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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的哥哥,这个资格足以命令你。”
“哥哥?你是她的哥哥吗?”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划过嘴角,火光闪动间有淡淡的嘲讽。“你该不会告诉我她就是单纯的彦羽,你的妹妹吧。如果是的话,那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还是说,她那彦羽的身体里,是你一直苦苦隐藏着的另一个灵魂?她本来就不仅仅是‘彦羽’,而是瞳月!你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住口!”一声暴佞的断喝,下一秒,那如鬼魅的身影已经欺身上前,电光火石间,一把凭空出现的剑流溢着死神般冰魄的寒光架到了希扬的脖子上。
杀气,洋溢着死亡厚重的压力,噬血蔓延……
瞳月,这是一个多少年了都没有出现在他耳边的名字,尽管日夜思念,但如今明明白白地听来,竟有如一把巨锤,瞬间击碎他千年不化的冰冷。
那是一段怎样的过去,只是他一直不敢面对而已。自欺欺人吗?自己就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只要那层薄纱没有被残忍地揭去,他还是会一直欺骗下去'|。',来掩盖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但是,即使再痛苦,他也不会允许外人来说明!
站在希扬五步开外,在颤动的火光间,他举着剑,黑发翻飞,宛如九幽冥神。
这时的他就是夜的主宰,黑暗的王神。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
一个是流转世间蛊惑人心的妖冶,一个是千年不化魄人心寒的冷佞。
一个来自光明,一个源自黑暗。
一个热烈如火,一个寒冷似冰。
但他们身上却流动着相同的血液!
这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但他更不能理解的是,即使是骨肉至亲,为何又要执刀相向!
命运,到底给他们开了什么样的玩笑?
突然,希扬放声大笑起来。无视于架在脖子上的剑,笑的妖冶如花。
“你不会杀我的。”笑罢,他的语气笃定。
“你认为我不敢。”他冷然以对。
“对,你不敢。你以为我感觉不出吗,你的魔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尽管我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但每次月圆之夜那燃烧生命换来的星辰之力你以为我会感觉不到?尽管你极力压制你的气息,别人也许感觉不出,但我对星辰之力是绝对敏感的,这一点你不会不知吧。”
希扬说的没错,每当月圆之夜,他都能清楚地感觉的到那澎湃的星辰之力,尽管在结界的保护之下可以连那个人都瞒住,但却不可能会瞒的住他的感应,因为在他身上,力量的源泉是和他一样的星辰之力!况且,那个古老的魔法,是以生命力作为媒介,凭借伤害自身去换取生命力,只有他们家族才会有的禁咒。他也只是见过,真正会用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即使他的力量再强,也禁不起这么多年对生命毫不吝惜的消耗。
“即使是这样,那又如何,不用星辰之力,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是吗,就凭你手中的这把剑?你难道不害怕激起的强大斗气会引起日的注意?这么多年,你苦心经营,隐姓埋名,耗尽心力将彦羽身上瞳月的气息封印,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不就是害怕被日发现吗?”
万年不变的冰冷神色也不由一凛,一句话正中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上,他从未怕过任何一样东西,一个在鲜血和杀戮中成长起来的人,即使是在死亡面前,他也可以连眼皮都不抬,但他却害怕一个他的到来。这看起来似乎很无稽,很荒谬,但却事实上发生着。
没错,他一直都明白着瞳月爱的是日,他害怕日的出现会从他身边抢走月,所以他一直隐瞒着,极力隐藏住瞳月的气息,甚至不惜封印住她对过往的记忆!
“为了你自己,你竟然剥夺月的过去!”希扬的话像在控诉,又像在深深讽刺:“但你却无法控制命运的捉弄吧,即使她记不起过往的种种,但他们只是见上一面,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天地间,是寂静的无声。
希扬笑着,嘲讽的话像淬毒的刀。
彦翌的眼中,滔天的恨意在翻涌滚动。
他手中的剑幻化成一道残影,漫天的剑花舞动起生命瑰丽的轨迹。
但是。
下一秒。
他的剑在半空中生生停住。
震惊的表情刹那间凝滞在冷佞的脸上。
心,仿佛被遥远的呼唤紧紧牵动着。
那是彦羽的求救……
不管相隔多远,那心有灵犀的反应,都会牵动着他最敏感也最脆弱的神经。
那个女子,永远都是他坚如磐石的心灵上唯一一道脆弱的防线,永远都是他没有缝隙的防卫中唯一一道致命伤!
