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武伯和武娘。”
“是他们悔婚?”她再问。
“我那个时候都快要死了。”他垂头丧气地说。
“现在好了,你可以再提亲嘛!”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晚了。”他看着里院的灿儿,闷声地说了一句。
“晚?……”她话没说完,就看里院的仪式开始了。
灿儿坐到了一个宽大的椅子里,双手扶住了两侧的扶手。旁边的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银质的盘子,盘子里还有一个银碗,一盏小巧的灯,灯的旁边是一根细细的银针。另外的一个女人从碗里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在手里揉捏了好'TXT小说下载:。。'久,然后走到了灿儿的身后,她拿着手里的东西垫在了灿儿的耳廓上,接着揉捏。
“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梦初晓小声问。
“豆粒。”
“干什么用的?”
“让耳朵失去知觉的。”
梦初晓明白了,原来这个方法自古就有的,那这个成人礼就是穿耳孔了?
女人在灿儿的耳朵上捏了半天,对旁边的那个女人点点头。女人点亮了银灯,拿过那根针在灯火上烧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她把银针递给了拿豆粒的那个,那个女人捏着银针在灿儿的耳廓上穿了过去。
这下,梦初晓看明白了,所谓的成人礼就是在耳廓上打耳孔,这在现代是很普通的一种装饰,他们这里却要在十六岁成年的时候才可以做。
“这就是成人礼?”她拉拉发怔的莽原。
“平时是,但今天还有一个环节呢。”他的声音还是闷闷的。
“厄?”她赶紧扭头接着去看。
那个拿银针的人已经把针穿进了灿儿的耳孔,接下来,里院的几张桌子上都有人站起来。梦初晓一看,那些人是清一色的男子。
“他们干什么?”
“给灿儿带耳饰。”
“为什么?”
“求婚。”
“啊?”她把酸涩的脖子扭了回来,“这么多人求婚?怎么选?”
“我们是猎户,看谁捕的猎最出色就选谁。”莽原的脸拉得老长。
“那她要是不愿意呢?”她不理解。
“如果在成年之前订了亲的就不必这样,灿儿一直等我,不肯和别人定亲,所以只好这么选夫婿了。”
“那你也去给她带耳饰,对了,耳饰是什么?”
“那个倒没有固定的东西,只要是耳朵上戴的饰品就行,看家境如何,有金有银,还有穿根红线的。”
“你也去吧。”她推推他。
“我没有猎物。”他垂下了头。
梦初晓看看左右,“他们也没有啊?”
“只要拿着猎物的毛就行的。”他知道她在找那些野兽。
她把眼神投向院子里的灿儿,她仍旧盯着莽原的这边看。
“莽原,灿儿一定想要嫁你的。”她又推推他,“她一直都在看你。”
“我知道。”
“知道还不赶紧想办法?”
“我这些天就在山里转,根本就没捕到猎物。”他的手攥住了桌角。
这时候,接连不断地有人把一些东西递给了灿儿的爹。他一一看过,再放到灿儿娘拿着的一个大个的银盘里。
那些人很自觉地拍着队,每个人在递上东西之后,都忍不住多看灿儿几眼。灿儿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大眼睛只看着外院的这个角落。梦初晓急了,“莽原,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吗?兔子毛?狐狸的?狼的?”
莽原摇头。
二十几个人陆续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灿儿的爹娘把盘子里的那些东西拿到一旁,那里有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中年的男人。
“他们是干什么的?”
“老猎手,帮着看那些猎物毛的。”
“哦,那要是只管拿了猎物的毛来,没有捕到猎物呢?”她觉得这是个漏洞。
“猎人要守信。再说,如果谁拿到了老虎的毛,就算他没捕到老虎,也是很厉害了。”
哈哈,原来可以这样的。这里的人真是单纯的可爱。
这时候,那张桌子旁的人共同挑出来一把灰色的毛。武伯举着那把毛高声询问那是谁的猎物。座位里站起了一个男人,梦初晓一看,不会吧?那个人满脸的胡茬,头发在脑后绾了个高高的发髻,看上去比武伯年轻不了几岁。
她捅捅莽原,“这个人太老了吧?”
“就知道是他!”莽原愤愤的说。
梦初晓歪过头:“他怎么啦?”
“他是我们这最厉害的猎手了,只有他捕过大型的动物。”
“本事很大?不过,我是说他太老了,他没老婆吗?”她扯下了他那只就要嵌进桌面里的手。
“知道,他每年都会这么娶几个妾回去。他大小老婆十几个了。”
梦初晓跺了跺脚,“他不会每年都拿着那些大个的动物毛来娶亲吧?”
“那倒不会,每年都必须是新的才行。”莽原绝望地说。
眼看着那个多老婆的家伙走到灿儿的身边去给她戴耳饰了,灿儿眼泪汪汪地看着这边的莽原,莽原的眼睛红得可怕。梦初晓咬咬牙,拉起莽原就往里院跑,灿儿的眼里明显地闪过一丝喜悦,可是莽原却懵了,“梦医生,我们去了没用的。”
“不试你怎么知道!”她大声地呵斥他。
武伯正接过那个人手里的耳饰看,梦初晓已经跨进了里院,她边跑边喊:“武伯,等等,还有莽原呢!”
