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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人回答:“应该是万花山庄庄主……”
“常护花?”独孤无乐霍地回过头来,一双眼已发了光。
只听那黑衣人接着道:“万花山庄并不是在这附近百里之内,就是快马,也要十五天才能够到来。”
“常护花若真是秦步歌的朋友,十五天之内,一定会赶到来。”独孤无乐仰眼望天。“我们现在应该就要好好的想一想,怎样欢迎他到来的了。”
他说着将剑横伸,一个白衣童子忙将剑鞘迎上去。
“铮”的剑入鞘,独孤无乐一挥手:“烧了这地方!”才移步外行。
两个白衣童子左右相随,到他们走出大门,那些黑衣人已在各处撤下火种,燃烧起来。
片刻之后,整座庄院已经在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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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虽然还没有阳光,院子里已经够光亮。祖尚就在这时候走了出来。
他本是一个习惯了夜生活的人,一看见阳光,脑袋便会发涨,所以在白天,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拿来睡觉。
这种生活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到近这数十天才改变,完全改变。
他不再在白天睡觉,即使是真的支持不住,也会很快醒转。
在黑夜他却也不一定,那可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未必睡得着。
有生以来他从未试过这样紧张,甚至在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这是他懂得生命的宝贵之后第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
他清楚秦步歌与常护花之间的交情,也清楚常护花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他的所以改在黑夜睡觉,正就是因为他深信常护花不会在黑夜中行事,若是要来,一定会白天到来。
白天也就是正义的象征。
XXX
风吹绽芭蕉雨叉,露滴湿蔷薇一架,祖尚在芭蕉树下走过,在蔷薇架旁停下来,抹一把露水,不禁长叹。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只有十二岁,还是一个孩子,倒在他剑下的那个人在死前的那一刹那,眼瞳中尽是疑惑之色,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孩子的手上。
多年后的今日,祖尚仍然清清楚楚记得那个人死前疑惑的那种表情,仍然享受到那股杀人后的快感。
也就因为要得到那种快感他很快又杀了第二个,然后第三个,第四个……
杀人终于变成了他的职业,也使他得到了现在的地位及享受。
他现在才三十六岁,正是一个男人真正懂得享受的年纪,在六年之前,他已经停止杀人。那并非完全因为到了他那个地位已经用不着亲自动手,还因为他已经知道生命的宝贵。
这六年以来,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他都尽量抑压住自己那股杀人的冲动。
这在他本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到底做到了,对于自己的一切行动,他更加谨慎信,
好像这样的日子实在无味,甚至连他自己也奇怪,竟然能够抵受得住这样的生活。
在更早之前他亦已经学会了守秘,时刻叮嘱自己紧记——要长命百岁就绝不可以透露任何有关组织的秘密。
所以他虽然很喜欢喝酒,在外面绝不敢喝得太多,一直到他认识了水仙。
在百花院中,水仙算不上是一等的红人,可是在他眼中,水仙却无人能及。
第一眼看见水仙,他就已惊为天人,在水仙殷勤侍候之下,不由喝多了几杯。
喝多了几杯之后,难免又添几杯,一夜缠绵,离开百花院的时候他仍然还有几分醉意,若不是他的心腹左右一再提醒他要接待一个人,真还不愿意离开。
也就因为那几分醉意,他没有省起曾经与水仙说过什么话,而没有发觉在他离开的时候水仙的脸色怎样难看。
一直到他见到了那个人,他的醉意仍未消,竟还将那个人当做水仙,一面打着酒呃,一面炫耀自己的财富,还有组织的权势。
那个人毫不在乎祖尚当他是水仙,也任由祖尚捧着他那双手,一直到祖尚将话说完,才拿起旁边的花瓶,将里头载着的水浇在祖尚的头上。那刹那祖尚最少一连打了十多个寒噤,到他完全清醒的时候,那个人已带着两个童子离开。
祖尚这才知道闯的祸有多大。
那个人就是独孤无乐,他没有留下任何说话,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檀香味,这已经足够祖尚魄散魂飞。
之后他就瘫软在堂上那张太师椅中,几个时辰下来一动也不一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命令。
二、侠客
因为祖尚知道,一切已经有独孤无乐替他安排,也相信,凭独孤无乐的经验,一定会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
他当然也知道十多年出生入死拚命打出来的基业终于尽毁于今朝,只希望组织能够顾念他这十多年的出生入死,饶他一条命。他总算没有失望,等到了二更,独孤无乐那两个侍童终于到来,只是带走了他的一只左手。
那只左手却是比他的右手还要珍贵,他的右手虽然用得一手快刀,但是,真正的杀着却是在他的左手。
那只左手比右手粗大很多,兼练铁砂掌,佛门金刚指两种硬功。
死在他左手之下的人比死在他右手之下的最少多三倍。
那只右手他习惯藏在衣袖之内,看见套在他左手中指上那只骷髅玉戒指的敌人,还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他却是亲自用刀将左手斩下,这也是独孤无乐的命令。
这种惩罚祖尚还是觉得太便宜,虽然没有了那只左手,他还是非常开心。
最低限度他还能够保住一颗脑袋,况且砍脑袋还不是最重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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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组织来说,祖尚没逃走,又肯给砍下那只左手,事情便已告一个段落,对百花院采取行动之前,独孤无乐亦已经清楚知道,在祖尚离开之后,水仙接触过什么人,为防万一,甚至已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将百花院的所有人斩尽杀绝。
独孤无乐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在杀人来说,他更是一个天才。
所以祖尚实在很放心。
水仙找来了秦步歌,在秦步歌死亡之前已将消息送出去,却是祖尚意料之外。
他放下的心立时又悬起来,可是他没有回避,他知道即使他有这个心,组织也不会容许。
常护花一定会到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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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声中祖尚手上的露水迅速被风吹干,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生命亦将有如朝露一样短促。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劲装疾服的中年汉子匆匆赶来禀告:“祖爷,有人在赌坊那儿捣乱。”
祖尚冷冷一笑:“是输了不服气?”
