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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往上一拉,她再次把自己遮掩了个完全,依旧是头发丝一根也没有露在外面。
修缘见她如此,也只是一笑。
“小僧告退了,改日再来吧!”
苏流年不想见他,他也不想强人所难。
等到修缘离开之后,苏流年这才又探出了脑袋,此时因为刚才的几个动作,拉着被子的双手皆有些疼意。
她吹了吹,才发现还缠着纱布,忍不住有些苦笑。
她如何躲着修缘,花容墨笙自是清楚,但是她这么跟着花容丹倾眉来眼去的,这又是什么意思了?
“年年,十一是你的小叔,将来不许再如此了!”
见她吹着手,花容墨笙也有些不忍心,轻轻地握上她的手腕处。
“往后做什么事情给我说一声,别把自己的手弄疼了,清楚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少有的严厉,苏流年听得心惊,只得愣愣地点头。
却又因她的动作有些过大,一阵眩晕袭来,她觉得整个世界为此转了好几个圈儿,而她也因这眩晕翻了记身。
花容墨笙看出她有些不大对劲,忙缓着声音问道,“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头晕”
她轻声道,那一波眩晕过去,觉得有些疼,想以双手抱头缓和疼意,但想到双手还未痊愈,只得作罢。
花容墨笙见此,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轻柔地按着她头上的几处穴位。
“放心,食用连地心兰会有这些反应,是否觉得记忆混乱,有些东西似乎想要呼。之。欲。出,努力去想只能想到一些片段?比如你刚才无意识地说出半毛钱的关系,这应该是你以往的会说的话!”
虽然他也不明白何为半毛钱的关系,大概便是半分钱的关系吧!
他的手指很轻柔,却又不失力道,这么按着倒是舒服得紧,苏流年听着他的话,觉得今日确实有些记忆混乱,她轻点了下头。
“可是我依旧什么都想不出来!”
倒是这两天,每天早晚两碗的药把她折腾得够呛的!
喝完之后除了苦涩之外,再就是浑身发冷,若不是他以内力助她化去那些从骨子里袭来的寒意,只怕她都要冻成冰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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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花容墨笙让画珧率领众人强行入宫占领皇宫,到此时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近一个月的时日里他每日便是陪伴在苏流年的身边,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好起来,看着身上那些本是皮开肉绽的伤痕一点点地结痂。
此时已经是一身深色的结痂,交错布满在雪白的身子上,看着确实一阵触目惊心。
那些结痂想要完全脱落,还需要近十日的时间,而后便得抹一些生肌的药,肌肤才能恢复如初。
这一点花容墨笙倒是极有把握,他七王府里除了钱多,便是药材甚多,而且所有的药材比皇宫内收藏的还要齐全,甚至更为珍贵稀少。
对于苏流年那一身伤,他自有法子让她痊愈,甚至连伤疤也会消失不见。
犹如他背部上的那一道剑伤,此时已经消失得剩余一个淡淡的痕迹,再过些时日,便能消失无踪。
而苏流年喝的药,很快就到了第七日,最后一帖了!
将最后一口喝完,等了一会没有发冷,只是头依旧发晕,苏流年正觉得奇怪,眼前一黑突然就昏睡了过去。
花容墨笙也是第一次研制这样的药,毕竟连地心兰如此珍稀,以往他也不曾研制过。
这一回让修缘连续寻找到七朵,除了好运,而且还是命中注定!
他整理了那么多年的草药与药书,也不曾发现有谁可在短短的时间内连续寻找到七朵连地心兰。
“年年,年年!年年,你怎么了?年年”
他接过苏流年倒下的身。子,喊了几声,见她无半点反应,立即搭上她的脉搏。见脉象除了因这些时日所受的皮外伤,与之前几日处于地下牢狱中被寒气侵入而虚弱些,倒无其它大碍。
以往每一次喝完之后总是浑身发寒,包括早上的药也是如此,此时是最后一碗,怎会如此?
花容墨笙带着几分严肃,但见她此时除了昏迷不醒,倒无其它大碍,便唤来了青凤,让他请修缘过来。
能寻找到连地心兰,修缘必定对这连地心兰甚为熟悉,而且当日他只是说了必须在短时间内寻找到七朵,修缘立即点头答应,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也是知晓七朵连地心兰的功效,可记失忆之人在短时间内恢复记忆。
既然如此,对此应该会有一些了解。
花容墨笙让苏流年躺好,并盖好被子,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这几日脸上那些交错的伤疤的颜色更为深暗,带着狰狞,可是这些伤疤长在她的脸上,却并不觉得丑陋。
“情人眼里出西施!”花容墨笙轻道出声。
等了一会,修缘几乎是十万火急地赶来了,入了房内,听花容墨笙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修缘轻蹙着眉头走到床边,见苏流年面色无常,依旧几分苍白,却是安详地躺在那里。
“容小僧给七王妃把个脉!”
他此次过来也是过来看看究竟如何,毕竟花容墨笙的医术远在他之上,花容墨笙若是没辙,他只怕也寻不出是什么原因。
花容墨笙从被子里将苏流年的右手拉了出来,修缘一见她的手指上依旧缠着纱布,手背带着淡淡的淤青。
从她受刑到今日已经快二十多日过去了,甚至花容墨笙给她用的药材必定珍贵而有效,而她的伤势还如此,可想而知当时她受的刑罚有多重!
