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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场是这样,”教授苦着脸摇摇头。
“我还是怀疑,”石珀不同意,“失血而死,是我们亲见的。当晚我们又没人出去,我是不相信诈尸这一说的。”
“我也是个唯物主义者,”教授从眼睛上面看着石珀,“可早上的情况,也是我们亲见,这世上有一些东西,不是常识能解释的。”
“他是想再看我们一眼,”黄辰辰突然又流下泪来,“可他看不见……”
远远坐在门口的韩进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人,”他哈哈笑着,有些止不住的样子,“太可笑了。”
“韩进!”杨攀月生气地喊道。
韩进止住了笑,却阴沉地对大家说:“你们不觉得最近的事情很奇怪吗?你们深陷在这个漩涡中却毫无察觉吗?从木偶的出现,到石珀杀人的直播,再到木偶的死后复活……你们从没觉得不合理吗?”
大家盯着韩进,韩进得意地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不是我们那个世界,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跟我们那个世界毫无关系,这个世界没有逻辑可言,一切都在自己的内心,掌握了这个,也就掌握了这个世界!”
大家疑惑地看着韩进,教授却突然问:“你是说……这是个另外的空间?平行空间?我们通过某种‘虫洞’抵达了另一个世界?”
韩进嘿嘿冷笑着:“这个世界本来就有无数个你我,石珀,你知道你看到那监视器里的是什么吗?是事实!那是这个世界的你,凶残、狡诈,你把杨攀月和教授杀死!这都是事实,而你被做成石膏,也是事实,只是……”
他呵呵苦笑一声:“你只是又活了而已,不过不是原来的你。这世界就是不断补缺不断循环的,你死不了,任谁都死不了。”
他陷入无尽的苦恼中:“我们始终在这个循环中往复,无死无生,受尽折磨……”
“他疯了吧?”杨攀月指着韩进,“胡说八道呢在。”
石珀摇摇头:“韩进,你理智点。”
“我比你们都理智,”韩进突然诡秘地一笑,“因为我找到了控制这个世界的方法,我可以任意调整这个世界,或者说,任意调整你们的结局!”
“让他安静点!”杨攀月揉着太阳穴,嘟囔着。张竹生和塔夫架起陷于妄想的韩进拖进里屋,韩进却冷笑着对他们说:“你们还是不相信吗?我为什么在木偶的身上盖一块门板,哈!因为他还会活过来,就跟石珀一样!不信你们晚上可以挖开看看!”
石珀叹口气,摇摇头,却看见教授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石珀笑了:“您相信他说的?”
教授笑了一下:“他说的东西,倒是在某些地方听说过……”
“是科幻杂志吧?”杨攀月微笑着,“那家伙烧糊涂了,没必要陪着他疯。”
“可木偶复活的事……”走出屋子的塔夫忍不住说,“太诡异了。”
“可能是某种神经毒素侵害了他的中枢神经,”石珀有点恼怒,“在动物性神经死亡的同时,植物性神经还在运作,但事实上,他已经死了。”
“是僵尸?”张竹生大吃一惊。
摇摇头,石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中毒后的反应……人死后,头发胡须依旧会长出来,某些细胞依旧会运作,人死,不是像机器一下子全部停止运作,而是像流水线,一部分一部分的瘫痪下来。”
石珀认真解释着:“人死后,植物性神经还会存活一段时间,死尸就会做一些简单的本能应激反应。但事实上,这人已经没了意识,脑死亡了。知道电击死青蛙的实验吧?死青蛙的肌肉依旧有应激反应,就是这个道理。”
大家互望一眼,犹豫地点点头,但明显不太认同。
“行了,”石珀阻止了杨攀月想对大家再次解释的企图,“我从来只相信逻辑性,一切事物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晚上我们再把木偶挖出来吧——你们居然相信一个发烧的人的胡言乱语!”
大家看着发怒的石珀,散了。
黄辰辰拉着石珀的衣角:“老师,你生气了?”
