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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完之后,我披着长长的头发走到外面,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宁诗诗在抽烟,难怪我刚才在集合的地方没有看到她,她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舞衣,金色的大蝴蝶结扣在肩膀的位置,舞衣有层叠的缀,手腕上一个兽纹图案的木头镯子。目光冶艳,在黑夜里像个沼泽地里成长的花。她是跳舞的,并且还拿过很多舞蹈大奖,锦春以前和她同班两年,我稍微知道些她的情况。
我想回避她,转身的时候,佐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他今天的装扮像一个三流小明星,衣服上又挂了很多挂坠,重点是他的鼻环,在我眼前闪啊闪。很刺眼。
“小末,你今天好漂亮啊。”佐树说。
我看到宁诗诗的目光朝我这看了过来,那道目光很尖锐,像把细长的尖刀,让人不寒而栗。我连应他都不敢,直接跑进后台。
锦春已经换好了鹅黄色的舞裙,外衬一件细薄棉软的纱,足上一双白色舞鞋,鞋上有一朵雏菊,整个人显得像林中精灵一样。
我们大家都看傻眼,平时只觉得锦春可爱,没想到却居然算得上是个娇丽的小美人了。
“太漂亮了啊!”展凯扬首先赞美。
我们剩下几个人都赞同的点头:“胜利是我们的。”
祈言也换好了衣服走过来,一套黑色的魔术师装扮,红色领结,很是帅气。
“你要表演魔术吗?”我问。
“秘密。”他还是那两个字。
音乐声在前面奏响,比赛正式开始,有人上台了,我开始有些害怕,祈言安慰我:“不用怕,输了还有明年嘛。”
我斜他一眼,这是什么安慰人的方式啊。
苏灵珊从我眼前走过,她看了祈言一眼,眼睛里还是那样熠熠闪光,我很奇怪的是怎么没看到祈诺,那个让我如此失望又如此期待的祈诺。
初中组的比赛刚结束,高中组的开始陆续上场,我们班是第三个,在我们前面的是舞蹈班和声乐班。
我看到宁诗诗的脸色很差,她心情应该不太好,在后台摔东西闹脾气,佐树头一次站在她旁边看她丢东西,谁也不敢上前去。
到他们班跳舞的时候,她路过我的眼前,冲我一凶:“罗小末,有你的,佐树要和我分手。”
我还没解释,她就已经到台上去跳舞了。
佐树走过来:“我从来没和她在一起过,我只是让她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你是不是人啊,人家为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骂他。
“我就是不想她受更多的委屈,所以才叫她不要再来找我,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舞蹈班的音乐停了,宁诗诗给我一个很古怪的眼色。苏灵珊准备上场,她表演的是唱歌,坐在一个秋千上下来,她唱歌的声音很动听,饶梁而转的跌入耳朵里,很舒心。
只是歌唱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尖叫了一声,我拉帘子看,看到展钦扬抱着苏灵珊从台下跑到后台。
苏灵珊的脸色苍白。眼里泛着泪水,脚已经肿了起来。
“快叫救护车。”展钦扬大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主持人报:“下一个节目,高一文班,兰亭序。”
我只好和锦春一同上台。我写毛笔字的时候很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苏灵珊到底怎么了,尽管锦春跳得很好,画也画的不错,可是我写的序竟然有错字的,下了场之后,我就知道这次拿奖是没戏了。
“锦春,对不起。”我最对不起的是锦春。
“没关系啊仙女姐姐,我知道你担心苏灵珊。”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展凯扬。
“好象是走到台前的时候鞋跟断了,就从台上跌下来了吧。”
主任很严肃的从苏灵珊化妆的座位下捡起了一把刀,她拿着鞋子看着我说:“我刚刚看过了,苏灵珊的鞋子是被这个刀割断了三分之一,这把刀是谁的谁自己心里很清楚,罗小末,你星期一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一下就懵了,那把刀是我的没错,我是想割断苏灵珊的鞋跟没错,可是刚才,我明明把它丢到垃圾桶去了,它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地上呢。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后台里在场的人全都看着我,很明显,大家都以为是我干的。
我从台下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听到佐树在唱五月天的《拥抱》:让我品尝这滋味/纷乱世界的不了解/昨天太近/明天太远/默默聆听那黑夜/晚风吻尽/荷花叶/任我醉倒在池边……
我撇见宁诗诗站在人群里,她的紫色舞裙像黑夜里最妖娆的毒花,她斜着头看我,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很恐怖。仿佛有剧毒。
这个夜很不平静,我应该知道,我这一生,就没有平静的生活。
还没等到周一,祈诺就出现在“金翼馆”,来的目的很简单,为了苏灵珊。
他问:“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听说灵珊的鞋子是用你的小刀割断的。”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我觉得像当初我误会苏灵珊的表情。只是平日里沉静如水的祈诺居然也能露出这样浮躁的一面,这倒是让我觉得有趣。
“随你怎么想。”我这人向来不爱解释。并且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差,尤其是我知道祈诺身在“敌人”的家中时候。
祈诺走了之后,去帮别人端药,药又打翻了一地烫红了手。我愣愣的回到家,祈言帮我擦药。
我主动的告诉他我们家破产是苏灵珊的爸爸一手造成的。
我想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以为是我做的,因为我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祈言听完之后,只是点点头,他说:“你不能怪祈诺,他有他的立场。”我发现他乖巧,懂事,也长大了,他知道怎样冷静的处理事情了。
