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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神判耿存亮的三十六式点穴笔法,招招紧接,笔势奥密,这一轮快攻,有如排山倒海,直逼得黑衫人没有还手之力,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那长髯老者眼看自己这边五人联手,还敌不住人家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脸色突然一沉,右手向前一挥。
登时又有三道人影,飞扑入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要知听风辨器,躲闪敌人兵刃,只能临时应用,不能持久,尹天骐一口气攻出了十几招,正把黑衫人逼得连连后退之际,突觉身后使剑汉子,倏地欺近,一剑朝右肋刺。
他此刻早已拚上了命,心念闪电一动,听风辨位,头未转顾,脚未移动,右手一挥,一记“回风舞柳”,奇快绝伦的朝身后劈去!
人随笔转,旋若陀螺,口中冷喝一声:“就是你吧!”
左手紧随右手,振腕一指,朝使剑汉子右肩点出。
这一着,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他喝声出口,响起了声金铁大震,长剑已被判官笔荡开。
便听一声闷哼,使剑汉子一条人影,应指直飞出去。
尹天骐这一招虽是奇快绝伦,但黑衫人有此一缓之势,青龙夺立时乘机反击。
同时那急扑而来的三人,也及时赶到,三柄单刀,分由三个方位攻出,瞬息之间重将尹天骐围在中间。
尹天骐虽伤了对方一人,但此刻又平添三名好手,身落重用,更觉应付困难。
一支判官笔奋力展开,只听一声洪亮的“阿弥陀佛”。接着但见一棵大树底下,现出了一个瘦高人影,徐徐说道:“诸位檀樾,且请住手!”
原来是一个老和尚,双掌合十,目注战场,似是尚未弄清场中的情势,静待大家停手。
月黑风高,夜色如漆,相距较远,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面貌衣着。
长髯老者因来人突然现身,身手似是极高,只因无法看清来的是谁?心中一急不觉冷喝道:“大家一齐加劲,除了小狗再说。”
贺云娘低说一声:“我去。”
身形一闪,飘身扑入战圈,手中长剑挑动,侧身欺入。
以黑衫人为首的七人,正在环攻之际,听到长髯老者喝声,一齐加劲,尹天骐在一支青龙夺和六柄单刀全力抢攻之下,颇感不支!
但差幸贺云娘适时介入,她明是助阵,但长剑左右挑动,反而把右方三名汉子架了开去。
她长剑展开,攻势如风,却是朝尹天骐左右乱刺,没有一招真正刺到他身上。
这一来,自然碍了旁人的手脚,也帮了尹天骐的忙,本来左遮右拦,岌岌殆危之势,也因而松了口气。
那老和尚才一现身,接着又有一道人影,相继赶到。
老和尚眼看他喝声出门,大家不但并未停手,反而加紧扑攻,不禁白眉微轩,举了举手。
他身旁四个灰衣僧人,同时躬身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那老和尚道:“他们若是再不肯住手,你们就出手把双方拦下了。”
四个灰衣僧人应了一声,但听一阵锵锵剑鸣,各自掣出了长剑,其中一个高声说道:“峨嵋掌门人在此,诸位檀樾,快请住手。”
峨嵋掌门人,这几个字当真够响亮!
长髯老者没想到来的竟会是峨嵋长眉上人,心头猛然一震,目中寒芒飞闪,阴森一笑道:“冲着峨嵋掌教,咱们走吧!”
围攻的人,立即纷纷转退,一场恶斗,也随着静止下来。
长眉上人双平合十,道:“老檀樾如何称呼?”
长髯老者阴笑道:“老朽江湖草莽之人,说出姓名来,上人也未必知道。”
一挥手,率着众人,像风驰电卷而去。
尹天骐听说来的是长眉上人,心头不禁大喜,慌忙拭着满头的汗水,收起兵刃,走了过去,躬身行礼道:“晚辈叩见老禅师。”
长眉上人眼神如电,直注尹天骐脸上,吃惊道:“你不是尹小施主么?”
