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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令她的心忽地一下悬起来。
直到两人擦肩而过走出一定距离,她悬着的心才放下。然而……
“小道长请留步。”一个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先生是叫我吗?”她回头一看,相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了。
“要是街上还有第二个道长,我叫的就不是你。”
褚小蝶假装懵懂地转头四下看了看:“附近没有道友,看来先生果真是叫我,请问有何指教?”
“我观小道长印堂发黑,似有大祸临头,何不占上一卦趋吉避凶呢?”
褚小蝶哑然失笑:“家师曾授我占卜堪舆之术,先生要替我算命未免……”
“咳,那不一样,令师没对你说过算命的人给自己算命不准吗?再说,你看我的招牌‘冯半仙’,你到江北随便找人打听打听,没有不知道我名字的,没有不夸我算得准、价钱又公道的。”
“先生是南方人么?口音一点也听不出来。”
“小道长不也是南方人么,一口官话说得比京城人还地道。”冯半仙招呼她到路边,放下藤条箱子做几,从里面取出纸笔、签筒等物再支起马扎就成了个简易的算命摊子。
“先生何以知道我是南方人?”
“呵呵,小道长生得纤小娟秀、发如乌缎、肌肤胜雪、杏眼胆鼻、柳眉樱唇、语声软腻,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冯半仙笑呵呵地奉承几句,问她:“你是看相还是摸骨或是测字?”
“测字吧,先生说我有大祸临头,就问我要办的事如何。”她提笔在纸上写下个“祸”字。只能测字呀,换作看相、摸骨一扣脉门什么底细全暴露了。
“嘶……大事不妙哪。”冯半仙露出惊恐的表情,模样儿有些夸张,连连摇头:“你问的是办事,偏偏要写个祸字,不用测就知道你要办的是件祸事,兆头不对。祸(禍)字从‘示’从‘咼’,‘示’字古意为鬼神,意味着有难测的事等着你;‘示’字出头为未,你事不出头自然无事,强要出头事情必定办不成;‘示’字拆开是二和小,小道长是女子,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为养也’,这会儿小人与女子齐了,实为不吉。‘咼’为四环两两相套、其中一环开口守于下方的格局,意谓真相环环相扣,被重重掩藏;‘冂’字向下开口,既是生门也是死门,因为有‘口’字守在正中,你人一进去必定要入口为囚,只有向后退出才有出路,所以你如果办事这趟最好不要去了,免得变成阶下囚徒;但是如果真的就此一走了之却又有‘过’(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两难之境,真是难办呀。字面上这么多‘口’字,看来你须要紧防着鬼从口入,入口成囚哪。”
“要是我找人呢?”
“祸(禍)字十三划,五行属水,你要找的人当在北面,但天干属丙火,主此行忌犯水,水火不容,于你必有大害。再看呙字旁边加水就是一个涡字,主你此去身陷旋涡,大凶,大凶。”
褚小蝶的心里一跳,暗想:“这人道行既高,邪里邪气,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我的目的,故意拿这些话试探于我?”
相士继续摇头晃脑地道:“本半仙送你一付批语:
鬼爻执命世间奇,
欲往寻人要见机。
莫若守株迎自就,
三三九日可相期。”
褚小蝶沉思片刻,拱手作谢:“多谢先生指点,此卦酬仪需几何?”