没有任何思考,下一刻,他的指间在虚空中一晃,身影消失在空旷的原野上。希扬一愣,随即也跟上前去。
冷清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异样的气息。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寂静的街上。
凭着直觉,彦翌走到先前彦羽最后站立的那个街角。俯身,地上那还温热的血液让他黑色的瞳孔涌上撕心裂肺的疼痛。
“人呢。”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带着地狱般死亡的气息。
“你该不会认为是我的调虎离山吧。”尽管有不下于彦翌的震惊,但希扬强压住心头的不安。这时的彦翌已经处于疯狂的状态,他太清楚他接下来会干什么了。
“我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况且,我是不可能会伤害月的。”
并不是出于辩解和开脱。面对着彦翌的背影,希扬的双眸闪过一抹强烈的不安。
事情,似乎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这无尽的黑夜下,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命运的转轮又一次像二十年前的那天一样,逆向而转,他们,只不过是冥冥中注定的一颗棋子罢了。
抬眼,望向深邃的天。
彦翌的双眸染上血色的鲜红。
只要伤害了他的小羽,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正文 第三十章 意外的幸福(上)
异于窗外夜的深沉,屋子里明如白昼。宽大的床上,少女拥枕而睡。几屡乌黑的发丝贴在发白的脸颊上,秀眉紧蹙着,眉宇间有着怎么也散不去的恐惧。
即使是昏睡过去,那涣白的双唇也在微微颤抖着,呢喃着不成音调的语句。原本应
是倔强淡定的脸上竟露出了这样脆弱不安的表情。
日安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一向平静地近乎疏离的表情里流露出深沉的悲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冰冷的脸庞,指间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在她身上的痛苦已经以十倍甚至百倍的形式加之到他的身上。
那被划破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鲜红的凝迹却还残留在脸上,白的近乎透明的粉颈上,一道伤口触目惊心。他不敢想象,要是他不跟去的话,要是他出手晚一点的话,她会怎么样?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狠狠地抽痛着。他甚至于无法想象,在看见她受伤的那一刻,竟是那样的心痛,二十年来所有的冷静温和都仿佛被抛诸脑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一片骇人的心慌。接过她软绵绵倒下的身体,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地在乎眼前这个仅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子。
指间划过,有柔和的光芒溢出手心,缓缓地流淌到她的伤口上,所到之处,伤口渐渐愈合,然后长出粉嫩的新肉。沉睡中的女子秀眉微微一皱,似乎感到疼痛,很快之后就又沉沉睡去。日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角的目光温柔的让人心神荡漾,仿佛她就是整个世界,就是那唯一一道灿烂的光芒。
细碎的脚步从身后传来。
“少主。”停风走到他身后,直至叫了他,日才发现他的存在。
他回头,一湾温柔似水的眼神悄然隐在了眼底。
“少主,你吩咐要的东西。”他手中端着一盆热水,还有一条毛巾,恭敬地站在夏萧日一步开外。
夏萧日点点头,“放在这就行了,你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将东西放在床头,他俯身离去。
在走到门口的一瞬间,他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女子,一抹不明的神采闪过。不管这女子是不是少主寻找的瞳月,他都爱上她了。那种温柔宠溺的眼神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而今天,却如此的明显。
拿起热腾腾的毛巾,夏萧日轻轻檫去彦羽脸上的血渍,动作温和轻柔,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她。尽管他是皇室唯一的继承人,整个帝国万众瞩目的皇子,但日却完全没有应有的矜贵和娇惯。
“二十年没照顾人,现在一照顾起人都有点手忙脚乱了。”萧日低声说道,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床上的彦羽抱怨,语气有淡淡的责怪。他温暖的手滑过她微凉的肌肤,将最后一点血迹檫干净,然后伸手轻轻掖了掖被她蹭掉的被子,宠溺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她那苍白的脸颊。
初见她,在那条幽长的小巷里,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歹徒,她是冰冷的;再见她时,在天宇众人调钻的戏弄下,她是高傲的;然后是在夏氏的舞会上,站在人群中轻舞,她是特别的,似乎每一次她能给他带来不同的震撼。她长的和瞳月并不像,没有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但那白皙的脸庞上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平静,那种看过一眼后就深深印刻在心头的芳香。这让他几乎就能肯定彦羽就是瞳月,也许没有相同的外貌,没有相同的气息,但能让他在看上第一眼后就有这样心动的感觉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瞳月。现在唯一还让他有所疑惑的就是她的气息,还有她的过去。
他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在她面前,他发现自己变的感性的可怕,一切行为一切思想似乎都在为感觉而服务着。她的出现会打破他所有沉静的思考,那个英明睿智的君主不见了,有的只是日,她温柔的日。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不仅涣起一丝苦涩而又幸福的笑容,瞳月,一定是他命定的魔星……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清晨的阳光才透过纱窗洒进柔和的光芒,像一支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冰冷的脸庞,带来一点舒心的温度。
好舒服的感觉,暖洋洋的,轻飘飘的……
彦羽缓缓张开眼皮,光芒是柔和的,渗进干涩的眼中,没有一点想象中的刺眼。然后看清眼前的温暖。
那金色的长发,专注的表情,俊美的脸庞如晨雾一般美好。温柔似水的眼眸里只看见她的身影,专注的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样。
呵呵,我又在做梦。彦羽在心里嘲笑自己。
梦境总是这么呵,好希望永远醒不来。但人却总是要面对现实。
她勾勾嘴角,合上眼。睁开后就是现实了吧!
“醒来了为什么又要闭上眼?”温暖美好的声音如天籁一般从上方传来,犹如这清晨的阳光一般,有这安抚人心的魔力,丝丝缕缕,紧靠心间。
彦羽一惊,却不敢睁开,生怕开眼后会是幻景一场。
“还是要装睡吗?”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有着特有的温柔,“这么讨厌看到我吗?”
他的手,有着温热的质感,此时却慵懒的烫贴着彦羽的心。
好真实好真实的感觉……
她猛然睁开眼,瞪大的瞳孔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眼眨都不眨,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他,竟然是——日!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意外的幸福(下)
来不及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这么了。”他宠溺了刮了刮她的俏鼻,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
“睡了一夜睡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