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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丧着脸,跪了下去。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黑越越的茅屋里面,还躲着有人,而这支针,就是从茅屋中隔窗射出来的。
那是桑南施瞧得气愤不过,才赏了他一支“袖里神针”,原想现出身去,教训他几句。
但此刻眼看天机星捧着手腕,叫什么“千毒针”,神色又那么惶急,心中暗暗奇怪,忖道:“石嬷明明告诉自己,这筒针叫做‘袖里神针’,天机星怎么会认作了‘千毒针’?啊,石嬷临行时曾一再警告,非到万不得已,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不准轻使,因为这筒针,已经没有解药,自己那就不能让天机星发现了。”
想到这里,只是躲在窗下,不敢出声。
天机星跪在地上,求了一阵,依然没人答应,一张哭丧的脸,渐渐的变成了绝望,突然站起身子,左手疾快的抽出佩剑,咬紧牙关,挥剑朝自己右腕砍去。
剑光一闪,半条右臂,随剑砍了下来,天机星痛的满头大汗,鲜血直流,急急丢下长剑,低头察看伤口。
但见砍断之处,鲜血直涌,才算放下了心,撕开衣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咬开瓶塞,把一瓶粉,撒在断处。又撕了一大块衣衫,把伤口包好,一手抱着断胰,一声不作,脚下跟跄,疾奔而去。
桑南施没想到石嬷给自己这筒针,会有这么厉害,眼看他自断手腕,这血淋淋的一幕,心头也晴暗吃惊。
此时天机星业已远去,想起白己身边,带有爹专解天厂奇毒的药末,自然可解司徒老人酒中之毒。
心念方动,只听青衣少年问道:“是你打了他一针?”
桑南施道:“姐姐看到了?”
青衣少年道:“我只是猜想罢了,除了你,还有谁有千毒针?”
桑南施心中暗道:“她也当我这简是千毒针,大概千毒针一定是极厉害的毒针了。”
一面说道:“姐姐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青衣少年道:“你要到那里去?”
桑南施道:“司徒老丈慢毒已经发作,我这里有解药,”
青衣少年道哼道:“尹天骐伤势发作了,又有谁救他?”
桑南施呆了一呆,道,“司徒老丈把房间让给我们,算得是对我们有惠,我身边带有解药,总不能见死不救。”
青衣少年冷冷的道:“那就随便你。”
桑南施没再说话,匆匆奔了出去,走近树下,只见司徒老人双目紧阖,盘膝而坐,但全身却不住的起着轻微颤动。
一张满布皱纹的脸上,汗水涔涔而下!
这一情形,显系剧毒业已发作,此刻他正以精纯内功和剧毒相抗。
桑南施从身边取出一个小小磁瓶,倒了小半撮药末,用酒化一了,一面说道:“老丈,晚辈身边,带有解毒之药,已经和在酒中,老丈自己能喝下去么?”
司徒老人缓缓睁开眼来,望了桑南施一眼,微微点头。
桑南施捧起酒琬,说道:“老丈快请喝了。”
司徒老人只张了张口,他仗着精纯的内功,强行逼住剧毒,但其实毒性早巳发作,除了神志还算清楚,连舌头都僵硬了,那里还能喝酒?桑南施暗暗叹息,忖道:“天机星这三颗毒药,果然厉害,若景换了别人,只怕早巳毒发身死”了!
心中想着,只好双手捧过酒碗,凑着他嘴唇,小心翼冀地把半碗药酒灌入老人口中。
刚一转身,放下酒碗,瞥见司徒老人坐着的身子,忽然摇了两摇,往后便倒!这下可把桑南施瞧的吃了一惊,心想:“莫非他已经毒发身死?唉,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不然,爹这瓶解药,能解天下奇毒,这位老丈也不至于无救了。”
伸手一探,但觉老人鼻息微弱.额上汗出如泉,看去还未断气,敢情毒性太烈,人已昏迷过去。
就在此时,只听屋中传出那青衣少年的声音,低喝道:“桑家妹子,你还不快进来,山下又有来人了!”