“小道长要是就此退去,此卦当收纹银十两,若仍执意前往,十文即可。”
“我受好友之托办事,已经答应了人家,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先生的话我会记在心上,多谢了。”她摸出十个铜钱放摊上,道声谢起身离开。
冯半仙掂起十个铜钱叹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哪。”
第十二章 穆宅斗法(上)
穆淀在隆庆庄也算个知名人物,稍稍一打听,立即有人指路,褚小蝶没花多大工夫来到镇北大道旁的宅院外。
穆家的宅院用青砖砌的高墙围起来,黑漆的大门足有一丈多高,显得非常气派不凡,大门紧闭着看不清里面虚实。
褚小蝶上前扣响门环,里面很快传出脚步声,大门“吱”地找开一条缝隙。
“找谁?”一个中年男子不耐烦地发问,然后探出脑袋,待看见她后呆住,脸上露出色与魂授的模样。
褚小蝶不悦地轻咳一声:“咳,无量天尊,贫道受人所托特地寻来,想找穆老板谈一笔大生意。”
“这里没有姓穆的,你找错地了,请自便。”中年人用僵硬的语调回答完,缩身就要关门。
“等等!”褚小蝶单掌拍在门上,震得中年人跌跌撞撞地背撞到照壁才止住,她就势跨进大门,拂尘一甩,背后的大门轰然关上落闩。
“哪里来的妖道?怎敢强闯民宅?跑到这里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吧?”中年人破口大骂,语气中丝毫不露怯。
“穆老板在哪?哪有你这样的人,有生意上门也不接纳?”
“本宅不欢迎欺上门的恶客。”
“恶客?你就是穆淀?”
“我不是,主人不在,别以为你懂得点三脚猫的道术就可以到这里撒泼,也不打听打听,穆家主人可是赫赫有名的郁法官的亲传弟子。”
“也不知谁是三脚猫。”褚小蝶不屑地道:“快带我见你主人。”
“呸,妄想!不给你点教训,只怕你不懂得收敛。”中年人跳后两丈,从兜里摸出三张纸符飞快地念动咒语并指一点,纸符变作三团烈火砸过来。
褚小蝶进门时已知道中年人是炼气士,功力属正道玄门一脉,却只到凝神中期,这点道力催动的道术吓唬吓唬凡人尚可,用来对付她那是半点威胁全无,也没见她有何动作,那三团火飞近她身前两尺处时便熄灭了。
中年人似乎没有料到如此结果,脸色微变,再跳后三尺,左手掐手印往地上一指喝一声“叱”,一头两丈长的斑斓猛虎跳出来狂啸一声挟着狂风猛扑过来。
褚小蝶轻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现丑。”手中拂尘扫过,红光一束撞到斑斓猛虎头上,只见半空里老虎往后翻个筋斗变成一只小花猫,落到地上立即转身跳上墙头逃走了。
中年人连折两阵脸色大变,双手掐诀,掉头转身,站立处腾起火光和浓烟,身影倏忽间原地消失。
褚小蝶这次把拂尘一甩,尘丝伸长一丈,“啪”的一声把中年人从打得现形出来跌倒地上,然后又一道红光闪过,拂尘变回原先的模样。
“饶命,仙姑饶命。”中年人的背上衣服被抽打成碎片,渗出丝丝血迹,整张脸惨白如纸,神色萎顿,受伤不轻。
“外面斗得热闹,屋里半点动静也没有,莫非尊驾就是穆淀?”
“小人真的不是穆淀,只是他的徒弟,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仙姑是神仙下凡,冲撞了您老人家,小人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只求仙姑开恩饶命,来生愿结草衔环报答您。穆淀那厮胆小如鼠,肯定是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褚小蝶撇开中年人,走进院子,院子比她想象的大一点,从照壁到正厅约五丈距离,中间一条青石径,两旁种满桂花树,满树香飘。
“又是桂花飘香了,刚才倒没留意得到。”她忍不住吸了一口空气,觉得香气直沁入心脾说不出的舒畅,她定定神,抬步顺青石路往正堂走去。
走近屋门两丈时风云突变,地上青石块飞起来挟着尘土形成一堵厚厚的土墙,光线骤然间黯淡下来好似黄昏,四周景象无序地乱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昏脑胀。
褚小蝶早料到屋门前会有古怪,是以一点也不慌张,这种程度的五行迷阵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说穿了不过是个幻术,唯一让她有些儿不安的是幻阵之后有吞吐不定的嗡嗡声传来,响时如雷鸣,弱时似蚊蚋,并且透出极浓烈的凶戾气息,四周光线更加黯淡,象是提前到了黑夜。
她不慌不忙地轻舒柔荑将拂尘抖出一个仙诀花式,绕身划了个圈,尘尾上生出红色彗尾扫将出去,四下里哔哩叭喇好似鞭炮一齐轰鸣,令人看着头晕的转动的景象立刻消失,现出十几根用竹竿挑着的、燃烧着的纸幡。
她拂尘收回臂弯的同时,另一只手上早准备好的手印已击出,那道土墙里无声地迸出一道黄芒后轰然坍塌,剩余的石块和尘土纷纷落地,地面居复原状。
两个道术被破掉,四周光线仍只恢复到一半,而那嗡嗡声没有了隔阻更加震耳,抬头看去,只见无数蜂儿将她五面包围住,层层叠叠、密密匝匝、遮天蔽日、不可计数,这些蜂儿比普通蜜蜂大上三、四倍,腹部尤其肥大,通体红黑相间,眼睛却是碧油油的,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幽泉鬼蜂!”褚小蝶倒抽一口凉气:“穆淀怎么养得起这种鬼物?”
