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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
“见面再说好不好?咱们见面再说,”安简一把抓起早上进办公室随手甩在座机旁边的车钥匙,“你在学校吗?我马上过来找你!”
方云深下意识地想拒绝,转念一想,他打这个电话可不就是想听听安简怎么解释他跟老曾之间怎么结的梁子么,结果头一句话就让这王八蛋给打岔了,白白生了一场气。面上倒还是绷得紧紧的,一点不肯放松:“我在花店门口,半小时,你要不到,我就走了。”
肯给机会就好啊!安简是属太阳花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得不得了,连声答应:“半小时,我肯定来!你千万别走!”
方云深果断地掐了电话。秋季下午的阳光依然明媚,但是热度刚好,不会让人觉得焦躁,这条小路上没什么人来往,安静得能听见清风掠过树叶间发出的细微声响。适合整理心情,等一个人。
下午四点来钟是个交通小高峰,安简从位于东城区的拍卖行赶过来,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还不算红绿灯、堵车等等因素。他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看表,只恨时间不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前面的车开得稍微慢一点,他一个大喇叭就按过去了。按理说三环以内是不允许鸣笛的,安简才不管这么多,让他们罚去吧!老子就违章了,怎么的!
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不到了,安简还在冰窖口东边的立交桥上,肯定是赶不上了,安简给方云深打过去:“云深,我肯定得迟到了,你要不别等了?”
方云深玩手机游戏都忘了时间,经他提醒看了看表,叹了口气,问:“你还要多久?”
有戏!安简无比灿烂的汇报:“十分钟!最多十分钟!”
方云深又叹了口气:“我现在往南门,要是我到了你还没到,那就算了,OK?”
“OK!OK!OK!”
安简觉得这是一次复合的好机会。对于复合这种事,他是在驾轻就熟不过了,他把方云深这小孩儿弄上手已经三年多了,期间分分合合闹过无数次,到底年轻人爱折腾,就少有消停的时候。安简是个怕麻烦的人,这要是换了别人,他早撒手不管了——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去吧,老子不奉陪!不就是个床伴吗,安简想要什么样的弄不到。可方云深不一样,跟牵在他心尖上的一根线似的,一拽就疼,真拽没了,估计他也就活不长了。这几年练下来,他也是脸皮比城墙厚,心脏比钢铁强,一双耳朵更是练得出神入化,只听爱听的,难听的一律过滤。
可是方云深不一样,他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跟安简耗下去了,他只想从安简那儿搞清楚老曾的事情。他把安简约出来,吃顿饭,问完了,把该传的话传到就走。
偏偏安简就不让他如意。不管他问什么,一律不回答,说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让方云深怎么猜都不是,还得忍受他的视奸,苦不堪言。
方云深真是心灰意冷,心想算了吧这事儿小爷管不了不管了成不成。
他们在美食街上的一家烤鱼店里吃饭,一条三斤多重鱼吃了大半,安简还拿筷子在鱼尾巴那儿戳来戳去呢,方云深就意兴阑珊地招呼服务员结账,指着烤鱼盘子说:“给这位先生打包。”
安简问:“你又怎么了。”
方云深说:“我没怎么啊。”
安简说:“你又生我气。”
方云深耐心地解释:“我没生你的气。”
安简说:“不,你就是生气了。你到底气我什么?气我迟到?气我把你那啥,啊,我说方云深你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咱们又不是没做过,你就当是,啊,那什么呗。”
方云深气得两眼一抹黑,真想撕了安简那张狗嘴。
安简心里挺得意,至少这小孩儿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想他笑他就笑,想他哭他就哭,想他出来见一面他就给他打电话,不过就是多费点心思多花点功夫。方云深就是属蜗牛的,一层壳薄如纸,真下狠心给他捏碎了,他就无所遁形了。
方云深调整呼吸把气都压下去,起身冲安简招招手:“你过来。”
安简摇着尾巴跟过去,出了餐厅,往小胡同里拐,走到一个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冷不丁地挨了一拳。安简是早料到方云深会来这一招,早有所防备,故意只迈了一小步出去,听见拳风灵活的一侧身,还不能避开太多,总得让方云深这一拳打到肉,才能消消气。
黑暗中看不清,方云深拳头一挥出去就知道要落空,打在安简身上轻飘飘的,起码卸去七成力,更加怒不可遏,大喝:“有种别躲!”
这孩子话!安简一听就笑了,仗着眼睛好,瞅准了空挡,张开双臂一抱,把方云深抱了个结结实实,同时背上也被那反应灵敏的小子结结实实的砸了好几圈。
安简抱着方云深,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呼哧呼哧的笑,温热粗浊的气息全喷在光滑裸露的肌肤上:“看我多有种。”
方云深破口大骂:“敢做不敢当!孬种!”
安简抱住了就不撒手,说:“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承认,我是给曾钊使了绊子,我没别的意思……”
方云深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上,差点被把他给劈晕过去,安简赶紧攥住了扣在一起的双手才没让他挣脱。
真是被气得发狂了,安简一口气提在胸口,把方云深整个抱起来一通狠转,把他转得七晕八素,趁着还没回过神来,反剪了双手用领带一捆——这下终于消停了。
安简不是不知道方云深童年有阴影,不能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绑他,毕竟不像个事。但这时候,也只有这个方法能让他最快安静下来。
安简脱下休闲西装外套搭在方云深身上,没费什么功夫把他弄回车上。
方云深像头中了埋伏的小动物一样呜呜咽咽地哀叫:“你别得意,等我告诉老曾,弄死你。”
这孩子是真犯晕了,安简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一个键一个键的按曾钊的手机号,笑容可掬地说:“自动投案自首的话,可不可以宽大处理。”
“王八蛋!”
