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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送出了她的信,原以为一定会换来云中城毫不留情的拒绝,却没有想到……她得到的是竟然是同意。
今天,是砚弟登基,是天下君王齐聚一堂的大日子,就是她的好机会,也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
所以,她不能错过,不能心软,他们是错误的,是不被允许的。
曲澜青缓缓的垂下了眼,他能理解公主如此决绝的心情,可是……心里却五味杂陈,什么心情都有。
满朝文武大臣皆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
云中城少主云战?
这,这,这消息也太让人震惊了。
宇文驰挑了挑眉,目光兴味:“朕听闻云中城与浩国渊源颇深,今日所见,果然不假。”竟然好到可以联姻?而且似乎是一厢情愿,否则云中城也不会找上林启,让他精心布这一个局了,这不像是云中城的作风?
秦不值双拳紧握,眼中狠光一闪,云中城……他要把云中城夷为平地。
温政年眼波流转,笑看着阮心颜一眼,道:“云中城?据本殿所知,云中城从不参与世外事,但并不代表不知世外事,公主何以会把郡主许配给云中城少主?”
轩辕画冷笑:“本宫与云中城城主夫人义结金兰,交情自然颇深,否则二十年前,云中城也不会破例收下皇上为徒了。”
这件事,二十年前天下尽知。
说起往事,轩辕画的心,更硬了,她想起了二十年前,她为了让云中城收下砚弟,不顾自己身怀六甲上云中城。
自己命悬一线,九生一生在荒废的庙中生下颜儿,想起了自己和阮大哥为了砚弟、为了浩国的付出。
想起了自己一直都亏欠的丈夫……
无论是为砚弟还是女儿,她都必须要这样做。
如果他心里真有她这个姐姐,就不该对她这个姐姐唯一的女儿,自己的亲外甥女产生不容于世间的孽情。
否则,今日又岂会让她和他姐弟生恨?又怎么会让她和颜儿母女生怨?
冷扫了一眼轩辕砚,目光定在阮心颜身上,轩辕画意有所指:“本宫相信云少主一定能给颜儿幸福!”
阮心颜淡淡起身,一旁的有艳连忙上前搀扶。
“娘亲说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武断,嫁与不嫁,女儿最有说话权,不管云中城基于什么目的要娶我,或是娘亲嫁女报恩,我都拒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生命是独立的,无论女儿怎么选,必须是我自己心甘情愿选的,否则,谁都不能逼我嫁,就算是娘亲,也不能。”
轩辕画倏地起身:“只要你是我轩辕画的女儿,就由不得你不嫁。”
“够了。”轩辕砚淡淡出声。
轩辕画回头,目光凌厉逼人:“皇上,就算今日你登基为帝了,也依然是本宫的弟弟,本宫教训女儿,本宫不希望皇弟插手。”
轩辕砚目光微冷:“皇姐……”
阮南风暗叫不好,如果他不阻止,皇上一定会把他与颜儿之事公布天下,画儿是分寸大乱,忘了她弟弟是什么人了?
连忙抢先一步上前行礼道:“今日是皇上登基之宴,宴请诸国帝王将臣,是为国事,你皇姐担心颜儿会和她赌气应允林国太子的求亲,才会情急之下乱了分寸,请皇上体谅你皇姐爱女情深,恕其扰宴之错。”
。
轩辕画不敢置信的抬头,她何错之有?错的是他,错的是颜儿,错的是他们!是他们自私自利的伤害了她这个姐姐,这个娘亲!
轩辕砚眸光微闪,阮南风眼中的焦急和轩辕画眼中的愤怒他不是看不见,这件事,他从不准备隐瞒天下。
既然如此,就趁今天,他就召告天下。
曲澜青脸色大变,他太了解轩辕砚了,以他的性子,能忍到今天,恐怕还是因为阮心颜制止了。
阮心颜蹙眉抬头,看清楚他眼中的果断后,心里一怔,随即释然,罢了,随他吧!
