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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也不打一个,更该死的是,那个白痴的手机又没电了。
“殷坚啊……你要真的担心干吗不用玄光术看一下呢?”管彤伸长了腿,边啃着薯片边欣赏殷坚那明明很焦急,偏偏又死不承认的嘴脸。酷哥就是要生气才帅嘛!殷坚实在不应该太常笑。
“我说过了,不要老是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殷坚吼了他一句,什么玄光术、读心术,这些跟偷窥有什么分别?但重点其实是,他根本没学会,不过这点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你不看?那我看哦……哇哦!”管彤那夸张的叫声立即引起殷坚的好奇,等后者察觉被耍之后,那眼神足足可以杀死管彤好几次。总有一天,一定要让这只发疯的畜生知道什么叫徒手剥狐狸皮。
门外有人声!殷坚的耳朵竖了起来,果然是何弼学,接着钥匙插入孔里,门被推开。
“你跑哪去……”殷坚一长串骂人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何弼学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门外的两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何士玮?”殷坚很惊讶,门外那人更吃惊,夹在当中的何弼学左看右看。
“你们认识?我堂哥,这个是我的房东殷坚!”
四个大男人凑在一块儿,顿时显得这个客厅更狭窄。世事就是这么巧合,严丽的那位保安男友,正是何弼学北上工作的堂哥,更凑巧的是,他的房东正要把房子收回去,他只好打电话找这位堂弟求救,没想到何弼学刚好就在附近,只能说,这个小岛也果真太小了点。
“你们真的是兄弟?一点都不像。”管彤看了看两人,最后下了个没什么帮助的结论。何士玮的轮廓很深,头发理得短短的,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和日夜颠倒的何弼学那个圆脸、大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大概都像妈妈吧?所以不太像。”何士玮老实地回答,他也少了何弼学那种油条的个性,有些一板一眼的木讷。
“哦!大伯母很漂亮哟!好像是哪一族的公主对吧?”何弼学内举不避亲,何士玮跟他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同样也容易脸红,姓何的大概血液循环都太好。
“难怪,五官那么立体,原来是有原住民血统,那你母亲呢?”管彤打量着何弼学,很难想象他妈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他有个儿子是这个德性,八成会马上把他塞回去,当没生过算了。
“我妈?非常平凡的中年妇女,简单讲就是欧巴桑一族。”何弼学嘿嘿两声,他果然是那种所有妈妈都不太想养的死小孩。
“不要听小学乱讲,小婶人很好,很可爱又不显老。”何士玮明显就是家教很好又有礼貌的小孩。
“你才是小孩啦!不要再叫我小学!”大概是从小玩到大,何弼学对自己的堂哥没什么顾忌,对方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大呼小叫,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何先生,你暂时找不到房子住?为什么不跟严丽说,她百分之百能帮上忙。”殷坚毕竟比较务实一些,整晚闲扯下来,这些人竟然完全没讲到重点。
“为什么跟小丽说?找房子、搬家,一个女孩子能帮上什么忙?”何士玮搔了搔头。何弼学跟殷坚对看一眼,他那个堂哥十有八九不知道严丽的背景地位,他追上他的老板,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得可怕。
“何同学有间房子正空着,如果你不介意地段有些远,那里其实不错,空间又够大,只不过……房租照算。”殷坚非常会打算,推销着何弼学的空屋。
“那是一定的,真的太感谢了。”何士玮笑了起来,总算放下心中大石。
“殷坚!你过来!”何弼学连忙拉走殷坚,就剩管彤和何士玮在那里闲聊。
“那个是我哥!你还跟他收房租?”何弼学不满地抱怨,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他居然忘了那间房子其实是他的,收不收租他说了才算。
“何同学……你的车贷还完了吗?”殷坚冷冷地提醒,连换三辆车,真是好奢华的消费啊!好像车子是代步工具不是消耗品吧?
何弼学语塞地嘟起嘴,那两辆车毁掉了又不是他的错,一次是殷坚惹的麻烦,被山魈追得横冲直撞,一次是管彤停在大楼底下被砸……
“小学!我要先回去了,谢谢你们!”何士玮扬扬手,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何弼学不禁很感慨,无知真是幸福哪!误打误撞地追到有钱女友……
接下来的几日,以何弼学的标准来说,是再舒服不过的日子,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门去撞鬼,晚餐时间他会很乖地出现在家里,期待着看看殷坚会不会突然好心情煮顿饭吃。
“你的生活质量真是越来越差了。”刚回到家的管彤见到殷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下饭吃,不由得摇起头来,坏习惯果然会互相传染。殷坚扫了他一眼,管彤立刻明白了,他关心的是新闻,最近莫名其妙闹出了几件暴毙的案子,引起社会上一阵恐慌,担心是发生了什么未知病毒的疫情感染。
管彤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看何弼学,那人正缩在客厅的一角读着自己整理的资料。最近他热衷于制作妖怪大全,也许是他做出口碑了,又或者是那些妖怪们也无聊,越来越多非人类主动联系何弼学。更让殷坚气愤的是,这家伙真的色欲熏心,跟那什么莫名其妙的网络女幽灵通Email,一来一往地聊得挺开心。
“嘿……你不是想认识蕾姐?”管彤凑到何弼学面前眨眨眼,自己真是善解人意得厉害,知道殷坚不希望何弼学注意到那些社会事件,他就好心肠地来分散那个笨蛋的注意力。
“我拒绝。你别指望我会答应你任何条件!”何弼学瞅了他一眼之后,继续认真地抄抄写写。管彤耸耸肩,反正他对新闻不感兴趣就OK了。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一阵门铃声打破了这份和谐,何弼学搔搔头,漫不经心地走去开门。殷坚和管彤同时脸色一变,他们明显感应到门外有股强大的不怀好意的力量,而何弼学却丝毫没有防备地伸手去握门把。
噢!今夜不许说鬼!(6)
“阿学!”殷坚急叫,一个箭步冲上前,搂住何弼学的腰将他拽回来,就在那一霎,一只火龙破门而入,殷坚将何弼学护在身后用背去硬挡,两人被震飞老远。
“殷坚!”管彤惊叫,同时出声的还有另一个女子—殷枫闪了进来,紧张地察看着殷坚跟何弼学,后者挣扎着想起来,可刚刚冲击太大,他一阵头晕目眩,而直接受到攻击的殷坚更是早就昏死过去。
“殷铣!你疯啦?你会害死其他无辜的人!”殷枫怒瞪着门外那个样貌神似殷坚的男子。
“我只是完成叔父交代的任务,其余的我不想管。”殷铣眼神一厉,又一名略为年幼稚气的男子闪了进来,把殷坚扛走。
“我警告你,别乱动!狐仙在我殷家眼中看来没什么了不起,这是殷家的私事,敢插手别怪我把你打回原形。”殷铣冷冷地警告着管彤,后者咬咬下唇,不满却又不敢发作地恶瞪着来人。
“等等,你们要把殷坚带去哪里?”何弼学爬了起来,情急地一把拉住殷铣,后者眼神一变,管彤连忙将何弼学拽回身后。
“哼……凡人就别多管闲事,自不量力!”
