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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送钱上门,谁会拒绝?
一直处在云里雾里的宋嘉木,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给带到了凳子上,她跟个二愣青一样,坐在板凳上不说话,四下打量这完全陌生的环境。最后是天一用右手,一把将她的脸啪地扭过来,直视丁鹏的方向,吓了宋嘉木一大跳。
她幽幽地问:“对这张脸有印象吗?”
诚实地说,宋嘉木此刻很有一种被卖身的感觉,天一就是青楼里的老鸨,正抓着她说:“恩客,这姑娘你满意吗?”
而且最变态的是,面前的这个人思虑了半晌,竟然摇了摇头。
不!满!意!
宋嘉木真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偶尔也丰富太过头了,只是,她真的不明白,天一费心费力的把她带到这里,究竟意欲为何。
看他否认,天一从皮包里摸出一沓的百元零钞,上面的毛爷爷闪着来呀,来拿呀的光芒,那丁鹏眼盯顿时愣了。其实钱倒是不多,不过对他们来说,已经算一笔不菲的金额。天一手脚俐落地将钱往桌上一摆,再次捏了宋嘉木的脸道:“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印象了吗?”
这下子,丁鹏才算是认真了起来,凝视着宋嘉木大约有好几分钟有余,最终大手往腿上一拍,乡下话立马顺溜地蹦出来:“哎呀妈呀,我说怎么眼熟呢!这九年过去了,要不仔细想,真是没办法认出来了!”
虽然不懂他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自己,但宋嘉木的心,因为对方口中的那个九年,而活活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chapter 52。
“所以九年前,你正好是那家宾馆门口站岗的保安;而你现在的意思是说;她,就我身边这位小美妞儿;当初离开现场的时候;那位打扮精致的贵妇人的确追了出去。但!是!这期间并没有发生车祸,因为在出租车转弯的时候,对方已经停止了追逐,对吗?而那场车祸的发生,是在这位小姐离开现场起码一个小时以后;可对?”
天一噼里啪啦地抛出一堆问题,她每说一个字;宋嘉木的嗓子就更提升一点儿。她紧张,她怎么能不紧张?对方所说的每一点信息,都决定了她未来的命运,以及释放在自己记忆里隐隐生存的愧疚。
丁鹏将那原本就小的眼睛眯了又眯,似乎要确定什么,好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天一的手机却应声响了起来。
那大作的铃声,不由地让宋嘉木的身体下意识抖了一抖,她心惊胆战,怕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此溜走。天一摸出来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周可乐,才接了起来,她怀着一种悬疑故事在最精彩的地方被入了广告的崩溃感,可气地直奔主题。
“如果你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需要现在说,请你下次在见我和嘉木的时候穿上草裙跳面跳夏威夷舞。什么?开玩笑?噢,不,你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接着,电话那头的周可乐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好像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最终惹得天一特别忌讳地皱了下眉头。之所以说特别忌讳,那时因为她总将女人应该维持的精致挂在嘴边:“除了父母双亡以外,无论在任何场合下女人都应该维持住自己的美貌,尤其像皱眉这个百分百增加老褶子的表情,对我来说更是天理不容。”
现在看来,一定是有比天理不容更坏的情况发生了,所以她才满脸严肃,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慢悠悠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那方的人说话。
与此同时,丁鹏的妻子抱着一堆猪草从门口走过,好奇的将眼神略作停留,看见她,天一很有些惊弓之鸟的又将脚步离得所有人远了一点,这行为宋嘉木的心脏无来由咯噔一下。
那个电话接打完毕,天一重新回来,抿着唇恢复到镇定如初。她将手机往包里一扔,随即将那一沓红色钞票往桌上一摆放,便拉起宋嘉木要往外走。
“今天的事,不准再告诉第三个人。”
丁鹏一见钱眼睛都亮了,急忙收了说好的好的。
被天一拉起来往外走的宋嘉木挣脱对方的手,满是疑问:“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啊?”
天一凝眉,最后道:“有些事情,还是别那么清楚的好。”
但似乎她忘了,宋嘉木虽然平常对她的话都听得进去,可一旦牵扯到关系局面的大事,她就特别的固执,不问出云朗月明,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丁鹏最终的回答,关系着她未来要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顾元。
“说不定,说不定真的不是我害死路月华呢?如果真是这样,我根本就不用太担心顾元的威胁了啊?九年前的一切,所有,我也终于可以不用再每天都从半夜里醒来,恐惧着有天这层纸被燎原大火烧开的那一天。”
闻言,天一给了她一个意味深刻的眼神,启唇,语气有些冷。
“有时候真相的到来,并不是伴随着好意的,反而是另一场无休止的捉弄,这样也愿意吗?再者,远了说,如果顾元铁了心要和你鱼死网破,你真的忍心让他妈的事情被都出来,伤他心?”
宋嘉木忽然茅塞顿开,的确,就算知道真相了又怎么样,像顾元那样心狠的人,若执意要将她驱离,哪怕是用顾南方来作引,也是绝对可能的吧。既然这样,不清楚比清楚要好太多。宋嘉木想了想,最终抬起了脚,跟着天一往外走,丁鹏却忽然说了话。
那个憨厚的大汉,似乎因为她们俩这莫名的争吵受到了刺激,脑子灵光一闪,拿着刚刚天一甩给他的一沓钞票,往自己脑袋一砸,也不嫌疼地咋呼着:“我就说怎么看这位小姐太熟悉,要不是之前一位先生拿过你的照片让我认,我现在还真的认不出来,和九年前相比更漂亮气质啦……”
霎时,天一怒,也不管自己手里的是什么了,劈头盖脸朝丁鹏砸去,难得爆粗:“你忒么废什么话!”
