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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好久,久到那两个身影已经消失在图书馆的大门里后才回过神来,低头在撑伞的手上呵了一口气,想要温暖冻僵的手指,可那口暖气还没达到手掌,就已化成白雾,飞快的散了去。
时间过得真快,这已经是在伦敦过的第三个年了,苏桐看了一眼右手的无名指,那枚戒指安静的套在指上,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褪色,她似乎忘记了,铂金的戒身,哪里会褪色呢。
脑海里还想着刚刚那对小情侣,相偎依的身影,曾经她和唐鹤雍也那样偎依过。
他在机场到车站的路上找到她,他撑着伞,她也勾着他的手臂,同样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漫天风雪里;他带她私奔,观一场壮美的日落,她在有海风吹进来的窗子边踮脚亲吻他;他在除夕夜,亲手为她点燃烟花,在漫天烟火中和她相拥……
那一幅幅美好画面一直珍藏于她心中,在她每每相思成狂时,拿出来回味品尝。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会第二更,恩恩!
就是这样,没错。
YY番外中!
、一别经三年,何日再逢君?(结局。中)
火车很快的带着她穿越山谷、平原,沿着泰晤士河一路向东;准点到达了Paddington。她提起背包;跟随着人流下车,不急不慢的朝着出口走去。
“桐桐!”
有人喊她;嗓音清亮;活力四射。
拥挤的人潮里,她一眼就看到了出站口朝她挥舞着鲜红围脖的女子;她露出小小的笑容,脚步快了起来。
“桐桐;我在这!”
“我知道;别挥了。”苏桐走到她身边;忍俊不禁。“你扭秧歌呢;着大红绸子给你舞的;风生水起啊。”
温暖撅嘴,显然没有为人母的自觉性。
“我不是怕你近视,看不到我么。”
“哪的话,您这么大的目标,我哪里看不见啊,十里开外都看到了。”她意有所指的有些丰腴的身子。
温暖立时垮了小脸,拉过闺蜜开始申诉。
“又胖了是不是?呜呜,都怪苏浅,他每天除了画画外的所有时间都贡献给了烹饪,天天用美食诱惑我,我都快成猪了。”
“没事,胖点好。”
“是呀是呀,胖了正好就够你们宰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呜呜。
“噗~”
苏桐捂住唇角,差点笑抽过去,不小心吸了口冷气,轻咳了几声后和她一起做到车子里。
“温暖,”她煞有介事的看着发动车子的人。
“干嘛啦?”温暖皱着小脸瞟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止不住的笑意后,才安下心来。就在刚刚,桐桐走出车站的时候,小小的她隐没在人海里,眼神迷茫,眉眼间都掩着淡淡的哀伤,让人心中一痛。
她知道,桐桐一直在想念着那个男人,虽然永隔,却隔不断她日益越发的想念,桐桐每每不由自主的神游,眼底浮现的哀伤,她看在眼里,都觉得心疼。
“哥哥到底是怎么能忍受你这个小奇葩这么久的?”她真的好奇死了。
“你问问自己就知道啦,笨!”
开车的女子鄙视道,顺便附赠了一对大白眼。
呃!
苏桐第一次被她噎住,愣了半晌,随即恍然大悟。
“没想到,当了老板娘的你变得这么牙尖齿利啊。啧啧,温暖,哥哥有没有被你欺负的很惨。”
“很惨,非常惨,就差没被我拆骨割肉按斤掂量卖掉啦!”
车里传来女子咬牙切齿的喊声,夹杂着另一女子的咯咯的笑声,一起飘散在伦敦的飞雪中。
车子在风雪里开的比较慢,到达远郊的古堡时,已经快五点了,因为下雪的关系,天色也暗的比以往早。
车子缓缓驶过大门,沿着马路一直驶进花园里,最后停在了正大门前。
“姑姑!”
