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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历流觞呆了这么几年，已是不怕在他面前流泪了，凌微笑面无表情的流着泪，不看他，更让历流觞觉得心乱如麻。
怎么了？怎么了？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检查出什么吧？
历流觞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妇产科是一门高深无比的学问，情况复杂的很，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一时，嗓子哽住了，竟不知道如何的安慰凌微笑。
就这样的松了手，任着护理人员将凌微笑推进临时房间。有保镖跟着交费划价处理杂事。
历流觞站在长廊之上，僵硬的站着。
然后走出去，点了一支烟。
手微微有些颤抖，点了二下，才燃着……
吸气，吐气，悠长的停顿……
吸烟其实是一种帮助人安静下来的手段。经过几分钟的镇定，历流觞还是决定回去把事情弄清楚，不管发生什么，总得面对。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得去面对。
历流觞去找了医生。交流了一会儿，面色黑沉。
医生说的很清楚，什么结果也没出来，凌微笑就是孕吐。
靠！这丫头真是！
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明知道他这么担心结果，还在那哭，什么也不说，放任他在误会里痛苦不已。
再次深吸一口气。
历流觞推开门进去。
凌微笑睡在床上，仍旧在哭，小脸泪花花的……
历流觞的心立时软了，这小祸害啊！真是他折磨了她一场，她要折磨他一生吧。
唇边的苦笑慢慢的松掉，他眨了下眼睛，换了轻松的表情，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将凌微笑半湿的发拉开，露出粘乎乎的小脸。那孩子气的迷茫和失意，在某种角度象极了历不悔不痛快的时候。
家里有小祖宗要伺候，历流觞已经习惯随身带着手帕湿纸巾之类很娘气的东西，随时擦拭孩子的伤心。
这会子用上了，动作自然的很，柔和的手，慢慢的抚慰着，从濡湿的小脸，到汗湿的脖子……
然后手指回到凌微笑的发际，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理顺，按摩放松……
昔日的黑道狠角色已被爱折磨人的历不悔训练成超级奶爸。
凌微笑渐渐的止了哭，呆呆的看着窗外。
“不会有事的。”历流觞劝她：“我们都很健康啊。你想想，上次，那是，你身体不好。这次不可能有什么的？我们只是防患于未然。都是我太小心了。你不用为还没发现的事情哭泣吧！”他的声音低沉，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凌微笑点了点头，本来在她的心里，历流觞说什么都是合情合理合逻辑的。何况不管什么大事发生，没历流觞搞不定的。就象是历不悔这二次复查，身体素质都接近正常孩子的水平。基本上可以和普通孩子一样入学了。只是还需要按时服药就是了。
她回了身子，一把抱着历流觞，将脸放在历流觞的怀里，闷闷的道：“你说没什么的，你答应我的！”
历流觞苦笑，他是万能全知的神吗？不过，自己的女人如此的崇拜和依赖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坚强优秀的女子，不能不让自己感觉到一种油然而升的纯男性的满足感。
“我答应你的。”历流觞说。
凌微笑突然觉得自己也实在太过无理取闹了，想了增天，才开口说：“你对我太好了。”温柔体贴唯恐不用其极，用尽一切的行动和关心，时时分分来证明，她选择了他，是不需要有一分一毫的后悔。
历流觞仍抚着手里长软的发，声音柔和带笑，“我愿意。”
凌微笑咬了咬唇，说出了心里的话，“其实，你不必花尽心思弥补过去。”
历流觞霍然一惊，松开了凌微笑直盯着她的眼睛，那锐利的眼神，如刀似剑，似想把凌微笑看个分明。
凌微笑微惊，很久不曾见过他这样，她几乎忘记了他还有这样霸道无情的眸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历流觞完全失了笑容，定定看着凌微笑，目光如影随形，深入骨髓。他一字一顿道：“我对你用情，用心。不是弥补，只是我爱。”
历流觞在心里痛苦的想：我对我爱的人，从来都是珍惜无比，不敢有丝毫缺损。唯恐一时的疏忽大意，让她离了我而去。
人世间，从来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错失……
人生这么短，怎么错失得起！
凌微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时历流觞心里深深的痛苦和恐惧都写在他那一双深深深深的黑眸里，
凌微笑不知道原因，但肯定历流觞一定有他更深的理由。
人，不是生来这么怕失去所爱的。
只有在他失去过，痛苦过之后，才有这种深深的感悟。
凌微笑不知道历流觞经历过什么？
此时的她觉得很是心疼。
她一向对于历流觞的霸道和温柔，关心和爱护，只是全盘的接受，就会让历流觞高兴。
其实，她自己才是这场爱情里，有所愧欠的人。她从没有，真正的花了心思去了解，历流觞的心里深处的灵魂深处的东西。
他经历过的痛苦，他害怕什么？他想要什么？
凌微笑不是完全的无知，但她在历流觞的面前似个孩子一样，只是觉得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不离开就是他的快乐。
但，人不是一个二维的平面，人都是矛盾而多面的。
历流觞一定还有他别的层面的需要。
如同他一向将她各方面照顾的无微不至一样，如果用心了解，她亦能明白他的。
她纤细的手腕更用力的勾住历流觞的脖子，眼睛湿软感性：“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爱我。就算我是个傻瓜也不会不知道你对我的爱啊。我想表达的意思你没有听懂，我不想你那样累，那样用尽心神的照顾我，我会觉得很心疼。
历流觞看着她，没有说话。
凌微笑想了想才道：“我觉得你好累。”她手指更用力，将历流觞反抱在怀里，这个姿势二个人一向极为少用，凌微笑低了头笑：“你累了，你可以在我的怀里休息一下。”
