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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之后,青竹和安乐郡主一推一拉的,拉了好多下,然后停下推拉的动作,将彼此的大拇指伸出来碰到碰对方的大拇指,再用力一按。
做完这个动作,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气氛也为之一松。
“不生气了?”笑完之后,青竹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嗯,不生气了。”安乐郡主一边说,一边点点头。
“那,也不责怪其他人了?”青竹再次开口。
“本郡主像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安乐郡主眉头一凝,看着青竹,不满的说道。
“嗯……”青竹一本正经的正经的托腮做沉思模样,而后点点头,严肃的开口:“偶尔。
“夏青竹!”安乐郡主咬牙切齿的盯着青竹,作势欲扑。
“嗯,我在呢。”青竹看着安乐郡主,眉开眼笑的应道。应完之后,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跑……
☆、第286章 破皇城(一)
第286章 破皇城(一)
宁王军攻占上京城之后,依旧做到了秋毫无犯。不仅如此,宁王还打开官仓,给缺衣少粮的贫穷人家送去过冬的粮食,尤其是家中有子弟在禁军和上京城卫之中的人家,更是派了手下的幕僚、参军亲自去看望。
又因为除了围困皇城和守卫上京的兵力之外,还有若干的剩余兵力,宁王还派了这些士兵替在攻城战中损毁了房屋的人家修补房屋。
加上那一日城破之时飘飞在半空中的神秘物体,依旧时不时的从上京城飘过,甚至还飞在皇城外头,呈现出一种同宁王军相差无几的,围困皇城之势。
于是乎,整座上京城都在流传开来一个关于宁王才是天命所归,所以天上的玉皇大帝派了天兵天将下来帮助宁王的传言。
传言越传越广,内容也渐渐变成了当今天子以本是王命,却登了皇位,以至于无法压制奸臣妄臣,这才使得朝纲混乱,天怒人怨。
上天派天兵天将下凡,就是为了辅佐真正的真龙天子登位,以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任何冥顽不灵,帮助昏君奸臣对抗宁王的人,在死后都会下十八层地狱,甚至会祸及先人,害那些未曾转世的先人跌落畜生道,无法投胎做人。
那些家中还有子弟在皇城中守城抵抗的人家,全都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后,宁王派人在各处发布公告,声明只要皇城内的兵卫放下武器投降,从前种种全都既往不咎。同时,只要家属们愿意,宁王军可以求助天兵,替皇城内的守军转达家人的嘱托。
“不行,我一定要给我家二子带信,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是啊,只有投降才有出路,我不能让我家大儿继续给昏君狗官卖命了。”
“走,我们写家书去。”
“也不知道我那儿被困在皇城里头,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求天兵传给我儿。”
……
一个接一个的军属家庭展开了行动。
很快,一个个皇城内守军的家人特意准备的包裹被送到了宁王军,又通过热气球从空中投进了皇城。
此举顿时引得皇城之中的守军再一次的人心惶惶。
哪怕皇城内的守军将领再怎么三令五申,再怎么四处收缴,那些带着家中老父殷殷嘱托的家书、那些残留着家中老母手上温度的棉衣,那些有着家中姐妹才能做出的味道的饭团、面饼……都或多或少的流到了皇城中士卒的手中。
投降的声音渐渐在皇城里面响起,并呈现出一种愈演愈烈的姿态。
尤其是当宁王在太庙之中祭拜列祖列宗,并在先帝灵前痛哭,未能好好辅佐当今天子,以至于让他被奸臣蒙蔽,乱了本性,这才使得朝纲混乱,天下民不聊生。
并且指天发誓,同是皇族中人,自己绝不伤害会伤害自家血脉,反倒要尽叔父之责,好生辅佐皇帝,以保大瑞江山万年永昌的消息传到皇城之后,就连小皇帝,都有些动心了。
当然,小皇帝就算是动心,他也是做不了主。
自从小皇帝登基之后,这上上下下,做主的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先太后的亲父,现任皇后的嫡亲祖父,天子外祖,太师何世道。
作为瑞顺帝一朝名义上的一人之下,实际上的万人之上,何世道太清楚自己种下的种种罪孽是何等深重,也太清楚哪怕是为了平息民怨,宁王也是绝对不会准许自己活于世间的了。
人都是怕死的,哪怕何世道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他也舍不得就这样了却自己的性命,更舍不得那些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所以,在皇城之内,何世道是最反对投降的。
同样坚决反对投降的,还有太尉欧阳擎。
欧阳擎是何世道最得意的门生,许多年前,就靠着何世道的提携,一步一步,坐上了大瑞朝堂第三把交椅,执掌天下兵力。
当然,只是名义上执掌。
真正能打仗的军队,欧阳擎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执掌过,哪怕当初以莫须有的谋反大罪诛杀了西北军的真正领袖,镇西侯裴烈。
哪怕后来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分化拉拢西北军的将领,哪怕他分化拉拢失败之后,又想方设法的在西北军里头安插自己的人手。
但是由始至终,他都不曾真正掌控过西北军。
甚至还因为将西北军将领调派到地方,而间接的加强了西北军的实力。
这些年靠着何世道,欧阳擎虽然是爬上了高位,可同样,他手底下造成的血债太多太多。别的不说,但是当年诛杀裴烈一事,就足以让他被西北军千刀万剐了。
这么多年来,西北军之所以没有人动过手,不过是因为现在的西北军,缺少一个新的领袖而已。
那些骄兵悍将们,可是从来都只认镇西侯裴家的。
而现在,那个他追杀了很久的镇西侯嫡次子裴子墨回来了,以宁王军左军,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身份。
这些日子,欧阳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当年裴烈死的时候,看他的那个眼神,还有当初镇西侯内流淌成河的鲜血,以及无数从血河之中伸出来的,想要把他下去血手……
