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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宫的宫女,好大的胆子,见了爷也不招呼。”一个孩子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呵,你又是谁家的小鬼,奶气都还没脱,就教训起大人了。”抬头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满含不满的瞪着我。我笑声更响了,索性倚到亭柱上,斜眼看他,“你气势倒不小,说说看,你来这里干吗来了,冰天雪地的。逃课?”
他的脸刷地一红,拿袖子抹了抹冻红的鼻子,“要你管,我是课间休息的。”
“鬼才信!这时候哪来课间休息一说。你肯定逃课!’”
被我这么一肯定,小鬼立即没了气势,贴身坐到我旁边,“那师傅讲的太烦,我就跟十三哥一起逃的,你可别跟别人说去。就当今天咱们谁也没见着谁。”他一说十三哥,我想这肯定又是康熙的儿子了,仔细想想,能在这宫里晃的除了太监,也就是康熙的儿子了。“那你是多少阿哥,你十三哥又在哪里。”
“哼……”他骄傲的给了我个白眼,看样子很不屑,我正准备再给他立个威,没想到那边平遥失魂落魄的喊叫:“来人啊,十三阿哥落水了。”我们具是一惊,站起来就跑,没想到只穿着一只鞋,索性甩掉,跑的倒还快些。旁边也急忙忙一群人跑过去。
跑近看时,发现结冰的湖面里早塌了个大坑,一团黑影在湖心,挣扎的幅度已小,我想都没想就踏上冰面。有比我更快的人,冰面立即就塌了一大片下去,我也顺便掉到湖里,好在水只到腿弯,那也冰的够呛。再看时,已有小太监拖着一水淋淋小孩子朝岸边游,连忙上岸让了道。
岸上乱成一团糟,我被隔在人群外围,只听到里边慌张的声音乱叫:“十三阿哥,醒醒啊!”“快通知皇上……”“控水!控水!”一会儿一片六神无主的哭声响了起来。我顾不得许多,拨开人群,见地上一大片水,一小太监使劲摇那孩子胳膊,却不见水出,也不见人醒。“混蛋!”我一把扒开那小太监,他这样下去,活人也给他整死了。我翻起十三的身子,让他脸朝下顶在我的膝盖上,身后又是一阵大乱,我只管拍他后背,一时控出不少水来。差不多时,才放倒在地,见仍没醒转迹象,就深吸了口气,捏住他鼻子,对准嘴吹了进去。吹了两口,十三猛咳了两声,又吐出几口水,才幽幽醒转。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我取下自己披风给他裹上,正要叫人抬走请医生时,他又朝后叫了声:“皇阿玛!”
我这才发现身后早跪了一地人,康熙正低头俯视着我。我正蹲着,这下站也不是,起又不是。正犹豫间,忽见一华服女子后跟着一队人,慌张着围过来。李德全过来扶我起身让到一边。康熙方开口说话“传太医速速看视十三阿哥。德妃跟过去看着。”众人应着,连忙去了。康熙深深看我一眼,“你也回去换身衣服。”说罢也去了。
刚才闹哄哄的一大群人,顷刻间跟被人刮走了似的,散的只剩我和惊魂未定的平遥。我长出了一口气,正想弯腰捏捏冻僵了的腿脚时,平遥又慌张的跪下,“太子吉祥!”我回头看,一个身穿靛青色袍服,腰束明黄带子的青年,正临风站着。说不见都不见,这一见就是三个。我暗笑着,却不知道该怎么招呼。康熙准我不行下跪礼,可也没告诉我该如何见礼。既然没告诉我我就自由发挥好了,于是龇牙一笑,“哦,你好!”
