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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枝桠,等我想要弯身躲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我就要撞上那枝桠了,我终于忍不住,“啊——”大叫了出来。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枝桠挡飞出去。却感到腰间一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还来不及感受,接着又是猛的一顿,才发现自己已经摔在了地方,撑起了双手,怎么软软的,我低头,却对上了蒋红漆黑的眼,眼上一对眉头纠结得跟两条毛毛虫似的。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压着蒋红的身子,赶紧站起来,一使力,便感到脚下传来钻心的疼,“哎呦——”一声,立刻松了力,整个身子又跌落回蒋红的身上。却听蒋红闷哼一声,许是被我撞的不轻。
我已无暇顾及她了,只觉得自己的脚好似有万只毒虫在肯咬着般,直疼的我冒冷汗,我咬着下唇,一脸扭曲的看着蒋红。蒋红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她一个转身,便把我压在了地上,她起身,小心翼翼的脱下我的靴子,可是她每碰一下,那衣服的料子就碰着我的肉,扯的我撕心的疼。我顺着她的动作,看到自己的小腿上一条一条的口子,脚踝处更是一片血红,而且肿起了一个大包。我一动,那地方就疼的厉害,血也不住的往外流。蒋红拖着我的身子,将我靠在一旁的树上。撕下衣摆干净的一条将我的脚踝包裹起来,尽管她的动作已经是异常的轻柔,可仍是碰的我撕心裂肺般的疼,不一会,我那不争气的泪水就疼的浮上了眼眶。蒋红包扎好了,抬起头来,见到我此时的表情,显然一愣,许是这世界的女子都是异常坚强的,她没见过像我这般软弱的女子吧。此时我早已顾不了什么面子的问题了,我是真的被疼哭了呀!
蒋红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我一惊,带着哭腔,立即问道:“你要去哪?”却见她看了我一眼,慢慢说道:“别动……等我。”我是第一次听她讲话,原来她不是哑巴,可是她的声音却粗哑的像破棉絮,说不出来的别扭,那声音却叫人分不出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总之两个字,难听。
然后她的身子隐入了树丛,我担心的看着四处,这到底是哪里啊?不知离庄里还有多远,这马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疯跑,还把我甩在这里,差点没把我摔死,真是命大啊我。正在我思绪间,感到地上落叶沙沙作响,我立刻警戒的看着四周,不一会,就看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蒋红一手牵着她的马,另一只手里拿着三四根大小差不多的树枝,她拔剑把它们削齐了,就蹲到我的脚边,把树枝固定在我的腿上,又是引得我一阵疼痛不已。我只拿我那泪水蒙蒙的眼睛瞅着她,传递着我的痛苦。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脸上和手上也都有刮伤,我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吗,有没有怎样?”却见她摇了摇头。
包扎好了,她就抱起了我,欲把我放到马上。我还心有余悸,看着这马就立刻让我想起刚才仿佛要死了的感觉,不自觉的浑身发颤,便紧紧的圈住了蒋红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不愿上马。蒋红看了许久,然后再把我轻轻放在一旁的坡地上,然后蹲在我的前面。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伸手圈住她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了她的身上。她就这么背着我,小心的挑着平缓的山路,往山下走。
趴在她身上一会,虽然脚上的疼痛分散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我就仍然清晰的觉得异常不舒服,胸前的那两团脂肪被挤压的难受,我不爽的移了移身子,却感到蒋红的浑身一颤,立即全身僵硬的跟花岗岩一样,咯得我更加的不舒服。我不停的细微的转换着我的姿势,却觉得她的身子越来越僵硬,发现她的发鬓处流下了汗珠,心下便想了,大家都是女人,我前面有的你不是也有嘛,这么别扭干吗!索性屁股往下拉,不让自己的胸部咯着,那就让你背的吃力一点好了。
刚进园子,园里的下人一见我这副样子进来,就立马进里屋去了。不一会,小丫头,蓝烟,弦眚还有璃珞他们都迎了出来。一见我这副模样,都围了过来,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又把我迎了进去。回到我自己的屋里,蒋红小心将我放到床上,一屋子的人便询问开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一张嘴都不知道先回答谁的,我想说的是 你们谁给我请大夫啊?
