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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落兮微微叹口气,就准备问怎么刷卡了,这么多钱,谁手里也没有现金啊,就听到老人接着说:“十万元,这可是底线了。”
落兮吃惊地抬起头来,自己已经准备付五十万了,没想到竟然是十万。
老人误解了落兮的表情,犹犹豫豫地说:“小姑娘,十万不高了啊。”
落兮想了想,不再还价了,爽快地说:“那好,就按你说的价来。”想必再往下讲它一万两万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毕竟还是明代的古件啊,再往下讲,落兮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老人看到落兮痛快地应下了,也很开心,这一对小碗真是不足一百元拿下来的,这么漂亮,明明就是现代工艺,说成乾隆御用,也就是为了卖出去了一种噱头罢了。
放在这里也有多半个月了,开始还有人看一眼,现在,连看都没有人看,呵呵,这个小姑娘竟然肯花十万,若是再讲讲,自己一千元也是肯卖的。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都是心里开心,担心对方反悔,一个急于将东西脱手,一个急着把东西买下来,直到钱汇到帐上,才都露出了笑脸。
划过去10万元钱,落兮小心地捧着这对彩绘薄胎瓷,装到老人提供的明显不配套的礼品盒里,放在天鹅绒的衬子上,又装在袋子里,才放心地提在手里,走出去几步,转过头看着钱小宝,满脸都是喜悦:“这么宝贝的一对碗,多亏你看到,不然就失之交臂了。”
钱小宝看着落兮手里的礼品盒,不解地问:“这碗,真的值十万元啊。”
落兮笑了:“不止十万,小宝,这次我该是捡到大漏了。”这句小宝脱口而出,却是不经意间喊出来的,话一出口,落兮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急忙掉过了头,假装没有注意到,快步就往前走。
钱小宝听到落兮如此亲昵的称呼,心都要飞起来了,见到落兮的脸红了,简直要红到耳根,不敢造次,只疾走几步,和落兮并排,伸手接过落兮手里的礼品盒说:“慢些走,慢些。”
落兮也没有吱声,自顾向前走着,但脚步却慢了下来,钱小宝担心落兮脸皮薄,实在是自己的名字叫起来有些容易让人误解,急忙说话岔开落兮的尴尬:“落兮,给我讲讲这对碗。”
落兮定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我也说不好,这碗不是清代的确定了,是不是乾隆御用的我也说不好,但是,十万元拿下来绝对是便宜的了。”
突然“咦”了一声站住了,原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上次宋修文领着自己来过的那个“鉴宝阁”前。
上次自己还在这里卖了齐白石的虾子图,里面也是有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店里的“镇店之宝”,上次自己的“慧眼”还不能鉴别瓷器,这次不防看看,也好比照一下自己手里薄胎瓷的价钱。
“嗯,我们进这里看看。”落兮脸上的红润慢慢地消退了,却还是不肯侧头看钱小宝一眼,钱小宝心里美滋滋地笑着,嘴里满口答应着:“好啊。”
别说是进到一个店里看看,就算此时落兮开口要他把这个店买下来,他也会二话不说,满口答应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店里,魏先生还是不在,只有被宋修文叫做小海的年轻人守着,落兮和钱小宝一同进来,他明显没有认出落兮来。
落兮也没有打招呼,视线略转一下,就直奔最醒目位置的那个玻璃柜里的磁盘。
磁盘旁立着说明,上面是“弘治黄釉青花折枝花卉纹盘”几个字,接着是价钱,落兮数了数那几个零,是一千万。
按宋修文的说法,这个磁盘不会是假的,但是价位绝对是不真实的,至少要比实际的价格高上一倍,这是行规。那么,这个磁盘也是价值500万了,不过,还是不好和自己手里的薄胎瓷相比。
落兮没有使用“慧眼”,转而打量着房间里其他的东西,既然进来了,总得要看一看,慢慢地转着,就看到一件熟悉的东西。
那件东西落兮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它和落兮头上插着的发簪同在一个地摊上购买的,甚至价钱都相同,落兮没有对它使用过“慧眼”,是因为魏先生已经看过了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就值十五元钱。
那是一个木制的手镯,藏红色,在满屋子的瓷器古钱中很不显眼,这是个不值钱的东西,魏先生那样的高人,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假货堂而皇之地摆在自己的店里?
落兮疑虑地看了一会,手镯上系着一个标签,价位是五万。十五元的东西要到五万,落兮摇摇头,古玩店的猫腻也是不少啊。
也就不在意了,大概是为了坑几个冤大头吧。
店里一半是工艺品,另一半就是各种古件,落兮没有打算在店里淘宝,也只是看一看,二人就离开了。落兮意犹未尽,她觉得很是奇怪,那么多的瓷器中,为何自己只对这对小碗感觉亲切?难道,因为这是古件?
