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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谁惹谁了?老天要这样惩罚他?
* * *
等待着香醇咖啡一滴一滴流入杯中,管彤呆站在厨房里,心神不知飘到哪儿去地望着窗外。
毁天灭地似的倾盆大雨仍然不断落下,黑鸦鸦的天空伴随时不时出现的雷鸣。修行多年的管彤不想认清却不得不认清,如此异象,正是阳间逐
渐毁灭的事实。
「咖啡好了,要不要糖跟奶精?」端着咖啡走回客厅,有一瞬间,管彤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景象,只是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太难捕捉,所
以他没有看清,可是心底却隐隐约约泛出凉意。
那个一闪而过的景象正是阳间的未来,而他颈子上微微站起的寒毛则是动物性本能警兆,未来,并不乐观。
「公狐狸,你傻在那里干嘛」很意外的,何弼学竟然跟游乐琪有说有笑地聊起相机品牌,仿佛刚刚两人的针锋相对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只有何
弼学那种人来疯、自来熟的个性,三两下就跟游乐琪这种冷得不能再冷个性的人交上朋友。
除去对方真的满手血腥、杀人不眨眼之外,何弼学承认,在摄影专业技术上,游乐琪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天才。
「没事。饿了吗?我正在煎着牛排。」干笑两声,管彤有些逃避似的将咖啡放下后,立刻转身缩回厨房。
每回视线和游乐琪对上,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心跳加快,最后开始疼痛起来。已经不想去弄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管彤相信自己肯定找不
到答案,他只知道不能放着游乐琪不管。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何弼学那个八卦又长舌的家伙发现,他还不想一世英名全败在这一役上头。
「喂,公狐狸,你怎么了呀?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爱窝在厨房里啊!」
虽然有的吃很赞,但是何弼学还是不太习惯管彤的转变,不是外形上,而是行为上。把他跟管彤摆在同一个空间里,不用几秒钟肯定能吵翻天
,现在那个家伙竟然真的乖得像只小宠物?何弼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这种变化相当可怕啊!
不发一语吸着雪茄,游乐琪微拧着俊眉,冷着一张脸看了看何弼学,再看了看管彤。原本应该不关他的事,偏偏又莫名地不太愉快。
管彤跟何弼学拌嘴的方式,足证明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交情,否则这样东一句『低能儿』西一句『公狐狸』,正常人早翻脸了,可是那两人却
像是十分习惯。。。。。。游乐琪不清楚为什么,但他就是不喜欢,尤其是那句『公狐狸』,听起来就是分外刺耳。
「你。。。。。。你怎么了?完全不想理会那个貌似纯良的年轻人,管彤注意到游乐琪苍白到泛青的脸色。」
「没事,我只是不喜欢他喊你『公狐狸』,有名有姓的为什么要这么喊?」明明就是杀了对方一刀的凶手,偏偏又表现出如此不合时宜的在意
,游乐琪的矛盾个性连带让管彤不知该如何反应。
两人就冻结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老半天,何弼学插在两人中央夸张地挥手都没有人理会。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被无视得一把火起,何弼学大吼一声惊醒眼神还在那里纠纠缠缠的两人。实在有够恶心的,又不是什么三流言情小
说的剧情,有必要那么缠绵吗?况且,那两人的关系,正确来说应该是凶手跟被害人啊!