而即便她打断得再快,还是让宋嘉木捕捉到了不该被捕捉到的信息。
“先生?”
丁鹏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天一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啊,所以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天一深吸口气点点头:“是呀,之前我不是拜托纪泠想法子帮我找线索么,你知道我在T市人脉目前还不是很广,只能问到他手下了。”
是个很好的托词,宋嘉木想,可是在每个关键的时刻,她都不傻。
“如果那位先生是纪泠的话,妳这么紧张做什么呢。”
两人面对面地僵持,宋嘉木盯着天一的目光一瞬不瞬,对方却左躲右闪。
慢慢地,她从她逃避的眼神里,顿悟了,整个世界无声坍塌。
将宋嘉木安全地送到公寓后,天一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陪你一会儿吧?”
宋嘉木一句话不说,将她整个人缓缓往门外逼去。
“不用了一一,我最不想的,就是在你和可乐面前崩溃,那样的话,我真是觉得自己太糟糕了,我沦为了我曾经最鄙视的那一种女人,我不想这样。”
她神色坚定,但眼光微微闪烁。
告别宋嘉木,天一将车停在楼下没有走,她想了想,给周可乐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
“怎么样了?”
“水淹龙王庙。”
“……”
电话的两头俱都是一场静默,最后是周可乐发了飙,语速连珠带炮的。
“诶你说,那顾南方脑子坏掉了吧?!一早就知道那些起因经过结果,为什么还放着嘉木给他爸欺负啊?!他不该是那样不分青红皂白那样的人啊!早知道我就不要多事让陆杭帮忙了,现在知道真相搞得我也好揪心啊!”
相比起来,天一要成熟多了,她拐了个弯想了想道:“说不定,他就是太分青红皂白了呢。”
毕竟有血缘的牵系,任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翻过那道五指山不是吗?说出来一点儿不输理。
天色将暮,宴席已阑。
顾南方还没有走进门,便隐隐觉得今天不寻常,他眼睛跳得厉害。他推门进去,被站在玄关处等候的宋嘉木吓了一瞬,她难以言说的注视投射到顾南方身上,让他浑身不舒服。
“又怎么了?”
话没说完,宋嘉木已经光脚向他一步步走了过来。
顾南方不懂她要干嘛,直到宋嘉木在他面前站定,逮着他的胳膊一翻,接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身下是地板,相比瓷砖硬度不算高,却还是让顾南方嘶一声,深深觉得自己那两年的部队训练都白练了。
其实防备心,顾南方还是有的,在宋嘉木做出全副武装的动作时,他已经暗自要先发制人的要去攻她下盘,腿已经快伸出去,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是谁,于是又生生将腿风收回来,一守一退间,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抬头倒看着上方的人问:“疯了?”
宋嘉木冷笑不说话,再次一个跨步往他上半身一坐,扯着领带,联合着顾南方的脑袋向着她的方向拉,一步一步复习着纪泠在高中时候教她的那些散打防身招数,只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将这些招数全部用在这个男人身上。
不知道她今天吃了什么火药,顾南方最终还是被闹烦了,在她手脚并用的时候,一个翻身压倒,一只腿横制住她下半身,左手交握她的两只细腕,右手手肘做出格杀的动作来吓唬她。不过宋嘉木倒真是很给面子的,哭了。
她一哭,顾南方立马后悔,赶紧地松开了手,一把将她的上半身从地面拉起来要抱,宋嘉木却一把推开他至老远,语气里带了浓重的抽泣之音。
“你这个骗子。”
男子凝神。
宋嘉木忽然扬高了声调。
“骗子!!!骗子!!!!”
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不难让顾南方联想到,所以的一切她应该都知道了,这一天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顾南方忽然的沉默,让宋嘉木百分百确定了,他就是一早便知道一切,所以才每每在关键的时候说一些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所以,在她被宋妈打耳光的那一天,他其实也猜到了自己遭遇了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
思及此,宋嘉木的情绪彻底崩溃,她一把扑过去,将此刻因为被拆穿而显得有些狼狈的男人一把推得更开,手上的力气有多大要多大,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去。她想起宋妈对自己的忠告,更是水泪纵横地一通乱吼。
“你居然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你爸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我每天被害怕和愧疚折磨!!!你还敢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FUCK!!!”
骂到最后,连英文都飙了出来。
不该是这么拙计的性格啊,不管是宋嘉木还是顾南方,都不该走到如此举步维艰的地步。按照常理来说,此时的宋嘉木应该巧舌如簧,不该翻来覆去都只有这几句话,而此时的顾南方也该应对入流,不该是这样神色不虞,一言不发。
大概爱情这回事,本来就是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梦。
那些回忆,或许从一开始,就只该被当作回忆而留下。
chapter 53。
“是要有多傻?”
弥漫着迫人气息的一室里,宋嘉木平静了声音;幽幽问出这一句话。她撑在地面上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跟着脉搏的频率跳动了一下,连带着睫毛一起;蝴蝶眨翼般;短暂却凄楚。
这是头一次,两人的姿势,顾南方没有高高在上。他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傍晚的最后意思光亮从他身上一跳而过,有着狼狈的美。
“是要有多傻,才会在你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里,都压根没有预警的意识。是要有多傻;才会因为怕伤害你,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是要有多傻,才会选择违背我妈的意愿,就算当个不孝女,也自投罗网地要来和你作茧自缚纠缠。而、到、底、是、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