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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一定是李叔的儿子柱子无疑。
柱子可没有老李那般沉得住气,只见他一会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又在不大的正房里转圈子。几次想撩开帘子进入卧室看看,身后却传来老李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敲打旱烟杆的声音。
“爹,这是怎么了。稳婆都进去老半天了,怎么不见动静。去年毛子媳妇生孩子大呼小叫的,我隔了两块田干活都能听见。可是我媳妇怎么老半天都没有吱声。”柱子终于很不耐烦的嗡声对老李言道,言语间无不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老李显然也闹不明白,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见柱子发问只得很无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吧哒’了一口旱烟,跷起鞋根磕了磕了旱烟头,未燃完的烟头火星四溅而落。闷了半晌才沉声言道:“这女人家的事情,我哪知道。”
“哎”柱子见自己老爹闷了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里更是急了,猛一跺脚正欲说话,却余光一扫,门口人影晃动,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陌生女子急步迈入。
“你?你找谁?”柱子微微一愣,眼前这女子跟本不是本村的人:“你是谁,可不能进来。”
菲儿也不答话,对着仍旧埋头抽旱烟的老李喊道:“李叔,你儿媳妇住的哪间房,我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老李抬头一看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菲儿姑娘,你怎么来了?你是大夫?”
“略微知道些。李叔你别发愣啊,人命关天啊”菲儿急忙应道。
古代男女有别,且大夫普遍为男性。所以但凡女人生产是只请稳婆不请大夫的。再是有紧急情况也只能由稳婆处理。女人家的清誉可是比性命还来的重要。所以生产的死亡率是极高的,故而也有了‘有命喝鸡汤,无命见阎王’的这一说法。
如今柱子媳妇危在旦夕,稳婆进去老半天,也没有动静,卧室里只有柱子娘和稳婆在里面,也不知忙活的什么,老李和柱子两个大男人只有在外房干着急的份,如今一听菲儿懂医,自然是求之不得,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没有回过神来的老李,在菲儿的一再催促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上前两步手持旱烟,指了指正房左侧挂着一块蓝布帘子的房间:“这里,就是这间房。”
菲儿也不犹豫,抬手撩帘推开房门迈了进去。柱子趁着这个空隙,在身后不停的向门内张望,却被老李一把拉的倒退了几步,嘴里喝斥道:“在外面老实呆着,可别冲撞了送子娘娘。”说话间又对着房里喊道:“柱子他娘,这位菲儿姑娘懂医术,是特意来帮咱们的。
柱子无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菲儿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内,菲儿顿感空气异常混浊,气闷的同时掺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靠墙的雕花红木床上,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正仰躺在上,虚弱的呻吟着,隆起的腹部与略显娇嬾的容顔很不协调。
菲儿暗暗叹息:如若换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正是恣意挥洒青春的如花时节,可是在这个年代却早早的为人母,过早的经历着人生的磨难。
只见该女子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凌乱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成缕的沾在额间,菲儿很是突兀的入房,也没有惊着该女子,看来她己陷入了浅度昏迷,这可不是好状况。
房榻边一个神色焦急的妇人,想来是听见李叔在外的介绍,一见菲儿入内立即对她急声言道:“姑娘啊,你快看看我媳妇,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啊”
稳婆此时显然是被柱子媳妇的状况吓着了,两只袖子撩的老高,一手在其隆起的腹部轻轻往下赶着,似乎在帮其实助力一般,嘴里同时不停的对她说道:“快呼气,吸气,用力啊,都能看见孩子的头顶了。柱子媳妇,你这会儿可不能泄气啊,快用力。。。。。。”
可是无论稳婆怎么替她鼓劲,柱子媳妇却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喉间时不时的轻哼一声,双眸紧闭碎玉般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因用力过度,下唇己被咬破了皮,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淌下。顺在两侧的双手,紧拽被角不停的颤抖,看来气力己快耗尽,泛白的关节己无血色。须臾之间,紧抓被角的手指又突然无力的放松,大有虚脱之势。
菲儿见此状况,急步上前观察,见柱子媳妇气息微弱,似乎要厥过去一般。立即抬头对柱子娘吩咐道:“快将窗户推开半扇,这屋子里空气太混浊了。”
柱子娘却有些迟疑的言道:“这大冬天的,产房里怎能见风?”
