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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方落,忽听窗外依稀传来极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倏然远扬!
尹天骐自幼由铁面神判一手调教,耳目何等敏锐?此刻听判风声有异,心中不禁一动,暗道:“窗外果然有人窃听,这会是谁?”
双目抬处,不由的朝窗外望去。
桑药师微笑道:“时间不早,令师也许还有什么吩咐,小兄弟快去吧。”
尹天骐也因自己就要动身,师傅定然有话吩咐,别过桑药师,匆匆到师傅房外,听得房中还有人说话。
方一住足,就听师傅的声音问道:“是骐儿么?”
尹天骐应了声“是”,举步跨进房去,只见师傅面含微笑,坐在一张交椅之上,那如山垂手而立,神色恭谨,似在报告什么?铁面神判看到尹天骐,一手捻须,蔼然问道:“药师已把川西情形,都告诉你了么?”
尹天骐答道:“桑老前辈已经择要讲了一个大概。”
铁面神判点点头道:“很好,你坐下来,为师有话和你说。”
尹天骐应了声是,就在师傅边上坐下。
那如山善伺人意,心知盟主师徒,也许有什么话说,立即躬身道:“盟主别无吩咐,属下告退。”
铁面神判含笑道:“那总管请便。”
那如山退出之后,尹天骐抬脸问道:“师傅,你老人家派弟子到川西去,不知要去做些什么?”
铁面神判笑着问道:“你方才没听到青城派出了事么?”
尹天骐道:“弟子听到了,师傅是要弟子去侦查青城派失踪的人?只是弟子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不知如何着手才好?”
铁面神判笑道:“傻孩子,什么叫从没在江湖上走动?咱们师徒,居无定所,为师带着你常年在四处走动,难道不就是江湖么?至于侦查一件事,那有一定准则?为师叫你到青城去,并不是叫你到青城派去,而且此行也并不限于青城一地,川西地方广袤,为师要你去调查青城派出事线索,也并不是要你去救人。”
尹天骐问道:“这有分别么?”
铁面抻判蔼然笑道:“自然有分别,调查只是暗中相访,譬如遇上可疑人物,可疑之事,都要加以注意,为师要派你去,就是因为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不多,不易引起对方注目,就不会对你防范,也许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这也是给你厉练的机会。”语气微顿,接着说道:“至于救人,那就是确实有了消息,需要采取行动,凭你这点能耐,只能打草惊蛇。”
尹天骐笑道:“弟子懂了,你老人家的意思,只要弟子去查出青城派这件事,是什么人干的。”
铁面神判道:“为师派你去,自然希望你能查出一些眉目来,但这又谈何容易?试想青城五子,昔年在武林中也是大有名头的人。他们派出去的门人弟子,无论是地理人头,也都比你熟悉,尚且一无所获,反而连派出去的人都全失了踪。”
尹天骐问道:“那么,师傅……”
铁面神判道:“你听为师说下去,青城派的人,虽然人地都比你熟,但缺点也在于此,那就是目标显着,人家一看就知是青城派的人,只要设下陷阱,就可将其一网打尽。你虽然人地生疏,但目标不显,只要自己稍加留意,不可锋芒太露,人家就不会怀疑到你。”
尹天骐低头道:“师傅教训,弟子自当谨记。”
铁面神判道:“至于如何侦查?这就全凭你自己去仔细观察,随机应变,为师也无从教起。”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方盖了盟主朱钤的黄绫,递到尹天骐的手上,郑重地说道:“这是盟主的符信,你带在身边。遇上困难,可就近向峨嵋派求援,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取出。”
尹天骐双手接过,说道;“弟子省得。”
铁面神判耳道:“时间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要动身,早些去休息吧!”
尹天骐想起桑药师要自己送信之事,不觉抬头道:“弟子还有一件事,要向你老人家报告。”
铁面神判和声道:“还有什么事?”
