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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力大无穷的苏沐劈完那一斧竟完全虚脱,再也站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王诩的怀里。
沉香跪在一旁,几乎趴在了苏沐脸上。道:“苏沐,谁把这里搞成这样?你到底哪里受伤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沐张了张嘴,只是太过虚疲,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王诩道:“沉香别问了,让他休息一下。”
沉香道:“师兄,我还是觉得不像地震,明显是人为破坏,有人在针对我们!”
王诩看着远处那座被劈的开了叉的山峰,苦笑道:“后山之中谁能有这么大本事?难道是十大弟子?你觉得可能吗?”
沉香据理以争,道:“师兄看看那座山。除了中间被劈开,两边山体完好无损。还有那边地上的裂缝,整齐的犹如刀削一半,如果是地震的话,周遭应该有无数的小裂缝才是。”
王诩道:“沉香,你说的都对,可我无法相信这是天一阁弟子所为。”
沉香道:“苏沐,你看到什么了?”
苏沐缓了缓精神,声音干涩的道:“我来砍柴,一斧子下去就这样了。”
沉香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这……是你干的?”
猪钢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苏沐,你别吹牛了,你的巫术是有点威力,也不过能在地上打几个洞,说到裂地劈山,你差远了。而且你的秘密也对我们说了,施展巫术你会遭雷劈的,好好的你会用巫术砍柴吗?”
牛郎也觉得太不靠谱,道:“苏沐还迷糊着呢,先让他休息吧。”
苏沐道:“没事,我没事了。”
他吃力的站起来,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地缝,以及更前方开叉的山峰,心中一阵惊悸与激动,他脑中闪回一半出现这一幅幅画面,一颗大树,树干上的凹槽,举斧下劈,大树化为飞灰,裂缝出现……
这一切都是那么连贯,不禁让他生出一个胆大之极的想法,但是随即可笑的笑了,若说是因为他砍柴把山砍成这样,可不比天方夜谭还荒诞吗?
他脸色苍白的看着王诩,道:“师兄,当时我正在砍柴,忽然就这样了,也没看到有别人经过。”
王诩宽慰道:“苏沐,你放心,这事无论如何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当时你看到了什么?有没有别人经过?”
苏苏沐道:“我举起斧子砍树,接着就昏了过去。”
王诩几人对视一眼,认真思付着其中可能隐藏的危险,纷纷担忧起来。
哪吒在天一阁虽不是掌管所有事务,但大小事皆有过问权,后山这么大动静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加上本身爱热闹,第一个就赶了过来。
还没落地就冲王诩喊道:“王师兄,这山崩地裂的出什么事啦?”
王诩将方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哪吒师弟挂挂眼,这道裂缝撕扯大地,劈石分山,依你之见会是人为之力吗?”
哪吒听完以后傻了眼,刚才他看到了那座山峰,还以为本就是个开叉的双峰呢,此时才发现裂缝横贯南北,竟是一体!
同时,他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仔细观来,那座劈了叉的山峰竟是十大弟子之一张三丰的太极峰!
“完了完了!”
哪吒走来走去,一叠声的叫唤着。
“张三丰可是个暴脾气,谁要是惹了他,吃不了兜都兜不走。他那个破山峰一向不允许他人涉足,这下倒好,直接给它劈了叉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诩一听事态不小,忙道:“如果是天惹了他呢?”
“师兄什么意思?”
王诩道:“哪吒师弟,九门与他虽是近邻,但这明显是自然之怒。与九门无关。”
哪吒道:“师兄说的是。我也没说是你们干的。好家伙,这么大手笔,合你我二人之力一时半会也弄不出来,三丰师兄会明鉴的。”
他想了想平素张三丰蛮横霸道的为人,始终不放心,道:“不行,此事既然牵扯到张三丰,必得要掌门出面压服。否则无法消停,我这就去了。”
哪吒说走就走路,王诩赶着脚步道:“多谢哪吒师弟了!”
哪吒禀告此事,太乙真人顿觉蹊跷,当即就来到后山查看,当他看到苏沐手中的斧子时不经意停留了一眼,他听说了他回来的事,也知道这把斧子来历莫名,但见多识广如他,依然看不出这把小斧头有什么出奇之处。
修道人士对灵识感知的能力都是倍为依赖的。如同凡人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从斧子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灵性。便不再在意。
随后太乙真人发觉到太极峰上传来一股暴躁的灵气波动,知道是张三丰发怒了,连忙腾空而去。
掌门一走,周遭躲猫猫般隐藏着的弟子们一窝蜂冒了出来,围拢在裂缝两端指指点点,说法不一。
没有人将此事与九门联系起来,更别说最被轻视的苏凤凰了。
王诩见他强撑了这么久,眼神又开始迷蒙了,虚弱的站也站不稳,便带他回了九门。
一夜无话。
苏沐心中始终有一个问号,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仔细的打量着那把斧子,从那棵大树的崩散,以及裂缝起始的位置与路线,按正常思路来看的话,毫无疑问那是他造成的!
至于那么惊人的动荡是否与他的能力成正,他很希望如此,他很希望这把斧子有些非比寻常之处,它可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啊。
他悄悄出了九门,一口气奔出几十里远。
看了看周围环境,还嫌太近,又跑远了几百里路。
而从他出门到现在只不过才片刻工夫,可见他此时单靠体力的速度已达到惊人的地步。
他挑了一个幽深的山谷,静谧的令人不安,连个鸟叫都没有。
对于这样一处似乎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苏沐很是放心。
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刚入山谷时,头顶上空已经凌空漂浮着一个绿衣女子,肩上缠绕着一条仙带,随风飘舞,如幻如仙。
她头戴纱幔,步态优雅,沉静的看着苏沐,似乎是好奇他偷偷摸摸跑来这里做什么。
苏沐紧张的举起斧头,这次没有使足力,而是轻轻的劈向一株高脚草。
草还是那株草,身边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他失望的将斧子往地上一顿,叹道:“痴心妄想了,太天真了。”
他躺在地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薅下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力太小了?”
