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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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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误会,说开了不就行了吗?何至于此?

明珠也有点抹不开了:越要躲我,越要抓住了讲清楚!认或不认我这个朋友,都要把事情说开——当年不是我失信,不是我不念友情,是……母亲横加干预?当然不能这么说!就是病了嘛,一病半个月,病好你们早走了。两年来没有音信,这不今年五月又落水,洗脑了,什么都忘了!

御赐宴席吃过之后,人们开始四处游园,找乐子消食。安王府占地颇广,建筑布局构思绝妙,大气而不失精巧,府中院落众多,奇树异葩,名花贵草茂盛繁郁,更有造型美幻的亭台楼阁,或古朴或精致的假山奇石,尤其难得是那一湖沉静宽阔的湖水,没有源头,却通透碧绿,宛若一块巨大的绿宝石镶嵌在王府中,湖上泛舟,岸边折柳,微风阵阵,捺人神思。

男女宾客,都大爱这片湖水,时值深秋初冬交接季节,荷花早已开败,唯有湖边柳树尚且清新碧绿,天气并未清冷,人们在湖边戏水折柳,赏玩奇石怪山,还有别的花花草草,胆子大些的便由王府侍从保护,撑了小船到湖上转上一圈,嘻嘻哈哈,自得其乐。

湖边亭台众多,也设有露天座席,每一处都摆放了热茶果品,精美点心,家奴婢女,罗列侍候。宾客可随处游玩,随处歇息,男人们自做一堆赏玩,高谈阔论,指指点点,或有诗情雅兴的,挥毫蹴就,引来阵阵吟赏夸赞。

女眷们相对安静些,三五成群,成双结伴,或花间小语,或湖边静思,或在亭台间闲聊,已婚的家长里短,论说小孩姑婆,相互攀比服装颜色样式,首饰的精巧造型,谁家女子即将出嫁,听说聘礼如何,嫁妆又准备得如何……未出嫁的贵女们静静坐在一旁,睁着眼悄悄听着,不敢作声。大多数又另聚了一群去,互相间说些闺阁间的趣闻,或论诗作画,抚琴吟歌,娱乐层次自是比命妇们高雅了许多。

李莫愁聚拢了一群闺中女友,其中有些是少小时舞枪弄棒的女子,如今大多都嫁作京中武官妻室,本来只是七八位好友相聚,偏又个个带有侧室小妾相随,倒成了十多二十来个大群体,一起环坐在三面临水的湖边亭子间,喝茶闲话。李莫忧不爱与她们一起,自坐到一边的琴台去,守候在侧的侍女立即燃起一柱檀香,李莫忧微笑着轻舒玉指,一曲柔曼华丽的弦乐流水般自指间泻出,随香雾飘散于湖面,吸引了对面亭内写诗作赋的贵女们,也让不远处争论不休,谈笑风生的男士们安静了下来。

未及惊叹乐曲优美,歌声又起,端的是玉喉清音,比莺燕啼唱美妙几倍。

人人都来关注这位琴艺高超、歌喉曼美的丽人,李莫愁无所谓地看了妹妹一眼,怎么争怎么闹,还是自家姐妹,李莫忧先自上了车辇,掐她骂她也不下去,她是没有办法才带了她来。

不多一会,满园人尽知,抚琴唱歌的这位是庆王府的侧妃娘娘,众人皆夸:好才艺!有如此才情,只怕盖过庆王妃去了。有特别八卦的又自动爆料:这位庆王侧妃与庆王妃原是同枝姐妹花。听的人张大了嘴:庆王好艳福啊好艳福!

明珠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她呆了好半晌:庆王哥哥,你不要这样吧,你你你竟然有侧妃!这么说来和安王一样,有侧妃也有侍妾?忒打击人了!

心目中的纯良好形象瞬间土崩瓦解,董明珠啊,你的初恋情人也不过如此,花心大萝卜一个!

