不愿和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只等靳文礼做决定,无论他怎么做自己都不会反对。
“别哭了,四叔肯定救你爸,你四婶儿问你,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呢?”靳文礼把靳蕾抱了起来。
“同学都说我身上的味儿不好闻,我不想去学校了。”
叶水清再不喜欢靳蕾听了这话也是心酸,小孩子又有什么错,还不都是父母造成的。
靳文礼也叹气:“你先在家呆着,四叔送你爸去医院。”不拿钱给靳文业看腿是一回事儿,不救他的命则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自己总不能看着三哥死在家里,再说父母也受不了。
靳文礼和叶水清下楼去找公共电话,路上靳文礼说:“媳妇儿,你别怪我啊。”
“人命关天,我怎么可能会怪你,更不想让你以后都因为这事儿自责,一会儿你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我去给靳蕾买几套衣服,等过两天我再给你三嫂买台洗衣机,那屋里味道太难闻了,不过也不怪她,本就傻乎乎地一个人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和一个大人,确实是难为她了。”叶水清还是很同情黄金华的。
靳文礼感激地搂了叶水清一下:“我就知道媳妇儿你肯定为我着想,谢谢!”
两人叫了救护车就站在楼下等着接人,救护车来了之后靳文礼带人上了楼,叶水清则去商店给靳蕾买衣服,又顺便订了台洗衣机,估计半个月后能送到。
晚上靳文礼回了家,累得够呛,叶水清赶紧帮他换衣服,又把饭菜端了过来:“先歇会儿再吃。”
“没事儿,我真饿了,一天也没空儿吃东西。”靳文礼大口吃着饭菜,很快一碗饭就见了底儿,叶水清又给他盛了一碗。
“衣服买完交给你三嫂了,洗衣机也订了,你三哥那边怎么样?”
“脑血栓,我暂时找个了陪护,一天三十,大夫说情况不太好,先观察一段时间,等病情稳定了再回家养着。”
“命能保住就不错了,别说三十就是五十、一百该雇人也得雇人哪,不然也没人手帮忙。”叶水清想,靳文业这种人虽然现在看着可怜,可是细想起来也是罪有应得,曹红两口子后来到底离了婚,也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
靳文礼点头:“我知道你不会在意这个钱。媳妇儿,我今天看着我三哥就一直在想,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求了。”
叶水清给靳文礼夹菜,也笑着说:“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快吃饭吧。”
就这样靳文业在医院呆了半个月,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靳文礼又找人帮着把他抬回了家,又给黄金华留下一千块钱,让她别心疼电费,洗衣机该用就用,好好照顾靳蕾,别再让孩子在学校受歧视了,黄金华憨头憨脑地答应了好几遍,靳文礼这才放心地离开。
一天晚上,叶水清睡得正香就听两台传呼机先后响了起来,而且还不只一条信息,连着响了好几回,难受地睁开眼睛叶水清打开台灯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十分,谁这么招人烦这大半夜的发信息啊,再看靳文礼一点儿也没受影响还打着小呼噜儿呢。
生气地拿过自己的传呼机看了一眼,脑子立即就清醒了,叶水清下了床小跑着绕到靳文礼那边又拿起他的传呼机一看,果然信息内容是一样的,上面全都写着:三哥病危,速去家里!
☆、第89章
叶水清放下传呼机就开始去叫靳文礼;靳文礼迷迷糊糊地也不睁眼睛就伸手乱摸:“媳妇儿;你睡不着啦?过来我抱抱;我这儿弹药充足着呢!”
叶水清把靳文礼的手拍了下去,用力掐了他一把;靳文礼这才算是清醒些了,咧着嘴问:“我都说要卖力干活儿了;怎么还掐我啊;媳妇儿;你怎么了?”