在场所有人眼中都有着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和公主怎么会有如此——深仇大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阮南风脸色唰地变白,焦急出声:“皇上,你皇姐只是……”
轩辕砚挥手制止他的话,眼中霸气凌然:“朕,心意已决!”
轩辕画脸色大变,满脸惊骇,不,他不能这样做……不,不能,不能让天下人知道,顾不得失仪,她失声尖叫:“轩辕砚,你敢!”
秦不值心生不安,全身都血液都有些逆流,他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但他有预感,一旦此事揭露出来,他必定痛苦。
“颜儿姐姐,你不喜欢嫁,就不嫁,没有会逼你嫁的,公主刚才也只是一时情急。”
只是,此时的轩辕画早已经被她心里那恐慌的画面惊骇的乱了分寸,哪里还有理智接秦不值的台阶?
曲澜青双拳死死的握在一起,脸色有些苍白,他多想站起身阻止,可是……他却不能。
因为,他知道,她的眼里只有轩辕砚。
再如何丈二摸不着头脑,也看得出来这所有的人都在极力想要阻止一件事,一件不宜公开的事情!
宇文驰眼中精光一闪,起身道:“婚姻之事,历来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郡主乃公主所出,皇上就算贵为帝王,恐怕也不适宜插手公主的‘家务事’,朕不解浩帝此举所为何?”
轩辕砚那双眸子,漆黑、深邃、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上面,金灿的午后暖阳下,染上一层淡淡的琉璃光芒,有如魔魅勾惑着人的心魂,漆黑的眸里渐渐绽放一抹妖冶的魔媚。
他缓缓从宝座上起身,颀长的身姿,优雅,从容,有着无限光华。
唇畔染上了一丝笑意,划出蛊惑,让人沦陷,而真正让人恍惚的是他眼中的那一抹狂霸,那一抹柔情。
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第一次发现,脱离了那一张永远或淡漠、或疏离、或深沉、或尊贵的轩辕砚竟然可以散发如此魅魔之气。
所有人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此时的轩辕砚就是一尊——邪笑着的金佛。
大家可以想像,当佛露出魔的笑容时,那是何等的魅,何等的糜,何等的艳,何等的邪,何等的惑。
惊为天人,恐怕也不过如此!
秦不值慌了,彻底的慌了。
因为,轩辕砚走到了阮心颜身边。
众人屏住了呼吸,此时此刻,诺大的御花园,成百上千的人,上至尊贵的帝王,下至低下的太监宫女,没有人能正常呼吸!
没有人发现轩辕画有如绷紧了的弦,随着轩辕砚走向了阮心颜时,遽然绷裂,昏了过去。
没有人发现秦不值此时脸色绷紧,双眼阴鸷骇人,拳头紧握,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身体在剧烈发抖。
大家的心神,全部集中在他脸上的那抹笑,他眼中的那抹狂,他轻启唇说的话:
他说:“她是我轩辕砚的妻子。”
嗡嗡作响!
在场所有人都耳朵嗡嗡作响!
怀疑自己是否听错,错愕于自己竟然有如此幻听。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阮心颜皱直了眉,想的却是今天早上,他在她唇间的呢喃,敛去心中的迷惘,把这句话原话还给他:
“这样的笑,以后除了我,谁都不能看见。”因为太惑人,太糜艳,太妖治,会吸走人的魂魄,会让世间人不由自主的沦陷,就如她。
轩辕砚笑了。
温柔的拥她在怀中,低头注视着她的眸中有着能融化骨的柔情。
两抹红晕自他眼中绽放,红的妖冶,艳的妩媚,摇曳生姿,有如神来之笔,让她宁静、淡然、白净、平凡的脸庞瞬间绽放了一朵来自地狱才会有的彼岸花。
静,死静,仿佛刚才天地间,已经静止不动,而所有看见这一画面的人心,却都是颤动着的,颤抖着……
轩辕砚环视四周,四周人的诡静,四周人的痴迷,四周人的僵硬,四周人的颤抖。
他看在眼里,却,“今生今世,是生是死,阮心颜都会是我轩辕砚的妻子。”
阮心颜从来不知道,原来柔情蜜意在情到深处的时候,说出口是如此流淌,如此的自然。
她听见自己抬头,听见自己说:“今生今世,是生是死,轩辕砚都会是我阮心颜的丈夫。”
天地间,只有他们的浓浓情意蔓延在空气中,不停的扩散,不停的传播,昭告天地。
此时此刻,哪怕是地动山摇了,也不会有人能发出半点声音。
因为他们化成了石雕!