庆王爱董明珠,却被抢了婚,又另被赐婚,在她心目中,庆王是感情上的受害者,加之对董明珠那份执着痴爱,令她平白依恋他,喜欢他。在她现代人的认知里,既然爱,感情和身体都要一致,坚决杜绝里外不一致,搂着别的女人睡觉,梦里去追另一个。穿越过来,她可以不原谅安王有侧妃又娶正妃,却可以原谅庆王有庆王妃,又想着董明珠,他是被迫的嘛,需要安抚,可以让他慢慢放下,给他一个过程。可是看现在这情形……她寂寂一笑:多情总被无情误啊,赵明珠和董明珠,不知谁更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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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赏菊宴(六)

寂静无人的紫藤花架下,明珠拦住了郑佩云和许盈盈。

郑佩云冷傲地看她一眼,微低了头,和许盈盈一起朝她福了福身:

“王妃娘娘拦了小女子的路,请问有何吩咐!”

“佩云姐姐!”明珠喊了这一声,不知不觉眼里腾升起一层雾气,内心激荡,竟说不出话来。

郑佩云理都不理她:“王妃娘娘尊贵异常,小女子不敢攀认皇亲,还请王妃娘娘自重,莫带累小女子遭人耻笑!”

明珠眼泪滴落下来:“姐姐!你不能这样待我!我真心喜欢姐姐,那年与你们分别后,我确是病了……”

郑佩云拉了许盈盈,绕开明珠:“王妃娘娘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姑嫂欺了你去,我们这就先告退了!”

明珠伸手拉住她:“不准走!你要听我说完:不管认不认我这个朋友,你只要记住:我心里总有佩云姐姐,还有挽澜哥哥!”

郑佩云猛然回过头来,盯住明珠满是泪痕的脸,一旁的许盈盈听到她喊挽澜哥哥,却是身子僵住,低了头去。

“不许你再叫挽澜哥哥!你早已不记得他,他也不认得你!”郑佩云冷声说。

“我没忘记挽澜哥哥,从来没有!”明珠脱口而出,马上心虚地看了郑佩云一眼:对不起说错话了,确实忘记了一阵子,新旧交替嘛,太混乱了记不起来。

“我讨厌撒谎的人!放开我!”郑佩云愤怒地甩袖子,却怎么也甩不掉,她瞪住明珠:“若不放开,我就撕了这衣袖!”

明珠乖乖地放手,割袍断义?不要!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郑佩云:“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背信弃义的人,我没有忘记你们,当初确实确实是病了,不能前去送行……”

郑佩云收回目光,看往别处:“那又如何?并不非要你来,一颗字一句话纵有千金重,也还是有价的!但情义无价,丢弃了就再寻不回来。就这样吧,你我已属陌路,再无可能交好!”

明珠怔住了:“为何如此绝决?还请解释一二!”

郑佩云拉了许盈盈,头也不回:“既绝决,便无须解释!”

看着郑佩云姑嫂离去,在落英缤纷中渐行渐远,明珠的心空落落的,感受到失去真挚友情的酸痛,禁不住嘤嘤哭出声,泪珠成串滴落。

穿越过来以后,她成了爱哭的毛头丫头,遇点事就先哭,好无奈!

秋痕急忙从花丛后转出来,拿了手帕给她拭泪:“小姐,别哭了,还要见客人呢,哭红了眼睛可不好!”

明珠一把抓住秋痕:“你说!你一定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对我,当初大奶奶怎么和她说话的?”

秋痕低了头:“夫人有明示,不准和小姐说这些!”

“你如今在安王府,没人管得了你,说吧!”

秋痕抿了抿唇:“当初大奶奶对郑小姐说:我们姑娘从你家回来就病了,可见不适合去那个方位玩,也不适合与郑小姐交友,以后请郑小姐不要再来了!”

明珠生气地说:“大嫂嫂怎能这样无礼?话也不会说,真是的!”

秋痕又说:“两天后,郑小姐又来了一次,她拿了礼物来,还有一些极好的药品,仍是大奶奶接着。大奶奶将她的礼物药品原装退回去了,郑小姐并不见怪,交给大奶奶一封信,让转给小姐您,郑小姐走后,信也不见了。我有一次去前院,遇见老门房林大叔,他说郑候府有过信件来,上面都写了小姐的名讳,只是我一封未曾见,小姐也就不会见到了!”