他蹭的一下跳起来,双手执斧,中气十足、杀气凛凛的大喝一声,毫不犹豫的大力劈下。
平地一声呼啸,一道有质无形的气浪喷薄而出,轰隆隆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巨大的裂缝赫然出现在身边!
他再次虚脱,嘴角挂着欣慰的笑,晕了过去。
空中那位绿衣女子确实有些瞠目结舌,她看得分明,这人明明是个凡人,身上没有一件法宝,手中的斧子也无甚出奇,他靠什么做到的?难道是天生神力?
这女子便是在玉女峰修行,名动天下、万人仰慕的嫦娥。
那道深不见底的恐怖裂缝一直延伸到山谷外的玉女峰,虽然不似太极峰那样破坏的彻底,但也出现了几道可见的缝隙,无疑会影响山峰的灵秀之气,对以后的修炼多少有些影响,她却毫不生气。
天下尽知嫦娥喜欢天生神力的人,力大无穷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不为别的,只为那一份男子气概。
他刚刚面目冷峻、纵声长啸的大喊,以及那威震山谷的一斧,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眼眸里。
嫦娥在外间素有孤傲之名,孤芳自赏到了极点,说白了就是极度的自恋。莫说她不理会男子,就连女子也很难与她亲近。她视天下芸芸众生为浊物。越是这样。男人们越是趋之若鹜。她出现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所以她从不放低姿态主动与人交谈。
可是在苏沐躺在草地上睡觉时,她却忍不住走了下来。
她从怀中取出一条绣着半个月亮的丝帕,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上。
默立了一会儿,一挥手腕上缠绕的仙带,缓缓升空飞回了玉女峰。
耳畔清风徐徐,目中飞花漫撒。隐约能听到不远处有哗哗的流水声。苏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看到那边的地缝中喷出数十道水柱,像一朵朵绚烂的花瓣开在半空。
“真美。”
看着水柱,他很欣慰,这一斧子想来劈的更深,连地泉都喷了出来。
他终于确认了这把斧子是个强大的宝贝,而且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那就是全力施为。虽然一次只能劈一下,可是看看这一下的威力。如此雄霸,夫复何求?
这一刻对他意义重大。从今天起,不能轻易施展巫术的他,不再是个任人欺凌的弱小,他有了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还击能力。
忽然他看到腿上有一条方巾,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扔,这么洁净精致的手帕不像是弃物,说不定是坤门某位师姐遗落在此,日后问问就是了。
随手将手帕塞进口袋,他又宝贝似的打量起那把斧头,已经试了两把,他觉得大致掌握了使用它的方法,只要力量不是太小,便能引动它蕴含的神力。
虽说一斧子下去再没有第二下的力气,可是看看那道似是被魔鬼吞噬的裂缝,能抵挡的又有几人?
最起码他不用再为大会武的事烦心了。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凭澜山顶上,哪吒奉掌门之命,将数百道金符撒下山,大会武开始了。
九门弟子在王诩的带领下飞向了凭阑山。
他们落身在一块大石上,一一跳下,王诩道:“老三,今日你是首场比武,切记不要失误,稳定发挥,尽力而为。不要太拼,虽然我们想赢,但也不愿看到你受伤。”
这位多年后的天庭天蓬大元帅,此时还是一个小青年,天资一向不错,伏羲对他悉心指导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玉溜山那几年接触了不少玄妙道法,经常与师兄们切磋,小小年纪已经是真元后期境界,在天一阁排个中等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是万众瞩目的第一场比武,他显得万分紧张。
王诩怎么开导都不行,他两腿抖得越来越厉害。
苏沐知道猪钢鬣憨厚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骚动不已的心,认真的对他说道:“猪无能,到时候众多坤门师姐全都看着你呢,你要拿出你的本领给她们瞧瞧,保不齐哪位慧眼识珠的师姐芳心暗许看上你呢,这是个机会,你要把握住。”
猪钢鬣全听进了心里,消化的比他平时吃饭都快,立刻雄心万丈。
见他终于恢复了斗志,王诩欣慰的笑了,领着他们穿过人群,往山顶走去。
此时晨曦雾薄,初阳攀山而出,凭阑山山顶早已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惶惶不让于一旁悬崖下的滚滚云海。
在凭阑山山顶悬崖边,有一座悬空的,完全由灵力结界搭建而成的巨大武台,武台的四周全是看台,可容纳万人观看,已有少数弟子落座,放眼望去大部分是坤门女修,三五一群坐在一起交头接耳。
猪钢鬣经过时眼神总忍不住往她们那里飘荡几下。
沉香也好奇看了几眼,道:“苏沐,你觉得哪个是哪吒师兄口中的薛姓女子?”
苏沐环视一圈,道:“我觉得她不在这里。”
沉香指了指最前排看台上的一个红衣女孩,道:“你看那个,冷若冰霜,会不会是她?”
苏沐莫名的看了沉香一眼,沉香一怔,干笑道:“大家都在议论她,难道你不好奇?”
猪钢鬣在女人的事情上总是有些灼见,一语中的,道:“好奇有什么用,直接过去问问。”
三人并着膀子走了过去。
那女孩当真是惹人注目,好似周围空气都被她的冷漠驱赶的不敢靠近,没有人挨着她。她孤单又高傲的坐在那里。
沉香看了她这副样子首先没了主意。稍显慌乱的道:“她好像在仇视一切。我们过去说什么啊?”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