011
月色如洗,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今夜的皇宫除了静,依旧还是静,静的出奇,静的诡异,静的让人心惊。
景琉大殿。
大殿中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皎洁的光芒,轩辕砚的的脸隐在暗处,高深莫测的看着跪立在大殿中间的三人。
三人,正是他新官上任的朱无垢、纪寻、林世风。
“平身。”
“谢皇上。”三人起身,神色凝重、肃穆和复杂。
轩辕砚的身子慵懒的侍进椅背,目光掠过桌面上的那张他亲自拟定盖好了印章的立后昭书,目光在阮、心、颜三个字定住,一抹柔情从他眼中绽放。
声音,却是高深莫测的。
“知道朕召见三位爱卿前来,是所为何事吗?”
三人皆一惊,都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瞬间低下,天崩地裂、惊世骇俗犹在眼前,短短时间内,不能怪他们还在恍惚。
“臣等不知!”三人齐声回答。
轩辕砚轻摆手,一旁站立在那儿的小千子连忙机灵的上前,把桌上的圣旨收于身后小太监捧着的锦盒中。
端起桌案上的茶,优雅的掀开茶盖,轻抿了一小口,黑眸似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三人。
云淡风轻的语气,隐含的却是不容忽视的威慑和一个帝王的唯我独尊的狂霸之气。
“既然不知,那就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到为止。”
扑通一声,三人再次跪在了地上,面容上虽都力图镇定冷静,但声音里还是不难听出一丝惶恐。
“臣等遵旨!”
无视跪在那儿的三人,轩辕砚执笔,批阅起了奏章。
一本接一本,殿内,安静无声!
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一眼,林世风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妻子眉目间总是化不开那一抹忧郁。
原来,竟然是如此一个惊天大秘密。
也难怪就连他这个夫君,她都不泄露丝毫的口风。
心里有些苦笑,他是该要佩服阮心颜的威慑力,还是要感叹自己没有得到婉儿的信任?
但话又说回来,婉儿这样做,确实是对的,因为,这个秘密,杀伤力太大。
此时,纪寻又何尝不是苦笑,郡主竟然和皇上……原来如此。
不需要他找机会替宋离问清楚了,现在这个时候,恐怕宋离自己也都明白了。
。
只是——这答案不仅仅是宋离,也让天下人情何以堪?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年,他走遍大江南北,看尽人间百态,丑的,美的,坏的,好的事,他都见过。
对于皇室如此惊天隐秘的公开,他心里除了惊和骇还有一丝敬。
敢爱一个他不该爱上的人,敢要一个他不能要的人,敢于向他的臣民们公开,敢于向天下人公开。
或许此举,是狂妄的,勇敢的,但撼动人心的却是他的那一份坦荡。
这一刻,他心里是真的对轩辕砚心服口服,因为,他敢,因为,他坦然!
朱无垢垂眸埋头,心里的汹涌并不比纪寻和林世风小。
但,他猛地抬头:“臣有禀报。”
林世风、纪寻相继抬头,两人都看向朱无垢。
轩辕砚不意外,也不惊喜,只是慢条斯理的合上手中的奏章,淡然出声:“是吗?说来听听。”
朱无垢沉吟片刻后,似是在心中理了理思路,缓缓的开口:“臣建议即刻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