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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苑的会客厅里面,布置华丽的大厅里面坐着三名姿色上乘的男子。
或俊朗,或斯文,或清雅,让人心下赞叹。
阮心颜从内厅走出,三人均起身拱手行礼:“参见郡主。”
“都坐吧。”
在主位上坐下,阮心颜淡淡的摆手。
三人再度坐下原来的位置上,方才抬头定眼,看着坐着主位上的人。
流彩暗花云,华衣玉锦裙,璎珞珠冠,身形纤瘦,雪肤玉肌,一双幽深的眸瞳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绚华,让人只觉得心中一震,再不敢正眼而视。
阮心颜接过有艳递过来的茶,慢悠悠的品着,对于三人前来的目的,不闻不问,不急不燥,并不主动开口出声。
时间慢慢过去,林世风终于打破了平静。
“在下有一事,放置心中甚久,不知郡主是否能为在下解惑?”
阮心颜搁下杯子:“林公子想问什么?”
林世风看了一眼宋离,敛下眼片刻后又扬起,凝视着她,似是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缓声道:“五年前的百花朝会上,郡主是否见过在下?”
阮心颜轻笑:“说起来,确实是有这样一回事。”
林世风脸色微顿,看了一眼宋离:“原来真是如此。”难怪他自见过她后,就一直感觉她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还是宋离提醒,他才想起来,当年在九曲长廊上,他确实与一个人擦身而过,只是没想到,那个瘦矮的少年竟然就是她?
而她如此坦白的承认她在五年前确实到过百花朝会节上,也意味着承认了她就是当年让阮旭东惊鸿一现的幕后人。
结合白府寿宴上发生的事,她,让他的心情更复杂。
“林公子一时片刻并未想起,今天却来向本郡主求证,想必此事定然是宋公子记起。”阮旭东上京后,她就让莫诀查过奄平城这两人。
如果林世风入朝,必定会给朝中带来一股新鲜的血液。
而陆家也该要得到教训,陆家的经济盘踞更是需要有人来冲击,这位宋公子或许倒是个人选。
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相克,才是硬道理,任由陆家盘踞经济,确实不是办法,陆流天聪明,知道效忠于某人,但陆家聪明人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够的。
宋离微笑:“打扰郡主,还请郡主见谅。”说起来,他与她也打过三次照面。
一直沉默不语的纪寻突然出声:“郡主是否到过安平镇?”每次看见她,他都会有一种无法说上来的感觉。
阮心颜挑眉,看了一眼深锁眉头的纪寻后,答道:“安平镇与京城相临,本郡主到过与否,并不足为奇。”她是没去过,但早已经魂归西天的阮心颜是否到过,她就不知道了。
这位纪公子什么底细,或许她也该要让莫诀去查查。
纪寻皱眉:“实不相瞒,郡主让在下有一种似曾相熟的感觉,但在下可以肯定,在下并不曾见过郡主。”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很是疑惑不解。
“哦?”这天下,见过阮心颜的人不少,但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可以确定,她不曾见过这位纪公子。
“在下走遍浩国千山万水,见过的人和事,数不胜数,但只要是在下见过的人和事,哪怕只是不经意的瞄一眼,也会铭记在心,搜索在下所有的记忆,确定不曾见过郡主,今日白府上,在下是第一次见郡主容颜。”
阮心颜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竟然和她一样,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
顿时,她来了兴趣。
031
兴味的打量了他一眼后,道:“纪公子天赋异禀,过目不忘。”
纪寻一愣,抬头注视着她,眼中有些意外,她相信他所说的话?
看着他眼中的意外之色,阮心颜淡然解释道:“纪公子觉得本郡主看起来有一种似曾相熟的感觉,却又确定不曾见过本郡主,那是因为本郡主拥有一张大众脸。”
“大众脸?”
不只是纪寻出声,林世风和宋离也都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大众脸指很一般,具有普遍特点的脸,五官普通平凡,与绝大多数人相似,在很多人脸上容易找出来,所以才会让人有一种错觉,似是有在哪里见过一样。”
经过她的解释,三人同时有片刻的怔愣。
阮心颜心里则不动声色,这个纪寻的天赋比起宋离和林世风,更具有用人价值。
没想到这一趟出行,还会为某人寻得几个人才。
。
想到这,她微微一笑道:“本郡主有心邀请三位上京,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不大不小的一震,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
林世风诧异,宋离意外,纪寻惊讶。
心里都想着她刚才云淡风轻的一句在自己心湖内的翻涌。
上京?他们可不会以为她是邀请他们上京去玩。
只是,为何是他们三人 ?'…'
“能让郡主嚣重,在下深感意外,但在下放荡不羁如脱缰野马,恐不能习惯朝中束缚,郡主好意,在下只能心领。”
林世风最先回过神来,起身行礼委婉的道,但言语间,并没有严词拒绝。
“在下还有心愿未了,有心而力不足,郡主美意,在下心领,只能辜负了。”纪寻也站起身来拒绝。
唯独宋离看不出神色,似是在沉思。
阮心颜对于两人的反应似是在意料之中,身子倚进椅背,纤长的玉指优雅的交替,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的巡视一眼后,淡声道:“纪公子有什么心愿未了,不妨说说,或许本郡主能帮上忙。”
纪寻一怔,神色有些黯然:“实不相瞒,在下走遍千山万水,为的是寻找人,让年迈的父亲和体弱多病的娘亲解开心结,不造成永远的遗憾。”
阮心颜略一思索,问道:“纪公子寻人寻了多少年?”
