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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有船来接咱们回去呢。”塔夫自嘲着。
“我以前的时候,在一家出版社工作……”杨攀月坐下,轻轻对大家说,“那时候编辑稿子要到很晚,有一次,夜很深了,整个出版社就我一个人,突然从盥洗室传来一阵哨音,”她甩了一下头发,“当时我吓坏了,一个人又不敢出去,最后打电话叫同事来救我……”她看看大家,“就是水管排出空气的声音,我同事一直嘲笑我。”笑了笑,“真怀念啊……”
“后来你都做过些什么?”张竹生半躺着问杨攀月。
“一边旅游一边写作,”杨攀月也躺下了,“自由撰稿者吧,我觉得很自在,而且对自己是种锻炼,我喜欢无忧无虑的游走天下,看遍名山大川,体味人世百态。”
“你活得真轻松。”张竹生羡慕地说,“我是对中国古代文化很有兴趣,所以自费去华西大学进修中国史的,我一直想在将来出一本中国古井艺术的着作,就是那种打水的井,我觉得那里面蕴藏着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积淀。”
张竹生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想法还能不能实现了……我几个网友还想跟我一起建一个研讨东亚历史的网站,他们在韩国,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在骂我是个骗子。”他转脸躺下,不再说话。
“老师……”黄辰辰喃喃地说,“我想家了……”
太阳已经挂在天上,石珀将裤脚扎住,又检查了一下枪支,看看准备妥当的张竹生,点点头。
“照顾好大家的安全,”石珀对杨攀月说,“最多明天上午回来,要是回不来……,别去找我们,马上沿着海岸走。”想了想又说,“给自己设立一个目标,关键是坚持下去,不要动摇。”
“放心吧,”杨攀月微微笑着,“在你身上学了不少东西了……安全回来。”
“老师……”黄辰辰开心地对石珀笑着,“要早点回来啊。”
“嗯。”石珀摸摸黄辰辰的头,看了看大家,一挥手,“走了。”
两人朝着基地的方向走去,身影在山坡上忽隐忽现,又过了一会儿,真的看不见了。
“杨姐姐,”黄辰辰突然抱住杨攀月,“他们有危险吗?”
“傻丫头,”杨攀月微笑着,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会回来的。”
教授看着石珀前往的方向,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帐篷。
在草丛中穿行了一阵,山洼里茂密的杂草就不得不使得他们开始努力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从这里直线抵达黑色区域是最近的路,但地图上没标明植被,使得他们举步维艰。到处都是挺拔的植物,一些蕨类几乎长成了参天大树,而地面上齐胸高的杂草,有些还带着锯齿,张竹生觉得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迟早自己会被这些草叶锯成几截。尽管草地里又湿又闷,他们还是将衣服扎得紧紧的。
就在他们以为永远走不出这片潮湿的草地时,眼前一亮,前面居然是一大片低矮的开花植物,从这里望去,无际的草场铺展开来,仿佛是内蒙大草原。
“终于出来了!”张竹生嘿嘿笑着,“都以为出不来了!”
“走了快十里地了,”石珀挽起袖子,“前面还有很远,但都是这样的地形的话,应该很快了。”
“那咱们要小心点,”张竹生挥了一下手中的工兵铲,“类似基地的地方,应该有哨兵一类的吧?”
石珀点点头,从挎包里拿出一支手枪,“你拿着这个。”
张竹生一愣,接过来嘿嘿笑了:“是我给杨攀月那支吧?”又抬臂做了几个举枪的动作。
“是韩进原来拿的那只,你给杨攀月的她还拿着呢。小心使用,不要走火。”石珀点点头,“这枪以后你保管。”
“这不好吧?”张竹生侧脸看着石珀,“杨攀月没意见?”
