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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曹子建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形容怎样?我觉的一点儿不为过。”十四兀自笑着,彷佛未听到我刚才的问话。
“若黎人呢?”我再次问他。
“四哥真是爱煞风景,来先喝一杯茶。”十四伸手欲引我入座。
我一掌打掉他的手,“我懒的和你周旋,交回若黎来,省的我多打扰你雅兴。”
十四冷哼了一声,“交回?交回?四哥,若黎是你的人还是你的物?用我交回她?”
“言语上的官司,他日再和你打,你无故去我府上寻衅闹事,这帐咱们也以后算。不管若黎是我的什么,她是在我府上过活的,你请一请她还要先问过我允许不允许,怎么,就霸道直接抢人了。我府里如今鸡犬不宁,钮钴禄氏被你惊吓,如今生死不明,老十四,你也太张狂,不把人看在眼里了!”我逼上前去。
十四显然没料到还有雪绮这后事,脸上稍有错愕。瞬间调整了表情道,“小嫂嫂的事情倒他日一定登门道歉。”
“道歉?若他们母子有三长两短,十四,我可不要你一句道歉。”
“四哥!”
“你还当我是你四哥么?”我心一沉,直恨他顽劣刁钻,“把若黎给我。”
十四突然冷冷笑了,“哼!你狠话我不只听过一次两次,你那么关心小嫂嫂身体,怎又先来我府上要一个不相干的人。四哥,你的心思,可让我的四嫂们寒心呐!”
“你……”我指着他说不上话来。
“被我说中了吧,还假惺惺的充什么道德君,四哥,我的心思,我明白告诉天下人,我就是喜欢若黎,就是要娶若黎。她做不了我的嫡福晋侧福晋,就是做我的身边人,我一辈子宠着她护着她对她好。你敢不敢?四哥,你的心思呢?”
房门外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人拥了进来,带头的是纳拉氏,后边跟着的是十四的嫡福晋,“爷!”纳拉氏一开口,眼泪就断了线似的流,“爷,一屋子大小都等着您呢!”她轻声说,拉住我的手,那手冰冰的凉,我身子倏地一颤。
十四往后退了一步,“见过四嫂!”
纳拉氏支走了所有的下人,才向十四道,“十四弟,你过来。”
十四有些茫然,但还是近前了一步,纳拉氏又招了招手,十四又近前了一步。只听“啪”的一声,纳拉氏一掌狠狠豁在十四脸上,左边脸顷刻肿了起来,完颜氏吓的咬紧帕子才没呼出声来。
“长嫂如母,十四弟,由我这四嫂代替母妃教育不懂事的幼弟,你说可不可?”纳拉氏寒着声音问。
“可以。”十四咬唇低头答道。
“好,直起头来。”纳拉氏又命道,十四刚抬起头,纳拉氏又是一掌打在右边脸上,“这一掌是为若黎姑娘,人家清白女儿家,无依无靠,借身我贝勒府,与师父相依为命。你不顾人家名节,强抢了去,毁人家一世的清白。你该不该打!”
十四还未点头,纳拉氏又一掌打过去,完颜氏“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四嫂息怒,爷再不懂事,你做长嫂的提点教训的是,可是也要挂息自己的身子,爷不懂事要教训,四嫂气出毛病来事大,您就饶了爷这次吧,爷,您向四嫂认个错啊。”
“锦荷,你也生过孩子,知道十月怀胎辛苦,顺利产下龙孙是天大福气。就为着十四弟刁蛮任性,雪绮动了胎气,如今母子均生死为卜。十四他受这一掌是轻的,他若不复,以后怎么经得住雪绮的孩子叫他声十四叔!”
完颜氏的手松下去,人还跪在地上,突然站起身来,向书房的屏风后走去。十四连忙拉住了她,“你要做什么?”
“看看爷做的好事。”完颜氏咬牙恨恨的说。
“跟你没关系!”十四吼道。
“爷让整个十四贝子府跟也一起蒙羞。”
屏风后是一张暂时供十四歇息的碧纱橱,我见完颜氏如此,便已经移了步子。却被纳拉氏狠狠拉住,“爷,您不能啊!”