「吃你的东西啦,低能儿!」明显被打扰地心有不甘,管彤愤恨地端了盘牛排扔到何弼学身前。
从刚刚交会的眼神当中,管彤可以明显感受到游乐琪对他不是全然没有感情。即使被杀了一刀,还是无法将感情放下,因为放不下,干脆豁出
去这一把。。。。。。一旦动了这个念头,管彤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最糟不过就是如此,他不会再畏首畏尾、裹足不前。
愕然地望着管彤,游乐琪很惊讶地察觉到对方如此明显的变化,前一秒还死气沉沉,可是后一秒又像复活般地生气勃勃。
虽然不太明白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人生当中仅剩管彤算得上是朋友,再加上先前杀了他的那一刀,在心底其实没留下什么罪恶感
,所以看见对方变得轻松开心,游乐琪也有种松了口气的解脱感。
心口微微泛疼,管彤用力地按着伤口喘息。这一次真的元气大伤,差一点就被打回原形,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怨恨游乐琪、放心不下游乐琪。
在刀子刺入他胸膛的那一瞬间,他在意地是对方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复杂眼神,就好像现在这样那双鹰隼似的瞳孔中,明明写满了关心、无声
地询问着他的状况,可是游乐琪的神情却又冷淡地仿佛灵魂根本不在此处。
不管他们之间是缘还是劫,管彤决定好好为自己争取一次,既然来到尘世历炼,就算会遍体鳞伤,甚至是灰飞烟灭,他都要轰轰烈烈地燃烧一
回。
* * *
看着那两个关系很诡异的家伙,又一次陷入两人世界中无言地对望着。。。。。。何弼学五官逐渐扭曲,被无视到最后,只能认命地端着他的牛排、
啤酒闪躲到客厅去,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
「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气色真的很差。」看着游乐琪干咽了好几颗药丸,管彤忍不住催促他去休息,被杀的人明明是他,也现出了一半的原
形,哪知道看起来快死掉的是游乐琪。才多少天没见,这家伙居然可以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管彤,你。。。。。。」习惯地抗拒旁人好意,游乐琪才想反驳的话,全让管彤瞪了回去。大概是豁出去了吧?这名有百年道行的狐仙开始展露他
强势的一面。
耸了耸肩,游乐琪不再争执下去。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他只不过是想提醒一声:这里不是他家,也不是管彤的豪
宅,如果管彤有把握主人不会翻脸的话,游乐琪自然不会介意将这里当饭店。
看着游乐琪闪进卧房的背景,管彤不由自主地长长呼出口气。理智上,他认为自己可以处理这复杂的情感了,可是实际上,他跟游乐琪之间的
关系还是很诡异,并没有更进一步,可是又不像啥都没发生过,只能用混乱二字形容。
「喂,公狐狸,你要把一个杀人犯窝藏在这里啊?」赖在沙发上,何弼学好奇地询问着。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游乐琪名义上是杀人犯,可是看上去一点战力都没有,瘦得跟个会走跟的骷髅人一样,何弼学怀疑自己可以轻易地把他掰
成两段;倒是表情阴晴不定的管彤,这家伙还比较令人担心,瞎子都看得出来那只有法力、活了几百年的公狐狸让个凡人克得死死的。
「我不知道能把他藏到哪里,他的公寓是回不去了,我那里又有太多狗仔队,只好先借住这里。你放心,阿琪他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气力用尽般地瘫在沙发上,管彤其实是在强撑。从那两名陌生人手下救走游乐琪,着实耗去他不少力量,若不是真元护体,只怕他真的会现出
白狐原形。
「他不是坏人?喂,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来龙去脉啊!警方若不把那些女孩的命案算在他头上,他顶多从连续杀人魔降级成为杀人犯!他还捅
了你一刀哩!这样居然『不是坏人』?你也太盲目了吧!别告诉我你没瞧见他周围的黑气,怨气冲天吔;。。。。。。」
「那不是他愿意的!他是被诅咒成如此,杀死女娲的代行者,是残忍的釜底抽薪之计啊!」
「那你呢?你又不是代行者,那一刀是捅辛酸的吗?」
「他。。。。。。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我知道。。。。。。我知道他其实不想伤害我。」
「。。。。。。我知道恋爱使人智商降低,但是我没想到会降得这么低,负值了啊!」
「何同学!」
「行了!我也不是要赶他走。看那个死样子,推出门去恐怕没两下就断气了,我像是那么冷血的人吗?我只是要提醒你:那是殷坚的卧房、殷
坚的床,你还让他穿殷坚的新衬衫。。。。。。两、百、美、金!」
「呃?」
愕然地望着何弼学。那个貌似纯良的年轻人脸上写满了『我等着看好戏』,管彤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他满脑子只注意该如何安顿游乐琪,居
然忽略了最棘手最恐怖的麻烦。
「惨了。。。。。。」
「念在朋友一场,我会替你收尸的!」幸灾乐祸的笑着,何弼学好玩地瞧着管彤脸上忽阴忽晴的变化。他们曾是情敌啊!当然逮到机会就用力
欺负对方,他还算仁慈哩!等到殷坚那个有严重洁癖外加小心眼的男人回来,管彤就知道死活了。
「喂!你要去哪儿?」很快就回过神来,管彤也不是省油的灯,好歹也是只修行上百年的狐仙,这点小事还吓不倒他。要在殷坚回来之前将一
切『恢复原状』会有多难?