明珠扶了扶额:这还有什么说的?再美好的友情,也禁不得这样的摧残。

她蔫蔫地垂了头,缓步往林外走去,秋痕上前去扶了她,轻声说:“小姐,我刚刚才听说……”

“听说什么?”

“那许少夫人,是鼎鼎有名威武大将军的女儿。”

“没错,怎么啦?”

“她嫁去许候府,是去冲喜的!”

“什么?”明珠抬头看秋痕:“她嫁的可是少将军郑挽澜?挽澜哥哥那样健壮一个人,他需要冲什么喜?”

“小姐啊。”秋痕小心冀冀地说道:“你,你五月落水以后,不但许多事情记不起来,有许多事情也不去关心。东南边有战事,郑世子、少将军他在边关御敌,受了重伤,人没死,可全无精神意识,跟个死人没有两样!”

明珠惊呆了,手足冰冷:“这、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小姐得了太后赐婚那几日!”

脑海里闪现出郑挽澜的飒爽英姿,和他略显腼腆的温和笑容,他握着明珠的手,坚定地说:要勇敢,有一天你也会像她们那样奔驰如飞!

明珠辨不清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滴泪滑落到唇边,她舔了舔,咸涩的味道,却又有点微甜。

“秋痕,到湖边去湿了帕子,让我擦擦脸。”

郑挽澜,挽澜哥哥是吗?战场上受了致命重伤,拖了这么久不死,你就不会死了,真正的董明珠必定不想你死,所以你死不了!

假山旁二层楼阁上,安王临窗而站,眼睛看着微澜不起的湖面,脸色沉静,一名侍从站在他身后,细细将方才紫藤花林里的情形禀报给他听。

“她,真的那样求郑小姐,还哭了?”

“是!王妃说她真心喜欢郑小姐,希望郑小姐原谅她当年不去送别,郑小姐绝情而去,王妃在林子里哭了好一阵,很伤心,秋痕姑娘拿帕子沾了湖水给她净面。”

“你没被王妃察觉吧?”

安王心猿意马,知道多余一问,这些侍从轻功了得,隐身术不同一般,加之明珠看似精细,有时却松弛大意得让人看不过眼,不可能察觉得到、也想不到会有人跟踪偷听。

他是偶然瞄见她跟踪郑佩云姑嫂,十分好奇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结,这才让侍从跟了上去。

“回王爷话:属下绝不可能让王妃娘娘发现踪迹!”

安王点了点头:“下去吧,忘掉刚才的事!”

“是!”

安王脸色仍是清冷,目光却逐渐涣散:那样骄傲的女子,贵为他的王妃,却肯哭着求着要人家原谅,若非十分珍重,她不会如此低三下四!

到底是怎样珍贵的一段感情,值得她如此珍之重之?

正呆楞着,隐约听见陈世杰带了一群人,语声朗朗地过来了。

转而想到明珠在王府门前笑咪咪地欣赏附马们,想到她不但认得陈世杰这样的纨绔小公候,连边关守将郑挽澜她都招惹上,不禁暗自咬牙,握紧了双拳:董明珠,你竟如此多情!一个庆王还不够……

你怎能去招惹东关候郑德阳一家,他多年镇守边关,握有兵权,朝庭一半兵力几乎都在他父子手上!

太子千方百计要亲近拉拢东关候,安王妃却不声不响早早给他搬了块大石头拦在路上,这算什么?

安王的眉峰越蹙越深:明珠啊,你都干了些什么!

庆王妃的父亲兵部尚书李源与郑德阳既是同乡,又曾经是同窗,关系非同一般,当初皇后当即立断给庆王娶了李莫愁,是有深意的。

“禀王爷:陈世子、安世子请您下楼,一起往南院马场去打马球!”

守在楼梯口的侍卫进来禀报。

安王说:“就来!张总管说南院马场和射击场地早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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