幽泉鬼蜂是以邪道秘法用十七种杀人蜂类和十六种其它毒虫杂配后培育出来的异种蜂类,此虫坚逾金铁、不惧斧石水火,尾上长针能刺破炼气士的护体罡气,其毒谓“幽泉死雾”无药可救,被刺中的人从伤口处开始糜烂,直到整个身体尽数化成血水被它们吸食殆尽,邪道以此蜂酿出来的蜂蜜被称为“肉参芝”,药效赛过八百年的老山参,幸好这种怪物杂配的成功率极低、自身又没有繁殖能力且平时需要特殊的药物饵饲,才没有泛滥成灾。
她暗中将雷光镜扣在手心随时可唤出来,倒不是她无力对付幽泉鬼蜂,而是因为她听师父提到过,此蜂只有极少数邪道大门派才饲养得起,一般的散修邪仙应当养不起,穆淀只是郁长权的徒弟,那郁长权又是哪门子的传人?难保在他们背后有更深的背景,这才是令她不得不防备的。
屋里传出尖哨声,群蜂得到命令开始攻击,一个个倒转腹针俯冲而下。
褚小蝶半点不敢大意,将手中拂尘舞起来护住周身,拂尘丝用仙云山中所养的天蚕做成,此刻贯注仙力威力更胜于寻常,普通金石被它扫中也要碎成粉末。
可是鬼蜂也不是凡物,被击中后只弹飞开很快再飞回来,并不曾伤着半点。
她见强击不行,遂招式一变,念动真言拂尘尾尽数散开来长长三尺,攻击的范围大涨了力道不曾减弱,每一根尘丝的尾尖闪烁点点星光,击中鬼蜂后星光立即沾到它们身上然后化成一团橙色的火焰,三两下后半空里多出来成千上万点火团,被烧着的鬼蜂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纷纷坠地。
鬼蜂不怕凡火,并不代表它们不怕剑仙以仙力发动的诸种仙火,她用的是橙眉真人所传的“九天炫极焰”,此仙火同炫极天火有点类似,也是不烧光所烧的东西绝不熄灭。鬼蜂是豢养出来的灵物,性情阴狠狡诈,要是直接放出仙火咒它们早远远地躲开,而九天炫极焰很消耗仙力,是以她不敢全力放出漫天火焰对付蜂群,这一下出其不意的攻击也只消灭掉不不到二十分之一,其余的鬼蜂立即飞退开去,远远地围着她不再上当。
屋里很快传出急促的哨声,蜂群重新往下冲,但到了半路马上又退回去,刚退回去那哨声再次尖厉起来,蜂群不得不再次冲下,到半路又退回去,如此往复数次蜂群了阵骚动,哨声的控制力明显变弱,本来成团的蜂群外围有一些开始脱离群体往院外飞去。
第十二章 穆宅斗法(下)
褚小蝶心头一紧,要是蜂群真的不受控制四下逃散掉势必荼毒乡里,附近州县只怕会被它们折腾得变成鬼域。
正当她担心的时候,她忽然发觉脚底下不对劲,低头看时只见站立的地面青石地面一丈范围内不知何时竟成了一个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