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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着不管了。”
“我们世世代代都是恋人、夫妻。麟,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看到我,你难道一点也不心动吗?难道你没有像我看到你那种想怜爱你的心情吗?”
“你这个恶心的疯子,我的耳朵没有必要听你这么污秽的言语,反正你的烧退了,再也不关我的事,我现在就走。你给我听清楚,若你还是跟来,我就报官。”
高逸静还来不及说什么,君怀麟已经气得甩门而去,高逸静想下床去追他,却见自己全身赤裸,只好穿上脏破衣物。但是他走没两步,又因失血过多,竟然一跤坐倒在地,一时之间站不起来。
正当他努力试着要站起来的时候,曲青带着一个大夫走进来。“大夫,快,这里,他伤得很重,就快要死了!”
曲青才刚说完,就看到坐倒在地,苦笑的高逸静。
“麻烦你扶我起来一下好吗?”
“你的烧退了吗?”曲青完全不了解状况,不禁吃了一惊,“小心你的伤。”
* * *
大夫对君怀麟谨慎处理伤口的事大为赞美,更交代高逸静现在需要睡眠及休息,最好不要再赶路,可以休息几日就休息几日。
君怀麟在一旁铁青着脸没有应话,曲青则是里面最认真听大夫交代的人。
高逸静依然痴狂地看着君怀麟,一直到大夫走了,他才对曲青道谢:“曲大侠,多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早死了。”
“别客气!”曲青看高逸静表现十分出色,言谈又很得体,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这么苦苦的追着君怀麟不可。“倒是你的伤这么重,要不要租车送你回苏州?”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走,我山西地方有个旧识,想去见一见他,既然你们要同山西,我跟你们一道走,顺便也有个伴好照应。”
“不行!”君怀麟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们互相有个伴,不是很好吗?”高逸静不解地问,但是君怀麟愤怒地将脸转向一边,他怎么可能当着曲青的面,把刚才发生的是再述说一遍。
看君怀麟很不高兴的样子,曲青当然也了解君怀麟对高逸静的防备,他推拒道:“高公子,你的伤这么重,我看你还是回苏州好了,我义弟这次要回庄办喜事,只怕没有时间招待你,若是对你失礼,岂不是不太好吗?”
“我的伤不碍事,只要到了山西,我自然会跟你们分道扬镖的。”
君怀麟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曲青知道在江湖道上,朋友是越多越好,而仇人是越少越好,再这么推拒下去,只怕大家都要翻脸了。
“高公子,咱们实话实说吧!让你与我们一道也无妨,但是你看我义弟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我义弟已经快成亲了,自然是不想沾染上什么麻烦,你一直跟着他也不是办法。若是你到了山西,不再烦我三弟,那我就让你跟,如何?”
“这是当然。”高逸静似乎只要能跟君怀麟同行,他就非常的高兴,竟然一口答应。
“可是在这旅途上,有三大条件你必须遵守。第一,你不能跟我义弟说话,因为他不想跟你说话,第二,你不能对我义弟有什么过分的行为;第三,这一路上的旅费都由你负担,如何?”
“好,没问题。”
君怀麟将曲青拉到一旁,低语道:“我不想跟他同行,他是个疯子。”
曲青对他摇头道:“义弟,他不跟你说话,又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你就任由他吧,而且他一到山西就与我们分手了。现在我们手中的银两不多,旅途上有他帮我们出银子,这不是很好吗?况且让他一直跟在你身后,你也不舒服,不是吗?不如让他化暗为明,他做什么事,我们都明了,也比较不会出事情。”
君怀麟说不出这个安排哪里不妥,只好无奈的答应。
* * *
高逸静果然遵守着约定,一路下来,他只对曲青说话。但是他们一路上吃食豪华,让高逸静付了不少银两,而且高逸静还帮君怀麟买了一套白色滚黄边的衣服,算是赔偿他的损失。
君怀麟不知道高逸静怎么知道自己最喜欢白色,他收下了衣服,却一次也没有穿过。
高逸静以为他是嫌衣物不是名匠师做,所以到了一处繁华的大镇,立刻修书到某个地方,而当他们来到下个城镇时,一套衣物送到君怀麟眼前。
连不懂衣饰的曲青,也忍不住看着君怀麟身上的衣服赞美道:“这件衣服真好看,恐怕要花不少银子吧!”
高逸静只是淡淡的微笑,他看着君怀麟的表情,似乎在期望君怀麟会喜欢,但君怀麟只是冷冷的说道:“哼!有钱人只会做这种无聊事。衣物保暖即可,我又不是女子,要好看做什么。”
曲青责备了他一句:“贤弟,高公子也是好意,你说话就别带刺了。”
君怀麟有点要拍桌大怒,他看得出来,曲青这一路上,似乎对高逸静这个人评价挺高,而且还常常跟他说话聊天,但是只要在曲青看不到的时候,高逸静就会以深情的双眼一直盯着他看,而且最近这种目光变本加厉,君怀麟觉得自己好像被高逸静用眼睛脱下衣服一样的难堪,他不肯跟他说话,高逸静看自己的目光就越不正经。
“我说话带刺?那你为什么不问他到底用什么目光在看着我的身体?”