“我跟她商量过的,”石珀说,“她对你擅离职守跑到岛上取食物的行为,很赞赏。”
“所以说,女人猜不透!”张竹生高兴地把枪插在裤腰,大步朝前走去。
“没想到好的这么快,”杨攀月看着韩进脸上的伤,“都以为保不住你这张脸了,居然连感染都没发生。”
韩进苦笑着,不敢做声。
“行了,不用包扎了,没有渗液,一周后拆线。”杨攀月用酒精擦拭韩进脸上的血痂,韩进被酒精扎得倒吸凉气。
“我说,”杨攀月突然停下来,问韩进,“你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韩进懦懦地回答:“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都是跟一个无形的人的对话……他告诉我的。”
“精神分裂,”杨攀月下了定语,“你心理太脆弱了。”
韩进老老实实地抬着头,让杨攀月擦着下颌上的伤口。
“大姐,”塔夫讨好地笑着,对杨攀月说,“中午了,咱们能吃饭了吧?”
杨攀月白了他一眼,“光知道吃,再等等!今天起每天两餐,食物不多,先控制着点。”她突然停下动作,问塔夫:“你说石珀他们会有危险吗?”
“这个,我先出去了……”塔夫讪笑着退出了帐篷。
“唉……”杨攀月突然叹口气,接着擦拭韩进的伤口,韩进眼睛一眯,“疼!”
“我那个研究所很大的,”教授笑呵呵地对黄辰辰说,“我现在不收学生了,学院专门给我一个研究室,做专题研究。”
“这么厉害啊!”黄辰辰睁大了眼睛,“怪不得您懂得那么多。”
“那你擅长的是什么呢?”教授问黄辰辰。
黄辰辰骄傲地说:“唱歌啊,我舞蹈也不错呢!”
第七卷 飓风之漩 第十章 黑色区域
“我们走了多远了?”石珀停下,问张竹生。
“有好几十里了吧?”张竹生弯腰捶着自己的腿。
“怎么什么也没看到?”石珀望着茫茫草野,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连个高一点的山坡都没有。
“不是方向走错了吧?”张竹生站直身子,向四周看看,现在他们陷在一片草原中了。
石珀看看太阳:“不会!除非他们能把太阳转向!”
“怎么办?继续走?还是往别处?”张竹生把工兵铲背在身后,问石珀。
“让我想想。”石珀站在原地,回忆着地图上的标记,“我们所在的绿点向南,30里地左右,应该就是那片黑色区域,”石珀回头望望来路,“我们走了有30里地了,但什么也没有。”
“按说那么大一片黑色区域,”张竹生挠挠头,“不该一点痕迹不留下的。”
石珀蹲下身,拨开身下的草丛,“这地面是黑的……难道……”
“指的不是基地?”张竹生也拨开草丛看,“是指这块地方是黑壤?”
“这是煤吧?”石珀拈起一点黑土,仔细看着,“也不对啊?”
“哪有矩形的煤田,”张竹生分析着,“就那么方正?”
“也不是煤,”石珀拍拍手,站起来,“咱们的判断有点失误了。”
“会不会……”张竹生指指地面,“在这底下?”
“要是那样的话,”石珀笑了,“这么大的地方,要找到入口不亚于海底捞针啊。”
“继续向前,直到天黑,”石珀点点头,“咱们也无路可走,沿着直线吧。”
张竹生点点头,跟着石珀向前草原深处走去。
在茫茫草野里,四下空旷无边,只有微风吹过草叶的声音,草顺着风的方向倒去,仿如海浪般,一阵阵传递到远方。他们就像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游动,永无看到海岸的一刻。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他们已经精疲力竭。
“歇歇吧,”张竹生拄着工兵铲,“咱们赶得有点急了。”
“嗯,”石珀望了一眼依旧无边无涯的草原,“休息一会。”
“我越走越不对劲,”张竹生喝了一口水,递给石珀,“总觉得咱们一直在原地,而且越来越晕。”
石珀笑了:“那是因为咱们的视线里没有一个可以比较的支点,找不到一个可以当做坐标的视点,所以很容易视觉疲劳。你躺下来看看天空吧,在雪地里长期没有视觉支点会得雪盲症的。”
“我就说我怎么一直心慌,”张竹生躺在草原上,看着晚霞满天,“原来是因为这个。”
“对于陌生和迷失的本能恐惧,”石珀也躺在草地上,“这里一马平川,到处都是一样的草原,看来真的没什么收获了。”
“还是走走,”张竹生看着石珀,“赶回去太早,我怕那女人会嘲笑我。”
“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石珀闭上眼睛,“她个性要强,但很善良。”
张竹生撇撇嘴,“她太在乎自己了,”他也闭上眼,“在乎自己的感受,很少为别人考虑。”
“也许是经历使然,”石珀淡淡地说,“她一个人独闯天下,什么事情都可能遇上,唯一的本能就是保护好自己。”
几乎要睡着了,突然石珀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爬起来一看,一只小小的黑色动物在不远的草丛中钻来钻去。石珀推醒张竹生,张竹生看了一眼:“老鼠?”