纪寻如实回答:“算起来,今年刚好快有二十年了。”
自大姐离开后,母亲一病不起,父亲就寻遍了整个浩国都未能找到大姐的下落,这些年来的思念牵挂和愧疚让爹娘心里背负了太沉重的包袱。
当年大姐离家后,爹就带着二哥和三哥寻找,多年未果后,二哥三哥也都各自有了家庭和事业。
担心爹一个人,他在二哥、三哥相继成家立业后,就背负起了寻找大姐的重任,那时候,他才十三岁!
单单就是他一个人,也都找了快十五年了,更别说最初五年爹带着二哥和三哥的寻找。
加起来,快二十年了。
大姐至今音信会无,难不成大姐当真如此恨爹吗?
有时候,他不得不怀疑,大姐是不是遭遇到了不测,否则以大姐又岂会如此狠心,二十年不与家人联系?
阮心颜心里有些讶意:“人海茫茫,仅靠纪公子一家人的力量寻找,别说寻找二十年,哪怕寻到纪公子白发苍苍,恐怕也难以完全心愿,纪公子何不借助朝庭的力量去寻找?”
“这……”纪寻迟疑了。
宋离出声:“纪寻兄,在下以为郡主所言甚是,纪寻兄何不接受郡主美意,相信有郡主的相助,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
多年前,他就曾经这样劝过纪寻入朝为官,借助朝庭的力量,但又唯恐到时自己身不由己反而更不能寻找而作罢,今天有如此机会,就如她所言,人海茫茫,仅靠纪寻一个人的力量寻找,确实也只是徒劳。
更何况,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
要不就是纪寻的大姐存心躲着,要不就是……不在人世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作为朋友,他也希望纪寻能早日完成心愿,不必这样漫无目的寻找下去。
纪寻直视着阮心颜:“纪寻唯恐无才无德,上辜负朝庭,下辜负百姓。”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纪公子入朝为官,不仅能借助朝庭的力量寻找多年寻找未果的亲人,又能安定下来不至于浪费光阴让双亲忧心,还能报效朝堂为民请命,一举三得,对纪公子来说,并不亏损。”
纪寻沉默了,良久后才幽幽一叹,道:“请郡主给几天时间让在下考虑一下。”
阮心颜了然的点头:“当然,本郡主等候纪公子的答复。”
目光一转,话锋也一转。
“林公子的借口其实不是借口。”
林世风一愣,继而笑的意味深长:“一切不都在郡主掌握之中?”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这个女人的恐怖言语是无法形容的,京城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脑子有问题,竟然以为这个女人一无是处,只是一个恃宠而骄的纨绔郡主。
运筹帷幄、深沉心计、聪明睿智而且才华横溢。
所以,她才会嫁去阜国。
这些,他早就能想到,可是他却不想去想,或许说,他排斥去想。
但当一切事情都真的面对的时候,纵使他自欺欺人的不去想,但心里却亮堂的很。
阮心颜笑而不语,掀开茶盖轻抿了一小口后才道:“那要看你的本事。”
林世风脸色微肃,凝视着她,脸色很认真:“为何是我?”
阮心颜扬起眉梢,看着他一脸的肃然,目光扫过宋离有意无意的目光,话,却说的云淡风轻的同时也深晦难明:“也不一定非是你不可。”
浩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论才,论能,他林世风并非第一人,只不过是刚好他出现在她视线之内罢了,这位宋公子也是一样。
惟独让她另眼相看的是这位纪公子。他的天赋值得更好的用途!
林世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尽管听在心里很不舒服,但他心里明白,她说的是实话。
看了在座三人的神色,阮心颜敛眼,人的才能,各有所长,大才大用,小才小用,各取所长,而知人善用,方能安天下。
某人身边人才不少,但有些人才,恃宠而骄,恃信而任,就是因为没有竞争,没有压力。
良性竞争是促成血液循环的最好催化剂。
宋离眼神有些深暗的看向她,声音低沉:“在下只是一介商人,对于朝堂之事,无心也无力。”
在她的眼里,他和林世风、纪寻并没有丝毫的不同,这是事实,但却让他心情压抑。
她和林世风言语间的深晦莫测,因为纪寻的天赋异禀而格外重视,这些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忽视不了自己心中那渴望接近她的叫嚣,他想在她的眼里看见自己。
而似是有所察觉一样,她的目光果然看向了他。
阮心颜抬眸,静静的注视着他。
她的目光宁静与清冷合并,深思熟虑却又云淡风轻的看着他。
仿佛专注又似是随意。
宋离这时候却似是一个正在恍概括梦的孩子,又似是一个正在情窦初开思慕和懵懂的少年,在她的目光下,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胸膛处传来一阵阵陌生的悸动。
那种心冲到了喉咙口的感觉,让他有些怔然,有些茫然,更有些惚然。
自成年后,无数次,无数人,都在问他,为何不曾心动,哪怕是陪伴在身边数年之久的嫣儿也无法让他看进眼中。
他自己也曾经疑惑过自己的心如止水。
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不是他心如止水,而是他一直在等待这样一双能撼动他的眸。
淡淡的移开目光,阮心颜起身:
“在座三位,只要有心,均在找到自己的位置,今日本郡主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不要,用不用,选择权其实在你们身上。”
论聪明,三人中,恐怕宋离最精明,也最深沉,只是……可惜了!
宋离眼中闪过恼怒,聪明如她,又岂会看不到他眼中的波动?
可是,她不仅无视,而且竟然果断的——弃他。
不一定非是你不可!
这是她对林世风说的话,也是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