「去通知小姑姑,不必找人了!游乐琪就在我们家啊!」背起包包,何弼学边回答边向大门走去。他还得赚钱养家活口,不然豆芽菜的。。。。。
。饲料?肥料?随便啥鬼都好从哪里来?法律可没写明说世界末日来临时可以不必缴信用卡账单。
「打电话就好了啊!还要亲自去?你是信鸽啊?」
「拜托!你们两个动不动就上演浓意蜜意相看两不厌,留在这里等着让你们闪瞎我的眼睛吗?」
「你。。。。。。你误会了!我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不管是性别还是物种,我都不会歧视的!加油!」
「何弼学,你。。。。。。」
「ByeBye啦!」
用力拉上大门,跟着爆出连串的朗笑声,完全不在意管彤在门后气急败坏的咒駡;,何弼学得意地晃进电梯里。就算阳间在下一秒就毁
灭了,也不能阻止他将那只公狐狸一军。
* * *
仔细地擦拭着棺木,在每一盏油灯上添上新油,这是每一个殷家子孙都要负的责任,殷坚既然已经回到老家,自然由这名长子嫡孙担起。
忙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这些例行工作处理完毕,殷坚背靠棺木坐下,好奇地注视着这间说起来有些阴森的地下室。
这里躺着的全是殷家优秀的长子嫡孙,包括他的父亲殷卫。从小就在长辈那里听来,这些长子嫡孙全都活不过二十九岁,可是这个诅咒却在殷
坚身上被化解了,因为他到阴间游历了一趟以阳间的历法算,他跨过了这个被诅咒的年纪,表面上他都一点都没有经历过那两年,阴错阳差地
避过了这个劫数。套句殷诚的话,也许殷家的运势就从这刻起有所改变了。
「在发什么呆?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严肃地质问着,殷诚面无表情地走下楼来。
殷坚就是太过散漫。面对神人之战,绝不可能倚靠天分就能打倒女娲,他必须在大战之前训练好殷坚。
「我只是好奇:这些被『保留』下来的长子嫡孙真的会复活参战吗?万一。。。。。。万一神人之战不打了,那我父亲还会苏醒吗?」微微地拧起俊
眉,殷坚好奇着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从没有见过他,只在殷琳那里听说过,殷卫是个优秀善良到不可思议的人物,而且他的道术是
殷家第一人。
殷坚不知道自己该崇拜还该感到不服气。他从没真正拥有过父亲母亲,万一对方真的苏醒了,他不晓得该怎么相处。
「大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情愿一辈子不醒,永远躺在那里,也不想神人之战真正发生。」语带崇敬地回答,殷诚陷入自己的回忆当中久久
不语。
棺木前的油灯忽明忽灭,殷坚再次皱紧俊眉地掐指算了算,虽然不敢说一定百分之百的准确,可是回到老家让叔父督促着练习了无数次后,殷
坚已经能大略的卜算出一些事情了。
「下雨了?」没头没脑地说着,殷坚背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