这太子看样子应该比我大些,大概人上人做的久了,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疑惑的问。
“若黎嘉措,原是西藏六世达赖活佛的侍读。”我低眉顺眼的回答,不是我不盯他看,他长的也太耀眼,老康基因不错,生出的儿子自然帅的掉渣。我在现代没见过这么贵气的帅哥。
“呵,你明知我不是问这个。”他一笑,天光都有些黯淡了。
“你怎知我明知你问哪个?”我语调一向慢,这一句说出来方没咬了舌头。
“算你厉害!你还不扶她回去换了衣服,大冷天的别冻坏了。”后边话是冲平遥说的,平遥忙应着,牵了我去。
第 6 章
“姐姐也忒胆大了,今天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先是救十三阿哥,再给太子软钉子吃。您可真够什么的。”
说话时,平遥正帮我穿衣服,到佛堂时苏麻喇姑早让人准备了热水给我暖身。我刚跳进水那会手脚都已不听使唤了。
外边突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祖母好,胤祯给您送花来了。您好给佛供着。”
“难为十四阿哥想着老身,快来暖一下。”苏麻喇姑笑着招呼。
我出门去看,正是园子里早见的那个孩子,他看到我,一点都不惊奇,只瞅着我乐。“这不是奴婢刚刚折给姑娘的那只吗?敢情十四阿哥是借花献佛了。”平遥一边插花一边笑道。我立刻明白这小家伙怎么来的了。
“借不借花的不说,那要看献不献佛!”小大人一样的端茶喝,惹得我们都乐了。
一时苏麻喇姑招呼人去给十四煮汤,平遥去找带十四阿哥的人。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个。
“说!你是不是跟踪我来着?”我佯怒道。
他嘻嘻笑着,从椅子上跳下来,突然在我身上偎了,“他们是怕皇阿玛怪罪才去救十三哥的,可你是不要命去救的。要换我,你也会那样救我么?”
我听的心酸,他们是皇子,衔着金勺银筷子出生,老爸有整个天下,他们要什么没有。可偏偏这真心,小小年纪就已懂得难找了。我拍拍他的头安慰道,“说什么傻话呢,都一样的是命,哪还能挑着救谁不救谁?再说,以后谁还能难为了你不成。”话虽这样说,但想到若干年以后,他的命运始终没逃出他亲哥哥的手。命运这个东西,永远那么难说。若我不是从现代来,我真会以为这个可人的孩子,一定会拥有如花的前程。
第二日太后就命人叫我,去了之后,先是打量我半天,后又就昨日救十三阿哥之事详问了我几句。我笑道:“只听到有人呼救,也没顾那么多。况救人之事,能救自然要尽己所能。”
“好一个尽己所能!”回头时屋内人已跪倒了一片,康熙一边摆手,一边大踏步进来,挽了他额娘的手坐好,见我躬身行礼,哼地一笑,“若黎不会游泳吧,你就不怕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若黎当然怕,那日水要是深些,若黎自是先想法子自己从水里爬出来的。恐怕那时倒顾不得他人。”
“皇额娘,难得这丫头总是说实话。”康熙笑着跟太后说,太后亦点头笑。“昨日虽险,倒没出大事,应是若黎福大,以后常来哀家这里帮哀家抄抄经吧!”