尹天骐道:“晚辈正是尹天骐。”
长眉上人奇道:“小施主怎会到这里来的?”
尹天骐想起那晚桑药师说过:“长眉上人下榻少林,何不找他商量商量?”
师傅曾说:“青城派退出江湖,已有二十年之久,此事不愿张声出去。”
自己自然不好直说,心念一转,只好答道:“晚辈是替桑老前辈送一封家书去的。”
长眉上人道:“那么小施主如何会和这些人动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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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骐道:“晚辈也不知,这些人一再设计陷害,今晚已是第三次了。”
当下就把这一路上发生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长眉上人白眉微微─皱,心中低喧一声佛号,才道:“如此说来,小施主也不知他们路数了?”
尹天骐道:“这些人中,晚辈一个也不认识。”
长眉卜人点点头道:“盟主嫉恶如仇,和江湖黑道难免结下怨隙,他们对盟主无可奈何,只好纠众向小施主寻仇了。”说到这里,口气微顿,又道:“老衲下榻东云庙,时闯不早,小施主不如随老衲同行,到东云庙宿一宵吧。”
尹天骐躬身道:‘晚辈正感城门已闭,无处投宿,那是最好不过了。”
当下就牵过马匹,随同长眉上人而行。
到得东云庙,长眉上人吩咐随行弟子,要厨下送来了一份素斋,并在静室右侧,腾出一间禅房,作为尹天骐的卧室。
尹天骐吃过素斋,眼看长眉上人已回转静室,不敢惊动,也就熄灯就寝,他因方才力战九名高手,消耗子不少真力,这一躺下,就浑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睡梦之中,依稀听到一声低弱的呻吟之声!
尹天骐自幼练武,耳目何等敏锐,这一声呻吟,虽极低弱,他还是霍然惊醒过来,侧耳细听,敢情那人只呻吟了一声,就已停止,不再听到声息。
尹天骐方自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忽听隔壁房中,起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隔壁禅房,住的不是长眉上人么?老禅师早已入定了,怎么会发出这种响动的声息来?”
他此次入川,一路上连遇事故,已然随时都提高了警觉,心念转动,不觉贴着板壁凝神倾听。
这一谛听,被他听出除了响动之外,还夹杂着“格”格”轻响,那是有人竭力咬着牙齿,发出的声音!
一时不禁大为惊奇,暗想:“长眉上人入定之时,怎会响动咬牙呢?”
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老禅师在行功之际,突然运岔真气,走火入魔。一是在入定之时,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声息虽然不响,但连自己都听到了,老禅师随行的四名弟子呢,何以没人进去?尹天骐越想越觉可疑,突听砰然一声,似是有人摔倒下来!
隔壁房中,果然出了事情!
尹天骐这下那还迟疑?一跃下床,取起判官笔,匆匆开门出去,一个箭步,掠到窗下!
举目往里望去,屋中一片漆黑,不见有何动静?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忍不住凑着窗棂,低声叫道:“老禅师……”
屋中没有答应,尹天骐又叫了一声:“老禅师。”
这一声已然响了不少,照说,长眉上人数十年修为,内功何等精深?自己即使脚步再轻,只要走近窗前,决难瞒过他耳朵,何况自己又在窗下连叫了两声,怎会一无声息?纵然老禅师在入定,没有听到,他四名随伺弟子,又到那里去了?尹天骐在门口等了一阵,越发感到事有蹊跷,举手一推,房门里上了闩,没有推得开来。
试想长眉上人终究是一派宗主,武林前辈,尹天骐纵然心头觉得可疑,却也不敢鲁莽,只好又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说道:“老禅师睡了么?晚辈尹天骐有事叩见。”
这回,他早巳料到不会有人答应,这叩门说话,无非是礼貌罢了,这样又等了半晌工夫,屋中仍然没有半点声音。
尹天骐那还犹豫,右掌微吐,“喀”的一声,房门应手而启,他全身暗布功力,左掌当胸,举步跨了进去!
