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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跪着大约十多名年纪相差不多的女人们,她们衣衫破碎,头发散乱。面容都有些疲惫和凄楚,跪在那里,手被人给反捆了起来。
一个突厥兵勾着邪笑朝着其中一个女人走去,似乎要伸手去拉她,可是那个女人赶紧往后躲去,像只受惊了的动物一般。这个女人正是碧翠,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她们,原来她们都被抓住了。
“你们这群突厥狗!别再妄想着我们能够伺候你们!就算是我们死!我们也不要被你们这群肮脏的混蛋侮辱!”上官血珑看了眼那名大声喊叫的女子,原来是胭脂,只见她瞪着一双充满怨恨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突厥兵,一口的银牙似乎都恨得要咬碎。
“胭脂!”碧翠艰难的爬到胭脂的身边,焦虑的看着她。
几个突厥兵耳语了一番,然后其中一个有点矮的突厥兵走了上来抬手就打了胭脂一个巴掌,她白皙的脸蛋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红肿,嘴角流下了一丝丝的血迹。
“哼!这群臭娘们,真是不知好歹,赶紧都捆了起来,然后献给我们大王好了!”这个矮子突厥兵的汉语说得有点快,有点生硬,不仔细听的话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
“滚开!别碰我们!别碰我们!”碧翠扭动着身子不停的躲闪着,企图想要躲开他们的触碰。
“怎么一个个的性子都这么烈啊!”那个会说汉语的突厥兵也扇了碧翠一巴掌,碧翠可能是被打得有点头昏眼花了,竟然都没有反抗就被捆住了手脚。
上官血珑往女人们看去,发现夜莺正坐在那里,相比别人的愤怒和惊慌,她更显得从容不惧。上官血珑心中一喜,然后将发上的一枚自己制作的小刀,带着微微的力道,射向了夜莺的旁边。
夜莺显然是愣了一下,不过看向自己旁边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上官血珑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惊喜,但是随即她就低下头去,不露痕迹的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然后用手指尖将那小刀勾在手里,朝着腕子上的粗绳子割去,她很机灵,故意将后背对着墙壁,遮挡住了自己活动的手腕。
“再挣扎一下,立马就砍了你!”轮到胭脂被捆绑的时候,胭脂更是抵死不从,那突厥兵一扬大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瞬间,那锋利的刀就将胭脂的雪白颈项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那血液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的滑落了下来。
很多的少女在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就差没吓得昏过去了,有点早就放弃了挣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面容无限的凄楚无助,而唯独那些上官血珑的姬妾们,一个个都挺直着腰肢,一脸的刚强。
上官血珑看向了夜莺,那粗粗的绳子似乎也快被割断了。上官血珑决定,就在夜莺割断绳子的空档,就去救她们!
“这娘们这么凶,还是别献给我们王了,不如我们享用如何?”那个会说汉语的突厥兵一脸淫笑的看着胭脂,抬起一脚就将胭脂猛地踹倒在地,然后狞笑着伸出手去朝着胭脂的胸口里摸去。
上官血珑正要跳下去,这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优雅的走了过来,低声朝着那个突厥兵说了一句突厥语,那矮子突厥兵就不敢造次了,赶紧回身朝着那人行了标准尊敬的突厥礼节。上官血珑瞠目一看,这不是拓拔凌狼吗?该死的!他怎么又来了?