我撇开她的手,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哭道,“爷您这样,让雪绮妹妹怎么安心,让若黎姑娘如何再在府里呆下去。爷是要把两个人往绝路上逼啊。”
我迟疑了脚步,纳拉氏已经跪在了地上,我伸手拉起她,“雪绮我日后再陪不是,可是若黎,我不能不管。你放开,我自有交待。”
纳拉氏颓然松开了手,那边完颜氏和十四还在争执着,十四见我朝碧纱橱走,慌忙跃过来拦我,早被完颜氏拖了衣襟。
掀开帘帐,若黎衣衫不整的睡在那里 ,被子只盖到腋下,□的肩头好几处刮伤,“十四!”我怒吼着,揪住十四的衣领,“你对她怎样了?”
“你不是看到了!”十四的脸突然变的异常可憎。
完颜氏和纳拉氏过来扯开我们俩个,探手分开帐子,看到若黎情况,也都不禁呼了一口冷气。若黎还无辜的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眉头紧紧皱着,眼角遗着泪痕。
“我没对她怎样,伤是她硬挣的时候刮擦的,还没来及给她上药,四哥就赶来了,还真是快呢!”十四斜瞥了我一眼,带着嘲讽的表情。
“怎么弄醒她?”我问十四,我们刚才动静如此之大,都没吵醒若黎,肯定是十四下了药。
十四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俯身就要喂若黎服下,被我一把抢了来,“你以为她见着这样情况会怎样对你。”
说着将小瓶子放进袖子里,抱起若黎来,纳拉氏则将自己的鹤氅解下盖到若黎身上。我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她却冷冷的避开了,只向完颜氏道,“还得问弟妹使唤一辆马车,我也赶的急,骑马来的。”
我将若黎放进马车安置好,嘱咐纳拉氏道,“我骑马赶回府里去,你就坐马车吧,外边冷。”
纳拉氏奇怪瞅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马车,“爷不怕我做手脚么?若黎姑娘消失了,两府里就安宁了。”
我一时没听懂她说什么话,迟疑着接过随从递来的马缰绳。纳拉氏又一笑,“这些年,我只担心着这一天,还是来了,来的这样坏!”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突然冷的厉害,手脚施展不开,脑子也不大好使了!
有文思枯竭趋势,55555~~~~~
另一场梦(七)
纳拉氏摆了摆手,苦笑着说,“爷快回吧,雪绮要紧!”然后回头望了望马车,“这人,我给你好好的带回家去。”
“那好,咱们回去再说。”我拍了拍她的肩头,扶她登上马车,快马回去。
一径打马驰到雪绮的院门外,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我想象的慌张凌乱,进了院子,也只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什么一个闪身进了屋内。暖阁内的灯光隐约,有女人的剪影在窗前来回的走。我揪着心进了房内,迎面撞上一个侍女,见到是我,春光满面的跪下去,“恭喜爷,贺喜爷,是个小阿哥。”
“大人呢?”
“格格产后虚弱,已经服药歇息。”
我松了一口气,命侍女起身,她打了帘子让我进了暖阁,来回走的女人大约是新请的奶妈,正抱着一个小襁褓,看见我慌忙要跪,我一摆手止住了她,顺势看了看襁褓中的幼儿。吃饱喝足,正安详的睡着,梦里打了哈欠,眉眼比一般初生婴儿明晰。
“小阿哥是个福相呢!”奶妈忍不住小声夸赞。
我笑笑,“看好了小主子,爷多赏你。”
帐子里传出一声虚弱的咳嗽声,那侍女听到,慌忙走过去,斟了半盏温水过去,掀开帐子,里边人小声的问,“平儿,谁在说话?吵的很?”