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他带着淡淡暖意的手指轻覆上她的脉搏处,静默了一会便将手缩回,而花容墨笙便将苏流年的手重新放入被子内。
“怎么样?为何一喝完最后一碗药便昏了过去?之前还好好的!”花容墨笙迫不及待地询问。
修缘想了想,将他对于连地心兰所知道的知识想了一遍,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修缘摇头,神色一反以往的平静,带着几分凝重。
“小僧也不晓得七王妃如何,但此时她脉象还算平稳,并没有其它的征兆,不如就等她醒来再看看吧!只是小僧并不知晓她何时才能醒来。此时天色还在,七王妃若明早没有醒来,便只能以银针刺激她的几处大穴,助她醒来!”
“也只能如此了!”
花容墨笙轻叹一声,目光落在苏流年的身上,带着几分担忧,心中忍不住去祈祷,祈祷她能醒来,是不是会恢复记忆便也不重要了!
他失去她太多次,这一次,不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发生任何的意外!
修缘自认帮不上什么忙,深深看了一眼苏流年沉睡的容颜,便告别了。
此时室内一片寂静,唯有火炉燃烧着,满室的暖意。
今夜,花容墨笙必定难眠,甚至难捱!
他就这么坐在床畔处,看着沉睡中的她,但也只能等到天亮了,这样毫无预兆的昏倒是不会那么快醒来的。
他甚至后悔当年没有多研究一些关于连地心兰的药书,否则今日便能派上用场了。
“苏流年,我遇上你只有,从不后悔的我,已经因你后悔了无数次!”
他的笑容搀杂着几分苦涩,几分无奈。
她在他的身边,这些年来,是受了太多的苦。
什么伤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没有受过,甚至此时她是多么的无辜,却因司徒珏的身份,因他花容墨笙而被牵扯其中!
这些本不该是她受的!
可惜,这么多日过去了,他派出去的白衣卫与画珧派去的人马,竟然还寻不到德妃等人。
但是他相信他们能藏,他们就能找,城门早早就已经在当日关上,并且有军队在那边守着,他们能藏的地方也就只有在皇城之中。
总有一日,他必定将他们全数揪出,该受什么样的惩罚,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欠他的,欠他母妃的,欠他兄长花容墨笙的,还有欠她苏流年的,他要他们全数偿还个清楚!
神色忽明忽暗,那一双清亮美丽的眸子藏着惊天骇浪的杀气,,而此时逐渐恢复平和之色。
他伸手轻轻地抚着苏流年光洁的额头,那里几道被鞭子所伤的细小的伤已经痊愈,甚至连伤疤也不曾留下。
他的动作特别轻柔,指腹带着无尽的眷念。
“年年,往后我许你一世平静,一世幸福!再没有仇恨,对你也不会再有隐瞒,会一直把你放在我的心尖儿上,谁都欺负不了你!所以,你得赶紧好起来,知道吗?”
红烛无声地燃烧着,满室的温馨之意,而他轻声呢喃着。
远远挂在窗边上的笼子内,小明彩显然也无睡意,在笼子内走来走去,目光不停地落在床上的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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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难得天晴,甚至带着几分明媚。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紧关着的窗子上,暖意透过薄薄的窗子,将窗子上几朵深色的花朵折射到地面上,俨然也成了一角风景。
花容墨笙守了一夜,因为一夜的担忧,让他有了些许的疲倦之色。
他看着依旧沉睡的苏流年,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再不起来,他唯有银针伺候她了。
他下床准备了一盒银针,看着里面大大小小有粗有细的银针,而后朝着苏流年的方向走去,从盒子内挑起了一支细细的银针,握上了苏流年的手。
细长的银针缓缓对准她手臂处的支正穴,正要扎入的时候花容墨笙陡然一震,目光死死地定在手中那一只手臂上。
刚刚那轻微的颤抖,很轻很轻,可向来敏。锐的他,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苏流年轻轻地动了一下,很轻很轻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下,一双美丽明亮的眸子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睁了开来。
里头一片流光溢彩,而后那清澈的眸子中在瞥到那一根细长的银针后立即被震惊取代!
“你你你你想谋杀我?”
苏流年大惊,看着那差点就扎入她手臂上的银针,无端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男人也太狠了吧,那么细长的一根针扎下来,还不把她的手臂给扎残废了!
她立即将手给缩了回来,却在缩回来的时候,那缠着纱布的手从花容墨笙的手中挣了开来,却因触碰到立即疼煞了一张小脸。
“哎呦,我的妈呀,要疼死我了!”
她吹着那可怜的五根手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花容墨笙见此,立即把银针放回了盒子内,上前去看她的手,并无大碍,只是那一双手此时还碰不得。
“年年,怎样了?可可想起过往的一切?”
他询问着,目光中带着希冀,看着她的眸子,明显的与之前的已经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特别灵动而独特的光彩,只有在一开始的苏流年眼里才有的独特的光彩,那么地吸引人!
犹如在几个奴隶之间,只有她敢在一片寂静一片严肃中抬起眼来,偷偷地观察着一切,那一双眸子里的光彩,他至今记忆犹深。
而因此,他指名要了她!
一点一点地沦陷。
“年年年年”
可想起过往的一切?
苏流年的神色逐渐镇定下来,而后用那缠着纱布的手指指向了她自己。
“我,苏流年!来自于中。华民。共。和。国!”
后来病死于医院之中,再醒来便是在这个变态的花容王朝里当奴隶!
中。华民。共。和。国简称中。国!这么长的一个国家名,苏流年曾与他说过。
花容墨笙点头,眸子里带着惊喜,笑意加深了许多,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