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努力爬起身,手刚刚碰触到车帘,宇枫一把抓住我的手,阻止我进一步的动作,哑着声音说,“雪儿,不要看!”
我停止手中的动作,“那么,宇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是要一块儿生活的,无论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二狼霍一下拉开车帘,转头向着车内,眼里燃着怒火,“宇雪,你有什么资格说一起扛!平夷王府沦落到这等地步,主人受此大辱,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的打在二狼脸上,宇枫沉怒道,“二狼,你给我住口,所有这些事,都与雪儿无关!”
“主人,到现在,你还是这么护着她吗?到底要怎样,你才会醒悟?你想想,自从遇见她,平夷王府遭受到多少的灾难?现在王府已经彻底没了,你还要……”
宇枫突然抱住头,“够了,够了。”
我无心再听这主仆二人争吵,努力支起身子,将头探向车帘外。
一个烟花快速的升入空中,在墨色的夜空下定格成美丽的图画九天皇帝万岁!
咫尺远的一个高台上,上演着当地官府组织的戏剧节目,高台的上空,横空拉出一个条幅:
九天皇帝全歼叛军!大同盛世,万古长存!
“半年内,我们辛辛苦苦组织的十万大军,全部被歼!只是因为这个女人。”二狼愤恨的声音响在耳旁,“主人,我要杀了她,告慰我十万大军的在天之灵。”说着,二狼便扼住了我的喉咙。
“二狼,你放手!”宇枫厉声道。
二狼却像见到猎物的猛兽一般,非但没有放开扼住我喉咙的手,却更加用力的扼紧了一些,红着眼睛道,“主人,如果不是因为她,九天不会将你关在大牢,并将你判处为死罪!如果你没有被关在大牢,我们便不会组织起义,十万大军也便不会被擒被杀!”
我有些喘不过气,不自觉地咳起来。宇枫扑上来,“二狼,你放开她!”
二狼很轻易地就制止了宇枫,“主人,你可能不知道,这十万大军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又是如何保存到今日的。”
“二狼,你先放开雪儿再说。”
“主人,难道十万大军都比不上这个女人吗?在你眼里,就只有这个女人,你可知道,弟兄们为了营救你所经历的一切?”二狼的声音里有着深深地悲哀,“这个女人,是你的灾难!”二郎的扼住我喉咙的手稍一用力,我便再也不能咳了,只是一口一口的吐着气。
宇枫抽出自己身上佩戴的军刀,横在自己的脖颈间,瞬间,一道嫣红的血口中便流出了血,顺着剑柄不断滴落。
二狼惊慌的呼叫,“主人……”
“二狼,如果你伤了雪儿,我就十倍的伤我自己,如果你杀了雪儿,我立即死!”坚定地声音里有着不容质疑的力量。
“主人……”二狼扼住我喉咙的手渐渐失去力度。
我挣脱二狼的控制,扑到宇枫身边,夺下他手里的刀,平静的说,“宇枫,我们是要一块儿生活的,谁也不可以死,谁也不可以伤!”说完,我再也无法假装镇静,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宇枫的手移上我的脸颊,手指拂过我脸颊的泪珠,嘴角绽开一个笑,这个笑,虽是柔和,却有无比凄凉的弧度。
我知道,即使有我,他也不能不伤!
毕竟,是十万大军的姓名!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二狼看着宇枫,脸上的愤怒沉淀下来,叹口气,狠狠地瞪我一眼,刷一下拉下车帘,“驾,驾”马鞭重重的抽下去。
因为马车的突然加速,我和宇枫同时向后仰,一个不小心,我就趴在了宇枫的胸口,我有些
吃痛的抬起头,看到宇枫依然呆呆的望着前方,他的头恰好碰在了马车车窗的棱角上,他却呆呆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甚至没有感觉到我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我忍着身上的痛楚,努力爬起身,轻轻地拉拉宇枫,“宇枫,你没事吧?”
他依然呆呆的望着前方,没有丝毫反应,我稍稍加大声音,“宇枫,宇枫!”
他终于回过神来,望着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神态间无比的凄凉,良久,他仿佛自语似的说,“父王的基业,彻底完了。十万大军……,父王,我,我对不起父王,我,我没用。”
看到宇枫这个样子,有些心痛,我握紧他的手,“宇枫,别这样,别这样。”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是你弟弟吗?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宇枫,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去想他了,好吗”
“可是,我宇王府最后的十万大军,最后的希望,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他们只是想救我而已,在两年前的战场上,因为知道他是你弟弟,我没有杀他,而今,他……”
宇枫的声音平静而微弱,像是在自语,可是,我听来,却无比的凄凉,一股寒意从头蔓延至脚尖。
“段将军也被九天杀了吧,为了救我,他死了,段将军,他是父王最得力的将领,我对不起他,雪儿,你将九天当做弟弟,他却将你当做 爱人,他要你,所以,要对我赶尽杀绝,我无话可说,可是,他为什么也对你那么残忍呢?他将你关进大牢,他竟然舍得将你关进大牢。现在我才知道,他原是这样残忍的人,杀人不眨眼,战场上战场下,从来都是,从来都没变。”
不,不,小九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在心里说。
“雪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很多次,我有机会杀了他,我以为杀了他,你会伤心,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我在宇枫的眼睛里看到了恨,明白了小雨所说的“火”!
