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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珀离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头顶道:“太后懿旨,太子莫幽尘为国为民,不辞辛苦,不幸出师未捷,身陷沙场,英年为国捐躯。哀家深感心痛。念太子妃慕容钰贤良淑得,与太子莫幽尘深爱难离,特赐准,随之而去。并赐御酒一杯。”
听到最后两句话,忽然像晴天霹雳一样砸下来。我跪愣在原地。
“接旨吧!太子妃,还愣在那干什么?这可是太后娘娘对你的赏赐。”
我慢慢由身后的丫鬟扶起来。接下懿旨。而眼前的珀离却笑的更加冷漠:“太子妃,一路走好!”
我冷笑道:“胡清宁,难道他连自己的孙子都不顾了吗?”
珀离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道:“一个连会不会出生都不知道的毛孩子算得了什么,必要的时候太后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亲手处死。”然后退后一步,换上一副常态恭恭敬敬道:“奴婢恭送太子妃。”
我不再生气,不再难过。却还是冷笑道:“胡清宁果然心狠手辣!只怕是自己做了什么见步得人的事情急着杀人灭口吧。”
珀离忽然脸色转变,左手一扬,身后的一行人会意退下。然后冷冽的眼神看着我身后的小蝶。
“小蝶,你先退下。”我淡淡道。
待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我和珀离。
他面无表情道:“太后精明,怎么会看不出太子妃的心思。太子妃一心想借机控制局势,然后帮助丞相谋反,易主江山。太子妃如此,何曾将太子殿下放在心里。”
我一时之间辨不清她为何意。默不作声待她下文。
“太后娘娘在这宫中生活了大半生。如今两手空空,就连唯一的希望,太子殿下也撒手而去。他一个女人只是想在这后宫中取得一袭生存的生机而已。”他的眼眸忽然一转:“太子妃还是上路吧,不要为难奴婢们了。”说着她端起托在手中的毒酒举到我的面前。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想死。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死也许是另一种解脱。
总好过在这陌生的时空之中苦苦的挣扎,无依无靠。
“我可否梳妆一下。我不想现在这幅样子死去。”
珀离顿了一下道:“希望太子妃快点,奴婢还等着回去交差。”
我含笑向身后的屋中走去。
……看着镜中的自己梳着最普通的发式。虽然此时没有办法找到最普通的衣服。但是上次绾青给我收拾衣服的时候偷偷的留下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穿久了血红色的衣服。此时这一身白色的衣服穿在身上。看上去是那样的清澈。
我抚着自己一头的白发。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个媚颜白发的曼妙女子。
这白胜如雪的发丝,衬着身后龙凤雕刻红罗账,漫若妖媚的雪莲。忽然我的眼泪倏然留下。满心颤抖着,目光渐渐模糊,直到被眼泪迷离的很么都看不见。
一直都知道,服下仙母草会留下后遗症,但没有想到,这后遗症竟然是让我一夜白头。
“太子妃还是尽快上路吧!”此时连珀离的声音都有些牵强。
我含笑着站起身来。转身欲接过珀离手中的毒酒。却听到她几近怜惜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求我放过你。”
我手忽然一顿,觉得甚是可笑:“求?有用吗?若我一心想求死,就算你们不送来这杯酒,我还是会死。”
说着我将酒杯举到唇边。
第三十七章 我心并非青铜镜,岂能任人来照影
就在酒杯刚出道唇边的时候被迎们冲进来的撞翻,一杯酒尽洒在地上。
“臭丫头,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太后娘娘钦此的酒?”
绾青满身都是血,甚至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但还是紧紧的将我护在身后:“太子妃不能死,他怀了太子的骨肉。那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子。她怎么忍心杀死自己的亲孙子呢。”
“死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滚出去。”珀离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绾青脸上。
“绾青……”我扶住绾青猛然撞过来身体:“你快走,这里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命。你不要管。”
说着我一把推开绾青,看着满脸冷漠的珀离。
珀离冷声道:“既然酒已经洒了,那太子妃你还是自行找法子了断吧,奴婢还要回去向太后娘娘交差。”
“奴婢愿意替太子妃一死,求珀离姑姑饶太子妃一命。”绾青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又护在我前面。
珀离不耐烦道:“一个奴婢你的命值几个钱,还想替你家主子死?下辈子吧。”然后沉声看向我:“太子妃,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就说太子妃抗旨不遵”
绾青一把抱住珀离欲要离开的脚步:“珀离姑姑,奴婢求你了,奴婢的命虽然不值钱,但太子妃真的不能死。你就饶他一命吧。”
珀离看了一眼我,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绾青:“真是个忠烈的奴才。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正是因为十六年前我的心慈手软,才会留下你这个祸根、不除了你我和太后娘娘都不会心安。
我忽然想到什么:“十六年前?”
