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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没有说过,比如找到什么证据,就可以证明是过去还是未来呢?”
文萝再次摊开地图:“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还有一点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与我们所在的时代相差不会超过万年,确切地说应该只在数千年之内,否则欧亚非地貌会发生很大的改变,所以,第一个印证的证据,就是这里。”
楚云升惊讶道:“埃及?”
文萝“嗯”了一声道:“最早的金字塔建立于公元2600多年前,与我们的时代相差近五千年,它们的存在与否,基本可以第一步判定出是过去还是未来。”
楚云升没说话,觉得有点不靠谱,万一是回到五千年前呢?或者,在七星坠落时就夷为平地呢?
但他一转念,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在伪碑中的时候,老幽与阿芙不就正是靠着最古老的大金字塔回到了冷星?他清楚地记得,就是第三弝涒,当时也奈何不了大金字塔,如果它存在,必然不会被简单夷平,必定仍会屹立在沙漠之中!
说不定,他还能借用大金字塔和老幽阿芙重新联系上,当然联系上也没什么大用,除非老幽能通过彩虹桥过来,以它神奇的脑袋和本事,加上自己的血骑大阵,对付个把枢机,应该就没问题了。
唯一的问题是,老幽和阿芙还活着么?这时空变化的,他都快错乱了。
不管怎样先去试试吧,一来可以搞清楚过去还是未来,二来万一真能把老幽弄来,面对枢机,他心中就安定多了。
“快看,那是什么?”
这时候,行进的队伍中,有人突然指着遥远的北方,大喊一声。
楚云升心中一惊,想着莫不是那个枢机又来了吧?这可就很危险了!
他正准备顺着方向望向过去,一声尖锐到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声音骤然响起,高频地震动着,穿透与横扫一切。
人群如同割麦子一般捂住耳朵一排排痛苦地倒下去,上至胡尔王子,下至一匹普通的骑兽,无疑例外!
“哔——”
尖锐、震荡,犹如调错了频道的广播,令人心尖发毛、难受、喧噪,无视一切,扫荡一切,从遥远的北方袭来,向更远的南方奔去,瞬息千万里。
楚云升刹那间脸色唰地惨白一片,面无血丝,惊呆住了!
这个声音,他只听过一次,但至死都无法忘记!
“不可能!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把抢过身边一位军官的望远镜,忍受着几乎刺穿脑膜的痛苦,奋力冲向白米外的高点。
但他只跑了不到一半的距离,便嘭地一声跌倒在地上,脑袋如同炸开一半剧痛,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遍遍袭来,冲击着他的零维空间,痛苦比远比那一次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零维空间的三股力量如临大敌,几乎停下一切行动!
这是楚云升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即便是前辈的古书古弓混战时,也远不及此此刻。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云升怒吼一声,挣扎着爬起来,再倒下,竭尽所有的力量爬向高处山坡。
他身边全是倒地蜷缩抱着耳朵痛苦挣扎的人,有金甲骑士,有金甲武士,有美国人,也有中国人,男女老少,人类非人类,一网打尽,无一可以逃脱!
没人注意到他,他也注意不到别人,天地之间,只有那蔑视一切的一声:
“哔——”
楚云升拼命挣扎着,不顾一切地终于几乎是顺着地上如同爬虫一般爬上了高点,举起望远镜,在镜片中,他再一次看到曾令他终身难忘的景象——遥远的北方,天穹的顶端,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盘旋呼啸,没有光,只有黑暗,一块漆黑的石碑正它黑暗的正中央缓缓飞落下来……“是它!它又出现了!”
楚云升的脑袋一片空白,零维空间的三股力量已经与刺耳的声音短兵相接,搏杀空前激烈,如果双方都是士兵的话,早已横尸千里,血流成河。
漆黑的石碑仍以它无视一切永远恒定的速度缓缓下降,痛苦哀鸿遍野,都仿佛与它无关。
直到沉入地平线,又过了一段时间,声音才渐渐消失不见。
整个世界安静了一下,接着,呕吐声,却又此起彼伏,一如当初的金陵城,从楚云升的脚下,一直蔓延到队伍的尾端。
零维重归平静,但已千疮百孔,“横尸累累”。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初那个漩涡是有光的,怎么这一次是黑暗的?”
楚云升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惶惶,退下了山坡,半路上,和上一次不同的异状陡然出现了——在世界安静的尾声,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从天地间清晰传来!
哇……软倒在华丽大车上胡尔王子,神色苍白,听到这一声婴儿啼哭,忽然发了疯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喃喃自语道:“传说印证了!传说印证了!魔婴出世了!”
楚云升恍惚地走回战马跟前,脑袋里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一句话:“……纵万载逝,神灵不灭,天地复开,再战人间!”
他仰望天空:“永镇封压……恨恨恨……战争要开始了吗……”
第八百五十五章不论种族,一个不留!
^大陆国境内,南方的一座叫密以修的小镇外,沥沥拉拉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雨到了下午的时候渐渐猛烈起来,沉重的雨点像是鼓点般密集地敲击大地,打在人脸上,格外的生疼,但好歹带来了一丝凉意,仿佛预示着酷热的夏季就要结束,凉爽并着萧杀的秋季脚步声越临越近。
小镇的大门楼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敲响了关闭城门的钟声,在雨天里,声音烦闷又急促,让人心中隐隐不安。
一群群衣着破破烂烂的人排着队涌入城门,有穿着黑色雨衣的军人大声读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人大多目光呆滞,麻麻木木地应和一声,偶尔有几个不太安分的人,总会凑到士兵的身前问上一句:有吃的吗?