如此种种,欧阳擎如何敢降。
可是,他们不想投降,有人想投降。
这个人,就是何世道的另一个得意门生,御史大夫潘鸣凤。也就是以何世道为首的利益集团的第三号人物。
虽然官位并不显赫,可在瑞顺帝一朝,却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实际上,一直以来,潘鸣凤都觉得自己并不坏,很多事情,不过是‘被逼无奈’下的胁从。
可是,潘鸣凤想投降,他也做不了主啊。
这皇城里头的将领可都是何世道的人,加上一个名义上统管全国兵马的欧阳擎,这皇城里头的士卒,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而潘鸣凤,只是一个文官而已。
太平时候,文官清贵,当真正有事情的时候,还是得手底下有兵有将才有话语权。
☆、第287章 破皇城(二)
第287章 破皇城(二)
不过,潘鸣凤却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一旦下了决心之后,他就开始千方百计的寻找机会了。
而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一日,用过暮食之后,潘鸣凤寻了借口,出了辰元殿,顺着宫苑回廊往承天门方向走去,走过一处偏殿之时,隐隐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潘鸣凤放轻了脚步,循着哭声拐到了偏殿背后。角落里,一个身着禁卫衣甲的青年捧着一块有明显的火烧痕迹的衣角片在哭,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大他几岁的禁卫在小声的劝着什么。
“咳咳……”潘鸣凤站在两个禁卫的后头,咳嗽两声。
“啊……小的参见潘大人,给潘大人请安。”
两个禁卫一扭头,看到了潘鸣凤,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哭泣的青年禁卫慌忙将衣甲片丢到身后,战战兢兢的同另一个人一起,跪下来给潘鸣凤请安。
“你们这是怎么了?”潘鸣凤和煦的笑着,亲手将两人扶了起来,又替他们整了整衣甲,拍了拍他们身上的灰,温和的问道。
“没……没什么……潘,潘大人……这会儿是我们休息的时间,所以……我们没有偷懒的。”
先前在哭的那个青年禁卫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年纪大一些的那个人,虽然是开了口,可也是结结巴巴,显得语无伦次。
“你们不用紧张,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潘鸣凤再次温和的一笑,绕过两个禁卫,从地上捡起来先前那个哭泣的禁卫慌乱中丢掉的衣角片,放在手心里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问道:“这是从欧阳大人下令烧掉的那些包裹里面捡出来的?”
潘鸣凤说着,伸出手指来,将那片衣角片上面粘的一块泥土给弹掉了,又用手掌擦了擦衣角片,这才将它递到先前那个哭泣的青年禁卫面前。
那哭泣的青年禁卫慌张的看着潘鸣凤,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半天之后,才点点头,伸出双手接过衣角片,小心翼翼的收到怀里,贴身放好。
“这应该是你的家里人亲手缝制的吧?好好的衣服,烧掉真是可惜了,这可是家中亲人的情意呢……”潘鸣凤说着,摇了摇头,一副痛心惋惜的模样。
“潘……潘大人……”那青年禁卫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潘鸣凤,口中喃喃。
“无事。”潘鸣凤又温和的笑笑,笑过之后,颇为感叹的说道:“本官也是有父母亲人的人啊……”
一句话,说得青年禁卫眼圈更红了。不止是他,连他身边的另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禁卫,眼圈也微微有些泛红。
说着,潘鸣凤拍了拍两个禁卫的肩膀,背着手,扭头准备走了,在扭头的一瞬间,不经意的摇摇头,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说起来,都是大瑞朝的皇族,都是太祖血脉……何必断了大家的活路,唉……”
说出这种话,潘鸣凤自然是不怕这两个禁卫去揭发他的,实际上,他这句话可以解出两个意思来。
一是说天子或者说是何世道和欧阳擎,还有一个,也可以说是在说宁王。
而且,这两个禁卫既然躲在这里,偷偷哭泣,那就是对何世道和欧阳擎行事不满了,他也有把握,这两人不会去举报他,甚至,还能为他所用。
果然,潘鸣凤刚刚转身没走几步,那个年长一些的禁卫就又单膝跪下了,一边跪,一边开口:“潘大人!”
他一跪下,那个小一些的,先前在哭泣的禁卫也跟着单膝跪下了。
“这,这是做什么?你们快起来。”潘鸣凤一转身,看到两人再次跪下,一副很是吃惊的模样,快步走回两人身前,要将两人扶起来。
不过,潘鸣凤毕竟是文臣,力气有限,如何‘扶’得起来两个不肯起身的禁卫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跪什么跪?”潘鸣凤稍稍板起脸,看着两个禁卫说道。
“潘大人。”年长一些的禁卫咬了咬牙,抬头看着潘鸣凤,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开口道:“您说,咱们还有活路么?”
听到那禁卫的话,潘鸣凤自然是心中狂喜,可是脸上却一点不显,他的脸上挂起为难的神色,隔了很久,才迟疑着开口:“这个……其实,不仅是本官,便是陛下,也是希望大家能有一条活路的。”
说着,潘鸣凤顿了顿,一边摇头,一边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说道:“为了这天下,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不该再继续死人了……”
潘鸣凤又顿了顿,重重的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唉,可惜现在,连陛下也做不得主啊。”
听到潘鸣凤的话,两个禁卫连呼吸都重了几分,年长些的还好,那青年禁卫干脆愤愤然说道:“禁卫是天子亲军,可不是某些人的私兵,凭什么要我们陪着他们一起送死!”
“你,说什么呢!”年长一些的禁卫急了,狠狠的瞪了青年禁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