曾钊正跟傅守瑜在新川面馆吃饭,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安简的号码,正诧异。
傅守瑜问:“谁的电话?”
“不认识,你先吃,我接个电话。”曾钊说着接起来,“喂,您哪位?”
“曾教授,我安简啊。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方云深逃进角落里,安简跟顺猫毛似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背。
曾钊暂时还没精力跟这么个流氓打交道,刚想敷衍不方便,就听见安简在电话那头说:“云深现在就在我旁边,我跟他都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我操!”曾钊顺口骂了一句。
本来听他的话乖乖埋头吃饭的傅守瑜抬头不解地望着他:“你这是跟谁生气呢?”
曾钊头疼地说:“没什么,安和有点事,那什么,你吃吧,我出去接。”
傅守瑜说:“你要走啊?我没带钱包出来啊。”
曾钊捂住话筒,对他说:“我不走,就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哦,”傅守瑜点点头,“你快点儿,不然面就糊了。”
曾钊走到面馆外面,还没开口,就听见安简的笑声:“您跟傅老师一块儿呢?”
“关你屁事!”
安简收起笑容:“曾教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您也知道了,照片的事是我安排的。”
“你他妈还真敢认!有种!爷们儿!你要不承认,我还真不愿意相信这是你干出来的事。方云深也是,眼睛瞎了吧,怎么看上你这么个衣冠禽兽!”
那头支愣着耳朵旁听的方云深不满了,大声疾呼:“谁看上他了!少冤枉人!”
曾钊听笑了,放软了口气说:“是是是,叔给你做主。”
安简清清喉咙找回存在感,说:“曾教授,您怎么还不明白呢?”
“我不明白什么?”
“这是我跟云深之间的事,您就别管了呗。”安简轻飘飘的说着,伸手拨拉挂在前面镜子上的出入平安符。
“真是好笑,方云深是我亲侄儿,他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曾教授,这么说就太没意思了吧,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哦?您什么意思?愿闻其详。”曾钊装傻充愣。
安简发狠了,开门见山:“曾钊,我和方云深的事你最好别管,小心我让你想管也管不了!”
“我操!没人教你怎么说话是不是?安简你听好了,我是方云深的亲叔叔,你他妈想跟他在一块儿,也得管老子叫一声‘叔’!没礼貌!”
安简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就知道方云深有一个爷爷。什么叔叔?我还真不知道他有个叔叔!我和他的事,还真轮不到你来管!”
安简掐了电话,因为旁边方云深都快把车给扑腾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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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安简那边挂了电话,曾钊也没准备再打过去。这就是个疯子,跟他说不清楚道理的,就算说清了他也听不懂,何必白费口舌。就是方云深现在可能有点麻烦,但也不至于跟他上次失踪似的太过担心,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安简摆明了就是要这个人,人没了,他也没戏了,就算强势点儿专制点儿,不还有个他上赶着方云深的前提吗?回头看看坐着吃面的傅守瑜,曾钊忽然有点理解安简了,喜欢一个人,有时候真是恨不得吞进肚子里,只不过大多数人会隐藏会克制,甚至有时候不得不委屈自己。但安简不会,不用,也不愿意。
傅守瑜一碗都吃完了,曾钊才打完电话回来,他那碗面没动几筷子就已经糊成一团了。
傅守瑜说:“要不要再点一碗?”
曾钊坐下来拿起筷子,说:“不用,我凑合着吃。”
傅守瑜说:“都冷了,没法吃了。”
曾钊戳了一大块起来放进嘴里边嚼边说:“不用不用,怎么不能吃?能吃。”
傅守瑜看得目瞪口呆。他勉强算是八零后,虽然家境不宽裕,也没真吃过什么苦。相比起来,大他整整一轮的曾钊的成长经历比他崎岖坎坷多了,有时候看他,真觉得娇气,像个面团似的。
傅守瑜今天白天没去医院,曾钊出钱请了给老太太个特护,不是他不愿去,而是客观条件不允许。他这一请假,实验室里、学院里多少事就耽搁下来了,曾钊只帮他上课,别的一概不管,细胞所所长叫苦不迭不说,连院长也说这小傅就跟牙似的,离不得,离了真要命。
曾钊凑在边上打趣:“哟,这会儿知道我们重要了,早干嘛去了?没牙有什么可怕的,您不是还有假牙呢吗?”
院长正值壮年,牙口好得很。曾钊这说的是细胞所所长,老爷子不到六十就满口假牙,一听眉毛就竖起来了,又不好发作,只能说:“院长出钱,给小傅他妈请特护,让他回来。——他不回来我这电镜没人管,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可不是呢吗,”曾钊在边上帮腔,“我那实验室里,啊,显微镜、PCR仪、离心机,都没人管。”
院长听得发笑,拍板决定:“行了行了行了,至于么,这么要死要活的。那什么,曾钊,既然这么十万火急,你就让小傅赶紧回来呗,老让人代课也不是个事儿,你有四节课跟他是重的吧,准备挪到下学期上啊?补贴什么的回头造个表送我这儿来,我签字行不行?——自觉点儿,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所长一看曾钊那大款都有人报销特护的费用了,联想到自己念了好久的显微镜还没下落呢,不干了,跟水蛇似的缠住院长就不放,曾钊趁机溜掉了。
其实他也不想让傅守瑜医院学校的两头跑,可他不放心,他是怕了傅守瑜和傅家那老太太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