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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也知道一切都是他太过担忧,因为每日都有密报从游族而来,不曾有丝毫的间断。所以他知道她定是安然的。
可是他仍忍不住的的担忧。
失措!
那个位置固然是万人之上,那个位置坐上去也固然舒畅无比。可是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些。
“我进宫!”
他道。
然后拍过刘子楚的肩膀,意味深长,“你早晚会知道!”
刘子楚瞪着他,明知道自己应该拉住他,又或者应该给他狠狠的一巴掌让他冷静下来,可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怎么办?
他能做些什么?
刘子楚转头看向桌上摆着的各色卷宗。
这个人,恐怕是早就想要要去了吧!
不然这几日也不会忙的连睡觉的工夫都没有!
深吸了口气,刘子楚转身回到桌边。
他这边忙的厉害,那个人在做什么?
……
“你说,他进宫了?”
司马昭月凝睇着窗外缭绕而开的菊花,似乎是因为此时灿烂绽放的花色而浅淡幽喜。
“是!”
来人低声道。
司马昭月微微颌首,不语。
虽不过一月,可对他来说却好像是过了半年还要久。
那个人人都觉得废柴的安乐王爷终于把身上的那层伪装给卸了下来,真真的立在他的面前了。
他自是欣喜。
欣喜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谋划终于没有白费,欣喜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监视终没有白白错失。
可更多的是寒意笼罩。
之前他掩藏在伪装之下,他都没能奈他如何,如今他立在光亮之下,他又能怎么针对他?
父皇对他的宠幸从来就没有缺失过,如今他再露锋芒,那圣心更是一早倾斜。
他要怎么做,才能夺回他之前触手所及的一切?
“去,务必要知道他进宫何意!”
他道。
“是!”
身后的人影已经犹如一道轻烟消失。
司马昭月转眉,那边正开着美丽的菊花此刻正暗香扑鼻。
“……此刻,你那里可有鲜花微笼?”
喃喃之声,缓缓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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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族。
漫天大雪在下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停止。
此时她的肚子已经将近五个月。
虽说身上的衣衫厚重,可怎么样也有些显怀。更不要说也就是柳姗姗刚立在门外,不远处的菲菲就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
“你还怀着身孕,怎么就出来了?”
柳姗姗嘴角抖了下。
眼角看向四周闻声都不约往她这边看过来的各种视线,无力的叹息了声。
这位小公主您的声音就不能小一点儿?
“我看着雪景不错,就出来瞧瞧!”她道。
菲菲眨眨眼,随后恍悟,一把拉过她的手,“我知道了,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白茫茫的一片吧!走——我带你去转转!”
说着,菲菲拉着柳姗姗就往外走,身后的榴莲赶忙的跟上去,说什么也要寸步不离。
只是走了没几步,柳姗姗就停下了脚步。
“榴莲!你还是先回去吧!”她道。
柳姗姗身上穿着厚重的棉服,还有肚子里那个“大保温”所以并不觉得冷。菲菲是习惯了这样冷的天气,更是无所谓,只是榴莲这会儿都已经冻的浑身打颤了。
话说原本她就打算出来放放风的,而榴莲则是临时站到门口陪着她,又怎么比得上她的未雨绸缪?
菲菲无力的看了眼榴莲身上比较单薄的衣服,也嫌弃的摆了摆手,“回去吧,我不会把你家夫人怎么样的!”
榴莲自是不会听菲菲的,转头看向柳姗姗,似乎是极不情愿。
见状,柳姗姗小脸一板,“榴莲,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
榴莲垂下头,她没忘小姐说过的话,小姐说必须要身体好好的,才有可能随时离开。
她抿唇,只能回去。
临走的时候也不忘说,“小姐,小心!”
“我知道!”柳姗姗摆摆手,示意这个丫头未免太担心了。
这雪下的很厚。足足没过小腿。
就是她直接扑倒在上面也不会受伤的。
看到榴莲回去了帐篷里,她和菲菲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面走去。
……立在当中,忽视掉眼前走过的络绎人等,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清朗的天色之下,好似天地都被洗涤的干干净净。
她以为这辈子都没可能看到如此的景致,却不想自己还真是有幸看到,更还是带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虽说心境仍是沉重,可眼前的美景却是让人能轻松一些。
“漂亮吗?”菲菲在旁边问。
柳姗姗点头,“很漂亮!”
菲菲了然,“我知道你就喜欢,不然也不会初次见到大雪的时候就能咏出那样好的诗词来,说起来,我真的很佩服你!——不止我,廉皇兄也是!”
“是吗?”
菲菲颌首,眼睛快速的扫过这天地的白茫一片,嘴角微微发沉。“只是我们游族一点儿也不喜欢这大雪,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
“为什么?”
菲菲看了她一眼,“大雪笼罩,万物灭迹,我们怎么活?”
柳姗姗眼眸一紧,心间突的一动。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是游族,是靠着游牧为生的民族。而每每冬日对他们来说就是最苦难的,而似乎,那些历史上所讲的争斗杀伐也都会在这个时候挑起争端!
“这就是你父汗回来的缘由吗?”她突的开口。
菲菲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看着柳姗姗的眼睛里也更多了一抹看不透的幽深。
“你竟然也知道!难怪了……”她的两个皇兄对他赞不绝口。
原来,她真的是掳来了一个宝呢!