历流觞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睛，在凌微笑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就迅速的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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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天使的契约 104生命里没有别的可能
104生命里没有别的可能（2092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时间这个空间都不对，但历流觞却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也许是压抑得久了，开始是麻木不仁的，都感觉不到疼了。亦觉得没有申诉的必要。加上凌微笑一向是个孩子，更不可能他在她的面前诉苦。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躺在凌微笑柔软的怀里，温柔的吐息里，历流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又在自己的心里复活了一样。
“小时候，很害怕我妈妈离开我们。”历流觞的声音有点变异，空洞。
有一会子，凌微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是在对她吐露心声。
“我一步不离的呆在家里，私以为只要我把妈妈看好了，她就不会走。”历流觞声音里充满了苦涩的滋味，童年那一段已刻意淡忘掉的回忆，又一次袭上心间。
凌微笑睫毛微颤，手指，抬起，学着历流觞的样子，轻轻的放在他的头上，一下，又一下，无比的耐心，似要把自己的柔情从指尖上传给他。
“我妈妈是真正的淑女，学艺术的，喜欢玻璃。酷爱那种晶莹剔透纯净的东西。她和父亲是世家联姻。我想，大概她是不太爱父亲吧。所以就算是生了我，仍是那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她就是天生的淡雅，说温柔吧，也很温柔，声音是轻轻的，笑容是淡淡的，手指软软的，怀抱也是暖暖的。但她就是站在你身边，抱着你，你也能很清楚的知道，你走不进她的世界，她也走不进你的世界。所有的人都和她隔着很远的距离。”历流觞的声音里慢慢的渗入了一丝悲伤，好象整个人已经浸入了那个童年的不快乐的孩子身上。
“父亲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世家子弟，但这样的生活对他而言亦是太过压抑了吧。他用过种种方法去接近妈妈，但终究没一次成功的。二个人生活愈行愈远。大概他对于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爱情已经绝望了吧。终有一天，他，很正常的外遇了。”
凌微笑屏住气，不敢了出任何一丝声音，同情的，或者关心的，都不太敢。她有些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这样的历流觞。
“我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想坚定的守护那个已经不再完整的家了。父亲一直将这件事隐藏的很好。他很害怕妈妈知道。结果，有一天，他喝多了，由那个女人扶回来。我站在门口，不让那个女人进来。我知道只要我努力，她就进不来。”历流觞咬着牙，似在和想象中的自已做着斗争。
“结果，我爸爸跪下来，抱着我哭……他很伤心，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想要一个正常的温柔的妻子，可以不必这样的优秀这样的高雅，可是却能让这个家里有些人气。他求我，就跪在那里，求我，对我说，如果在和妈妈呆在一起，他会死的。”历流觞眼睛闭得很紧很紧，从头到尾，都努力自持着，保持声音的平静。可是，却忍不住住嘴，重重喘息。
“我不是很懂怎么去处理这些复杂的大人之间的关系，但我知道，父亲的话亦有他的道理。当时，我默默的让开了。我觉得，我似乎不应该阻止他，不应该去做一件也许是正确的事。”历流觞默了。
很长时间凌微笑以为他还会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凌微笑才轻轻的伸手，去抚历流觞的脸，和唇。
历流觞张嘴，将凌微笑的手指吮入口中，带着说不出多么缠绵的感觉，慢慢的吸着，不时的轻轻咬着……
似乎，他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只用这种他喜欢的方法，去引开那些……
凌微笑在历流觞的面前，一向比较弱势，亦不知道自己怎么安慰对方。她弯下腰，低头，将唇，轻轻的贴在历流觞的唇上。
手指，慢慢的滑出来，唇贴合着唇，舌头缠勾着舌头，大手，急切的抚着凌微笑的背，很快占据了主动的地位。
二个人侧身抱着，凌微笑唇退开一点，眼睛里有着一些非常非常温柔的东西，她说：“每个人小时候面对那些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解决的事，都很无助。不过，你已经长大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棒最棒的男人了。我觉得历不悔有你这样的父亲，她真是世上最最幸福的孩子。”
历流觞不说话。
那一个吻并没有变得火热，却慢慢的温柔起来。历流觞的手，抚着凌微笑有腹部，那里有另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历流觞道：“我一直觉得，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如果……那么，也许我的妈妈就不会离开我们，我的父亲，也许就不会死。一切的一切，就象蝴蝶效应里所说的那样，全部改变了模样。”
当初凌微笑离开时那坚决的小小背景，曾不止一次和恶梦里母亲离去时的样子重合起来，让他无比难受。
很想，很想把所爱的紧紧护在怀里，让儿时的无助恶梦远去。
“那样，你就不会认识我了。”凌微笑声音小小的，轻轻的：“也不会有历不悔了。”
历流觞哑然。
是啊，那些当初一想起来就后悔莫及的事，现在，都慢慢的变得远了。他应该珍惜手里拥有的，还去想什么无法挽回的过去呢。
可是，心里，痛失所爱的结，卡在那里，随时会爆发吧。
他抱着她不说话了。
凌微笑突然轻笑：“看，我莫名其妙的给你那么虐待，现在都还没后悔，你居然还敢后悔。你不觉得你以前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