所得到回答往往只是一个毫无表情的眼神,然后就看到那名帽沿上滴着水的冷漠士兵扬起脖子,岔到一边,大声扯喊:“下一个,格恩。爱博儿嘉!”
问的人便讪讪的走开,嘴里嘟噜着什么。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墙角根下,有干瘪的手指抠挖着浮肿小腿上腐烂肉里面的蛆虫,再小心翼翼地用玻璃瓶子装起来,或者直接放在嘴巴里咀嚼着,嘴角一边诡异地笑着,一边呆呆地望着城门口被军警殴打的几个试图抢夺妇人怀里小孩的流氓。
“你们都去死吧!腐烂的东西,我会祈祷上帝会他妈地法克保佑你们的!”流氓中载跌出一个只穿了一个大裤头的独眼男人,吐了一口血水,朝着军警竖起中指:“全他妈的烂掉了,烂掉了!”
他瞪了一眼蹲在墙根下朝他傻笑的老不死们,转过身朝着里面走,眼神一动,在城门的另外一侧,集尸堆旁,除了几个僵尸般眼放绿光鬼鬼祟祟游荡在尸堆附近的人外,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脏兮兮几乎看不出来原是红色的破烂衣裳,从一个粗壮的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跑向尸堆,从里面用力地拉出来一个约莫八岁大小的男孩尸体。
她的年纪太小,面黄肌瘦,外面又下着暴雨,没拉走几步,那个手臂上都长着毛茸茸汗毛的粗壮男人又把她抱了回去。
小女孩拼命地挣扎,小手张开,哭喊着什么。
男人把她带到队伍中,刚一松下,小女孩又发了疯一样跑向那具小男孩的尸体,仍然拉着它,摔了一跤,跌倒在泥水中。
门口排队的人很多,独眼流氓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小女孩抱回来,小女孩又一次一次地拼命挣扎利用各种机会冲回雨中,试图拉回那具小小的尸体。
独眼流氓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是个亚裔,和那个粗壮男人应该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等了一会,他就觉得是时候了,走上前去,准备和那个男人谈一谈,怎么说,不管要做什么上帝也看不见的事,怎么也得见者有份,利益均沾。
还差几步就要到了,那个中年的男人也看到了他,立即戒备起来,紧紧地抓住小女孩的手臂,独眼流氓冷哼一声,怎么,还想独吞吗?
他刚准备再上前两步,就看到人群中从前面挤来一个中年的妇人,是个白人,身体有点发福,头发剪短了,但是是还算健康的金黄色,见到小女孩一次次冲向雨水中的那具小小的尸体,捂住嘴巴,蹲下来,抚摸着小女孩脏乱的头发,语速很慢地说道:“亲爱的,他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带他一起进去。”
小女孩似乎能听懂这句话的部分意思,哭着摇头,用独眼流氓听不懂的语言努力地分别什么,看样子是不承认那个小男孩已经死了。
“亲爱的,我们要勇敢对吗?哥哥已经死了,他去了天堂,在那里上帝会好好的照顾他,你已经发烧了,快跟我们进去吧……”短发的妇人站起来,眩晕了一下,她身边手臂毛茸茸的中年男人急忙扶住她,手下一松,小女孩又飞奔了出去。
独眼流氓沉下眼中的凶光,换上一副平常的样子,右手伸入到口袋里,握住了手里的匕首,盯着那对夫妇手里食物袋和那个小女孩,悄悄地靠近过去。
……影人没有死,只是看起来和死了差不多,眼里不再有神采,苍白一片。
它已经不知道小女孩这是第多少次跑过来了,雨水打在它身上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冰凉,和它的心情一样。
这一次,它真的要死了,但那又怎样呢?
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恐惧或者兴奋的地方了,而且,其实没有这个小女孩,它也早就死了,活不到今天的,它这一次的的确确被楚云升逼入了绝境。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不能陷入沉睡,也不能动弹分毫,靠着小女孩东讨西捡回来的腐烂食物喂着,才勉强地活着,却挡不住地慢慢滑向死亡的深渊。
它已经不再想什么,也不再怒什么,忽然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就像这么呆着。
当小女孩再一次哭喊着冲入雨幕,拉动它已经感觉不到的手臂,影人望着从天而落的雨点,深深地无言叹息一声。
它想告诉她,你走吧,就让我安静地呆着这里吧。
但它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它动不了。
这就是楚云升那小子和它唠叨过的无奈吧,这种感觉,它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当北面传来那一声“哔”音时,它突然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又倒霉在什么地方了。
不是遇到了神尊之战,也不是和楚云升争斗,而是它根本就不应该好奇来来到这里,想要找到传说中传说的东西。
它活了很久,见过很多神奇的东西,也在一些角落旮旯的星球上,发现了一些古老而遥远的痕迹,更一生都去神国看一眼,见一见传说中的世界。
但这里绝对是个漩涡,是个泥潭,是死亡之地!
所以它还想告诉小女孩,可惜它再也飞不起来,再也离不开这里,否则,即使是作为主与仆人的关系,它也会带她走,带她离开这个腐烂已经发臭的地方。
再大的雨水也洗刷不清。
******“穿过这个平原,有一个小镇,可以供我们休整一下。”
鲍尔跳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悍马车,站在绿油油的邱坡上,手指北方,向身边骑着战马的楚云升介绍道。
“还有多远?”楚云升道。
“加速前进不休息的话,天黑前就能到。”鲍尔埋头看着地图。
他们身后就是沙漠,为了早点脱离海国势力范围,一路急行军到了这里。
不论是大陆帝国的人,还是地球人,兴致