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子安第一次碰见敢顶撞他的女人,一下来气了,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
仆人们一拥而上,万俟玥又怎会给他们抓到,她敏捷地闪身,在他们背后轻点,这回她可一点都不心软,用的皆是见血封喉。
那些人身体一震,像是被点穴般地定住了,僵直了身体,万俟玥拍拍手,从他们中走出来,缓缓靠近面前一脸惊讶的男子,只一会儿,那些人笔直地倒下去,再没有任何动静,周围似乎染上了一层阴森森的冷意。
“现在你觉得是谁把谁架起来?”
万俟玥踮踮脚尖,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挑衅地开口。
“我……我……”
徐子安不知所措起来,万分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一手。
未等万俟玥做出下一个举动,半抬在空中的手就被往后的一个力量一拉,退后了好几步,淡淡青草香,不用看,她便知道是陌阡陵来了。
“为什么不在客栈好好呆着?”
陌阡陵的脸色较之以往严肃了许多,他细细地打量过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脑海中一个个片段闪过,这丫头定和当年的罂粟仙子云翾冉有关,如今看来,他之前的猜想是对的,那枚尾戒绝不能再戴在她的手上了。
“我过来找你嘛,谁知道会遇到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人。”
万俟玥被他捏住的手腕微微有些发疼。
“你……才不可理喻,我,我告诉你,你杀了我这么多家丁,就算……我放过你,官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徐子安赶紧躲到小摊后面,探出一个头,冲万俟玥叫嚷。
万俟玥侧了侧身,不搭理他。
没收尾戒(1)
而陌阡陵脸色却凝重了几分,她惹出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麻烦了,要是官府插手,势必会对他以后的行事更加不方便。但这些人命……他不能容许再发生第二次。
陌阡陵松开手,朝徐子安走过去,徐子安则愣愣地看着他,这般气势着实吓到他了,他颤着声音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陌阡陵对他微微一笑,眉宇间带着常人没有的英气,俯身答道,“皇族。”
徐子安听闻,惊愣间对上陌阡陵平和的目光,急切地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可惜他盯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丝毫破绽,不禁反问道,“你有证据让我相信嘛?好歹我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可不会三言两语就被你糊弄。”
“既然这么说,那么你应该认得它。”陌阡陵从腰间取出一块牌子,黄金质地,看上去十分贵重,不过徐子安已没有心思去观摩,他的视线灼灼地被定在了牌上,上面用有特别的雕刻技术镌刻的两字——南昭。
“南昭?!你是?!”徐子安忽觉站立不稳,原本萎靡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哆哆嗦嗦地往摊子里面靠去,才致于没有倒下。
“徐景升和扬州官府是怎样友好的关系,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若不想把这事闹大,你回去替我转告你父亲一句,最好趁早收手,还有今天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陌阡陵的声音稍稍凌厉了些,他收好牌子,转身离开,甚至没有看万俟玥一眼,独自往客栈的方向去了。
见陌阡陵离去,徐子安终是没忍住,倒在了地上,而万俟玥则是一直望着望着,她不清楚陌阡陵对那人说了什么,看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心中涌上了一丝苦涩,这次自己是真的惹他生气了吧?难过地低下头,看地上的尸体愈发觉得刺眼,要是……知道他会不理她,她一定不会那么不留余地的。
“阡……你等等我啊。”万俟玥小跑到他跟前,低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儿。”陌阡陵绕过她,准备继续前行。
“我不就是杀了几个坏人,你要因为这样,打算扔下我了吗?”万俟玥和他处了那么久,自然知道他的软肋,于是她带着哭腔轻轻扯住了他的袖子。
“人命在你眼里一点都不重要么?即使是坏人也会有幡然醒悟的时候,你为什么小小年纪竟如此……”陌阡陵怒了,他甩开她握过来的小手,偏过头去。
“竟如此残忍是吗,你就这样认为我?”万俟玥被甩开的手僵在了半空,隐隐作痛,可是连她都不清楚到底痛在了哪里,眼前似乎有些氤氲模糊了。
“怎么哭了?”余光掠过,陌阡陵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心不知为何又开始心疼她了,扳过她的肩膀,细细地擦掉她的眼泪。
◇◆◇◇◆◇◇◆◇
没收尾戒(2)
“都是你,都是你!”谁叫你不理我的!我以后保证不乱杀人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好难过好难过,现在我只有你了……我没有地方可去……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万俟玥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哭得更大声了,不管任何形象地冲着陌阡陵宣泄一直压抑的痛苦。
娘亲不在身边,师父也离开她了,她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我没有说要丢下你,我一直会在你身边,不过你真的要答应我,不许杀人。”
看她如此伤心,陌阡陵早消了怒气,轻揽着她,自然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虽然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他大约还是能猜到一些,想必现在只剩她一人,孤独无依的。
陌阡陵不由心中一痛,她失去了亲人,一人在这江湖中,难免对人……对人会过于警惕……
不怪她吧?