“不是生气,”石珀勉强笑笑,“是对一些事情的无能为力,丫头。”
“别生气了,杨姐姐也支持你呢,”黄辰辰笑着,“大不了晚上挖出来就知道了。”
杨攀月慢慢走了过来,看着石珀嘿嘿地笑。
“笑什么呢!”石珀不耐烦地问。
“当心点教授,”杨攀月搂过黄辰辰,“大家对他的判断力过于依赖,”她露出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只一句话就改变了大家的想法,他有当教主的潜质。”
夜。
风更大了,连屋子都能感觉到一些摇晃,石珀站在门外,招呼大家在夜色漆黑的晚上,列队出发。
石珀始终感到一丝可笑,叫大家带上韩进,韩进却在一路上死死盯着他看。
“韩进,”石珀恼怒着,“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看你露出狐狸尾巴,”韩进微微一笑,“你所有的命运都在我手里。”
“好吧,”石珀点点头,“我今天看看木偶是怎么复活的。”
很快大家就走到了木偶的坟前,芳草萋萋,却被大风吹得朝向一个方向倒去,不高的土堆在这漆黑的夜里,一块石头立在坟头,显得格外孤单。
石珀用手电照着坟堆,张竹生和塔夫开始奋力发掘,铁锨和镐头的声音在夜里响动着,沉闷无比,大家都心情怪异地看着这白天刚刚掩埋的坟墓,晚上却又要刨开。
手电昏黄的光圈只能照在范围不大的区域中,照着渐渐被刨开的坟头,石珀突然发觉自己甚至看不清这些挖坟同伴的脸,禁不住打个冷战。
“当”地一声,塔夫的镐头刨在了门板上。
第六卷 长夜漫漫 第十章 门板抓痕
大家的心随着“当”地一声,提到了嗓子眼上。
张竹生和塔夫慢慢清掉门板上的土,慢慢将门板抬开。
木偶脸朝下躺在那里,双臂依旧蜷曲成爬行的样子,似乎没有异状。石珀轻笑一声,摇摇头:“我怎么会跟你们一起发疯……”
话没说完,木偶突然哗一下坐起,用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大家,极为阴森恐怖。
“啊!”几个人都吓得跳将起来,塔夫扔下镐头连滚带爬出了坟坑。只有张竹生傻了一般立在坟坑里,他位于坟头位置,当木偶坐起时,他正好面对着木偶的背部,恰恰跟木偶做了个对脸。
“他他他……”张竹生看着面前仅有几寸远的死尸的脸,紧张地结巴起来。
石珀稳下心神:“只是死后尸体僵硬收缩的自然反应,没事的!”
“不……不是……”张竹生快哭出来了,“他是被活埋的!”
石珀吃了一惊,绕到坟头,看到木偶的脸,已经不是埋入前那种安详平和,而是变成一种绝望狰狞垂死挣扎的可怖神情!
“只是再次死去而已,”韩进突然蹲在坟坑边上望着尸体,“明晚还会复活。”他嘿嘿笑着。
“只是尸僵!”石珀指着尸体,坚决不信复活的说法。
“你们再认真查一下。”教授满脸沉重,对塔夫和张竹生说。
张竹生先用手指试探了一下尸体的鼻息,然后摸了摸尸体的身子,却从尸体身上的防化服口袋里摸出一朵干枯的吊钟般的花朵。
“猪笼草,”韩进咧嘴笑着,“越来越有意思了。”
教授将吊钟般的花朵拿在手中:“是猪笼草……”
“石珀,”杨攀月脸色黯然,突然招呼石珀过去,她好像在门板上发现了什么。
石珀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在门板上,全是深深的抓痕!
全是凌乱的抓痕!在锈蚀的铁门上,闪着崭新的金属光芒,一道道抓痕,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在石珀胸口!
他是被活埋的!
石珀彷佛看见木偶在黑暗中用力抓挠着门板时那尖利的金属摩擦声!吱嘎嘎,吱嘎嘎……而他的脸却埋在土里,因为恐惧和绝望扭曲变形,直到再次死去!
