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铣,还是让我来开吧… …」素柔声说着,她是修行千年的白蛇精,区区一道锁拦不住她。
「别乱来,这里是殷家墓园,每一道锁都有咒语保护,你用法术强行突破,会惊动其它人的。」殷铣连忙阻止。自从他跟素私奔后,
已经犯了家规自身难保,本来只想悄悄溜回墓园祭拜父亲。如果一时大意惊动了其它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那… … 像小偷似的开锁就光明正大了吗?」 素甜甜的笑着,她深爱的那个男人,不管轮回了多少世,永远有着令她着迷的气质。
「这锁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谁让我叫'阴险'?」殷铣扬扬眉。咯的一声大锁松开。这是他们殷家的墓园,里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
除了怕妖魔鬼怪闯入打扰外,其实对凡人不怎么设防。
「你大可以明正言顺的回来祭拜你父亲呀… … 」素柔声疑问,陪着殷铣将牲果、蜡烛摆好,燃起一把清香。
「我想带你来… …」殷铣低着头张罗祭品,素望着他的眼神满溢着藏不住的甜蜜,他是为了她承受这一切,以殷铣心高气傲的个性,
竟肯为了她如此低调,就算他嘴上从来没有半句甜言蜜语,那份深情足以化解她千百年来的积怨。
「伯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感觉得到,你很敬爱他。」素望着刻着殷力二字的墓碑上照片,长眠于此的那个男人,虽然上了年纪,
但容貌跟殷铣很相似,年轻时必定也是个俊朗非凡的男子。双瞳间流泄出的睿智、自信,她相信他是个了不起的领导者。
「嗯……父亲是我这辈子最敬爱的人,他一辈子只为了殷家,鞠躬尽瘁。」殷铣低声回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不由得轻笑出声,
素好奇的回望着他。
「小时候我觉得不甘心,很替自己跟父亲觉得不平,殷家明明是我父亲一肩扛起所有贵任,凭什么让殷坚那小子继承… … 」
「直到现在,我了解了… …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使命,殷坚要背负的责任更重,他要面对的危险更艰难,我想… … 我明白了为什么父亲
一直要我好好辅佐他了… … 」
「听你的口气,伯父是发自内心的感同身受?」
「嗯… … 我父亲,就像我跟殷坚一样,一生都在为另一个男人尽心尽力。」
「另一个男人?」
「殷坚的父亲,殷卫。 殷家灵力最高、道术第一的继承人。」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毛毛细雨愈下,雨滴愈大,素纤白的手朝天一指,一道彩虹环绕着他们俩,翻飞的雨滴无法落入她所布下的屏障中。
「父亲说过,那时若不是发生了些无法挽回的错误,也许,今日就不会有被摒除在三界五行之外的殷坚。」
「你说,我想听。」
「父亲说了,那时连下了数星期的倾盆大雨… … 」
斗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撞击着窗台,飞溅的雨水打湿了散落在地上的古籍,一名身形高挑的年轻男子闯入房中,关窗、扫开古籍、弹指之间打
亮烛火,一气呵成。
「大哥!你疯够了没?」殷力低喝一声,粗暴的扯起埋在古籍当中的殷卫,后者整整瘦了一大圈,消瘦、苍白的模样好似游荡在人间的孤魂
野鬼,泛青的眼眶衬得他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瞳。如今一片血丝份外明显,这场大雨下了有多久,他就有多久没阂过眼。
无力的回望着人,殷卫己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张口说话,他没有多少时间好浪费,小芸还躺在加护病房,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如今命悬一线,
除了在古籍里找寻可以保住他们母子俩的方法之外,殷卫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了殷卫打伤鬼差的事情,殷家差点翻了天,二叔利用问米卦的方式跟鬼差头子谈判,事情毕竟非同小可,两方人马都不敢妄下结论,
最后般卫被带回殷家软禁,等候老爷子出关再做打算,至于该勾走、该归位的魂魄。殷家就算有一千万个不舍,也不能再次阻碍鬼差办案,
所以殷卫的儿子严格上来说已经死了,如今靠的是小芸与他相通的血脉维持他的心跳。
「医院来电话,他们要替大嫂动手术,需要你的签名… …」殷力微微一叹,经过了几年的成长,他也不是当年那个跟前跟后的小鬼了,
殷力的身边也有一位令他心仪的女性,所以他能了解殷卫的心情,那种找到另一半的心安,到可能失去她的心痛,殷力不忍心多苛责他敬爱
的大哥分毫。
安静的躺在加护病房里,规律的心跳声那么令他安心,为何要突然间动手术?