目光迅疾一扫,黑暗之中,只见榻前地上,倒卧着一个人影!
尹天骐心头惊凛,左手急忙探怀取出火摺子,随风一晃,目光随着火光,朝地上望去!
这一看,尹天骐几乎失声惊叫出来!
那倒卧地上之人,赫然正是峨嵋伏虎寺方丈长眉上人!
但这位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此刻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竟然狰狞得可怕!
原来长眉上人一张满布绉纹的脸上,宛如涂上一层绿色颜料,火光之下,更显得绿阴阴的。
连他一双失去了神光的眼睛,睁得又圆双大,定在那里,也碧绿怕人,甚至分不清瞳人,眼白。
尹天骐瞧的心弦大震,不禁暗暗忖道:“老禅师分明是中了剧毒,但这是什么毒呢?居然竟有如此厉害?”
他几乎无法辨认长眉上人究竟是生是死?心念电转之时.突见长眉上人眼睛忽然支了一下,一双枯瘦的右手,颤巍巍举起,朝胸口指了指,接着“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尹天骐蓦然想起那天铜脚道人送自己的一瓶“辟毒丹’来.一时无暇多想,慌忙从怀中取出,打开瓶塞,倾出两粒黄色药丸,送到了长眉上人的嘴边,一面说道:“这是辟毒丹,专解各种剧毒,快快服了。”
口中说着,已把两颗药丸,纳入他口中。
铜脚道人当日曾说,任何剧毒,一粒已够,他怕长眉上人中毒已深,是以一下就喂了他两粒。
那知手指接触到上人面颊.已然冰冷!
心头不觉又是一怔,暗想:“他方才还举起手来,朝自己指指胸口,足证他尚未死去,怎会在这眨眼之间,就触指冰冷了呢?”
他哪里知道长眉上人中的奇毒,何等厉害,换了个人,早就毒发身死,只是他凭仗着数十年修练,勉强提聚一口气,护住心脉,等待有人闻声进来。
方才这举手一指,虽然已经不能说话,终究有了交待,一口强自提聚的真气,也随着散去。
尹天骐把药丸纳入他口中之后,急忙伸手一摸,老和尚全身僵冷,果然已经气绝身死。
看来纵有灵药,也无法挽救了?心中暗暗一叹,自己要是听到异声,就立时赶采,也许有救!
啊!老禅师方才用手指指胸口,莫非是告诉自己,他中了人家毒药暗器,伤在胸口不成?他四个随行弟子,一个不见,自己已是唯一目击之人,如能找到毒药暗器,就不难查出杀害老禅师的凶手了。
一念及此,立即弯下身去,解天长眉上人胸口衣衫,但见全身肤色悉呈碧绿,只是找不到伤口。
一时正感不解,老禅师胸口既无伤痕,他朝自己指指胸口,又是什么意思呢?目光一转,瞥见长眉上人怀中藏着一面如意形的金牌。
第五章 安乐山庄
尹天骐目光一落,只见紫金牌上,刻着五个古篆:“伏虎寺方丈”
不由的暗哦一声,忖道:“是了,这面紫金牌,敢情是峨嵋派掌门人的信符,老禅师指指胸口,那是要自己将金牌送上峨嵋去了。
当下立即取过金牌,收入怀中。
直起腰来,接着忖道:“老禅师中毒身死,他四个随行弟子,只怕也遭了毒手,自己该通知这里的和尚一声,要他们先把老禅师收殓了,日后峨媚才能将法体迎回山去。”
心念一动,立即返身退出,像一溜轻烟般跃上屋顶,居高临下,四面眺望了一眼,看清四周形势,就朝右侧一排僧房飞掠过去。
这时子夜已过,东云庙两进房屋,全没半点灯火,他轻轻飘落地上,跨进长廊,心头晴暗想道:“长眉上人身为峨嵋一派之主,他在这东云庙落脚,想来这里的和尚,定然也会武功。那么自己这一路飞掠而来,并没丝毫掩蔽形藏,如是武功高强之士,早该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