“本王很想知道,你们的龙玉公子会来救你们吗?”拓拔凌狼慵懒的眯起了一双蓝色的眸子,勾着一抹笑,蹲在胭脂和碧翠的面前,低声问道。
“公子现在早就离开长安城了,她是不会来的,你就死了心吧!”碧翠咬着牙,一脸恨意的瞪着拓拔凌狼。
“哦?是吗?那么本王留着你们,恐怕就没什么用处了。正好本王的这些属下,也有半把个月没碰过女人了,不如就把你们赏给他们好了。”拓拔凌狼轻轻一笑,戴满五光十色戒指的手指慵懒的一挥,那身后的几个突厥兵就淫笑着走了上来,急切的解着自己的腰带。
“滚开!不许碰我们!不许!”胭脂突然有些疯狂的尖叫着,她猛地拱起身子,就朝着其中一个突厥兵咬去,瞬间就将他的手臂顿时间就被咬下了一大块的肉来,胭脂凄楚的哭泣着,咧开笑着的牙齿上,全部都是血肉模糊。
那突厥兵一吃痛,竟然凶狠着一双眼,抓起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摔去!然后,他开始撕扯胭脂的衣服!上官血珑将手中的银针射进那突厥兵的大腿,他应声而倒,躺在地上口吐着白沫。
一旁的突厥兵都被吓到了,赶紧举起手中的大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可是拓拔凌狼却低声笑了起来,他那双带着宝石的大手赞赏性的拍了拍,然后笑道:“谁说龙玉公子就不会来了呢?”
上官血珑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看来想要暗杀是不可能了,正想着跳下去和拓跋凌狼拼命拼杀的时候。
胭脂却因为受不了屈辱,竟然在谁也没有来得及去阻止的情况下,朝着那坚硬的墙壁撞了过去,只是眨眼的光景,一朵雪莲花就在胭脂的额头上绽放了出来,汩汩的不停的冒着鲜艳的血液。
碧翠和夜莺她们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只能瞪大着双眼,颤抖着唇,爬到胭脂的身边,嚎啕大哭!
可是为什么呢?上官血珑却在胭脂的唇角,看见了一抹幸福的微笑呢?她是不是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了呢,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这个充满肮脏的生活,是不是她最终还是累了?她记得,那一天当她救下了这个三尺白绫缠着脖子的胭脂,看见了胭脂的眼眸里闪着一股乞求生存的光芒。可是胭脂啊,你怎么就这么软弱呢?在坚持,在坚持一会不就好了吗?绝望的黑暗中,你怎会知道,下一秒就不会阳光普照?
闭上眼,上官血珑感受着自己滚烫的泪水滑落在唇角,那般的灼热,那般的苦涩。对不起胭脂,我没能救你,对不起。
再次张开眼眸,那双泪水泉涌的眼眸中,一片猩红,额头的一朵花痣,舒展了第三个花瓣。
胸口的窒息和炽热,让她的血液沸腾在全身上下,她嗜血一笑。
一个突厥兵朝着胭脂的尸体吐了口口水,似乎说了句:“晦气”的话,说完还用脚踹了踹胭脂的尸体。
水色的衣袖纷飞在眼前,那个突厥兵似乎看见自己的身体还站在那里,可是为何上面却没有头颅呢?当所有的突厥兵都惊恐的望着那尘埃中,艳美站立的女人后,都被她妖娆的微笑所迷惑,那种从血液里升腾起来的诱惑,像是空气一般播撒在任何的角落里。
就是这样美丽的人儿,却勾着血红的唇角,像只柔软的水蛇一般,游走在突厥兵的身边,纯白素手中的那把长剑,像是挥舞的灵巧却诡异的绸缎一般,缠绕在他们的脖颈间,带着香气和血腥的味道,将他们拉入地狱之中!她笑得如同鬼魅一般妖邪美艳,无数的血液像是纷纷下落的花瓣一般,却让她更加的兴奋。裙摆摇曳,水袖飞舞,无数的断臂残肢飞在半空中,血色的液体像是泼洒的绸面,光洁诡丽。
“没想到,你杀人的时候,竟然如此的美丽。”拓拔凌狼优雅的一笑,看着上官血珑舞蹈一般的来到自己的面前。
滴着血的剑尖直直的指着拓跋凌狼的喉咙,一双猩红的美目死死的看着他。拓跋凌狼低低的笑着,那双迷人的蓝色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好似那抵在自己喉咙处的不是一把锋利的剑,而是情人的温情抚摸。
“你终究还是来了,不是吗?莫要在逃了,你注定将是属于本王的,而这个世上,也只有本王最懂你。”
“闭嘴,你个魔鬼!”上官血珑咬着牙,握紧手中的剑,打算快速凌厉的刺穿他可恶的喉咙!