尹天骐道:“桑老前辈要弟子经过合江之时,顺便替他捎一封家书去。”
铁面神判点了一点头道;“为师要药师同去江南,暂时无法回家,自然要捎一封家书去,免得家人挂念,好在你此去并无时间限制,又是顺路,到了合江,先替他送去就是了。”
尹天骐应了声“是”。
铁面神判问道:“药师还和你说了什么?”
尹天骐心头“咚”的一跳,想起桑药师托自己当面告诉他女儿的那句话,曾再三叮嘱,就是师傅问起。也不可说出。
他从没瞒骗过师傅,一时不觉脸上一红,低头道:“桑老前辈没说什么?”
铁面神判微微一笑,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南施。”
尹天骐脸色更红,嗫嚅的道:“桑老前辈说了。”铁面神判点点头,含笑道:“药师和为师也提过,晤,没事了,你去睡吧!”
尹天骐向师傅行了一礼,便自退出,回到自己房中,掩上房门,解衣上床,熄灯就寝,一面取出桑药师赠与的那颗“解迷丹’,纳入口中,慢慢噙化。
但心头却想起方才桑药师那样神秘的举动,暗暗感到纳罕:“桑老前辈既要自己送一封家书前去,何以不把那句口信,也写在信上?莫非这句话,另有隐秘?”
接着想起方才桑药师禁止自己声张,是为了隔墙有耳;但在自己快要辞出之时,窗外响起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证明果然有人在暗中窃听。
那么这窃听的人,又是准呢?他要窃听桑药师和自己说话,目的何在?他越想越觉可疑,睡在床上,那里睡得着觉?于是又想起自己前去川西,人地生疏,该如何去侦查青城派失踪的人?远处隐隐传来鸡声,他还丝毫没有睡意,突然,房门缓缓开启,在黑暗中,但见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尹天骐心头蓦然一惊,正待翻身坐起,突觉一缕指风,悄无声息的点上了自己的睡穴,心头一阵困倦,就睡了过去!
依稀只觉那人似在自己身上摸索什么,但睡意渐浓,终于酣然睡熟。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大亮,尹天骐揉揉眼睛,翻身坐起,想起昨夜情景,厉厉在目,便急忙检视身上,并没丢了什么东西。
桑药师那封家书,也依然放在原处、丝毫没动,房门也关得好好的,只是自己昨晚并没上闩。
心中暗自生疑:“难道自己作梦?这明明不是梦境,那么此人暗夜潜入自己的房中,究竟是有何图谋呢?”
突然间,他想到昨晚在窗外窃听桑药师说话,和潜入房中来的,可能就是一人,此事自己该禀告师傅才好”心念一转,就开门出去。
只见那如山已在门外等候,看到自己,立即迎丁上来,躬身笑道:“少侠起来了?”
尹天骐拱手道:“那总管早。”
那如山问道:“少侠可是到盟主房中去么?”
尹天骐点点头道:“不知师傅起来了没有?”
那如山笑道:“盟主今天就要动身到江南去,早就起来了,此刻偕同桑药师、公孙大侠、郑帮主等人,前往少棉寺辞行去了。”
尹天骐听的一急,红着脸道:“该死,我竟然睡的这么熟法!”
那如山笑了笑道:“盟主方才曾说,少侠想是睡的太晚了,今天又要长途跋涉,前去川西,叫老朽不用惊动,让你多睡一会。”
尹天骐问道:“师傅还说了什么?”