“不知道,”石珀好奇心上来了,“抓住看看?”
“哈!”张竹生一下跳起来,朝着那动物就追去,那东西吓了一跳,吱吱叫着,快速奔逃着。石珀也哈哈笑着,跟着追了上去。
追了几十米,突然张竹生站住了,“石珀!”他朝身后跑来的石珀招招手。
石珀跑到他跟前,“这么多!”
面前是个黑色的水洼,水洼边上聚集了许多一样的黑色小鼠,它们正喝水,被两人惊吓后正四处逃窜,像一片墨水打翻在地,四下蔓延着。
在夕阳照射下,这些小鼠成群结队钻进草丛里,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咱们不孤单了。”张竹生哈哈笑着。
石珀却走了几步,到了水洼前仔细查看着。
“这水洼周围没长草,”他四下望了望,“是个泉眼?”
“水很清呢,”张竹生也蹲下看,“泥土是黑的,所以看起来是黑水一样。”
“你看!”石珀一拉张竹生,指着水洼边上的湿泥。
那上面有个脚印,脚掌印。
“是人的脚印,”石珀用脚比了一下,“光脚,个头跟我差不多,脚印是新的,也许刚离去不久。”他回头看看张竹生,“咱们真的不孤单了。”
“是朝那边走的,”张竹生走了几步,“草上看不到痕迹。”
“跟上去看看,”石珀将枪的保险打开,“直线走吧。”
张竹生掏出手枪,点点头,两人朝着脚印的方向走去。走了约莫五分钟左右,前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土包,被青草覆盖着。整个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土包,显得突兀而醒目。
两人朝着土包走去,走进一点才看到土包前还立着一块木牌,却像是一座坟。
“怎么会有一座坟?”张竹生紧走了几步,到坟前查看。
“不是动物的土窝子吗?”石珀看着这个奇怪的坟头,又蹲下和张竹生一起辨认木牌上的字。
两个人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渗了出来,张竹生指着木牌,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是你埋尸体的地方!”
石珀看了紧张的张竹生一眼,又死死盯着木牌上的字。
“挚友 柳信存 张竹生 韩进 黄辰辰 之墓 石珀泣笔 一九五〇年三月二十一日”
木牌已经斑驳发黑,上面还长着一些白色的菌子,字迹刻痕早已模糊,但依旧能辨认。
石珀在坟前坐下,望着低矮的坟头,苦笑一声:“这就是你从岛上的屏幕上看到的,我挖坑埋你们的地方?”
张竹生毛骨悚然,觉得石珀说的话逻辑奇怪又透着一阵阵冷意,“应该就是这里……”
石珀不再做声。夕阳正在沉入地平线,血红的云霞透着诡异和不详,而东边,已经是黑压压一片,似乎不可知地事物正在慢慢*近。
石珀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木牌,深深叹了一口气。
张竹生也稳下了神,坐在石珀身边,盯着这奇怪的坟,脑海中一片空白。
“没有杨攀月,”石珀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