小孩子含糊不清的喊着,刚跨出车门的苏桐循声望去,看到了哥哥抱着苏如阳站在大门口,一上一下,三双黑曜石眼相对,都是喜悦。
“阳阳,”苏桐小跑着奔上台阶,小孩子早在她跑向他时,便朝她展开了双手。
她一把抱过侄子,在他水嫩的小脸上猛亲数口,笑颜如花。
“快进去吧,冷死了!”
温暖领着她的背包,一边朝三人走去,一边说道。
苏桐逗着小孩,抬脚朝屋内走去,身后却突然闪过两道光,三人回首,苏桐怀里的小东西也好奇的看向光线来源。
车子紧紧的吻着温暖的车停下来,车门还没开,就听到清脆的童声响起。
“如阳小弟弟,我来了哟!”
一个小身影跳下车,朝着四人飞奔而来,动作利落的抱住苏浅的,一路爬上他的肩膀,倾身过去,捧住苏如阳的小脸,吧唧一声亲上去,声音响亮。
这架势,苏桐已知道来人是谁了,她偷偷瞄向温暖,果然,后者柳眉倒竖。
“臭小子,不许亲我儿子!你们俩都是男的,我说了几百遍了”
“儿子,老妈支持你,喜欢的人不用分性别!”
一道清越的嗓音透过薄雪传来,苏桐看着一左一右自车里走出来的两人,男人身形高大,穿着米色的长款大衣,从驾驶座那边慢慢走向副驾座的女子。女子双手抱胸,闲适的靠在车门上,黑色的风衣裹着她修长高挑的身子,俊丽的脸蛋上带着中性美。
说话的女子是陈妙泪,世间事,无巧不成书。
三年前,她和温暖在街头捡到了走丢的中村俊太,就是那个和苏如阳玩亲亲的俊美小伙。接着报警,孩子的妈妈找到警察局,四目相接,苏桐脑袋短线。那个女子,她见过,在中村的皮夹里。某一次她不小心,看到了他皮夹里的照片。
她本不想在和他身边的任何人联系,可是,记得唐鹤雍和她说过,中村因为某个女子,曾经一度阴郁到酒精中毒。
她思前想后了很久,才给顾修远打了电话,算是,呃,通风报信。再后来,事情就以一般进行时朝前走,只是更巧合的是,陈妙泪竟然是温暖在牛津的同门师姐,这下子,才叫结下了不解之缘啊!
苏桐看了看苏浅怀里的小正太,又看了看苏如阳,心中好笑。这缘,不知是良还是孽呀。啧啧。
陈妙泪勾住男子的腰,一步步走到几人面前,帅气的挑眉。
“师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儿子。”温暖看到来人的表情,苦着小脸申诉。
“小暖暖,咱们为人父母的要开明,孩子们喜欢啥咱就给他啥,这才是为母之道啊。”陈妙泪说的语重心长,可那双俊丽的眸子里,都是打趣。
一帮坏人,温暖心中警铃大作,飞快的移到自家老公面前,委屈的看着他。
苏浅拍拍那张小脸,宠溺的哄道。
“没事,咱们再努力生个女儿,就好了。”
恩?现在说的是儿子的事,怎么和生女儿扯上关系了?温暖一脸呆萌样,苏桐恨铁不成钢,抱着苏如阳挨着陈妙泪走了进去。
苏浅抱着中村俊太,牵起自家的小呆萌,跟着一行人往里走。
落在最后的男人,望着最前方及肩发的娇小女子,心中叹息,有的事情,就一直这样胶着着,不上不下,旁人帮不了,唯有自救。
“苏浅,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温暖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问出了口。
“小暖暖啊,我真是很担心你家如阳以后的智商啊,我真是搞不通,你是怎么能被教授录取的。”陈妙泪打定主意要逗她,惋惜的望了一样苏如阳小朋友,不顾温暖张牙舞爪的小摸样,继续开口。
“小傻子,你老公让你生个女儿来勾引我儿子呢!”
