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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一来虽然全县士绅、富户有一半入君瓮中,若逼迫过甚,他们抢先告于上宪,纠缠起来于东翁可不利呀。”陈子轩有些担心。
“再请夫子看看这封信,”陶勋又取出一封信递过去:“此信是学生今天一早收到的,写信之人为学生的朋友、太子的亲信、钦卫所朱阴指挥副使。”
陈、潘两人闻言俱都神情振奋,展开信急急看过,眉头渐渐舒展开。
信中告诉陶勋,上回他送去的告发周介真、邓宏景的材料已经由太子当面转呈皇帝,故皇帝派遣钦差明为核查青虚观道士是否与乌衣门有染,实则为查办周、邓的案子,钦差左鑫焕大体上属于太子信任的人,朱阴本人也将受指派随行查案,信中要陶勋做好准备,务要一次将周、邓两人彻底斗垮。
陶勋见两人看得差不多了,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道:“学生今早收到此信之后,才彻底下决心要新建城墙。本县劣绅劣迹斑斑,全是邓、周两贼的走狗帮凶,正好乘钦差大人到来的机会好好整治,对付邓宏景就要剪其羽翼后再断其喉,学生要让两贼在钦差到来之前就惶惶不可终日。
陈夫子,你这些天就不要忙其他的了,学生让王都头和袁班头全力配合你查实这些证据,然后学生要一家一家地约他们来喝茶,拣几个恶迹最著的严加惩办,其余的让他们拿钱赎罪,这些人平日里盘剥百姓够狠的,不让他们吐出来一些实在对不住天地良心,对不起秋垣的父老百姓。”
在县衙的主持下,冬修工程一结束,新的修建工程紧接着开工,工钱方面整整提高了一倍,官府将修建城墙、文庙、官学、义塾、新官仓等划分成工程量相近的若干段由百姓自由组合承包,不同的式序都实行了分段承包制,官府设最高一千两银子的奖项,奖励最快、最好完成任务的工段。
新工程延续了冬修时的好运气,天气虽在一天天变冷,从十一月下旬开始城外农田各处都连降数场雨雪,但是工地上却仅仅零星地飘了几点下来,根本没有对工程进度造成任何影响,再加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工程进展得十分迅速,原先县衙制订的那些看似不可能如期完成的任务一个个按期完成,一段段新城墙耸立起来,将原先的城外土地变成城内,很自然这些扩建出来的城区全部归官府所有,县衙多了许多官产。
县城冬闲期大兴土木的同时,太平门也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这一切都利益于三个乌衣门旧人潘新、卓新程、李新景的归附。
自从被陶勋收服,三人诚心投入太平门,太平门上下立即发生了极大变化,到底得到有实际经验的人指导比自己摸石头过河要便利许多倍,陶勋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对他们委以重任,放手使用,三人感知遇之恩无不倾尽腹中所学对太平门的组织、训练、技法等等进行了全方位的改进,令太平门面貌焕然一新,将原本滞后的进度大体上补了回来,太平门的组织结构更趋完善,手段日臻成熟,一批批训练出来的门人陆续按计划派回原籍落地生根,并开始发回有价值的信息。
第十章 说中心事(上)
作为太平门一项重要任务的侦破乌衣门其他四坛组织的工作,也在潘新等三人的指点下顺利进行,孙思正将事务全数交给他们,自己亲自四处抓捕乌衣门重要人物。以他剑仙的身手,那些武功高绝、机敏非常的杀手头目如何逃得出他的手心,纷纷落网。
每擒到一人,陶勋支使孙思正当即用搜神术获取所需,然后公布消息,乘胜追击,武林群雄得到消息后蜂拥杀向目标。因此,短短的时间内乌衣门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白虎、朱雀两坛被江南武林悉数挑破,青龙、玄武两坛被中原武林悉数挑破,各级头目或死或废或被擒送官府,底下杀手大多被擒杀。