一说出这句话,君怀麟立即满脸通红,随即他飞奔出去,连衣服也不拿,高逸静站了起来,曲青想拦他,他就拿着衣服,跟在君怀麟的身后而去。
君怀麟关上房门,高逸静轻轻敲着门,惹来君怀麟怒吼道:“滚开!你简直要把我逼疯了,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早上,衣服放在君怀麟的门口,而高逸静则留下一张纸条: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感到不舒服,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件衣服。
君怀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收下衣服。果然从那一天起,高逸静不但不跟他说话,就连目光也很少瞥到他的身上,君怀麟这才松了一口气。
赶了好多天的路,他们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山西,连一路上很少笑的君怀麟都忍不住嘴角向上弯。他这一笑,整个人容光焕发,已很少看他的高逸静,忍不住一直看着他,像被他的笑容迷晕了头。
君怀麟因为离家乡只有一天的路程,对于高逸静如此注视着他,反而一点也不在意的笑道:“大哥,我表妹只怕已经先到我家里住,到时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高逸静这才知道为什么君怀麟的心情如此高兴,他一下子脸色暗沉下来,跟君怀麟的容光焕发恰成对比,他低声道:“山西已经到了,我们就此分手吧。”
曲青也感染了君怀麟的快乐心情,回头对着高逸静笑道:“多谢你这一路上的招待。”
“不,不必客气。”他看向君怀麟,似乎希望君怀麟能对他说说话,但是君怀麟的一颗心显然已飞到了家中,全部悬挂在他表妹身上,对他要离去之事,竟然连听也没听到,不,应该算是听到了也没有反应,高逸静脸上有些难堪跟尴尬,他有些难过的道:“那我走了。”
“不送。”冷冷的三个字,就是君怀麟对高逸静的道别。
高逸静难堪地点头,落寞的离去。
* * *
君家山庄虽然不是山西的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这里的望族。当曲青见到君怀麟的表妹时,不由得愣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君怀麟对他表妹念念不忘,又为什么能跟他表妹成亲,君怀麟是这么的开心。
君怀麟见他看得眼都不眨,取笑道:“大哥,你这种看法不怕眼睛闪到吗?”
曲青这才脸一红,走过去对君怀麟的表妹史艺英道歉道:“弟妹,你果然就像贤弟说的一样美若天仙,害我这个粗人看得眼睛都忘了眨。”
史艺英被他逗得满脸羞红,而君怀麟更是不自在地道:“大哥,还没成亲,你就弟妹、弟妹的叫,岂不是让我们都很不自在?”
曲青大力的拍着君怀麟的背,“贤弟,这个漂亮的媳妇,你若不赶快娶回家,只怕大哥第一个就要抢婚了。”
* * *
曲青后来才知道,史艺英家的家风不同,若是女儿要外嫁到外地,在成亲之前一个月,要到成亲的人家里去住,叫作带喜,是好兆头的意思。
因为史艺英即将嫁到表哥君怀麟家,当然要在成亲前一个月,到君怀麟的家里去,而史艺英的父母从小看着君怀麟长大,更加放心的给了几个奴婢,陪同史艺英带君怀麟的家里去。
君怀麟的家并不小,一般大户人家有的小桥楼阁,他们一样也不少。现今只有君怀麟一人在家,还有一个哥哥住在外地,但是地方大、人丁少,自然需要的就是仆人了,所以史艺英带来的仆人,都被安插在合适的位置上,也算是给人了稀少的君家带来了一团喜气。
而君怀麟在外奔波了好几个月,尤其在苏州遇到了那个奇怪的疯子高逸静后,整个心情便大大的不舒畅。然而回到家后,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成亲,再加上那个疯子也不再来纠缠,所以回家的第一晚,君怀麟当然是好睡得不得了。
第二天清晨起床,他只觉得自己的房间几净窗明,连房子里的摆设,似乎都被下仆擦拭干净,而且还在他书桌上插了一朵黄菊,他心情本就愉悦,看到这朵黄菊,心情更加的好。
他素来爱花,只是男子爱花,好像有些奇怪,所以他便尽量不去碰花,但今天下仆竟自动在他的桌上,用了个墨色小瓶插着一朵清逸的黄菊,让他早上心情喜悦无比,他最爱的就是墨色花瓶,想不到这个下仆竟然弄了个墨色花瓶插花,改日一定要叫总管好好赏赐这个知心解意的下仆。
“表哥,你醒了吗?”
一听到是自己心爱的人在呼唤,这个美好的早晨更是令人神清气爽,君怀麟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史艺英清丽的脸。她娇喷道:“表哥,说好了今早要替你洗尘的,我已经煮好了几样菜,可以吃了。”
君怀麟当然笑容满面的应好。
06
君怀麟在山庄过了好几日,心情舒爽,每晚要入睡时,仆人已将他的房间打理得有条不紊,早上醒来时,整理房间的仆人,也将他的房间擦得干干净净,还常在花瓶里放一些盛开的花朵。
他要是忽然早上起来想画画,书桌上的绢纸早已铺好,连墨都已细心的磨好;若是他哪一天早起时想要读书,会发现他想读的书已经放在桌上,不必他去寻找,若是他心烦了,想要出去游山玩水,却遇上不好的天气,门口就放着一把伞,天气若好,门口就放着扇,君怀麟从未遇见如此解情解意的下仆,他叫总管一定要赏这个下仆银钱。
总管也对这个下仆赞不绝口:“少爷,不是我在说,这个人刚来,但是他刻苦耐劳,做得比一些老长工还认真,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也不嫌苦。”
“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姓青,单名一个争字。”
“青争,竟然有人叫这种名字。”君怀麟好笑的说道。
总管也点头道:“我在少爷身边做事,也略懂文墨,看他取这个名字,以为他是个草包,但见他外表堂堂,应该是一时落魄异乡,后来要他写字,才发现这人字写得真好,我想少爷老是嫌服侍你的人不用心,所以就叫他做做看,想不到少爷你这么满意他,那我得给他加银子了。”
“怎么,给他银子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