教授蹲在门板前,伸手抚摸着门上的抓痕,突然深深叹息了一声。
张竹生在坟坑里突然喊道:“他的十指……都骨折了?指甲都翘着,有几个指甲都掉了!”
石珀脑袋嗡一下,跌坐在地上,满脑袋都是木偶绝望的眼神……安静的眼神……乖巧的眼神……
韩进哈哈大笑着,有些歇斯底里,指着石珀的样子,极尽嘲弄讥讽之态。
黄辰辰把石珀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他,似乎怕他一瞬间飞走。杨攀月却在石珀身边轻轻坐下,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坟边忙碌的这些人,有些怜悯,也像是觉得有些可笑。
教授抬头问石珀:“怎么办?还埋上?”却突然发现石珀眼神呆呆的,又见黄、杨二女似乎神游天外,教授跺一下脚,头上冒出一层汗。
韩进依旧笑嘻嘻地,“烧掉!烧掉就没了,埋掉还会复活!”他尖叫着。
教授迟疑一下,指挥张竹生和塔夫将尸体搬出来,又跑回营房,找了些木柴破布,将尸体架起来,一把火点了起来。
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照亮了半边天空,火借风势,呼呼作响。尸体在火焰中,因为灼烧肌肉而不断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恍惚如活人一般。大家默然望着这大火,灼热的火焰照耀着每个人的脸。韩进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着,教授、张竹生和塔夫却神色穆然,石珀痴痴呆呆,黄辰辰和杨攀月偎着石珀,却像在看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表情淡漠。
当教授转身招呼大家把坟坑重新填上时,杨攀月突然扭过脸,像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火真大,敌人很快就能看到了吧?”
教授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望着猎猎燃烧的火焰,懊恼无比。
当火焰熄灭,张竹生和塔夫将灰烬细细掩埋后,教授招呼大家回营房,但石珀依旧沉陷在打击中,仿佛痴呆了一般。无奈,教授只好嘱咐黄辰辰和杨攀月照顾石珀,然后先行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亮了。
黄辰辰从石珀身上醒来,却见杨攀月依旧拉着石珀的手,淡然望着前面。
“杨姐姐,”黄辰辰眼泪婆娑,“老师是不是好不了啦?”
杨攀月看着黄辰辰,一笑:“他只是想不通而已,等他想通就好了。”
“嗯。”黄辰辰含泪一笑,又靠在石珀怀里。
“你这呆子,”杨攀月自言自语,“太过认真,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你觉得辰辰会嫌弃你是死过的人吗?”
石珀却依旧呆呆望着前面,好似灵魂出窍,三魂七魄却都散尽了一般。
“教授,”张竹生看着教授,“我总觉得我们做的不对。”
“什么不对?是揭露事实吗?”教授闭上眼睛,“这世界,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我们真的活在一个另外的世界,”张竹生低下头,“那我们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能使我们回去?还是能解除这轮回?”
“何况,”张竹生抬头望着教授,“我对韩进很不信任,他这套东西怎么来的?神仙告诉他的?”
“他说他能控制这世界,”张竹生突然不屑地笑起来,“教授,您真的相信他的话吗?”
“有什么不可相信的!”韩进突然出现在门口,两只眼睛乌黑洼陷,阴森森看着张竹生,“只有我才能控制这世界,这是命运选择的结果,我找到了控制它的方法!”
韩进伸出双臂,“我可以控制这里,我可以调整结局,这山、水,这花草,这天气,我都能控制,包括你的性命!”
张竹生笑了一声,“那你做给我看看!”他指着天空,“你既然自诩为上帝,那你改变一下天气,给我来一场雨吧!”
“是调整……”韩进将手慢慢握成一个拳头,对张竹生认真地说,“调整天气,那你等着吧,我给你一场足够大的雨!”
塔夫望着走进屋内的韩进,对张竹生说:“他像个鬼一样,浑身都散发着那种邪气……”
张竹生却坐在地上,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