在攻击乌衣门总坛的时候玲珑受陶勋之请参加行动,有她的加入,事情办得自是更为顺利。曾承诺保护乌衣门的仙道界大乘门因受到峨嵋派为首的仙道界正道的警告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余力救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乌衣门短时间内灰飞湮灭。
就这样,从十月中旬乌衣门刺杀虞撼川未果到其被灭,前后不过两个半月时间,一个横行千年的秘密杀手组织就被彻底扑灭,无论朝廷还是武林,都为此大大松了口气。在此期间,潘新、卓新程、李新景三人念于旧情没有参加直接追杀昔日同僚的行动,只在幕后提供帮助,他们配合王远江、袁道宗、欧野明根据陶勋提供的情报,搜集秋垣县那些劣迹斑斑的劣绅土豪的犯罪证据,成果不凡。
陶勋一边主持城墙修建工程,一边按照计划一个个地拿劣绅开刀。
他和陈子轩一起拟出一个名单,等朝廷派钦差前来的消息正式传达到县城,便开始一个个地请名单上的土豪劣绅到县衙喝茶。
每一名受邀的士绅来到县衙,陶勋先客客气气地招待一番,然后摒退左右闲人,只留下自己的亲信将搜集到的证据一件件地展示给对方看。太平门办的事十分扎实,人证供述和物证都齐全,所犯罪恶、参加人数、涉及金额、进支帐目比其本人知道的还要详细。
这些证据一摆出来,不由得对方不服软,要知道严格追查起来被陶勋约去的人哪一个没有或多或少地犯过抄家杀头的重罪,虽然他们身后也有官场的势力做靠山,但是知县陶勋开口就说要将这些证据提交朝廷钦差面前,他们马上收敛了气焰,钦差本身是刑部侍郎,又有皇命在身,掌生杀大权,这些证据要是被送到钦差面前,再大的官也保不住他们的性命。
所以,被约去谈话的劣绅绝大多数都被陶勋吓得面如土色,战栗着不住向他叩头求饶,陶勋拿着官腔,只说要秉公办案,他有过侦办庄允文案的先例,本县的士绅对他早有惧心,听他疾言厉色毫不留情的一番训斥和恐吓后,一个个汗流如注、心胆俱裂、自分必死。
看看他们差不多已经断了生念,陶勋忽将话锋转软,暗示可以不将这些证据交给钦差,对方就象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自然会死抓住这一线生机不松手。陶勋对他们赤裸裸的贿赂言语装作没听见,只顾转移话题大谈特谈县库前任留下的亏空太多、冬修水利路桥太费、新建城墙学宫等太巨、农民租税太重、安置穷人的义田太少等等。听到如此明显的暗示,对方马上一改以前哭穷的态度,非要将大把的银子和部分田产捐给县衙主持的公益事业,拍胸赌咒、签字画押地将自家田租实租降到官府认可的十租一的水平。陶勋觉得差不多了,才表态可以暂时不将这些证据提交钦差面前,但约定当日之事绝不许泄露出去,并且每人要答应为他做一件事情。
陶勋约谈了三、四个士绅后,县里其他的士绅顿时人心惶惶,他们不知道知县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人就范,每一个被约谈过的人都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个字,更加重了其他人的疑心,那些有过暗室亏心经历的人不免每天都在惴惴不安中煎熬,生怕被知县约去谈心。有的士绅见势不妙想要到外地暂避,结果一出门总会有人凶神恶煞般地挡住去路,自家的家丁根本斗不过对方;有的士绅接到知县的邀请之后借故推脱不去,但第二天该人反而乖乖地自动前往衙门拜访。
经过一番敲打,到十二月中旬城墙工程首期基本完工前,秋垣县二十余士绅富户先后共向县衙“捐”款三十八万六千余两,田产共八千余亩,当年的地租下降了一半,已经多收的部分由佃户领回,次年开始田租降到一成。
