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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也感受一下骨肉永别的滋味。”我对着楚律雄,狠狠地道。
“你恨我,要找我报仇,这完全可以,因为你的父亲慕容枭,就是我为报族仇家恨而杀死了他,现在你因为他而向我复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我希望你是拿起刀枪或者别的什么,来和我决一死战,而不是去伤害一个还没有到人世间来的无辜生命。”咬了咬牙,楚律雄向我低沉着声音道。
“拿起刀枪,和你一决生死?可惜我不是个男儿,否则我一定会。”我冷眼看了一眼楚律雄,心里满是对他的轻蔑,他这是给我指了一条我根本就无法行走的复仇路,他知道我一个弱女子永远都不可能用刀剑打败他。他又在对我施行他一贯的诡计。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王
心里冷笑着,我不再说话。。
随着楚律雄我来到了他现在所居的殿宇,楚律雄现在就住在以前的东昭皇宫里,他住的是以前父皇经常处理政务的一间大殿。再次踏进这物是人非的殿宇,我的眼泪止不住又涌出眼眶。
但还等不得我将脸上的泪水拭去,我就看见了殿里站满了人,他们都是狼野人,都是楚律雄的将军谋士,此时脸上却都是一脸的严肃。见我跟在楚律雄后面进了大殿,他们的眼睛齐刷刷都带着寒意一齐落在我的身上。
“各位将军们,关于政务的事,咱们今天不是都讨论过了吗,我刚才出去时,就请各位回去各自享各自的福,怎么现在你们还都在这里?”看见大殿里还是满殿的人,楚律雄的眉头蹙了起来。
“王,我们还有事要向你建议,希望你能尊重我们这些和你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们的意见……”木将军从队列里站了出来,阴沉着一张胖脸,满含戒备的看了我一眼,向楚律雄拱手道。
“还是为那件事吗,那你们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楚律雄面如严霜的扫了一眼大殿里的狼野将军,他打断了木将军赈灾说着的话。
“虽然王总告诉弟兄们说知道大家的想法,但却没有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关于这个女人,这个东昭的公主,王到底什么时候杀死她?”不理会楚律雄难看的脸色,木将军依然坚持的说着,他的身边,巴将军等也都和他一样,一副对我同仇敌忾的仇视。
在这样的一片杀意浓重的目光里,我不由遍身都掠过一阵寒意,无意识间,我就向楚律雄的身后躲了半步。
“王,你不能保护我们仇敌的女人啊,你不要忘了,她恨你,也恨我们,如果你不杀她,留下她,她总有一天,会向你,会向我们狼野复仇的!”木将军小而圆的眼睛看见了我一时的胆怯,他又冲着楚律雄高声叫道。
“杀她,杀死她!”随着木将军的高叫,很多狼野的将军们一齐吼叫了起来,他们都群情激愤,虎视眈眈的向着我。
一片巨大的吼声里,楚律雄的脸又变得像那日山坡上士兵哗变时被冰封了起来一样,他不做声,只是看着他的那一群将军们,眼神如同孤独的鹰一样阴鹜诂。
这样静待了一会后,喧嚣的人声渐渐低了下去,有些人开始在楚律雄目光里躲躲闪闪,不敢再和他正视。看到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平静,楚律雄突然从高高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本王不会杀她,无论你们怎么说,怎麽不满,本王都决不会杀她,你们还想要怎么样闹都可以,但无论你们怎样闹,本王都希望你们不要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是你们的王,是全狼野的最高首领。”
环顾四周,见大多数将军们的气焰都被楚律雄的气势压了下去,,木将军咬了咬牙,拿出了豁出去的一副架势又向前走了两步。“你是我们的王,是全狼野的最高首领,这没有错,但是我可以问你为什么,为什麽王一定要留下这个亡国的女人,她可曾经还向大军下过毒,害死了我们无数的弟兄。”木将军说着,眼睛里开始就有了泪光。
“你想知道为什麽,这个本王可以告诉你!”瞥见木将军眼里的湿润,楚律雄先是叹了一口去,然后他对着人群道:“因为这个女人肚子里有了本王的骨肉,她怀上了本王的孩子,本王不能杀自己的孩子吧?”楚律雄说着,就又重重的坐了下去,再不看一殿的将军。
大殿里忽然一下子静寂了,寂静的连一声咳嗽也再听不到,接着,将军里,开始有人悄悄往外开始走,随后,很多人也都像他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到最后,大殿里只剩下楚律雄和我两个人。
“因为你,本王又一次差点成了众矢之的。”没有抬头,楚律雄的目光在一边停留,却这样对我道。
“难道你想让我感激你吗?感激你这个杀害我亲人的仇敌的救命之恩?”轻蔑的看了一眼椅子里的人,我冷声笑了起来。
“本王不指望你会感激,只希望你不要伤害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他不光是我的,他同时也是你的。好了,这里的事很快就会全交给宇文虚,再过几天,本王就会带你回狼野去,这几天,你就好好在东昭的皇宫里四处走走,这里毕竟是你原来的家。”丝毫也不在意我刻意的触犯,楚律雄完全一副和以前大为迥异的沉静样子。“来人,跟着公主!”他冲着门外的侍卫们道。
我冷哼了一声,还是看也不看就转身就离开了楚律雄所居的殿宇。
“他怕我伤害他的孩子,所以对我的态度都完全变了,他为了他,甚至试图用这个孽种来打动我心里女人的母性,让我对这个孽种手下留情。可难道我真的要留下他吗,留下这个我恨的无以复加的男人的种子?那我的心该怎么办,我因为恨死了他,所以我也同时容忍不了肚子里的他啊!但是,如果没有了他,我却会死,会像母亲,或者像父亲那样被残忍的斩首,那些狼野将军可是急切得想将我斩草除根呢,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活着,能报的了这亡国杀亲的大仇吗?”走在萧瑟的旧宫苑里,我的脑子里还满是激烈无比的矛盾,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迷惘着,我的目光向一片肃穆的天宇看去。
天还是那种难看的灰黯颜色,虽然今天不是阴天,可淡淡的太阳却似有似无,没有给大地带来一丝的温暖。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心情抑郁的初冬啊!