“你真的不想让之遥皇后活下去了吗?”拓跋凌狼微笑着摊开自己的手掌心,里面赫然躺着那枚之遥皇后总是戴在头顶上的发簪。
“之遥皇后呢!你把她怎么了?”上官血珑看着他手中的发簪,厉声吼道。
“本王说过,你会主动来找本王的。”拓跋凌狼低下头,薄唇凑在她的耳畔轻语。
“你到底为什么这般处心积虑的,都要得到我呢?”上官血珑垂下自己的手,剑尖和地面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本王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只要你和我走。”拓跋凌狼扬唇一笑,俊美的面容上是尊贵的霸王气质。
“和你走可以,不过我要你的突厥兵从长安城里滚出去,并放了所有你们抢来的少女和财宝!而且!我要你围剿诛杀所有王家兵!”上官血珑一眨不眨的看着拓跋凌狼,字字咬牙。
“前面的条件本王可以答应你,可是这围剿诛杀王家军,是不是让本王变得很不守信用啊?”拓跋凌狼五光十色的修长十指交握在了一起,勾唇看着上官血珑笑着。
“无妨,如果你真的不答应我,那么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所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一分一毫,我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银光一闪,指缝间的银针就直直的对着她自己的雪白脖子。
“你在威胁本王?”拓跋凌狼忽然眼眸一眯,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幽幽的蓝光。
“这每根的银针上,都是淬了最毒的汁液,只要和血肉相沾,我就会迅速的毙命!”上官血珑看着拓跋凌狼蓝色眸子闪过一丝怀疑,她随即勾唇笑着说:“不要以为我有荷花百舞,这银针的毒是我自己制出来的,就连荷花百舞也解不了!”
“被威胁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啊。”拓跋凌狼笑着朝着上官血珑往前走了一步,上官血珑的银针就接近自己的肌肤一毫。
拓跋凌狼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他幽蓝色的眸子看着上官血珑,眉宇间第一次有了阴沉的气息。两个人就这样的久久对视着,直到最后拓跋凌狼终于还是哈哈大笑出声,不过那朗朗笑意却没有到达他的眼底。
“本王答应你,来人,放狼烟,通知所有的突厥兵,诛杀王家军,一个不留!”拓跋凌狼始终看着上官血珑,然后大声说道。
“是!”几个突厥兵从身上拿出了几个狼烟筒,对着半空放了出去。
“君无戏言。”上官血珑说完,警惕的退后着身子,然后蹲下来,抱起血泊中的胭脂,痛苦的将她的双目合上,然后再轻轻的将她放了下去。回过身,她将碧翠和夜莺的绳子也都解开了。那些被捆绑的少女们也都解开了绳子,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喘着气。
上官血珑站起身,完全不顾碧翠和夜莺在背后撕心裂肺的喊叫,她只是走到拓跋凌狼的身边,偏过头看着他说:“走吧。”
拓跋凌狼一笑,便吩咐身边的突厥兵将上官血珑带上自己的马车,然后他也跟着进去。坐在马车里的上官血珑掀开帘子,看向碧翠和夜莺向自己跑来,却被突厥兵拦住,她们疯狂的哭喊着,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上官血珑的心无比痛苦。她们踢打着面前的突厥兵,像是疯婆子一般的抓挠撕咬,可是那些皮糙肉厚的男人们却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任由她们。
“公子!我们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果你真的要自己涉入险境,带上我们一起好不好!”一个个原本都哭花了的脸上,都带着决绝和坚韧,让上官血珑为之动容。
“回吧,都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上官血珑笑着看着她们,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早就泪流满面了。
“我们要一辈子跟随公子!”女人们嘤嘤的哭泣着,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