桑南施听的一怔,但眼看司徒老人躺卧地上,一动不动,暗想:“来的莫要又是天机星,自己退入屋去,司徒老丈人还未醒,又该怎么办?”
方在迟疑之间,只听青衣少年催道:“你再不进来,就来不及了!”
两句话的时间,山道上已出现了三条人影,飘然而来!
这三条人影,来的极快,此刻桑南施纵然再想退进屋去,也为时已晚,只好站着不动。
眨眼工夫,三条人影已到面前,桑南施看清来人,心弦不由的猛然一震!
月光之下,当前一个瘦高身材的黄衣老僧,脸如枯木,白眉低垂,赫然正是长眉上人。
稍后两人,左边身穿团花蓝袍,方面大耳的老者,是唐家堡老堡主唐宗尧。
右边一个身穿青布长袍的红脸老者,则是大凉剑派的掌门人封一夔!
桑南施先是一惊,继而又是一喜,暗道:“原来那青衣姐姐说的长眉上人已经走了,只是骗骗自己,大概怕自己找上唐家堡去,尹大哥伤在他玄冰掌下,解药自然在他身上下。”
三人奔近谷口,才发现大树底下站着一人,不觉也微一怔神!
只听长眉上人呵呵一笑道:“看来这风声果然已经传开。此子守在谷口,正是说明有人已经进谷去了。”
但听一声嘹亮长笑,传了过来,又有两条人影,飞掠而至!
桑南施暗暗忖道:“不知这座山谷中,究竟藏着什么宝物,竟有这许多武林人物闻风赶来!”
举目瞧去,但见前面一人,身穿锦袍,手摇翠骨团扇,生得白面无须,脸形瘦削,两颧高耸,脸上犹有笑容。
敢情方才那声长笑,就是他发的。
稍后一人,是国字脸的中年汉子,身上也穿着一袭长衫,腰悬长剑,看去身手不弱。
唐老堡主拱拱手笑道:“龙三公子,崔大侠两位也赶来了。”
桑南施暗哦一声,忖道:“原来这锦袍人就是龙三公子,那么和他同来的,当是点苍追风剑客了!”
龙三公子细目一睁,射出两条细线似的精光,哈哈地笑道:“老堡主想不到区区和崔兄会及时赶来吧?”
追风剑客冷冷说道:“唐家堡名满天下,久为江湖同道推重,老堡主居然会使出这等卑鄙手段来,当真令人始料所不及!”
他们两人,一个说的还算含蓄,一个却是当面抢白了。
桑南施暗道:“原来他们也识破了唐家堡在酒中暗下的迷药。”
唐老堡主惶恐的道:“崔兄此话,好像老朽有什么地方开罪下两位?”
追风剑客冷笑道:“什么事情,老堡主心里比谁都清楚。”
唐老堡主连连拱手道:“这真是天大的误会,老朽一点也不知道崔大侠究系何所指而言?”
长眉上人脸含微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幸勿争执,时光不早,也许早已有人进入谷去了,咱们既然赶来,事不宜迟,还是早些进去才好。”
唐老堡主拱手道:“老禅师说的极是。”
龙三公子团扇朝桑南施一指,说道:“咱们先问问他,什么人进谷去了?”
这五人固有桑南施挡在前面,又瞧到树下躺卧着一个人,却设看清司徒老人的面貌。
追风剑客打量了桑南施一眼,问道:“小兄弟,这躺卧地上的是什么人?”
桑南施突然灵机一动,昂头说道:“是我师傅。”
追风剑客道:“你师傅可是负了伤么?”
桑南施冷冷道:“我师傅多喝了几杯,这时睡熟了,你们莫要惊动他老人家。”
龙三公子面露怀疑道:“你们师徒两人,何以要住在这样荒僻的山谷之间?”桑南施道:“这里既是荒僻所在,你们何以要在半夜三更找来?”
龙三公子朗笑道:“问的好,看来你们师徒到是有心人。”
封一夔目注地上小剑,忽然脸色一变,凛然道:“五寸银剑,百步取人,令师是掌中剑司徒长空?”