周一,我在主任的办公室接受了一系列的逼供,好在他们没有使用满清十大酷刑,否则可能会屈打成招。
我反复说的就是一句:“我没做过。”
主任说:“我明明看到你拿着刀站在苏灵珊的高跟鞋前面。”
“反正我没做过。”我不想和主任多辩解,解释只是掩饰,这样的道理我还是很明白的。
“你如果老实承认了,我们最多给你记个过,这事苏家一旦查了起来,到时候你很可能被开除。”主任拿开除吓唬我。
我被主任问的非常不耐烦:“我没做过你让我承认什么啊?”我也要被她逼疯了。
“罗小末,别和她废话,我们走,清者自清。”冲进来拉我的是祈言,他把我连拖带拽的离开了主任的办公室,朝楼下走去。他带我离开的方式还是和三年前在咖啡厅里的一样。很凶猛很愤怒。
“你干嘛带我走?这样就更说明是我做的。”我甩开祈言的手。
早上的阳光不知什么原因刺得逼人眼,祈言的眼睛有些愤怒的红,他说:“罗小末,无论怎么样,我都相信不是你做的。”
我心里一感动:“姐姐平时真是没白疼你。”
祈言侧过脸去,低着头,有些难过的说:“罗小末,对不起,看你受委屈我却没有一点办法。”
我抬头去看祈言忧伤的眼睛,满眼的伤心,这个小孩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关心我。
“还有你在我身边谁敢给我委屈啊?”我笑着安慰他。
他低头看我,眼里突然有了些雾气,我好怕他哭,我赶紧说:“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再这样的话,我怕我会先哭的哦。”
上课铃敲响,我说:“你快去上课,我再去主任办公室和她好好解释,这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想好好和她说。”其实谁都知道主任会听的几率为零,可是不这么哄祈言,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祈言是个很听话的小孩,他乖乖的回“琉璃楼”去上课了。我朝反方向走,一直走到学校那棵梧桐树下,我站在树下许愿:“旦愿这一次主任能突然智商飙升不要诬赖我。”
我身后传来很大的笑声:“罗小末,你要不要这么天真啊?”
佐树一副欠人打的样子又出现了。他真是冤魂不散。
“我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你是我的衰神么?”
“每次对我都这么差啊?看你刚才哄你家那臭小子挺有招的嘛?”他停了笑,静静的看我。
“对啊,难道你不知道祈言是我爸为我领养的么?”我应他。
他整了整他的衣服走过来说:“罗小末,你的演技可不好,只有那个智商高情商低的小子才会被你骗。”
“我懒得理你。”说完我径直走掉。
佐树在我身后喊:“罗小末,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帮你的。你等着……”
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琉璃塔”的顶端,尖尖的塔楼印出她很模糊的身影。那么冷冽。
很奇怪的是苏家并没有追究这件事,还让学校平息了这场风波,但是学校一时流言四起,都说是我害得苏灵珊这样。信我的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害苏灵珊这样,我知道肇事者的真实目的绝对不是苏灵珊,他很清楚知道那天主任看到我拿了那把刀所以特意用我的刀作为工具,他已经安排了一切,就等着我落网。
而苏灵珊每天上学都是祈诺来接送,我对她很内疚,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我相信肯定和我有关系,苏灵珊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琉璃塔七楼以下都是没有电梯的,我看祈诺每次要把苏灵珊抱到三楼,放在教室里,他有时候看到我,目光很淡薄,他也相信是我做的吧,在我那么愤怒的宣告要杀了苏江之后,他肯定和那些人一样都觉得是我做的吧。
所有同学议论纷纷说:“怎么和文班的勒祈言长得一样啊。”还有知道些事情的就会说:“他们是双胞胎,分别养在两户人家。”
这样的话题本来可以停止出现在艺安,可是这一来,大家又开始重复关注起来。
我和祈言说:“我好内疚,我想为她做些什么。”
祈言就在第二天的学校门口等着祈诺送苏灵珊来,然后接替了送苏灵珊进学校抱她上楼这项工作。
他抱苏灵珊经过我们教室门口的时候我看到苏灵珊那张微微颤抖又难掩盖高兴的脸,我对锦春说:“你肯定不知道,以前苏灵珊和夏朵雪抢祈言的时候有多疯狂,后来活生生被我们逼成了小白老鼠。”
锦春说:“你们以前的生活能拍电视剧了。”锦春羡慕的说。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像锦春这样,世界明亮,单纯清澈,永远没有世俗的烦恼。
锦春又说:“神仙姐姐,小优哥哥对你真好。他为你的内疚在弥补呢?”
我的祈言,他从和我一般高的小小样子长成了现在懂事的样子,他一下就看穿我的内疚,默默的帮我做了我想做的事。重要的是,他信任我,什么话都听我的。
可是我总让他长睫毛下的漂亮眼睛布满了忧伤,我对他真不好。
晚上回家,我想帮祈言切菜,我洗了黄瓜,放在菜板上,很努力的一刀一刀,可是只有一只手根本按不住,黄瓜滚来滚去,我气极了,对着它一阵狂切,祈言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凶神恶煞的面对一根黄瓜生气。
“你怎么这么没用,每次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别人承担痛苦,你说说啊,你怎么这么没用。”
“罗小末,你对根黄瓜发什么脾气。”祈言说。
我看着祈言,放下菜刀,帮他整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漂亮又精细的五官,这是多少人喜欢的样子呢,苏灵珊喜欢过,夏朵雪喜欢过,无数说不出名字的女生喜欢过。他出现在我12岁之后的生命里,成了一个无可替代的重要角色,我常常忽略他,常常看着他想念和他一样脸孔的祈诺,我对他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我微微的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