正待我发问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先说话了:“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说完瞧向门口,见小丫头领着大夫进门来了。那大夫来到床边,解开我的伤口查看,这一弄,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抬眼,瞥见蓝烟的眼里已是蓄满了泪水,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落的样子。在看看弦眚和璃珞,也都是惨白着一张小脸,担心的看着我。我刚想对他们笑笑,想说我没什么事,嘴角还未来得及扯动,就立马变成了0字型,我忍不住的大呼:“好痛啊!”却见那大夫竟然用手轻轻按压着我的伤口处,我怒目而视,心里骂着,臭大夫,会不会治病啊,想要痛死我啊!却见她说道:“幸好抱扎的及时,现下大小姐只是骨折,并无大碍,包扎一下,在床上休息一个月便会恢复。”MD,我都这样了,她竟然还说没有大碍,她会不会的啊!接着,她开始给我清理伤口,重新包扎一番,疼的让我像是经历一场生产那般,要不是面前站了那么多人,我早就大声哭喊出来了,真的好痛啊。不知道生孩子有没有这么痛。还好,这个世界生孩子的事不用我来。
正庆幸间,就听见了一个浑厚的女声:“翎儿,你怎么样了?”我娘施君出现了,我不得不说,这个庄里的情报机构真的很发达啊!到处是眼线啊,我真怀疑我房里是不是装有针孔摄相头啊!施君坐到我的床前,看着我的伤,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便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听了,皱了皱眉头,巡视了一周,然后问道:“蒋青呢?”我摇摇头。
然后她又询问了大夫我的伤怎么样,那大夫回说没什么大碍,说要卧床休息一个月,药要每三天换一次,还要再吃药云云。我只听清她说的第一句话,MD,她还说没事,我都这样的还说没事,那到底怎样才说有事!施君说让我好好休息,还要查查那马到底怎么回事,好生安慰了我一番便走了。我看了一眼还站在角落的蒋红,说道:“你没事吗?要不让大夫给你看看?”却见她仍旧摇头,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便说道:“那你回去擦点药。今天谢谢你了。”她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便又垂下了头。
招呼还傻傻的杵在一边的蓝烟过来,他也就听话的过来坐到床边,我又对旁边的另外两位说道:“你们也都坐下吧!”我握了握蓝烟的手,却见他蓄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哗哗流了下来,我伸手拭去他的眼泪,说道:“我不是说没事了,怎么又哭了啊!”却见到一旁的弦眚和璃珞也是一脸即将要落泪的表情,我在心里叹口气,说道:“你们都不准哭。我没事了,你们难道不高兴嘛,怎么还是要哭啊!”我一说,弦眚和璃珞的眼泪却立即落了下来,我彻底无语了。又一个个为他们拭去泪水,怎么,明明是我受伤,为什么我反而回过来安慰他们呢!这个世界的男人啊,怎么都是水做的不成!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看到了许久没有同时出现的哼哈二将都守在了房门口。昨日见施君问起蒋青,今日见她出现在门口,我就招手让她进来,问道:“最近几天都没见你,做什么去了?”
蒋青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亦不解的望着她。最后,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我便皱了皱眉头,说道:“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吧!”蒋青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两天庄主派我去查少庄主为何会被甩下马的事情了。”
我一听这事就觉得糗,不由得语气也降了几度,问道:“那查到什么了?”
蒋青顿了顿,说道:“那天少庄主骑的马被人下了失心散。”
“什么是失心散?”我好奇的问道。
“就是不管人或牲畜,只要吃了这个之后就会失去心智,发狂发颠,直至筋疲力尽后七窍流血而死。”蒋青平铺直叙,感情没有起伏。
“是谁下的?为什么下的?”话一问出口,我便傻了。是谁下的?为什么下的?这燕骢也算是庄里的娇客了,一匹马的价值比一条人命还贵,平常除了马夫,一般人是不让随便靠近的。而这几天,我这少庄主在学骑马,也不是新鲜事了。既然知道黑妞是我挑了的马,可有人也敢下这什么失心散。我突然一个寒战,这不是明摆着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吗?我顿时感觉有如芒刺在背,有股莫名的惊恐。先前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海里的问题又一次出现在我脑海里,却没有一次象这次一样对这个答案感到这么的恐慌。我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蒋青,想从她脸上能找寻到什么可以让我感到安定。
可是蒋青却说:“恕属下无能,至今还未有头绪。现下,照看马匹的三个马夫也不翼而飞,找不到踪影。”这话就象法官宣判我的结果是枪毙一样,我立即感到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我的脖子,有人想杀我!一想到这个事情,我便一身冷汗。
这时,门口出现了个身影,看到我这样的表情,他一滞,便也款款而来,坐到我一旁,探探我的额头,问道:“怎么了,脚伤很疼吗?怎么脸都白了?”
我机械的转头,对上那一汪深潭,扯了扯嘴角:“我没事。”然后转头对蒋青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庄主说让你安心养伤,不必担心。”蒋青拱了拱手,便下去了。
我看着坐在床沿吹着药汁的蓝烟,不知为何心里产生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的感觉。蓝烟把药汁端至我唇边,我就着他的手,闭气一口喝了下去。伸手把蓝烟拥进怀里,想籍由对方的体温令自己暂时安下心来。
日子如洪水般,哗哗冲过。自我受伤来,下不得床,也忒的无聊,蓝烟,弦眚,璃珞他们到是贴心,一直陪伴左右,变着法子讨我的开心。虽然先前想着那事有些烦闷,但是有他们陪着,心情到也舒爽不少。我闲来无事,最大的乐趣便是听蓝烟抚琴,这种时候更是最令我安逸宁静的,只见他侧着身子在那里弹,慧心独连,妙腕轻舒,那琴声忽如蕉雨鸣朱,忽如松风入室,直听得人有如置身世外,悠远淡泊,人生便无烦恼事,心也随之豁然开朗起来。
我便也来了兴致,说道:“蓝儿,我给你唱首歌可好?”我先前便给他蓝烟唱过一首歌,他对我唱的那些流行歌曲异常感兴趣,此时他一听我又给他唱,那眼神便露出期盼与欣喜,横波一笑,眉黛生春,笑眯眯的睃了我一眼,柔柔应道:“好。”
我轻轻哼唱起:
背靠着背 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 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 坐着摇椅 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 把我当成 手心里的宝
我看到了蓝烟眼里闪过的惊讶,感动,欣慰,还有很多很多的情绪,最后全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