秋垣县百姓见知县大人每约谈一个土豪劣绅,则该人必定乖乖地捐款降租,莫不兴奋万分,都将知县大人说成是天上派下来的星官,解救百姓于苦难,那些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人才不得不乖乖听话,众人对陶勋的迷信又增加一层。在被约谈的三五十人里,大多数都只罚出银降租了事,几个作恶太甚或跟前任周介真和邓宏景过从甚密的人则在进衙当日被拘押下狱,由师老爷陈子轩进一步审讯。
情势变得很明显,邓景宏结合他从京城儿子那里得到的关于钦差的消息,立即明白陶勋已经一步步将利剑悬到了他的头顶。
邓宏景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他立即四管齐下进行布置。一方面向儿子求援,一方面通过各种关系为自己到官场上疏通打预防针,一方面与周介真及自己的死党联络结成攻守同盟,一方面着手布置销毁一切对己不利的证据。可是当邓宏景开始销毁证据的时候,他陡然发现许多重要的证据早已经不见踪影或者已经被人取走,这下子他发觉自己大事不妙。
邓宏景的一举一动都在陶勋的监控掌握之中,太平门早已经根据他的指示从邓府收服了不少细作,并且派出六组共二十余人分三层日夜监视邓府动静,邓府所有进出的信件都被他们暗中查看过,这些事做得极为隐秘,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邓宏景和周介真之间的来往信件中使用了大量暗语,但哪里瞒得住潘新等乌衣门旧人的眼睛,因此邓、周两人的往来信件反而泄露了更多的秘密。
席屹隐约猜到陶勋对付周、邓二人的意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找到陶勋向他揭露了一个重要的秘密,那便是周、邓两人手中各有一本帐本记录了他们相互勾结侵吞国家赋税财物的罪状,这个消息和陶勋掌握的情报相互印证,但席屹明确地划定了帐本可能保管在哪几个人手中。
陶勋一直没有对邓宏景使用仙术问供,是因为他发觉邓与青虚观妖道来往密切,怕被无意中撞破。上回青虚观道士被杀的事迅速传到京城,已经被证实确系邓宏景亲笔写的状纸,由此可知邓府必有一套隐秘的途径跟京城联系,现在的情势下陶勋断断不会容忍这套隐秘途径的存在。
十二月十八日从下午开始全县普降大雪,将县城内外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被,整个县城在积雪映照之下显得亮堂堂的。
子时刚过,陶勋悄悄地潜进邓府,他用了隐身术和悬浮术,飘过之处不留半点痕迹,府内的警戒比之上回来的时候加强许多,即使深夜时分仍有数队守更的家仆交替巡逻,若是平时或者换普通凡人想要瞒过却也很难。
靠近邓宏景卧房,陶勋感应到了仙力波动,这种波动是某种小型传警仙阵所特有,这种仙阵专门侦测活物,而且可以调节活物的体型范围,可以避免猫、狗之类体型较小的动物引发的误报,陶勋上回应邀来此的时候尚没有此物。
第十章 说中心事(下)
他没有兴趣破掉此侦测仙阵,免得打草惊蛇,只小心地施术将侦测仙阵的仙力压缩回阵前三寸,然后无声无息地靠近窗口用灵识侦听一番。
房里,邓宏景一个人睡着正在做恶梦,从喉中发出嗬嗬之声,在黑暗中显出几分恐怖的味道。
陶勋暗叹道:“若是平生不做亏心事,何必半夜惧鬼神。”
刚请伯沓进去拘魂,玲珑又从他背后钻出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轻轻笑道:“呵呵,你做贼上瘾了啊?该不会是快要过年家里缺年货,故而常到大户人家家里瞄来瞄去的吧?”
陶勋恼道:“你怎么又跟来了?何不在仙府中安心修炼?”
“呵呵,我修炼的时候够长,早已烦透,哪有兴趣再去静修,还是前些天同孙思正一块儿剿灭乌衣门总坛好玩得很,可惜就是时间太短,不过瘾。”她一边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