“你为什么不救他?”何弼学吼了一句,管彤神色白了一些。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能!那是殷家的私事,我怎么插手?”管彤也有些气,气自己的无能为力,空有五六百年的道行又有什么用?遇到事情还不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什么私事公事?五六百年道行,你有个屁用!”何弼学急得走来走去,和这些活死人、妖怪混在一起,他已经觉得够不如人、够窝囊了,现在还被人轰得七荤八素,越想就越不是滋味,殷铣、殷铣……真是个卑鄙的名字。
“你以为我想?我也有我的难处,你知道要修炼成人形有多不容易吗?犯下一点点小错,就有可能会被打回原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身为凡人得天独厚……”管彤很气馁。何弼学瞪了他半晌,重重地挥拳捶向桌子,他这一辈子还没这么生气过。
等联络上殷琳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这位小姑姑怒得差点又毁了吴进一整柜的水晶摆饰。
“同是姓殷的,应该不会为难小侄子吧?”吴进一边驾着车子,一边安慰既火大又焦急的殷琳。她平日里虽然常跟殷坚怄气,不过姑侄俩的感情一向亲近。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殷坚肯定不好过。他是殷家的长子嫡孙,唯一的继承人,偏偏他又不是真的殷坚……你都不清楚他小时候是怎么过的,那些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刻薄,殷坚会这么变态,绝对是他们的错。”
“这……你刚刚的说法很矛盾耶……”
“我的意思是,殷坚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更该学会殷家的所有道术,自然也被严格地要求着;但同时,他又不是真正的殷坚,那些个老家伙又防着他。我知道返魂咒如果倒着念,可以让他魂飞魄散,而当初召回他的咒语,有一份留在老爷子手上……一个小孩能有多大的承受力?殷坚到今天还没变坏,真不知是他天性善良还是我的功劳……”
“其实……我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
“你是说那个暴毙的新闻?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关注。”
“那不是暴毙,是灵让人生吞了,那是小侄子赖以为生的方式。我知道他最近不太吸那些烟丝了,不过那是因为他戴着玉葫芦,可我知道不代表殷家那些昏庸的老头们知道,我担心他们会把账算在殷坚头上。”
“不会这么严重吧?总不会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判刑?”
“是不会这样!但殷坚还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你都不知道那个殷铣有多讨厌他,殷坚如果死了,他就是殷家唯一的继承人!”
殷森和殷枫两姐弟小心地将人放到床上,这感觉很诡异,昏死过去的殷坚,少了呼吸和心跳,真是和死人没多大分别。
“居然跟个狐狸精住在一起,自甘堕落!身上还戴着这些妖物!呸!”随后进来的殷铣扯断了殷坚挂在脖子上的玉葫芦项链,不屑地搜走他的烟盒和一些常用工具,瞪了殷枫两姐弟一眼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姐……”殷森有点不满,他跟殷枫一样,也是因为天分的关系才有机会跟着学习道术,几个小辈里,他和殷坚虽然没多大交情,不过印象里那个沉默的堂哥并不是坏人。
“不要多说话,去找小姑姑。”殷枫眨眨眼,带着殷森快步离开。
几个小时过去,殷坚终于醒了过来,痛苦地闷哼一声,他恨透了这种死而复生的恶心感觉。
吃力爬了起来,一阵头晕发寒,殷坚紧张地摸了摸脖子,无奈地发现玉葫芦已不在身上,烟盒、符纸也全让人搜走了。苦笑两声,背靠着墙缩在床上,让殷铣那个变态硬轰了一记,元气大伤,又少了玉葫芦跟烟丝,他现在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尽量节省气力。
“醒了?”殷铣开门进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殷坚,他们俩其实长得颇为相像,只是不知道是他太过自傲还是什么,总让人不敢亲近。
“不是我做的。”殷坚冷淡地回答,接着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他觉得越来越冷,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狡辩!世上还有第二个像你一样的活死人?你猜猜老爷子信不信你?”殷铣冷哼两声,见殷坚根本不理他,气得甩上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