平儿慌张的看了我一眼,诺诺地答,“是,是爷来看您了。”
雪绮有一刻的停顿,半晌才推开平儿扶她的手,回身看我,脸上几乎毫无血色,“谢爷惦念,雪绮母子都好。”
我快步上前,坐在床沿上。平儿已经拿了引枕给她靠着,便带了奶妈一起退到暖阁外。我替她掖好了被子,“叫你伤心了?”
雪绮嘴唇嗫嚅着,始终没有答上话来,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来,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叹了一口气,把她拥进怀里,“是爷对不住你。你别哭,刚生完孩子,哭对眼睛不好。我……”
“雪绮都知道,爷不用解释。”她从我她怀里挣出来,拿帕子擦干了眼泪。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突然一笑,“爷看到小阿哥没?才生下来就很漂亮,雪绮有了他就知足了,不敢奢求爷对雪绮怎样。”
我捏着她身前的被子,“雪绮,是我委屈了你。”
“做女人的,已经委屈几千年了。”雪绮仍旧笑着,笑的无力而苍白,“爷,您不知道吧,这句话是若黎姑娘跟雪绮说的。”
“我不知道。”我摇着头。
“爷救回若黎姑娘没?她和十四爷争的厉害。可有受苦?”
“你身子虚的很,咱们先不说她。”我努力的笑道。
她却抓住了我的手,苦笑,“今儿是感觉和爷最亲近的,过了今儿,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我心一软,“雪绮,这几天我都陪着你。”
雪绮自失一笑,“雪绮不用,爷能来看看就好。”
我摸着她的脸低声道,“你先歇着,养好身子最要紧,我就守着你。”
她拽住我的手,“爷,我们这些人里,你最喜欢哪一个?”
我不吭声,也无法回答她。
“即使喜欢了谁,比如年姐姐,漂亮活泼,那也是宠不是爱。是么?爷,山无陵,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的誓言,是不是爱?世间有没有?”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我不知道。”
“爷对若黎姑娘也没有吗?”
我手捧住了头,“雪绮,若黎是个好姑娘,咱们不能这样说她。”
“爷不计后果,扔下了雪绮和小阿哥,去救若黎姑娘,这跟山无陵的誓言差不多了吧。雪绮是羡慕若黎姑娘,只恨自己无半分长处,所以不能有这样的幸运。若黎姑娘说过,要想得到优秀的人的垂青,自己首先必须是个优秀的人。只可惜,雪绮唯一知道的这点儿东西,还是若黎姑娘教给我的。雪绮不怨爷为她舍弃雪绮,爷你总要选一个,也肯定先选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雪绮也一眼,如果有一天爷和小阿哥同时遇了难,雪绮想也不想的肯定先护小阿哥,因为他才是雪绮的心肝命根,爷却是福晋的,是侧福晋的,是年姐姐的,是……”雪绮声音低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了,想是疲惫的厉害,又说了那么多的话……
我扶她躺好,睡着了,她仍旧呓语了一句,“就是觉的做女人委屈!”我坐在房内久久的不能理清头绪来,望着已经熟睡的雪绮,紧紧皱起的眉头,那是一张还年轻的脸。我伸手展平了她的眉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向木讷的她,心里头藏着这些委屈,又看的这样明白。
但我还是无措,听她说了这么多,我能帮的不外乎是给更多的关心,那大约也不是若黎讲给她的有关山无陵的誓言般的爱。那是什么样的爱啊,我自己也不甚懂。
有人轻脚走了进来,我正想喝退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爷累的话先回屋歇会儿,这里我多派人守着。”是纳拉氏,手还有些冰,大约是刚回到府里。
我拿了她的手覆到自己额上,她挣了一挣,被我拽的紧,便任由我攥着。“皓心,是不是你也觉的委屈?”我轻轻的问。
纳拉氏的手明显一抖,强笑道,“爷这是哪里的话?可是雪绮跟您说什么了?她受了这些苦,爷您听到什么话也别多计较,她还年轻,经不住事儿。”
我苦笑,抬头看她,她慌忙别转了头,想是哭了。于是起身拉着她出了暖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