“哼,你和你那个该死的母亲都是一样的祸水,一样的妖媚骨子。留着你绝对是个祸害。”
“你见过我娘,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不是在幻天大陆长大的么?为什么珀离会说我和我娘长的一样?我五岁之前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来到初和大陆之后我却会常常做一些可怕的梦。
那些梦似乎都是真的,好像曾经我经历过一样。就像我的记忆一般深刻。
“哼,都是一样的狐媚妖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珀离的声音更加冷漠。
我冷笑道:“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娘,但是我相信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虽然她算不上什么坏人,但是她长了一副可憎的面容,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愿意再听她将这些难听的话说下去:“你还是快点动手吧。”
珀离一步步慢慢向我逼近,伸出左手,化掌为力,狠狠的劈向我的头顶。我缓缓闭上眼睛。但意料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到来。
只听见一声闷哼,我霎时睁开眼睛。看到绾青刚好挡在我的面前,她的天门被珀离的掌力击中,身体慢慢的倾向我怀里。
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喊着:“绾青……绾青……”
绾青含着笑看着我,那笑容看上去却是那样的牵强:“太子妃,你一定要活下去。为了主人的爱,你也一定要活下去。主人他真的很孤独。可他很……”绾青的话还没有说完,拽着我胳膊的手无力的缓缓垂下。终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绾青……”我大吼着,但是怀里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又一个人因为我而死去了。绾青,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绾青,你不能死,你死了谁来照顾我;绾青,你死了谁来给我泡茶喝;你死了每晚谁来给我点上幽兰檀香。
珀离被眼前的情景一惊,神情慢慢恢复常态。良久转身看向门外:“既然太子妃已死,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你还是尽快给自己找个出路,不要让已死的人白白断送了性命。”
“如果你今日不杀我,它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狠狠的对着珀离离开的身影道。
我抱着绾青的身体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但怎么也哭不出声音。
我知道绾青最后说的那句个主子指的就是烨煜。我也明白她没有说完的话。但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绝对不会。
时间不知过看了多久,一直都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我将绾青破烂的衣衫脱下,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着身上那些疮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双唇抽出。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如此对你?一个女子竟然被残破的身上布满如此多的伤痕,是烨煜吗?它怎么会对你用如此残酷的酷刑。如果真的是她。那我和他之间的这笔账以后真的要好好算算。
绾青,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慕容钰以后再也不会任人宰割,绝对不会。
……
忽然窗户被推来。一个白发蓝衫的人影跳了进来。
起初我还是一阵吃惊。但随即又平复下来没有去理会他。
继续坐在床边为绾青的遗体真理着衣衫。
“钰儿……”后面是他沉重的声音。但却掩不住他满心的惊讶。
我并没有回答他,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你的头发……”他轻轻抚摸着我身后的发丝,最后还是用极其沉重的声音:“怎么会全白了?”
“你来干什么?”我的声音很冷漠。
他收回手,但眼睛却一直看着我:“宫中传言,你被太后赐死了。”
“你是来替我收尸的吧?”我冷笑道。
“钰儿,我们真的要这样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当初你们被弃承诺,将我抛弃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终有一天,我们会有倒戈相向的这一天。?”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秦煌,却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杀气和冷漠:“我从来都没有背起过我们的诺言。”他看向我的眼神,有着让我难以置信的脆弱。
我依然冷笑着。但心底却放下了对他的戒备
“钰儿,你的头发……”
我笑惨淡一笑:“这样,我们岂不是一样了么?”
秦煌嘴角扯出难得的笑容,那笑容却远远未达心底:“钰儿的确变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搭着话。“
“钰儿,我带你离开这里。”
“恩。”秦煌的手扶上我的腰间。我扯住他的胳膊看向床上的人。
秦煌会意:“放心吧,人已经死了。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再说你的易容术那么好。没有人会看出破绽”
随即轻身一跃,踏月而去。
我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一年前。那个亦如此般月缺的晚上。月光是那么的皎洁。面前的人,也是此般带着我去大闹风雀阁。
同样也是那个月缺人未圆的夜晚,在牡丹亭,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救了我。
我看了一眼面容寒冷的秦煌,他身子一跃再次踏上另一个屋顶。
我们的白发交缠在一起。在月光下看上去宛若一人。
突然我内心一阵刺痛。同时看到秦煌的面色也是暗沉。
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随着那笛声。内心纠结的沉痛越来越凝结,也越来越深,然后蔓延向全身。
终于秦煌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我和他的身影一同落到地上。此时我们还没有出皇宫。
“秦煌,你快走,丹凤毒发作,你是打不过西门阙的暗隐。他们就在附近。很快就会找来。”
秦煌面色黯沉。没有理会我的话。将我紧紧拥在怀中。身体一跃又踏上屋顶。
我被他的力道拽着,跳跃着,看着他的速度一点点的慢下来。最终无力的倒在地上。
笛声依然没有停。那悠扬的笛声如鬼魅般纠缠在我们周围“秦煌,你快走,不要管我。”
秦煌的气息越来越冷漠。手紧紧的握着灭魂剑,周身的杀气越来越愈烈。
“来不及了!”
第三十八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我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站在猎猎风中的鬼魅,生死恶魔一般灼烈着我的眼睛,直到我心底。
西门阙龙袍加身,更胜龙章凤姿,徐徐向我们走来。
手里拿着的正是刚才控制我们的竹笛。
看到我的时候忽然一个怔愣,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秦煌握着灭魂剑的手越来越紧,指节泛白。
就在西门阙快要走近我们的时候,他忽然像一只匍匐着等候猎物的野兽一般扑起来,灭魂出鞘,刺向西门阙。
西门阙眼角一闪而过的光辉,嘴角冷笑着微微上扬,淡定自若,并没有出手。只是再次拿起手中的笛子,只轻轻一吹。
笛音再次飞扬,秦煌像中了剑的雄鹰一般,从半空滑下。
“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