一股恐惧在心里悄悄升起。
我用双手板正宇枫的脸颊,让他的眼睛直视着我的,强自镇静的说:“宇枫,我只想要一份平静的生活,你刚刚答应过我了,你陪我去过春暖花开的生活,我会努力地爱上你,我们都放下吧。”
就在宇枫呆滞寒冷的眼眸渐渐转为淡蓝的时候,二狼掀开车帘,不带感情的说,“主人,我们到了。”然后,跳下了马车。
宇枫点点头,将我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弯着身钻出马车,我努力的想跟他一块儿,身子却还是疼痛的不能移动丝毫,我只得轻轻呼喊宇枫,他像是没听到般,机械的向前走去,我叹口气,再抬起头时,宇枫已经回转了身,走到马车旁,将我抱在怀里,脸上恢复了神采,眼睛也转为淡蓝色。
“对不起,雪儿,我刚刚有些失神了,对不起。”
“宇枫,没关系的,我们去远方生活,忘记以前的一切。好吗?”
“嗯,好。”宇枫看着我,重重的点点头,突然,他的眉头又锁在一块儿,“雪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走,我们先去找大夫。”
我像是看到了春暖花开般的美景般,释然的笑了,宇枫看看我,嘴角也弯起一个弧度,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主人,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从此,你再也不是宇王府的长子,再也不是平夷王的儿子,再也不是我天宇皇朝的后裔。”
“二狼……”
“主人,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从此,你不再是二狼的主人,也不再是宇枫!”
“二狼……”
“我们就此别过!”说完,二狼头也不回的走了。
宇枫望着二狼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叹口气,像是自语,对不起,二狼。
“对不起,宇枫,二狼是因为我,才离开你的吧。”
宇枫低下头,看着我,强颜欢笑道,“雪儿,与你一块儿生活一直是我的梦想。现在,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我不忍心再去看宇枫,将头别到一边。宇枫也不再说话,抱着我,沉默的迈开步子。
宇枫带我来到修建的很别致的一座房屋前,房屋的门楣上有一个红木做的横匾,上书“陈氏医馆”。宇枫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躲在门缝后面,眼圈红红的,略带哭声道,“医馆停业了,你们请回吧。”说完,她就将门重新关闭。
“姑娘”宇枫边敲门边叫“姑娘,请你开开门,雪儿病的很重,求你将门打开。”
“宇枫,算了。”我在宇枫怀里,虚弱的说,“宇枫,算了,我没有什么的。”
“雪儿……”宇枫有些急了,更加用力的去敲门。
大概一刻钟的样子,那个姑娘终于又将门打开,脸上还挂着泪珠,刚一开口就哭出来,“病了算什么!少王爷死了,平夷王的长子死了,前两天,他被杀了,两年前,我们的主人死了,现在,我们的少主人又死了。我们……”姑娘再也说不下去,双手蒙住眼睛哭起来。
“你们的少主人?”我和宇枫同时问。
“就是宇枫将军啊!”女孩抬起头,“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城镇是平夷王拯救的,平夷王就是我们的主人,两年前,我们的主人死了,现在,我们的少主人又死了。我们的军队也被剿灭了。”
“小姑娘,你别难,难过,你们的少主人,少主人……”我的胸口一阵一阵的气闷,气喘着断断续续的说。宇枫打断我,几乎以命令的口吻说,“姑娘,去把你们的大夫请来,雪儿病的很重。”
我马上明白了,宇枫是不愿意再提到自己的身份,他在试图放弃少王爷的身份,放弃平夷王长子的身份,他决定重新开始!所以,就当做那个少王爷死了!
小姑娘显然被宇枫的语气吓到了,停止了哭泣,只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反驳道“你凶什么凶?爹爹又不在家。”
宇枫放柔声音,“小姑娘,那你告诉我,你爹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爹爹去城主那儿了,爹爹……”
没等小姑娘说完,宇枫抱着我,转头就走。走出很远,依稀听到小姑娘在后面喊,“爹爹说,不让人打扰他,你们到那儿也进不去的。”
“宇枫……”
“雪儿,别再喊我宇枫了吧,你有追风,我就做你的沐风吧。”
“宇枫……”
宇枫不再言语,抱着我,快步向城主走去,这个小小的城镇,安静,祥和,美丽,透出一股淳朴明丽的色彩,对各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宇枫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熟悉,像是久居于此的人,可是,那个小姑娘明明白白的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那个小姑娘,这中间,很是奇 怪;书;网,这是为什么?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宇枫就已经带我到了城主的居住地,这儿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布匹,丝绢,线纱,很是漂亮,像是天空的彩虹般绚丽多彩。
集纱镇,集纱镇,就是取自这个意思吧,集天下线纱之大成!
我们在这些布匹丝绢间游走了半天才看到城主居住的房屋,到达房门口时,宇枫突然在一匹天蓝色的丝绸前停下了脚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蓝色的丝绸上用极细的绿色线条描绣了一个凤凰图案。
宇枫就是在盯着这个凤凰图案!
凤凰图案!宇枫那块儿墨色的玉上的图案!他母亲唯一的信物!
“宇”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宇枫就已经抱着我离开了,他不再看身旁的布匹,快速的闪躲着那些随风飘扬的布匹,来到房门口,听到一声声的叹息和压抑的哭声。
迈进门去,映入眼帘的是大大的两个牌位,牌位前是满满的的香烛与祭品。
两个牌位上,赫然写着平夷王、少王爷。
宇枫的眼光在牌位上移开,向着满屋子的人问,“陈大夫在吗?雪儿病的很重。”
我的目光却不能够在站在牌位旁的一个人身上移开,他目光里的杀意与恨意很浓,冰冷的光芒直射进我的心里,他站在那儿,身体像是弓上的箭,像是准备随时射向我。
不错,这个人是二狼。
站立成一个杀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