柳姗姗一笑,这还不是因为她之前看过些许史书的缘故?
父皇,你可爱过
柳姗姗一笑,这还不是因为她之前看过些许史书的缘故?
拉了拉菲菲的手,“我们回去吧!”
“做什么?”菲菲突然有些茫然。爱残颚疈
柳姗姗冲着她眨了眨眼,“我说,我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你信吗?”
菲菲转头看着她,嘴角终于绽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娆。
“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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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国琨。
皇宫。
御书房。
沉寂。
司马义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昭然,儒雅俊朗的面上幽深似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司马昭然嘴角微扯,再度躬身一拜,“儿臣恳请——”
后面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那御案已经“碰——”的一声。
是一直温和和煦的帝王一手拍到了桌上。
跟着那个身影起身,直接走到司马昭然面前。
“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
浑然而来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
司马昭然抬头,坦然直视,“儿臣知道!所以,儿臣才向父皇恳请!还请父皇允诺!”
司马义看着面前仰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那张酷似了自己,却又偏多了一抹邪魅,一抹不羁的面孔上此刻眼底里已经涌上了掩不住的焦急。
他知道他早晚会来恳求,只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快!
司马义沉声问道,“朕问你,皇位对你来说是什么?”
司马昭然道,“是儿臣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人的基石!”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司马义又问。
司马昭然抿唇,眼底一闪幽亮。
父皇的意思很明白。既然皇位这般重要,为了他想要保护的人,至少也要先得到那个基石才可以。
他抬头,“若是父皇想要长生不老之药,需要儿臣千山万水去取。儿臣也定会跋山涉水。只是若父皇此刻正病急缠身,儿臣定是要先父皇安泰,才会前往取药!”
言罢,但见司马义脸上的神色微变。
司马昭然抿唇,仍只盯着看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比喻或是不恰当,可皇位就呆在这里,而心爱的人却是随时都可能命在旦夕。
他不会,也绝不愿意用自己心爱的人豪赌。
司马义看着他,眉头深锁。
这个儿子,终还是喜欢上了那个女子。
而那个女子也果真不负他所望,让他振作。
他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因为他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了最不应该选的。
司马义转身,便正要往御案方向走去,身后突的传来一个声音,
“父皇,您爱过吗?”
司马义身子微微一颤。
眼前模糊的闪过那个美丽的影子。
他自是爱过的。
就在多年前的那个惊鸿一瞥,那个身影就早已经深深的烙入他的心房。直到现在,他都不能忘怀。
看到父皇微微僵硬的背影,司马昭然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父皇,那您后悔吗?”
“……”
司马义的身子不由又是一颤。
后悔……后悔么?
嘴角慢慢绽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司马义转身,看向身后跪倒在地的司马昭然。
“你去吧——”
“只是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要有胆子承受!懂吗?”
司马昭然眼底一喜。
俯身拜倒。
“是!”
“谢父皇!”
……
司马昭然退出御书房。
外面的清风凌冽而过。
吹拂过他的面,激的他的眼前霎时清明。
他,终于可以去游族。
也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只是……
他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的御书房房门。眼中不免黯然。
父皇他爱的果然不是他的母妃。更不是宫中的任何一个女人。
可怜母妃她——只是似乎他也无力辩驳。
便像是那个小丫头所说,因为她爱,所以愿意和他共进退。因为她爱,所以不惜自己性命,也要为他博得他想要的。
……或许是母妃不够爱父皇,又或许这深宫当中难有那个小丫头所说的“爱”吧!
只是,他会比父皇幸运!
一定会!
司马昭然仰头,离开了这座深宫。
……
背后紧闭的御书房内。
司马义坐在案几之后。
低头凝望着桌上摆着的一枚玉佩,面上的神色已经悠远悠长。
耳边缓缓而过的是刚才离开的孩儿嘴里的那句——“后悔吗?”
是啊!
他后悔吗?
若是当初他再坚持一些,再勇敢一些,再少一些理智……或许所有的就会不同!
亦或许昭然比他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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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族黄金大帐。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柳姗姗就远远的看到过这顶帐子。
她知道这是游族可汗的帐子。
只是之前从没有靠近,而今日却是要挺胸抬头的走进去。
面上仍是菲菲之前给她易容的模样。
虽美丽,却是带着些许狐媚。
可身上的衣服却是她精心打扮之后的结果。
虽也是游族的服侍,可当中经过她不经意的改造,却已经成了独有她才能绽放出来的光彩。
四周的侍卫林立。
厚重的盔甲之下都是饱经风霜的面孔。
他们手里的武器在空中划过阴凉的气息,他们的身材好似魁梧的高塔,处处威胁。
柳姗姗却好似无睹,缓缓走了进去。
大帐里,并没有多少人。
而且大多都是她认识的。
菲菲公主,楚皇子,廉皇子还有就是为首坐在正中位置上的狼可汗。
柳姗姗没有转过目光,也没有显出自己的怯懦,抬头直视过去。
为首那个人目若朗星,狮子鼻,方海口,那双清湛幽深的眼睛更是夺人炯炯。一眼看去竟是和楚皇子像的很。只是再看去,那双深蓝的眸子幽深如魅,实在是深不可测。
突然间,柳姗姗觉得后悔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样做,或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