她这么一喊,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91章抢亲
梦初晓拉着莽原在众目睽睽之下停了下来。
武伯和武娘看到莽原都无奈地摇头,“莽原啊,这事都过去两年多了,武伯也是没办法。”武伯的眼里流露出怜惜的神情。
“武伯,武娘,我现在好了,以后可以让灿儿好日子过了!”莽原一改刚刚的颓丧,挺直着脊背大声说。
武伯从门前的台阶上下来,拍着莽原的肩膀,“孩子,你们都已经退亲了,现在是比猎物的时候,这是规矩。”
“武伯,可是你也要看看那个人,他怎么可能让灿儿幸福呢?”梦初晓凑到武伯的跟前小声地说。
武伯一愣,他看着她问莽原:“莽原,她是谁啊?”
莽原赶紧介绍:“武伯,这就是我的大恩人,梦医生。”梦初晓退了一步对武伯笑着点了一下头。
一边的武娘一听也往前走了几步,和武伯并肩看着梦初晓:“啊,早就听莽原说起,有一个女娃救了他的命,一直都想要看看,原来你就是。”武伯开怀地打量着她。
梦初晓见武伯的情绪有了改变,就借机说:“是我给莽原治的病,他现在可以像从前那样生活了,你们可以放心。”不想她这么一说,在一旁等着的那个多老婆的不高兴起来,他转过身走下了台阶。
“武伯,按规矩我可是胜出了,就差给灿儿戴耳饰了,我的耳饰可是金的。灿儿跟了我不用吃苦的。”他说着斜了一眼梦初晓,“你是哪儿来的?在这捣什么乱?”
梦初晓看他长了一双突出的桃花眼,又听莽原说他已经有了十几个老婆,心里就很不痛快,“我是来给莽原提亲的,**什么事?你管我从哪儿来的!”她说完也觉得自己很小孩子起,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来捣乱的,是想让大家给莽原和灿儿一个机会,他们才是最般配的。”
台阶上的灿儿听到她这么说,含在眼里的泪珠儿一对对地往下掉。莽原在下面看着早就心疼了,他大步跨上台阶:“灿儿,是我不好,你别哭。”
那个男人一见莽原去哄灿儿,登时就来了火气,他两下窜到了台阶上,一把拉过莽原:“小子,三年前你差一点就死了,亲事是你自己退的,想要再娶灿儿,拿猎物来,别再这装孬种!”
莽原也火了,“灿儿不愿意嫁给你!”
“这事不由她!”那人粗暴地说。
灿儿哭出了声。武娘揽着她的肩膀焦急地看着一旁的武伯。
“今天我还就不让灿儿嫁你了!”莽原扯住那人的膀子把他拉下了台阶,“你已经有那么多的老婆,灿儿跟了你是受罪去了!”
男人的脸青一阵、紫一阵,“你小子找死!”说着,抡起拳头就往莽原的脸上砸。
莽原一闪身,跟着也是一拳,男人灵巧地闪避。于是,两个人在院子里开始了肉搏。一边的人来不及躲闪,不时地跟着惊叫。
武娘把哭成一团的灿儿搂在怀里,嘴里吆喝着武伯,“他爹,你快想个法子。”
武伯冲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大人大吼一声:“住手!”
两个人松开了对方,男人的头发散乱地搭在肩上,莽原的一个衣袖撕开了。
“莽原,没事吧?”梦初晓给他拽拽衣服。
“没事。”莽原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仰着脖子盯着鼻子出血的男人。
梦初晓在他的眼前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
莽原扭了一下脖子,抬头看灿儿,灿儿拽着武娘的袖口,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莽原突然往前垮了一步,“扑通!”一声跪在武伯和武娘的前面:“武伯,武娘,我莽原当着全村人的面发誓,只要二老肯让灿儿嫁给我,我一定给她幸福!”说完就去磕头。
武伯赶紧拦住他,他执拗地望着武伯:“武伯,只要二老答应把灿儿嫁给我,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武伯扶着他的手臂:“莽原,你起来说话。”
他倔强地跪着。
“你这孩子,眼下这么多的人,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不是?”武伯为难地说。
梦初晓过去拉着莽原的胳膊:“莽原,就是嘛,听武伯的话,既然村里的人都在这,武伯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莽原听话地站立起来。武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武伯,你看着办吧,灿儿的幸福可在你手里呢。”她小声地叮嘱了一句拉着莽原往边上靠靠。
武伯回到了台阶上,冲着满院子的人一拱手:“相亲们,大家也知道灿儿和莽原的事,两个孩子有情义,咱们猎户人家也最在意这个情义。事到如今,我还想请乡亲们给孩子们一个机会,取消今天的求亲会。”
众人纷纷交谈起来,人群里已经有了同意的声音,开始是那些年轻人,后来也有长辈的话。灿儿躲在武娘怀里的脸也露了出来,紧张地看着人们。
武伯趁着机会又说:“今天来提亲的各位,武家对不住了,以后一定还上这份情。谢谢!谢谢!”
座位里有些人开始站起来准备离开,和莽原打架的男人一看人们都赞同了武伯的请求,一下子急了,他纵跃着跳到了台阶上:“等等!哪有这样的事?从来我们猎户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我的猎物拔了头筹,那灿儿理当嫁我。这么出尔反尔,以后谁还守这种规矩?”
立时,院子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多少年都没人破坏它,刚才都是被莽原和灿儿给感动了,忘记了祖训。
眼看就要成就的事,被一下子搅黄了,梦初晓看看周围的人,他们都沉默地低下了头,看来想要硬生生地改变是没辙了。
她走到台阶上,看着下面的人,“各位乡亲,大家可不可以退一步,给莽原几天时间,让他去捕猎,如果规定的时间里他拿不出最好的猎物,再决定灿儿的去处行不行?”
大家面面相觑,“不行!”那个男人大声地否定,“今天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哪能再延期,破了这次例,今后怎么办?”
梦初晓深吸了口气,冷然地说:“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