目光掠过天空,只收获了一片惨淡的感伤,我轻叹一声,便又将它投到了地上。这时,我看见了一座干枯枝丫后面的美丽宫殿,粉白的壁,朱红的门,精雕细镂的绮窗。
“依云殿!”我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没想到我胡乱的漫步,最终还是走到这里来了。依云殿是以前父皇赐给我,这个他最疼爱女儿的寝殿,在这里我度过了我满是美丽梦想的少女时代,在这里,我也遇到了他,那个看起来美的无以伦比的男人,那个将我送进了魔魇里再也清醒不了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弦断
掀开翠玉的帘,我走进了我曾经的闺房,屋里,一切都还是原样,墙上的顾恺子的洛神赋图还挂在那里,架上的玉雕,珊瑚,和官窑的瓷器也都还是我走时的样子。原来父皇一直心里都是有我的,自从我离开这里,他还一直吩咐人在收拾着这里。。
想到这里,一股热流又在我的心底涌动起伏,我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噙着泪,我走向了从前我常常待着的琴案,那里有一架名叫焦尾的汉代古琴,是父皇在我十四岁生日时送给我的,是一件世间独有的稀世珍宝,也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东西。
但是当我走到琴案,我却看见那里有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他坐在琴前,落寞无边的样子,呆呆地注视了面前焦尾的琴弦,仿佛入了定一般。我就站在他面前,但他却还是毫无察觉。我的眼睛不由向他的脸上看去,结果我看看到了那张我再也熟悉不过的、精致的男人脸。
是宇文虚!
“你怎么在这里?”看了一眼他乌黑头发映衬的玉面,我仰起头问了一句,他也是我恨之入骨的仇人,看见他待在我以前的闺房中,我压抑不住对他的憎恨。
“哦,原来是你来了!”琴案前的宇文虚听到我的声音,他从出神里清醒了过来,他也抬起头,用一双如同寒潭的眼睛看着我,说了一句魁。
“这里以前是我的家,有机会活着,我当然会回来看看。”宇文虚是力主楚律雄杀我的,这个我在昏迷里就听到了,但是楚律雄却并没有一他之言杀我,因此我故意向这样向他道,我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这里是好地方,尤其是这里的焦尾琴,给人留下了一段永世难忘的美好回忆。”宇文虚淡笑了一下,没有回复我的故意挑衅示威,而是一副又陷入对过去美好回忆里的留恋的样子。
看到他此时这样沉湎以往,我的脑海里也不禁闪过依云殿里我和他曾经共坐在焦尾之前,举手拨弦,四目相对的情景,但只一瞬,我的眼前就蓦地又闪过他在大漠前对我的满目冷酷。“我恨你,我要叫你生不如死!”同时,这句将我少女的梦割得四零八落的话也又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想到这些,我冷声道:“是吗,这里是很好,但这架破琴我现在却最觉着它讨厌,明明就是一截烧的半焦的烂木头,偏世人都看它是绝世之珍,简直是欺世盗名。”撇着嘴,我走近焦尾,然后我俯身,用手高高挑起焦尾上的几根弦,接着猛然间放手。
“铮铮”焦尾上的弦瞬间都断了,变成几条凌乱不堪的线,看着这几条线,我满意的笑了,含着这样的笑意,我轻移莲步,迈出了依云殿的门槛,将脸上一脸木然的宇文虚丢在了身后。
七天后,楚律雄安排好了这里的一切,他离开了东昭皇宫,又带上了他的狼野大军,还有我,在中原的第一场飘飘洒洒的细雪飞舞里,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国都,踏上了回狼野草原的路瀑。
这次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没有丝毫的违逆。他说什么,我就都按照他的意思做着了。因为这麽多天,我经过反复的思索,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所以我要比以前还要能忍辱负重,能承受所有的苦难。回狼野就回狼野,虽然我厌恶死了这个地方。
看见我少有的沉默安静,楚律雄似乎也有些诧异,一路上,他总用探询的目光不停从我的面上扫过,但他却还是一句也没有问。就这样,大半个月后,我又一次回到了狼野草原。
此时的草原,大雪纷纷,广袤的大地上一片白雪茫茫。草原上,原来林立的帐篷也都不知所踪了,到处都是荒寂和无边的空旷。
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地,我有些不解。
“他们都到狼野雪山的北面放牧去了,那里的山坳现在水草依然丰茂着,我们马上也要去那里的。”看到懂了我满脸的不解,楚律雄道。
原来他们是游牧的,居无定所,一年四处追逐着水草走的,我恍然大悟了。
接下来,大军又向狼野雪山的方向一路走去,三天后,我们全部到达了狼野雪山之北的山谷,这里,真的仿佛像另外一个季节。山谷里,草儿依然茂盛的长着,美丽的野花也依然满坡绽放,最特别的还是这谷底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水碧绿碧绿的,就像一条飘动的绿腰带,美的难以言说。
在河谷里,在草原上消失的帐篷都在这里出现了,还是向以前那样一座紧挨着一座,连成一大片。
大军初到的时候,所有帐篷里的人都欢呼着从帐篷里冲了出来,一时间,夫妻聚首,母子相逢,整个河谷都陷入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