菲儿急了:“快啊,这么低质量的空气,就是正常人也会被闷晕了头,更别说产妇了这时候她可是千万不能昏过去的,她要给闷昏过去,大人小孩都难保,谁也不能替她生孩子啊”
稳婆见菲儿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大人小孩都难保’的话,很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冲着地下:“呸呸呸”连啐了三声,以示吐掉晦气。心里暗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满口胡言乱语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六十八章助产二
第六十八章助产二
柱子娘一听大人孩子都有危险,也怕了。急忙上前推开窗户,顿时室里新鲜空气流动,混浊逼闷的血腥味立即稀释了不少。柱子媳妇呼吸也顺当了许多,只是依然手脚无力,使不上劲。
稳婆此时却惊呼到:“哎呀,孩子快出来了,都到当口了。柱子媳妇,你快用力啊,你不用力孩子卡在当口,会闷坏的。”
可是柱子媳妇仅能从喉间轻哼几声,连大力呼痛的力道也没有,看来确实是没有了气力,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菲儿急忙自怀里取出针盒,在其河谷,人中分别施针而下。细长的银针扎在柱子媳妇手上的河谷穴,为防止她无意识的乱动碰了银针,菲儿侧坐在床榻旁,左手抓着那娇弱无力的柔荑,右手轻捻针头上下轻微的着力施针。
左手与之触碰之间,感觉手里冰凉一片,看来气血是极度虚弱的,立即转身对柱子娘言道:“快去熬碗红糖水端来,补充一下面力。”
言毕,心里暗道:这种情况要是换在以前的薜府里,恐怕喝的就是参片汤了,哪里会将这低劣的红糖水派上用场。看来贫富悬殊在各个朝代都是很严重的社会现象。
柱子娘急忙应了一声,急步走出房去。
与此同时,许是银针发挥了功效,菲儿感到手里,原本展开的柔荑突然紧握成拳,柱子媳妇喉间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啊”
一听柱子媳妇发出一声高呼,稳婆大喜过望:“醒了,终于醒了。快,快用力”
菲儿也迅速的拔下两个穴位上的银针,翻身上床跪在一侧,抓过柱子媳妇的双手,让其紧握住自己的双手,同时拇指在河谷穴上大力的掐了下去,提高声调对柱子媳妇喊道:“深吸一口气,逼住屏息用力,快不要喊了,屏息用力挣”
见菲儿如此老练的教柱子媳妇调息之法,稳婆有些意外的望向菲儿,怎么看怎么也只是个十五六岁不昀世事的小姑娘嘛,怎么会懂这么多女人家生孩子的知识。
稳婆又怎会知道,菲儿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前世却出身医学世家,对于这些基本的生产知识更是耳濡目染,如今运用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柱子媳妇被菲儿不停的激刺穴位,终于也清醒过来。睁开眼睛,跃入眼帘的便是菲儿严肃专注的神情,耳边更是传来菲儿不停的高呼声:“屏息用力”
下腹猛力的阵痛伴随着强烈的宫缩,再次令她几近昏厥过去,然而两手河谷穴不停传来强烈的穴位刺激,让柱子媳妇意识到,必须听从眼前这个陌生女子的口令,否则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柱子媳妇暗吸一口气,大力的着力收宫,将坠在小腹的胎儿向外挤压着,两手更是使劲的紧抓着菲儿的双手,力道太大指甲深陷入肉,疼的菲儿倒吸口凉气。但是此时却是关键时候,万万不能打断产妇发力。
终于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柱子媳妇只感下腹一空,胎儿顺着下面混合着着羊水,滑溜溜的顺出体外。腹部原本的宫缩与阵痛骤然停止,浑身顿时轻快了不少。
稳婆迅速的剪断脐带,一手托起婴儿的头部,一手抓着小小粉嬾的脚丫,高兴的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不料高兴劲还没过,却没听见孩子的哭叫,细看之下小小的脸蛋还微微发紫。想来定是在腹中逼闷的时间过长,有些窒息。
稳婆急忙一手将婴儿倒提,一手老熟的用力击打婴儿的脚心。照常理来说,这样动作以后,孩子就会缓过气,哭出声就好了。可是此时婴儿却很不给稳婆面子,仍旧没有动静,小脸蛋原本淡淡的紫色更深了许多。
菲儿暗叫不好,如此看来这孩子肺里一定呛了羊水,这里没有专用吸取的仪器,这可如何是好。
见孩子顺利出生,却没有动静。刚端了糖水入屋的柱子娘也慌了神,颤抖着声调惊恐的问道:“孩子怎么了,孩子怎么了?”由于激动,碗里的糖水也随着手部的轻抖,溢了出来撒落一地。
稳婆急的满头大汗,却无计可施。
“唔。。。唔。。。我的孩子怎么了。快给我看看。。。。。。”此时床上也传来柱子媳妇虚弱的哭泣声。
外房的柱子,想来也是听见屋里的动静了。情急之中,不停的拍着房门急声喊道:“小青,小青,我们的儿子怎么了?”
“唔、唔。。。。。”听着房外柱子的急呼,柱子媳妇哭声更盛,刚刚生产本就力歇,再一着急哭的更是凄惨。
见大家全都慌了神,稳婆虽急的变了脸色,也仅是机械的击打着婴儿的脚掌心,没有其他施救方法。
菲儿心里一急:豁出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也顾不得脏不脏了,救命要紧
只见菲儿从稳婆手里接过婴儿,平放床头快手快脚的用早准备好的小棉被裹好。深吸口气,不顾刚出生的婴儿脸上,仍残存着未干的羊水与血渍。俯首在其娇嬾的鼻腔,吮吸着鼻腔里的秽液。
顿时腥稠的液体被吸出,菲儿微皱着眉头,强忍着胃里翻腾的不适,吐出嘴里秽物。再次俯首而下,重复着吮吸的动作。
众人见菲儿的举动,顿时静逸无声,就连柱子媳妇也停止了抽泣,泪眼朦胧的看着菲儿,一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众人眼里,产妇的秽物是最为不洁的。既使生产完毕,未足四十天的妇女也是不能去别家窜门。更有盛者传言,初产的妇人,连自己田地里的瓜果也是不能亲自摘取,否则其果树来年是不会再结果实的。
可见这个古老的社会体制,对于产妇是异常岐视,而自产道里流出的羊水血渍等,更是被视为极端污秽之物。
可是菲儿竟然用口去吸这污秽之物,如此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原本对菲儿不屑一顾的稳婆,也神情肃然眸露敬偑之色。
约摸半盏茶功夫,经过菲儿如此反复的吮吸。屋子里终于响起“哇哇哇”如天籁般的婴儿哭声。菲儿抬手轻拭着额头细密的汗珠,见大哭的婴儿小脸由青紫转为红润,双颊露出欣慰的笑容,适才的辛劳付出,在此时看来都是值得的。
柱子媳妇听见孩子哭泣,急忙抱起孩子喜极而泣的念叨着:“我的儿子没事了,我的儿子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