“不,是赢得太多,坊里的弟兄不让他们赌下去。”
“他们?”祖尚一皱眉。
“他们一共两个人,一个是猎户装束,中年人,另外一个很年轻,衣饰华丽,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哦?”祖尚沉吟起来。
“这两个人身份悬殊,偏就走在一起,看来而且还是好朋友。”
“他们到底赢了多少?”
“十万两银子也有了。”
“那他们拿过多少银子出来?”
“一百两。”
祖尚一怔,道:“这两个人若不是运气太好,必定做了什么手脚,赌坊里的兄弟难道什么也看不出来?”
中年汉子点头,祖尚反而笑了:“若是真的什么手脚也没有做过,运气这样好的人倒是罕有,。书)输给他们也是应该。”
“应该?”中年汉子奇怪的望着祖尚,他事实还是第一次听到祖尚这样说话。
之前莫说十万两,就是给赢去了一万两,祖尚便已经拍案大骂。
“他们也只是赌钱而已,并非赌命。”祖尚转问:“不让赌下去他们怎样?”
“猎户很生气,要打架,那位公子却只是要与赌坊的主持人理论。”
“架有没有打成?”
“没有,客人太多了,打起来有损赌坊的声誉。”
“那么孙胜与他们理论下来如何?”
“我们理亏,孙二爷作不了主,所以叫属下走一趟,看大爷怎样意思。”
“孙胜是一个笨蛋,大概近年来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祖尚仍然在笑,那种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中年汉子一旁看着,亦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祖尚沉吟着接道:“这个人看来也不简单。”
中年汉子奇怪道:“那个人?”
语声甫落,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四十左右年纪,挺着老大一个肚子,一身肥肉不停颤动,走到祖尚面前,不住喘气,就好像刚爬过几座大山。
中年汉子一眼瞥见,又是一怔:“二爷……”
来的大胖子当然就是孙胜了,把手一挥,道:“这儿没你的事,站开!”
中年汉子忙退了下去。
孙胜又走前一步:“老大,这件事只怕大有问题。”
祖尚目光一落:“是不是本来赖住赌坊不肯走酶那两个人突然又肯走了。”
孙胜愕然道:“老大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祖尚不答反问:“你跟着我好像已经有不少年?”
“七年了。”
“当时你只有现在的一半胖,出手很敏捷,头脑也非常灵活,所以我一直将你留在左右。”
“小弟没有忘记大哥的提拔。”
“这两三年你的日子过得好像还不错吧。”
“很不错。”孙胜抚着大肚子。“这完全是大哥的关联。”
祖尚目光一落,:“我现在才留意到你已胖成这样子。”
孙胜道:“不知怎的,就多了这样的一个肚子。”
“一个人日子过得太舒服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好像这样的一个肚子,其实是一种负担。”
孙胜笑应道:“倒也不觉得。”
“最低限度,你的身手已因此变得没有以前的敏捷。”
“没有这种事。”孙胜双掌一盘,两条腿左箭右弓,双掌再一伸,施展了一式“双龙出海”祖尚一声冷笑,半身一转,欺人中门,突然一拳击向孙胜的肚子。
孙胜呆了呆,要闪避已经来不及,“蓬”的肚子上挨了一拳。
这一拳真还不轻,直打得他飞开半丈,变成了滚地葫芦。
“不说远,在三年之前,你一定闪得开这一拳。”祖尚拳收回袖中,面上已没有笑容。
孙胜灰头土脸,挣扎着爬起来,方待分辩,祖尚说话已接上:“闪不开这一拳我也不怪你,只是连那两个人的用意你竟都看不出来,却实在令我痛恨!”
孙胜的头脑好像亦已给这一拳震醒,面色突一变:“他们莫非就是要找出大哥住在那儿?”
祖尚冷笑道:“你既然已着人来向我报告,他们还留在赌坊那儿千什么?”
孙胜面色一变再变,祖尚叹息接道:“你也是老江湖的了,怎么变得这样子轻率?”
“小弟该死!”孙胜跪倒地上。
“你虽然该死,却未必死得了。”祖尚摇摇头。“他们要找的只是我!”
孙胜忙建议:“小弟这就去着人准备侍候他们。”
“他们相信已到了。”祖尚这句话才说完,一阵嘈杂声已由大堂那边传来。
那个退出去的中年汉子旋即奔回,看见孙胜跪在地上,急忙停下。
“江老七,出了什么事?”孙胜吃惊地问。
“那个猎户将几箱银子推了进来,说是要还给我们。”江老七面色发青。
孙胜跳起身:“好,就给些厉害他们看,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他一步还未奔出,祖尚已喝住:“不要冲动。”转问江老七:“那个年轻人有没有同来?”
“就是他在派银两。”
“哦?”祖尚一皱眉。
“他们说见者有份,将那些银锭一锭锭全掷给了我们的人,只是没有人接得下。”?江老七语声颤抖。
祖尚突又笑起来:“到底是富贵人家出身,作风的确是不比寻常。”
语声一顿,目光一转:“你们跟我来!”举步向大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