咦?是这样子么?温暖回头看向自家老公,苏浅只是宠溺的摸摸她的短发,“根据平均法则,我们生出来的孩子智商也会比一般孩子高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在场的人除了温暖之外,都听懂了。
小呆萌一脸淡淡的忧桑,看着面前的人撅嘴,都是坏人啊,好好的人话不说,非得拐几个弯,累不累啊。
“师姐,你怎么来这了?”苏桐将苏如阳放下,让他和中村俊太厮混去也,转身望着沙发上一派闲适的女子。
陈妙泪扫了自家老公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戏耍到一起的两孩子,嘿嘿一笑,像只不怀好意的猫咪。
“来陪我儿媳妇过除夕啊。”
苏桐黑线,决定不再问了,她看了一眼陈妙泪口中的老公,那个她以为是仲村亨的俊朗男子,微微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少夫人,可以开饭了。”
一声燕尾服的赵管家出现在客厅里,朝着沙发上的及肩发女子说道。
苏桐点头表示知晓,环视了一眼四周。是的,他们还住在唐家的古堡里,三年了,一直住在这里。
三年前,她是打算带着温暖和哥哥搬出去的,但是大岛给她打电话,说无论如何,请不要搬离。如果她坚持,未免显得矫情。
而实际上,他们的确需要住的地方,既然如此,倒不如住下,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里,哥哥和温暖结婚、生子,苏如阳便在这样一个多雨的城市降生,为这座古堡增添了一丝欢乐。
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可好像又有很多事一如从前,没有任何变化。
饭后,苏桐靠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彼此追逐着的苏如阳和俊太,眉眼染上忧虑。
“苏桐,有些事情,你不主动去解决,它就一辈子杵在那,最后变成了死结。就像我和隐玉,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再次走到一起。”
陈妙泪清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和她一起看着客厅里的人。
苏桐苦笑,师姐哪里会知道,她和唐鹤雍并不是师姐和中村。师姐和中村是因为误会分开,只要解开了误会,便是隽永。而她和唐鹤雍,他们之间没有误会,他们彼此相爱,但就是不能在一起。
除了身份的差异造成的巨大鸿沟外,还因为彼此的信仰不同,彼此不肯后退半步,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神思飞远,飞回三年前。
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等在手术室外的人都因为紧绷的神经而疲倦不堪。
顾修远从里面走出来,白袍白帽,印着灯光,不像凡人。
他隔着人群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苏桐后,低头将唐鹤雍的情况告诉了唐老夫人及一干众人,独独那个女子站在人群之外,不肯走近半步。
其实本质上,唐鹤雍和苏桐很像,他们对于不好的事,本能的逃避。
“苏桐,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他喊她,她木然的站起来,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顾修远在办公桌后坐下,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安静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站得笔直。
“桐桐,唐鹤雍有话留给你。”
苏桐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下文。
“他说,不管他是生是死,让我一定要送你走。”
“他死了么?”她咬牙,问出了口。
顾修远眸色一暗,哑了嗓音。“如果再晚来几分钟的话。”
终于,等到了否定的答案后,苏桐紧绷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她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前,唯一记得的,是顾修远的话,他说:
他说,不管他是生是死,让我一定要送你走。
第二日清晨,她醒来,在无菌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那个人,掩藏在一片雪白里,像是随时会消散一般,脆弱、一碰就碎。
苏桐扬起手,将掌心贴在玻璃上,似乎想要感知他的温度。
短短的几秒钟后,她收回手掌,转身下楼,上了顾修远的车,没有和任何人告别,连那件带血的衬衫都没来及换下,就乘了最早的班机,去了伦敦。
再后来,是中村和师姐的事,那是她离开后的第六个月,他们之间的第一通电话,他问她,你过得好么?
她说,好,唐鹤雍,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的觉得,我还是个活人。
他沉默,然后说了一句珍重。
那也是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从此,在各自的世界里,挣扎,怀念,却终不能相守。
一别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