长眉上人耸然动容道:“封老施主,你说谁是掌中剑司徒长空?”
封一夔朝地上一指道:“这不是司徒长空的五寸剑么?”
桑南施心中暗道:“看来这位司徒老人果然名头极大!”
一面冷声道:“我师傅喝了酒,刚睡下去,你们莫要把他老人家吵醒了,最好站远一些。”
长眉上人合十道:“既是司徒老施主酣睡未醒,不便惊动,咱们还是进谷去吧。”
封一夔连连点头道:“老禅师说的极是。”
龙三公子望了躺在地上的司徒老人─眼,没有作声,几人正待转身,朝谷口而去。
桑南施心中一动,暗道:“他们似足对司徒老人十分忌惮,此时不向他讨取解药,更待何时?”
心念一转,身形一闪,拦在长眉上人面前,说道:“大师留步。”
长眉上人将手合十,蔼然笑道:“小施主有什么见教?”
桑南施道:“大师留下解药再走。”
长眉上人目露诧异,问道:“小施主说什么?”
桑南施道:“大师掌伤在下大哥,不把解药留下,就想走么?”
唐老堡主双眉一轩,正待开口。
长眉上人看了他一眼,依然含笑道:“这就奇了,老衲几时掌伤令兄?小施主莫要认错了人?”
桑南施冷笑道:“在下大哥,明明伤在你玄冰掌之下,在下还会看错人么?”长眉上人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小施主果然弄错了,老袖峨嵋伏虎寺主持,长眉是也。”
桑南施道:“我知道你是长眉上人,明明是你用玄冰掌击伤我大哥,你还想赖?”
长眉上人连诵佛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施主一口咬定老衲以玄冰掌击伤令兄,真叫老衲百口莫辩。”
桑南施看他矢口否认,心中不觉也有些迟疑起来!
封─夔在旁插口道:“小兄弟,老禅师身为峨嵋一派掌门,武林中有数的高僧,怎会用旁门左道的玄冰掌击伤令兄,此事容或另有误会,老朽等人,此刻另有事去……”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倾了─粒药丸,续道:“这是敝派练制的铁心丹,可保令兄三日之内,伤势不变,玄冰掌虽是极霸道的阴毒功夫,还不难治疗,明日中午,小兄弟可把令兄送到唐家堡去,包在老朽身上。”
随着话声,把药丸递了过来。
大凉剑派除了剑术之外,以“少阳神功’弛名武林,他说的自然不会有假。
桑南施还在迟疑,突听身后有人说道:“徒儿,大凉剑派的铁心丹,乃是武林中有名的十大灵丹之一,你还不赶快谢过封掌门人,就收下来吧。”
桑南施回头瞧去,只见司徒老人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心中暗暗付道:“他称自己徒儿,分明自己的话,他全听到了。”
一时又不好否认,只得应了声“是’,接过封一夔药丸,拱拱手道:“多谢封掌门人。”
长眉上人慌忙合掌道:“多年不见,老施主原来在这里高隐,多多惊扰了。”
司徒老人拱拱手,笑道:“老禅师请了,老朽碌碌劳人,那里谈得上高隐?只是受人之托,在这里替人看山。”
长眉上人白眉微微一动,奇道:“老施主一代奇侠,下知是受了何人之托?”司徒老人目光徐徐掠过诸人,并没答话,反问道:“诸位联袂驾临荒山,莫非也想入谷去么?”
长眉上人一脸慈祥之色,合掌道:“老施主见询,敢不奉告?老衲应唐老堡主之邀,作客成都,风闻传言,有人在此谷发现一株稀世仙药,因尚未成熟,并未立即采取,但此人不久就遭人杀害,近日江湖上有不少人闻风赶来,唐老堡主鉴于武林中人,往往为了细故,演成凶杀,何况传说此处出了一株天材异宝的奇药,自然更易发生争夺,因此约了老衲和封老施主同来察看,老施主卜居此谷,自然最清楚不过,不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