「孩子… …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如果不尽快动手术,他们担心连大人也会… … 」望着殷卫已经苍白得再无血色的脸庞,殷力委婉的说着。
「不可以!他们不可以这么做!小芸盼了好久才怀上这个孩子,他们不可以这么做,小芸不会同意的!」
「大哥!你们还年轻,还有机会… … 」
「机会?我没有机会了!」
一阵头晕目眩,殷卫支持不住的跌坐回椅子上,殷力心急的倒了杯热茶喂他喝下。自嘲的苦笑两声,殷卫替自己未来儿子算卦,结果开不出
任何卦象,他原本以为是他的道术失灵,后来又怀疑是他儿子命薄,跟他殷家缘浅,最后他终于明白了,有问题的是他跟小芸,他有着跟殷家
所有长子摘孙一样的命运,活不过二十九岁,而小芸,一脚踩在生关死劫上。
「大哥!你不要乱想,虽然大嫂不容易受孕,可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小芸的命走到生关死劫上… … 」
一听见生关死劫几个字,殷力的俊脸也跟着一白,人一生中总会遇到几个劫数,如果能跨过便会一帆风顺、大吉大利。可是生关死劫不一样,
跨不过便是死,如果小芸这一关过不去,那她也没有再怀第二胎的机会了。
「大哥… … 那个孩子跟我们殷家没有缘分,不能强求的。你跟大嫂行善积德,老天一定会再给你们另一个健康的孩子… … 」
尽力的安慰着殷卫,殷力只希望他的大哥能重新站起来,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快逼疯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了。
「我不能这么做,小芸能支持到现在,是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放弃了。孩子就不保了,我如果现在同意手术,小芸也会跟着孩子离开的,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那个孩子的魂魄早让鬼差勾走了,他命中注定不会是我们殷家的子孙,若不尽快动手术,我怕连大嫂也撑不下去!」
「一定有办法…… 一定还有办法… … 」
「没有办法,大哥你清醒点!殷家不可能有将魂魄召回阳间这么大逆不道的咒术的!」
殷力气急的扯着殷卫的衣领猛摇,希望能摇出他一点理智,后者先是挣扎,随后惊讶的回望着殷力,大逆不道的咒术?殷家禁咒,
他知道有个人对殷家禁咒了若指掌。
「是的… … 禁咒!返魂咒!殷家的返魂咒可以召回我儿子!」
殷卫的双瞳异常明亮,闪耀的光芒让殷力感到一阵心寒,就好像一个即将灭顶的人,终于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却不明白草上沾着毒,
非但救不了他,还会让他向下沉沦。
「大哥!你疯啦?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禁咒的事,但是你比谁都更清楚,一旦你用了禁咒,下场会是什么?老爷子肯定会执行家法,
到时候,天皇老子亲临也救不了你啊!」
激动的高举手,殷力差点一个冲动就甩了殷卫一巴掌,只是他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收住力道,掐在后者肩膀上的手指节泛白,他为了殷卫感到痛
心、为了他感到难过,愈是如此,殷力愈不能将脾气发在早已身心俱疲的殷卫身上。
「你如果还当我是大哥,就算你真的不愿意帮我,也请你不要阻拦……」殷卫吃力的推开殷力,他是吃了秤锤铁了心,绝不会放弃他的妻、
他的儿子任何一人。殷卫不懂,为何所有人都要用如此高的标准看待,凭什么认为他会看透世事?凭什么认为他会参透这一切?
他只是个凡人,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他只想好好珍惜属于他的一切啊!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做傻事!」
殷力发狠的扭住殷卫的手臂,殷家老宅四周布满结界,在这里,殷卫不可能使出那些被禁用的道术,所以他更不能让殷卫离开,
尤其他还在禁闭阶段,殷力绝不让自己敬爱的大哥一错再错。
闷哼一声,殷卫吃痛的跪了下去,他的身形本来就不如般力健壮,再加上这连串的打击,吃不好、睡不好的双重折磨,殷卫整个人狠狠的
瘦掉了一大圈,近身格斗他丝毫没有胜算。
「大哥!」殷力连忙松开手,一边懊悔的痛骂自己几声,干嘛使这么大劲去扭殷卫手臂,万一要是脱臼了?或者更糟,断了?他该拿什么赔?
「对不起……」殷卫苦笑,就在殷力松手分神的那一刹,反手一劈,一记手刀将殷力震倒在地。
再看了殷家老宅最后一眼,殷卫咬了咬牙,推开窗消失在大雨里……
拔足狂奔,殷卫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但他仍在那片无止无境的竹林里,雨滴穿过竹叶打在他身上,很痛、很冷也很绝望。
面对着为了软禁他而布下的结界,殷卫的眼神冷酷而坚定,他是殷家道术的嫡传人,若是他想离开,没有人能拦得了他,就算是老爷子亲自布
下的阵法也不可能!
四张符纸分别代表了风、土、火、水,殷卫神情严肃的凝视着手里捏住的四张符纸,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细查这片竹林是用什么道术布下的结界,
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同时动用天地间四相的力盘,只是这么强大的道术会耗损他过多的灵力,为了争取时间,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天神灵、诸神护法,急急如律令!」
低喝一声,四张符纸化成四道火光向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突然间倾盆大雨像是炸开了一道裂口,翠绿的竹林、泥泞的土地莫名的向两边分开,
空气里诡异的高温烧出一抹彩虹为他指路,殷卫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恢复少许力量后走出这片竹林。
「你说过,如果我需要你,你就会出现… … 」
一走出结界外,殷卫掌心那道血红色的咒语又缓慢浮现,殷卫盯着咒语喃喃说着,他不懂殷司究竟在搞什么把戏。留这道咒语在他掌心有何用
意,他甚至不明白该如何利用这道咒语来寻人,无能为力的感受让他更加疲惫,只消再一丁点的打击,就能将他彻底毁个粉碎。
「你出来啊,你不是说过会帮我?你出来啊!」,重重的一拳槌在地上,殷卫终于用尽力气跪坐下来,他为什么会傻得相信一个写下殷家禁咒
的人会突然善心大发带他?
就在此时,大雨打落了一片竹叶,缓缓的飘到殷卫身前,竹叶背面血红色的字句映入眼中,是一个地址,殷卫吃惊的望着这片竹叶,那人竟用
这种方式联络他?也不在乎正不正确,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损失了,握紧竹叶,殷卫跨出了他再也无法回头的这一步。
燃烧着熏香。骨董店内飘散着一股古朴的气味,店主人温和、优雅的向顾客们解释着宋代瓷器,他的收藏品并不随意售出,如果客人不了解,
他情愿不做这笔生愈。
「殷先生对骨董的研究,厉害得简直和古人一样啊!」听他解说一番,顾客发自内心的赞美着,这个挂着金边眼镜,样貌其实不起眼的男子,
聊起骨董来总会散发出一股令人信服的气质。
「我听说,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