但是,自己在故宫珍宝馆内时却没有这种感觉,要知道,那里展示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古件文物啊,而且,在刚刚的“鉴宝阁”内,也没有这种亲切的感觉。
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淘到古件的兴奋,落兮拉着钱小宝,向着地摊的方向走去。落兮固执地认为,只有在地摊内才能淘到好东西,店铺里的应该都是被鉴定过的,即便自己买下,也挣不到多少钱的。
潘家园内,那么多的店铺,那么多的大棚摊位,还有那么多的地摊,每天,都有人从各处收购来知名或是不知名的各种物件,有的,收来时就是知道古董,知道出处,更多的,被低估了它们的价值,在各个地摊的角落里蒙尘,等待着真正了解它们的人出现。
两个人饶有兴趣地逛着,期间落兮对自己感兴趣的小东西不断地使用着“慧眼”,可是十几次的“慧眼”鉴定,那些古香古色的小摆件却全是现代产物,这让落兮很是失望。
自己的鉴宝水平还是很差啊,离开了字画和“慧眼”,竟然分辨不出眼前的东西是古件还是现代仿制,眼看着时间接近中午,腹中都有些饥饿,两个人慢慢地向市场外走去。
虽然失望,兴奋的心情不减,钱小宝手里拎着的,还是古物呢,只是不知它的价值。在饭店内定了包厢,钱小宝点菜的功夫,落兮打开手机上了网,输入了“昊十九”三个字,很快,一段文字出现在眼前。
昊十九,明代隆庆、万历年间(1567-1620年)景德镇人,自号‘壶隐老人‘,制瓷名家,其所制“卵幕杯”薄如蝉翼,轻若绸纱。
第134章再遇谢玉衡
关于昊十九的介绍,就这么寥寥数字,但是这几个字,足以说明落兮手里这两只薄如蝉翼的薄胎瓷的珍贵。
钱小宝也点好了菜,看到落兮微蹙着眉头,眼里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查出什么消息了,不好也不要上火,不就是十万元钱吗,这两只小碗留着,以后我们吃饭时一人一个。哇,你说价值五万元的碗里装着白米饭,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落兮被钱小宝逗笑了:“不是坏消息,是好消息,你看。”
菜还没有上,桌面都空着,落兮将盒子打开,拿出一个碗,指给钱小宝对着灯光细看:“你看,这个碗底是‘壶’字,另一只碗底是‘隐’字,我刚刚查了,‘壶隐老人’是明代制造瓷器的名家,这两只小碗若是他的手笔,那该是价值不菲。”
钱小宝举着碗,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吃惊地叹道:“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薄的碗底,竟然还能雕刻着字。”
落兮也叹道:“是啊,最难得可贵的是,历经四百多年,它还能保存得如此完美,没有一丝裂痕。只是,我虽然看着它符合那个时期景德镇瓷器的特征,但是若是没有名家的鉴定,这对碗出手,价格很难达到预期的价位。”
钱小宝点点头,小心地把小碗放入盒子内说:“真是明朝的东西,那可不能捧在手里吃饭用了,不然每次吃饭都要小心翼翼,洗碗时也兢兢业业的,生怕磕了碰了的,就失去了吃饭的乐趣了。”
钱小宝家境富有,对古玩也没有特殊的爱好,他只知道这对小碗属于古董,但是值多少钱或是有什么历史意义就不放在眼里了,毕竟,不是每个人对古董都是那么偏好的。
落兮敏感地看出钱小宝对古董的不在意,想必对他而言,这一对小碗不过是一些钞票而已,而钞票对钱小宝的吸引力,恐怕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还不如精美的饭食。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落兮将装着小碗的礼品盒放到一个不碍事的位置上,两个人换了话题,边吃边聊起来。
午餐很快就结束了,落兮看着这对小碗却犯了愁,拎着它们去逛潘家园明显不合适,可是这东西就放在酒店的房间里,也不合适,对于它们,落兮还没有收藏的打算,落兮现在需要的是资金,只有将它们换成现金,才能快速地为自己增加点数。
是把它们送到鉴宝阁找魏先生看看呢?还是找上次买下自己手中圣旨的杨先生?落兮在心里盘恒了一下。
魏先生是开门做生意的人,上次有着宋修文的面子,那张齐白石的虾子图他给的价位还是可以的,但是,落兮忽的想起那个不值钱的木镯子,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在她以为,地摊上若是有假货那是理所应当的,可是那么大的门面里也堂而皇之地摆着一文不值的假货,还标上那么高的价码,就是不对的了。
摇摇头,落兮觉得还是给杨先生打个电话。可是不巧,杨先生因着生意上的事情刚刚回到南方,还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回来,希望落兮能将手里的东西给他留几天,落兮答应了,没奈何,这一对小碗也只好送到银行的保险箱里。
办完了这些,也是下午两点多了,这是一天中比较热的时候,落兮和钱小宝也不继续淘宝了,开上车就去了颐和园,上午淘宝购物,下午旅游散心,这样的安排两个人都很满意。
游玩的过程总是快乐的,慢慢的,两人走到谐趣园处,这里绿柳成阴,风景如画,环境幽静,湖畔的凉亭仿佛画中一样,二人携手而行,慢慢地向凉亭走去。
此时阳光已经西斜,一缕残阳照在凉亭上,说不出的美丽,二人临近了,才看到亭内坐着一个女人,斜靠在亭柱上,两个人的脚步顿了一下,这个时候进去坐着很是不礼貌的,打扰了别人的兴致,不若离得远一些坐一会。
刚要离开,那个女人却叹着气转过身来,正与落兮面对面,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世界是这样小,最不愿意互相见到的人此时竟在这里相见。
凉亭里独自坐着的正是落兮曾经的闺蜜谢玉衡。
谢玉衡心里很不痛快。婚礼被迫取消后,她和郝锐的婚约被迅速解除了,刚刚登记不到半个月,腹中还怀着孩子的她就成为了离婚女人,孩子是不能留的,第二天,她就到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在家里卧床半个月。
身体上的创伤容易恢复,可是心理的创伤却不是轻而易举能够消失的。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回忆这一切,反省自己的过错的,可是,她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反倒把自己的过错全推到他人的身上。
凭什么,自己要这样倒霉,郝锐和落兮相处了两年半,这两年半,郝锐的举动自己也看在眼里,他哪里也看不出同性恋的影子,分明是有人嫉恨自己和郝锐的婚姻,于是做出这样龌龊下流的事情陷害自己的。
她回忆起自己和郝锐与落兮摊牌那一幕,落兮一言不发,只留下了自己给的银行卡,第二日的晚上,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