我“吭”的一下笑出声来,“太后,若黎是想帮您抄经的,不过,若黎字儿写的实在入不了眼。读经倒是可以。”
太后正沉吟,康熙却命人取了经书给我,要我读读看。接过书,是《大般若波罗蜜多经》,是佛家基础经典,仓央粗略讲过给我。翻开看时,竖排版,又是繁体字,我头大了好一阵子,字倒都还认识。顿了顿嗓子,回身找把椅子,也没等他们让,就自己坐下,朗声读起来。我历来自》……信自己的声音,打小就被人夸磁磨细腻,加上语调偏慢,加些起伏,颇具专业水准。又因懂些经文意思,读时就带了感情,一连读了两三页,口干舌躁的停下,发现上边坐的两人都静着神。我愣着看他们,二人方反应过来,太后微笑着,“都入了神了,黎丫头念的好,看茶吧,歇歇!”一声黎丫头叫的我抽了鼻子,老妈逢人也说我们家黎丫头,原来离家虽远,隔三岔五的电话也还听听声音,如今可怎么想去。见我神色忽黯,太后笑问:“怎么,真累着了?”我才笑着解释:“哪里就累着了,是听太后叫若黎黎丫头,当日家母也是这样叫的,猛听觉的可亲。这才走了神。”
太后还要再问什么,康熙却在一边说:“皇额酿听这半天经也该累了,您休息会子。我也该去前边看看了。”说着告辞起身,自少不了叮咛嘱咐。走到门口,又回头道:“若黎没事也别打扰太后休息了,来跟朕走一程。”
我迟疑着跟上,花盆底还没穿习惯,走路还是不利索。一急一晃差点撞到康熙身上去,绕是李德全那么好的定力,也悄悄的背过身去笑。更别提别的宫女太监。我稳住身子,不好意思的说:“穿这鞋子走路需要点技巧,我功力还不怎么够。”说着又是一脚失了平衡,康熙伸手扶住我,我才又稳住,道了声谢。期间不曾抬头,待抬头看时,康熙正探究的看着我,“你这都受是什么教化?”
我一惊,发现自己离他只半尺近,能闻的到他身上一股奇异的香,夹杂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忙退了一步,康熙此时大约五十岁左右,因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再加上帝王的气度,更有另一番迷人之处。而我方才动作语言,实非良家女子所为。这宫里是无风也三尺浪的地方,若有人安心嚼舌头,指不定有什么不堪的话传出了。“若黎一向大意惯了,谢皇上斥责。”
康熙不作反应只不痛不痒的道了句,“昨天倒多亏了你,那起子奴才们差点害了老十三的命。你想朕赏你点什么?”
“若黎不敢请赏,任谁那时也不会袖手旁观,若黎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若是赶明儿遇着十三阿哥,他道声谢即可。”
“你还说不敢请赏,你可知一个阿哥的道谢份量有多重?”
“若黎不知,但若黎知道懂得感谢是为人的根本。”他问的冷,我答的硬。
康熙募地仰天一笑,“朕要你来教做人的根本?若黎——嘉措——你胆子不要太大。”
“若黎谨记!”我低头答应。
康熙冷哼了一声就走,忽又回头警告道:“你的来历,最好不要太多人知道。”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心一下子震的发疼,要不他怎么会不明不白留下我一异邦女子?凭他一国之君,断不会因为怜悯什么去给一个普通女子安身之处。知道我来历的人只有仓央一个,那他跟康熙说了什么?我猛然间害怕起来,现在看来,康熙已经不把我当普通女子看了,他肯定不会相信雪神之说。那唯一可以猜测的就是,我这样一个来自》……未来的女人,可以为他利用。那又怎么用呢?我还想不明白。但明白的是,我身上装了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命的可能!
回到住处,一颗心犹自跳个不停。苏麻喇姑见我神色有异,支走了平遥,命我坐下。“嬷嬷,你也不信我是什么西域高原雪神吧?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了?我倒是想问皇上为什么会留下我。”
“世间事,存在即有其因果,来自》……然来了,去的时候自然该去,何必问为什么。”说罢又去佛前,木鱼声声响起来。
又是因果!好吧,反正来了,命不命的,最多也就是丢掉。
以后每天也无他事,太后隔天便招我去读经给她听。胤祹带着他的新福晋来了几次,也是十四岁的没长开的小姑娘。胤祯倒是摸熟了门,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了,有时候跟我闹,有时则静静的坐了看我读书,安静的不像小孩子。转眼又是半月,一日正在练字,苏麻喇姑盯的紧,一个月字写下来倒有些模样了,不过还是上不了台面。
那天是腊月二十三,农历的小年,民俗里从今天开始就进去过年了,不过宫里倒不见什么动静。我正搓着手看着自己的字得意,忽听门吱呀声
我正搓手欣赏自己有进益的字,忽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