过了一会儿,万俟玥抬头,含着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我原谅你,但是,你手上这尾戒我是不会同意你再戴了,从今开始,我替你保管着它。”
陌阡陵见她脸色好了许多,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尾戒轻巧地被取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准你抢我的尾戒。”
万俟玥立刻反应过来,心急地想要回尾戒。
“只是暂时替你收着,等你表现好了,再给你。”
陌阡陵的口气俨然带着几分不容抗拒。
“万一你骗人怎么办?”
万俟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捣弄了一番,耷拉下脑袋作垂头丧气状,“这是师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给你,它有什么作用,我很清楚。”
陌阡陵挣开她的手,尾戒划过,精准地落入他背后的篓筐里。
“哎……你小心点。”
万俟玥低低地叫了一声,生怕他误打开其间的暗格,里面有什么样的毒她深知,就算他的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知道如何解见血封喉的毒吧?
“我是为你好,以后不许随便乱用毒,知道吗?”
陌阡陵扳过她的肩,弯下腰,认真地看她,此时他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温和,脸上再没有愤怒和严肃的表情,她揪紧的心这才稍稍轻松了些。
对上他如秋水般的目光,本还犹豫着的万俟玥竟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见她答应,陌阡陵淡淡地笑了,现在他只想好好保护她,用他的力量去帮助她,让她慢慢去相信周围的人,他不希望像当年那样的血案再次发生,不希望她遇到危险。
计中计
“爹……”尖锐的声音穿过偌大的宅院,突兀地响起。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踩着小莲步,提着花裙子,娇笑连连地向门口的一个人奔去。
“走开!”徐子安没好气地轰走她们,自个儿东倒西歪地往里宅跑,徒留一群女人站在原地扭扯粉帕。
“今个儿早回来了?”内堂里有一个敞襟露袒的中年人斜躺在一张用白玉砌成的玉床上,他正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一旁五六个婢女跪在他身边,给他揉肩搓背,好不惬意。
“爹……”徐子安跑得气喘吁吁,腿一软,倒在地上的软毯上。
“怎么,今天玩成这样?”徐景升拉着婢女的手起身,理理衣襟,脸上的硕肉随着嘴巴的张合一抖一抖。
“爹,这下麻烦了,刚才有人拿了南昭王的金牌,让我……让我告诉你,你和杨知府的事他都知道,还警告您罢手。”徐子安战战兢兢地说道。
“南昭王阡城?”徐景升伸手拂开婢女,摸了摸厚实的下巴,沉声道,“南昭王怎么会来管我们这种小地方,更何况现在他在外征战,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啊,爹,我明明清清楚楚看到他手中的金牌了,那种质地,我不会看错的。”徐子安回想着,按道理哪会有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冒充皇族骗他呢?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现在我也得按兵不动了。”徐景升在屋里来回踱步,怀抱着那只不离手的玉如意,叹了口气,继续道,“扬州丝绸庄的老板蒋荣昨日给杨知府送了一千三百匹上好的金丝绒,据探子回报,那每一匹金丝绒里可都塞一个波斯国限量生产的绿玛瑙,价值不菲呐。”
“爹,他这分明是在向你示威,杨知府不会被他给笼络了?”徐子安张了张口,语气中尽是讶然。
“说不准,看这形势,我需要拿出比蒋荣更多的钱财才能安稳住杨知府这贪官,不然恐怕我首富的地位不保。”徐景升抚着玉如意,眯起小眼睛,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家底来,这一次蒋荣下的本可是相当于他四分之一左右的家财了,若是以后较起劲来,怕也吃不消。唉,当初他就不该忽略了那家丝绸铺,哪料得他今日咸鱼翻身,万贯家财集于一身呢。
“怎么会这样,他真变得那么有钱,可以和爹相抗吗?”徐子安惊呼一声,口气中还有点不敢相信,继而他又不甘心地啐了一句,“便宜了那狗官,我看他捞的油水才是全扬州最多的吧。”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起来。
浅交而已
夜色渐渐深了下去,晚风清凉,月亮挂在半空,稍稍这清冷的夜晚添了一丝暖意。
此时,万俟玥和陌阡陵正并桌坐在一起吃晚饭,应万俟玥的要求,他们把饭菜叫了上来,在她的房间。没有一旁嘈杂的吵闹声,万俟玥讲得更欢了。
她好不容易把尾戒的事情放下,又开始扯起其他话题,“对了对了,今天你和那个人说了什么啊?怎么你一说完,他就跟丢了魂一样,坦白说哦,你是不是威胁他什么啦?”
陌阡陵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略想了一下,才道,“吃饭不要多讲话。”听万俟玥一说,他才记起,不过现在是不用担心官府的人会找上门了。他这样做既会让徐子安怀疑自己的身份,又不敢贸贸然去找官府报案,这一点他很清楚。
万俟玥努了努嘴,愤愤地看看他,见他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就着饭,她不情愿地低头扒饭,心里却想,刚才她讲了那么多,他都没阻止,怎么现在就不让她讲了,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一顿饭终于在万俟玥N次低头又抬头的动作中结束了。
“吃完饭,不要立刻睡觉,对身体不好。”陌阡陵一把拎过欲要跳上床的万俟玥,正色道。
“唔,吃饱了我就困了嘛,为什么你连我睡觉都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