那如山道:“盟主吩咐,少侠此去川西,行藏必须特别隐秘,要少侠立即上路,不用再等盟主回来了。”
说到这里,接着陪笑道:“老朽已替少侠准备好盘缠马匹,就在西便外钱伺候,少侠用过早餐,可以动身了。”
尹天骐听的一呆,但想到师傅当上了武林盟主,事情也自然多了,既然他老人家要自己先行一路,也许不愿人家知道自己的行藏。
想到这里,只好点了点头,一面拱手道:“多谢总管,”
那如山笑道:“少侠好说,这是老朽份内的事。”
说话之间,一名庄丁已经替尹天骐打来脸水。尹天骐匆匆漱洗,吃过早餐。
那如山陪着他穿过两重院落,步出中岳庙西便门,便是一条宽阔的通道,果见一名庄丁牵着健马,正在门外伺候,见到两人走出,立即躬身行礼。
那如山含笑欠身道:“少侠请上马,包裹银两,全已挂在鞍上去了。”
尹天骐点点头,从庄丁手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拱拱手道:“家师回来,就请总管代为禀告,在下走了。”
那如山连忙陪笑拱手道:“少侠顺风,恕老朽不迭了。”
尹天骐一带缰绳,催动马匹,朝厩外驰去,那如山依然恭立门口,目送马上人远去,脸上不期飞过一丝阴险诡异的笑容,缓缓转身回进庙去。
就这样,把尹天骐送上了重重险恶的死亡之路!
但莽莽江湖,却惟有等待着这支武林幼苗,厉尽艰险,茁壮成长,才能揭开一场震撼天下武要的极大阴谋。
巴东,地当大巴山昧之东,西陵峡之西,原是一个偏僻小县,但它却是入川的门户!
不但在水路上,也是西往万县南通黔江的孔道,而且直达贵州。
正因它是水陆两途的必经之路,这滨江小县,却成了行旅往来,五方杂处的码头,大街上,一眼望去,最多的就是客栈、饭馆、茶肆。
这天傍晚时分,巴东街上,来了一个身穿蓝布长衫的英俊少年,手牵马匹,口中低低念道:“平安客栈。”
原来这蓝衣少年,正是尹天骐,他从嵩山动身,赶去川西,桑药师早替他安排好路程。
连中午在何处打尖,晚上在何处投宿,都写得清清楚楚,尹天骐只要依照路程单上所开路程,按站食宿,就不会错过宿头。
今天他赶到巴东,路程单上写着:“至巴东,可往西横街平安客栈。”
找到西横街,老远就可看到平安客饯的招牌,那是一所古老房子,这里的地势稍僻,却也有他的好处,就是幽静。
尹天骐牵着马匹,刚到门口,就有一名夥计迎了上来,陪笑道:“客官来住店,马匹交给小的就是了。”
尹天骐随手递过缰绳,那店伙连连躬身道:“客官请到里面坐。”
尹天骐跨进店堂,另一名店伙已在躬身迎客,笑道:“客官请随小的来。”
抢在前面领路,引着尹天骐直入后进,推开左厢房门,一面说道:“到小店来的,都是老主顾,小店后进,最是清静不过,客官看看这个房可好?”尹天骐点点头道:“好,就是这间好了。”
说完,跨了进去。
店伙匆匆退出,一回工夫,端上脸水,又泡了壶茶,一面献媚笑道:“客官要上街用饭,还是吩咐厨上替你老准备,小店掌厨司务,精制满汉全席,各地口味的名肴,客官……”
尹天骐挥挥手道:“随便拣拿手的送来。”
店伙笑道:“是,是,小店大司务拿手菜可多着呢,小的叫他替客官配几色来就是了。”
笑着退了出来。
过不一回,换了一名夥计,掌上灯来,一面打量着尹天骐,伺候道:“老爷要上街用餐,还是小店替你准备?”
尹天骐道:“我已经叫过了。”
那夥计陪笑道:“是,是,小的不知老爷已经吩咐过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打量了尹天骐几眼,才行退出。
尹天骐心中暗道:“这家客栈,地方还算清静,只是夥计太噜唆了些。”
过了顿饭时光,先前那个伙汁端着热腾腾的酒饭进来,放到桌上,一面回头笑道:“客官用饭了,你老尝尝小店大司务的手艺,小的还替你老烫了一角酒来,这是长街口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