“快起来穿衣服;你三哥不行了;我去叫两个孩子;一会儿把他们先送沈大哥那边去!”叶水清说完再顾不上靳文礼;自己迅速换了衣服开门就往三楼跑。
靳文礼一开始像是没听懂;直到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他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然后就站在屋子中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叶水清把两个孩子都带了过来,进屋拿了车钥匙,让沈昊领着闹闹,自己则拽着靳文礼一起下了楼,将门锁好,把他们三个都安顿到车里,叶水清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发动车子去了沈振山那里。
沈振山还是很警醒的,叶水清只敲了几下门,他就听见了,让两个孩子进了屋,又嘱咐叶水清开车千万小心。
“沈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外面路上没车也没人,文礼还在车里等我呢,我先走了,孩子你就先照顾几天吧。这是我家钥匙,我估计这几天也不能回去了,孩子的东西都在那,你可以随时去取。”
“放心,你们只管忙你们的,孩子交给我,房子我也帮你照看着。”沈振山接过钥匙只让叶水清不用担心自己这边,叶水清这才又跑下楼回到车里。
“媳妇儿,你刚才说我三哥怎么了?”靳文礼呆呆地问着叶水清。
“你不是看了传呼机上的信息吗,你三哥病情可能是恶化了。”叶水清将车调头,又往靳文业家赶。
“不能啊,医生说病情已经很稳定了才让他回的家,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可能恶化呢!”靳文礼想不透为什么自己三哥的病会突然就加重了。
“你先歇着吧,等会儿到了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叶水清拍了拍靳文礼的腿让他先休息。
靳文礼也不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到了靳文业家楼下停好车,叶水清和靳文礼匆匆跑上楼,靳文业家的门是开着的,外面还站了好几个邻居,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进了屋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几乎已经哭昏过去的佟秀云,佟秀云看到他们进来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这时靳冠祥颤巍巍地说:“去看看你三哥最后一眼吧,邻居已经帮着去买寿衣了,电话也是他们帮着……”说到这儿也是说不下去了。
叶水清陪着靳文礼往里面走,黄金华抱着靳蕾坐在厨房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水清瞄了她一眼就进了里屋。
靳文业静静地躺在床上,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头上和胳膊上都有擦伤,再没了平时的大声叫嚷,人已经是死了!
这个结果是叶水清没想到的,她以为靳文业怎么也还要折腾一阵子才会过去,而且她也没想过靳文业会死,毕竟医生说只要静养就没什么大事儿了,这太出人意料了!
靳文礼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脸色已经变黄的靳文业,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小时候的情景,闭了闭眼睛只觉一阵酸热,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三嫂,你进来一下。”叶水清自己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并不是很害怕,可是靳文业死了没有黄金华躲在一边的道理,于是就冲外面小声喊了一句。
黄金华从厨房出来,站在门口摇头再不肯往前多走一步:“我不进去,我害怕。”
“你自己的爱人,你怕什么,三哥是怎么发的病你说说。”
“我就是害怕看死人,我爸死的时候我都没敢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带着孩子一直都是睡在外面,半夜就听扑通一声有东西掉地上了,我就赶紧起来,进屋一看你三哥已经躺在地上了,我问他话他也说不出来,后来就慢慢地不说话了,嘴里还吐白沫,我吓得赶紧去找邻居,邻居过来一看说人已经不行了,就帮着抬到了床上。”
“三哥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啊,不然怎么会摔下来?”叶水清又问。
黄金华点头:“他晚上说想吃桔子罐头,非要我去买,我买回来刚打开靳福就尿了,我一忙就给忘了,可能他半夜是想拿罐头吃吧。”
叶水清不再多问了,回身进屋安慰靳文礼:“文礼,三哥已经去了,爸妈年纪大了,还是照顾他们的身体要紧。”
“唉,媳妇儿,我刚才还想小时候三哥带我捉蛐蛐儿的事儿呢,你说好好儿的兄弟,长大成人之后怎么就都变了呢?三哥,你走好吧,下辈子可别再这么看不开了,走正路吧!别担心靳福,我活一天就不会让他饿死,靳蕾也让她正经念书将来嫁妆我也给她准备!”靳文礼说完狠狠抹了把脸就再不看靳文业一眼,转身出了屋子,开始张罗后事。
等天刚一亮就将靳文业送去了医院的太平间,紧接着又扩黑白照片上香,左右邻居还有靳文业的徒弟来了一大堆,叶水清大哥二哥也过来看望帮忙,虽然大家平时都看不上靳文业的为人,可毕竟人死为大,再说靳文业也确实太年轻了,刚刚37岁也挺让人惋惜的。
黄金华一直躲在厨房不肯出来,大家也知道她是吓着了,更同情她以后孤儿寡母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不易,也没人挑她的理儿,都帮着忙活,又四处打听靳文柏的消息,只是直到出殡那天也没找到人。
在这之后,佟秀云大病一场,但好歹是缓了过来,没出什么大毛病,靳文礼这才放了心。
叶水清却总觉得事情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因为在办丧事期间,黄金华表现出的样子不像是单纯害怕死人,她甚至连一炷香都不给靳文业上,理由是不敢看靳文业的照片,这太说不过去了,不仅如此而且还必须时刻都要有人陪着她,不能只留她自己一个人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